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請求,封德立刻有了要帶上如光的想法。
現在離如光與紅兒完婚的日子還有挺長的一段時間,如果在這時間裡如光再立一功,位置再往上挪一挪,地位再漲一些,自己的女兒不但會有旺夫之名,將來的日子也會過得更好。
當然,如光萬一出事,紅兒的名聲也就插底了,封德不是沒有想到,但是他也計算到了,自己是主事之人,如光跟在自己的身邊只要不出大錯,那功就已經是釘在板子上的事。
再說帶着如光在身邊,如光是一個怎樣的人,他也能好好的瞭解,萬一真看到什麼不行,這婚事,還是能退的。
封德想到這裡,他已經不用再想了,如光要帶。
“家裡人如何想?”
“是商議過後,侄兒纔來找伯父的。”慕容家是知道並贊同。
封德點了點頭,“好!”他沒有再多說,現在還沒有定下會派誰去,如果他大抱大摟的並不適合,可只是一個好字,卻表明了封德的態度。
“謝伯父。”
“今天要過節,你早點回去吧。”
“是!”
……
回到家裡,如光與衆人一說,大家知道這事是成了,只等封德得了旨意,如光就可以向上請求同行。
去年,如棋因爲守孝,在新年的時候沒有入宮,只在謝恩樓前行禮,今年,因爲還沒有出三年,如棋還想着如此這般一翻就可以了。
那知道在慕容家一家人吃過團年飯後,安公公竟然親身來了,說是景帝讓如棋在初一進宮叩頭。
大家心中都不由得驚訝起來。
因爲今年不是新喪,其實如棋也是可以入宮的,因爲老爺子是爺輩,做孫女的如棋並沒有像守良他們要守三年。但是特意讓安公公走這一趟,這當中的意思。可是讓人心中生疑。
因爲這樣,在家裡守夜之後,如棋換了誥命服,進宮去了。
步入宮門。目光自然的停留在謝恩樓的方向,在這個位置如棋沒有看到那裡有人。那空蕩蕩的感覺,感覺離她有點遠。
才一年,怎麼有這樣的感覺?是因爲今年不必再去那兒?
“安國,今年還是碰到了你!”顏凌的聲音在如棋身旁響起,如棋回頭向顏凌施了一禮,“安國見過三皇兄。”
如棋心中一愣,她不明白顏凌這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今年也碰到她,去年她並沒有見過顏凌啊?
“去年。你在那裡,我在這兒,今年你我均在這兒。”顏凌笑眯眯的看着如棋。如棋懂了。笑着點了點頭。
“父皇聖恩!”
“走吧!”顏烈邀如棋一起走,“對了,我在江南帶了禮物回來。一會拿給你。”
“謝謝三皇兄。”
顏烈揮了揮手,“謝什麼,小玩意而已。”說着他大步往前走,如棋只能勉強的跟在他的身後。
看着顏烈那已經變得寬闊的後背,如棋那本不夠快的步子變得更慢了。
“怎麼了?”走出了好些路,顏凌才發現如棋竟然落後他許多。
“三皇兄步子大,安國跟不上。”如棋尷尬的一笑。“要不皇兄先走,安國一會就到。”
“哦,這樣,沒事,我走慢點。”嘴上是如此說,可是如棋確實在顏烈的臉上看到了不高興。雖然這不高興並沒有維持多久。
“三哥來得可真早啊!安國也在啊!”顏凌的聲音在由後面傳來。
如棋不由得愣了一下,她沒有想到顏烈竟然會在這一刻出現。當然如棋這一愣,並沒有逃過顏凌甚至顏烈的眼。
這兩人心裡立刻就起了不一樣的想法。
顏凌覺得如棋是在等顏烈,而顏烈卻覺得是自己打攪瞭如棋與顏凌的相處。
“五皇兄有禮。”
“自家的兄妹不必多禮,我們進去吧!”
“是!”如棋側身。她要等顏烈走在前面。
如棋身爲女子,步子本比兩人小,同時,女子不與男兒同行,顧她的腳步就邁得更小更慢,她本想着要落後兩人一步,這樣,就不用夾着中間難受了。
那知等了一會,擡頭,卻看到顏凌與顏烈均面上帶笑的看着對方。
“回來了,三哥!”
“是啊,回來了,你也回來了老五!”
“三哥有心!”
“聽說成績不錯啊!”
“三哥也不弱啊!”
“馬市比鹽道難多了。”
“馬市只需要打通關節就可,鹽道卻得與人爭鬥,還是鹽道難一些。”
好一個兄友弟恭啊!
但是聽着感覺怎麼那樣的帶骨?
