初二,外嫁的女兒回孃家,初三,赤口,不宜外出拜年。兩天,兄妹三人都在家裡下棋渡日。
初四,佟晴上門來了,馮正也來了。
大家一起吃了一頓飯。
初五,在如耀的提議下,如祖帶如耀與如棋到京外走一走。看看京城的風光。
普陀寺。
拜佛,吃齋,唸經,看山景。
初七當晚,山上下起了第一場雪。
шшш⊕t tkan⊕co
身邊放着爐子,坐在屋檐下,如棋伸手接了一朵雪花,看着雪花在手中融化。
“三哥,四哥,如果你們知道自己時日無多,有什麼事情是你們最想做的?成親?娶個媳婦,生個小孩,爲自己留點血脈,還是去闖一番大事業?還是……”
兩人相看一眼,“棋兒知道二師兄的事?”
“南宮大哥?”
“師傅曾經說過,二師兄壽命不多,只有十八年。”
如棋看了兩人一眼,沒回答,“如果是你們,你們在接下來的日子,想怎樣過?如果大哥,如果二哥,你們覺得,他們又想怎樣過?”如棋當然清楚南宮長樂的事情,她沒有回答,其實也只是想借南宮長樂說事而已。
如耀二人覺得如棋的問話非常的奇怪,不由得思量想來。
“棋兒,話裡的人並不是二師兄,是我們四兄弟中的其中一個?”如耀盯着如棋。如果如棋說的是南宮長樂,神情不會是這樣的。
如棋沒有說話,她想起初一的那一天。京城大街。
那裡,是如光上一世逝世的地方。京裡,權貴多,厲害的人也多,如光衝動,所以……!
與人打架,被打死的地方。
而今年。如光十八歲。
他在年後,過了老爺子的週年祭,應該就會到京裡來。如棋本來覺得如光能避開的一個地方,可是初一站在大街之上。如棋覺得,有些事,好像是避無可避的。
要不要阻止?如何阻止?
“是老大,還是老二?”
如祖盯着如棋。
如耀也看着如棋。
思量,再三的思量。
“是大哥!”如棋還是說了。
“什麼?”
“你如何知道?”
“南宮大哥說的,說大哥今年有一劫!”如棋又一次將事情推在南宮長樂的頭上。
如耀,如祖沒有說話,南宮長樂。還有人比南宮長樂的預言更準確的嗎?
沒有!
“怎麼辦,有化解之法麼?”如耀焦急的問了一句。
“不知道,這正是我擔心的。”
這一世。許多的事情已經變了,守蘭,守菊還是嫁給了那樣的人家,可是卻不能像上一世那樣三天回慕容家一次,五天搬慕容家一回。
選秀。如同上一世一般,自己同樣是落選了!宋家。嚴家,龔家的也一樣。這些都沒有變。
可是莫名的,自己卻成了公主。
這到底是變了還是沒有變?
面對如棋的沉默,兩人的心也慢慢的往下沉。
“我記得大哥今年要到京上,能不能阻止他?”良久之後,如棋開口了。
“出事的地點在京上?”
如棋扭過了頭看向遠得的黑暗。
上一世的地點是在京上。可是,並不能排除這一世不會改變。
如祖想了想,“應該不能,除服了,回崗上報到,那是一定要做事情。”如光說了。他會進京,在御林軍報到。
“請假!”
“請一年?”
“有具體的時間不?”
“不知道會不會變!”
“會變?”
“東方大哥命犯孤星,可是現在卻改了!宋和,本應早早喪命,可是今還生存。”如棋還想要說更多。我本不是公主,娘沒有誥命,舅沒有成親,更沒有兒女(錢氏懷孕了),大哥也沒有官職。
許多事情都變了。
可是其他的?也能變麼?
再一次的陷入沉默。
“棋兒,今年,你有沒有問題?”
如棋聽懂了,如耀也聽懂了,只要有如耀在如光的身邊,安全應該無憂。
“沒有!”如棋立刻說。
“真的?”
“南宮大哥沒有說過我有劫,而且,現在我是公主,誰敢動我?”
“記着,他是我大哥,你也是我妹妹,我不允許,你們任何一個有事!”如耀看着如棋。
“知道,我會好好的。”如棋保證。
“我會盡量跟在棋兒的身邊的。”只能是儘量,就像十五的燈會,如祖就不能跟在如棋身邊了。
“沒事,棋兒也是很厲害的。”如棋拍了拍身上荷包,那裡有如耀爲她備的藥。
無奈,還是無奈。
“回京吧,我回去跟在大哥身邊。”如耀想了許久,下了決心。
“明天,我們就回去!”