“兩位皇兄,是否起程?到晚了可不好啊!”如棋不想站在這裡看這一個場面,她只得出言讓兩人停止。
“當然,走吧!”顏烈竟然站到了如棋的身前半步之遙之地,意思是一起走。
如棋不由得瞪大了眼,腦子時浮現出一個畫面,上一世,顏烈也是如此,每一次與她一起散步,他都是站在這一個位置之上,她旁邊卻又站得比她前半步。
有點兒慌,如棋帶着緊張的開口,“走吧!”
顏凌見狀,站在如棋的另外一邊,卻是與如棋並肩而行。
如棋側頭打量了一下顏凌,爲什麼他與自己比肩而行,而顏凌卻要走快半步?目光在兩人之間來回來,如棋突然明白了一樣東西,原來她從來沒有與顏烈並肩而行。
雖然說男子走在前面是禮儀,是規矩,可是現在看着這一個場景如棋才發現,自己與顏烈在一起二十年,卻一次也沒有與他並肩而行,一次也沒有,正如現在。
顏凌的腳步還是那樣的大,走不了幾步,他就超前如棋,然後他會停下來,等一下,等到如棋與他再一次比肩,然後再行,而顏烈卻一直領先如棋半步,一步也沒的亂。
保持着這樣的步子,三人慢慢的步向了乾清宮。
皇后,皇宮妃子,顏冰,甚至其他的皇子都已經到了不少。
上前見了禮,向皇帝皇后道了喜,如棋被賜座坐於顏冰的下首。
顏冰見如棋,伸手拉了拉如棋的手,“沒事吧?”她在問候如棋,她也聽說了如棋受驚嚇病了的事。
“沒事了。”如棋回握顏冰的手。
這時景帝正與顏烈顏凌說着話,說着馬市鹽道的事,聽着有這樣那樣的成績,景帝非常的高興,心中就升起了一種吾家有兒初長成的自豪。看着已經十八的顏凌,十七的顏烈,目光最後定在了十一皇子顏熹的身上,他的這一個小兒子今年也十三歲了。
他看了在場的皇子一眼,“顏凌,顏烈,……顏熹……上前聽封。”
“是。”幾人立刻跪了一地。
“封顏凌爲齊王,擇日出宮開府,賜齊王府,玉如意一雙,……封顏烈爲賢王,擇日出宮開府,賜賢王府,玉如意一雙……封顏熹爲榮王,擇日出宮開府,賜榮王府,玉如意一雙……。
景帝一口氣將他所在的兒子都封王,並賜王府。
“謝父皇!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好,好!”兒子長大了,景帝高興啊!他揚了揚手,讓衆人回座。
如棋看着這一切,她再一次愣神了,上一世可是這幾人成親之時才封王開府的,如棋的目光不其然的就看向了顏凌與顏烈的方向。
十八歲的顏凌是時候成親了,如果沒有錯,今年,他就應該成親了,他的正妃是黃家的姑娘,他的表妹,黃桅。
想到這裡,如棋稍稍的打量起景帝,上一世可是他開口賜的婚,這一世呢?
“凌兒,你今年十八了吧?”
“回父皇,是,七月就十八了。”
“可有喜歡的姑娘?讓朕爲你賜婚?”景帝的話一出口,殿中許多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氣,什麼時候皇帝爲兒子指婚會這樣問過兒子的。
“回父皇,沒有。”
“真的?”景帝似是不相信。
“是。”顏凌那恭敬的態度,讓人不讓相信了。
“桅娘?你也不喜歡?”景帝這是有打趣自己的兒子了。
顏凌擡起了頭,看了景帝一眼,他也發現景帝眼裡的那一抹笑意,“回父皇,桅娘在兒臣的心中與冰兒一般是妹妹。”
如棋心中再次一愣,妹妹?這是顏凌拒絕黃桅?拒絕黃家?
難道顏凌有了更好的選擇?可是放眼朝裡內外,會是那一家比黃家更適合?
“那你想娶那一家的姑娘?”語氣並不是高高在上的皇帝,而是一位慈愛的父親。
“回父皇,兒臣現在並不想成親,兒臣想將鹽道這一事處理完畢之後,再談親事。”
“好,不愧是朕的兒子。烈兒你呢?喜歡那一家的姑娘?”
聽說景帝這樣的問話,如棋心中一驚,她再一次偷偷的打量顏烈,卻發現顏烈竟然看向了她這一邊,如棋心中大驚,只差沒有大叫出來,——不!
“回父皇,兒臣也暫時沒有沒有成親的打處算。兒臣也想將馬市一事處理完畢再行成親。”
景帝沒有看了顏凌一眼,眼裡的笑就少了一些,他再看了顏烈一些,笑就更少了。
而如棋在這時,卻大大的鬆了一口氣,只要與自己沒有關係,他們要做什麼都行。
坐在如棋旁邊的顏冰卻發現瞭如棋的異樣,她疑惑的看了如棋一眼,不怎麼明白如棋怎麼比顏凌顏烈還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