……
初八,剛過中午,慕容家的馬車在京城大街上使着。
可是走到中間,卻因爲前面嚴重的堵塞,而不得不停了下來。
一個下人上前探聽。
說是前面發生了車禍,兩駕馬車在路上避讓不及,撞到了一起。本來,撞了,看一看對錯,比一比身份,這事也就過了,可是這相撞的這兩家不但地位相弱,在朝上還是死敵,所以現在正在爭吵不休。
沒有錯,正是宋家與嚴家。
宋家的一位側室夫人與嚴正的一位小妾。
於是大街就這樣的被堵了。
如棋坐在馬車裡,掀起了簾子看了看外面。旁邊茶樓上的一抹鮮紅,讓她想起了一些東西。上一世,在某一年的新年,京上發生了一件大事!會不會就是現在?
“讓車伕往後退,我們避讓,退,出城!”如棋吩咐着,小臉上有着一抹不尋常的緊張。
“什麼事?”
“不知道,感覺非常的不好。退,我們快退,不然,一會就退不了了。”
如棋話剛落。茶樓上大吼一聲。由上面飛下來一人,對着路人,途人就亂打殺一通。很多人嚇得愣住了,反應過來的,哭喊着,往外退着,跑着。
很快的波及到如棋這一邊了。
因爲後面又來了一些的馬車,所以如棋他們要退也不是那樣的容易,如祖,如耀相看一眼。兩人的眼裡都出現了戒備。扶着車軌,跳下了車,小心的將馬車護了起來。家丁下人將車子圍着,他們要保護如棋。後面的人越聚越多。
尖叫,漫罵。呼喊,馬叫,各種的聲音混在一起,慌亂之中,人們爭相走避,退避之間撞在馬車上的,退無可退。退到馬車上的,於是那一個是家丁下人,那是一個行人,一時,已經分不清了。這裡比菜市場,更亂。
努力扶着。可是如棋在馬車裡還是被撞得左搖右晃,如祖與車伕一起努力的穩住馬匹,如耀戒備的看向四周。
一抹紅在空中飛濺起來。
驚嚇聲,驚恐聲,喊救命的。讓現場來得更亂。
出事了!
是什麼人?
前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三哥,讓我下車?”
小意掀開了簾子,“小姐,外面很亂,你還是不要下來。”
“我們要棄車,看看能不能離開這裡。”
如耀點了點頭,的確,這裡太亂了。他看向如祖,見如祖同意。
將如棋扶了下車。
“走這邊。”如祖招呼道,他想退走旁邊的一家酒樓。
“不,城外,我們退向城外。”如棋不同意。
如祖,如耀相看了一眼,如棋爲什麼堅持要退到城外?
現在不是問爲什麼的時候。他們立刻執行如棋的建議。
辯了一下方向,選好退路。
“走。”如耀伸手扶着如棋。往城外的方面退去。
如祖打量着四周,戒備着也開始退了,小意與衆家丁,立刻跟上,慕容家的馬車邊上,只剩下一個車伕,他正努力的安撫馬匹。
越過一輛又一輛的馬車。如棋他們本應該與混亂的地方越來越遠纔對,可是不知道爲什麼,那混亂的地方卻像是追着如棋他們一樣,竟然向着她們這一個方面蔓延。
不顧禮儀,如棋撩起裙子拼命的往城門的方向跑着。
如耀如祖本想背如棋的,可是看到如棋的速度還可以,於是兩人小心的護着,節省體力,誰知道以後還會發生什麼事,現在保留一些,總比要用的時候卻沒有了來得好。
如耀突然伸手拉了一下如棋,這一下,讓如棋整個人都往旁邊側了側。
嗖!一枝箭飛插在如棋旁邊的馬車的車棱上。箭尾還在不停的晃動着,告訴着旁人,這箭的力度非常的可以。
嚇得如棋急急的停了下來,小臉青白青白的。
“有沒有事?”
如耀擔心的問。
“沒事,走,出城,快。”說着如棋邁開腿接着又跑了起來。
很快,如棋她們已經離開了馬車羣了,前面除了正在逃命的人,再沒有遮擋。
已經能看到城門了,守城的官兵正拿着武器往這邊靠近。他們的身後,城門正在徐徐的關閉。
沒氣了,沒力了,可是如棋告訴自己一定要跑出去。
“什麼人,退回去,後面是什麼事?”看城官揮武着大刀,阻止着前面那些要奔出城的人。
如棋衝到那城官的面前,急急的低頭要在荷包裡翻找東西。
那城官以爲如棋是要給他銀子,他瞪着眼,吆喝着,“退到一邊去。”
“安國公主在此,裡面有人在殺人,你請示以後,要派大量的人,要派高手去鎮壓!”
那城官看着如棋低頭一邊喘氣,一邊伸直着手遞着牌子給他看。
金牌,上面是安國兩字。
ps:
謝謝su的粉紅票!
鄰居在裝修,天天在鑽牆,感覺那鑽就在咱頭上,鑽得咱頭很痛,鑽得咱什麼也想不了,什麼也寫不了,感覺快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