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靖和歐陽克分開之後,就回到客棧,對兩女胡亂解釋了一番,惹了一陣白眼後,就一個人回到房間,躺在牀上想着晚上的事情,就這樣重新找到了周公,兩人聊起天來。
“靖哥,該起牀了!”穆念慈拍了拍還在熟睡的郭靖。
郭靖緩緩睜開雙眼,印入眼簾的是穆念慈嬌美的容顏。迷迷糊糊的看着穆念慈略嗔的臉色,晃晃悠悠的一陣。突然,他雙目圓睜。
高聲問道:“念慈,現在是什麼時間?”
穆念慈不知何意,答道:“現在是晚上呀!”
郭靖一聽,猛拍了一下額頭,“騰”的爬了起來,急道:“差點誤了大事,念慈幫我打點水來!”
穆念慈一邊出去打誰,一邊回頭問道:“你看你,什麼大事呀?”
郭靖解釋不清,回道:“我要去王府一趟!”
穆念慈停下腳步,擔憂道:“又去看什麼?上次偷了人家這麼多錢,這次他們還會放過你嗎?我看還是別去了。”
郭靖已經穿好了鞋子,起身笑道:“你靖哥我從不做沒把握的事,放心好了,去準備水吧!”
穆念慈這才乖乖的走出去打水,留下郭靖的一絲苦笑,前世的他哪有人管過,哪有人擔心過?此刻,他倒是有點不適應了。
不一會兒,穆念慈帶着水來了,她把臉盆放在架子上,說道:“好了,不過,待會兒去王府你可要小心呀!”
郭靖衝她笑笑,開始洗起臉來,問道:“蓉兒那丫頭跑哪去了?”
穆念慈無奈道:“好像還在爲早上的事生氣呢,我去了她房間幾次,都被她轟出來了!”
郭靖想想也是,黃蓉心高氣傲的,肯定是受不了早上穆念慈對她的教訓,不由的搖了搖頭。
“要不要跟蓉兒妹妹說一聲?”看着就要離去的郭靖,穆念慈低聲問道。
郭靖擺擺手,心道跟她說了,我肯定走不了了。接着快步向王府走去。
王府外,燈火通明。
當郭靖來到王府時,看到門口密密麻麻的站滿了士兵,好像在盤查什麼,不禁想到莫非還是昨晚的事情?
“站住,沒看到進王府要盤查嗎?滾過來!”一個伍長高叫着。
郭靖冷哼一聲,向他走過去,這貨可不是什麼都吃,偏虧不吃之輩,豈能任人侮辱。
自從前世被人追殺的那刻起,他的人生哲學就是你敢弄亂我髮型,我就弄斷你的脖子。這也是爲什麼會遭到全世界追殺的真實原因。
“我剛纔沒聽清楚,你能再說一遍嗎?”郭靖寒聲問道。
“我讓你他媽——”
“啪——”
那伍長話還沒說完,人已經飛了起來,最後不偏不倚的撞在門旁的石獅子上,一時就昏迷了過去。
“譁——譁”周圍的淨是拔劍的聲音,接着另一人罵道:“不長眼的東西,竟然敢來王府鬧事,找死不成!”那人是一個百夫長,早上被完顏洪烈劈頭蓋臉臭罵了一頓,方纔又被罵了一頓,正找不到出氣筒消消氣呢,頓時把靶子定位在郭靖身上。
“聽到沒有,給我停下,無禮的東西!老子在跟你說話呢!”當這百夫長看到郭靖無視的向大門走去,頓時怒火中燒。
郭靖繼續走着,心道跟你等廢物一般見識,不是自掉身價嗎?
百夫長是真怒了,拔劍就衝上來砍。劍距郭靖還有一米的身後,只見郭靖冷笑的繼續踏着堅定地步子。
百夫長眼看劍就要看在他的後背,彷彿嗅到了鮮血的氣息,頓時大喜過望,罵道:“臭小子,今天算你倒黴,掃了大爺的雅興,去死吧!”
對於想要要自己命的人,郭靖慣用的手法就是除惡務盡,斬草除根。
只見他伸手拿出了一枚小銀錠,隨手談了出去,銀錠速度極快,顯然摻雜了內勁。
“嗖——”“啪——”
衆人只聽到兩個聲音,還沉醉在百夫長斬斷那不長眼的青年的意中,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見那百夫長彷彿幾天沒吃飯一樣,劍從手中摔落,接着軟軟的倒在地上。
還沒反應過來的衆人,只看到一道血柱從百夫長的脖子上奔出,顯然,眼睛睜得大大的百夫長死了,而且死不瞑目。
一瞬間,方纔還在吶喊的場面情景的,一道道目光向那青年投去,再沒一個人敢上前阻攔了。
來到院子裡,郭靖又是看到密密麻麻的都是巡邏士兵,不禁皺起眉來,難道這完顏洪烈已經猜出是我偷了他的東西,今天要致我於死地,否則爲何還要派重兵前來?
遠遠看去,黑暗中正看到一個熟悉的人影,頓時笑了笑,喊道:“沙通天,給爲師滾過來!”
沙通天聽到有人叫自己,頓時大怒,高叫道:“那個不怕死的王八蛋,竟然敢消遣你家——”當他看到正微笑着的郭靖時,後面的話被他硬生生的嚥了下去。
郭靖緩緩上前,笑道:“你是在跟爲師說話嗎?”
沙通天后背一涼,馬上諂笑道:“原來是師傅大駕光臨,徒兒拜見師傅!”接着立刻跪在地上磕了倆頭。
外面偷偷跟上來的士兵,見王爺請來的高手見了這人也要跪下叩拜,大腦短路了一會兒。看了看倒在地上的長官,心道百夫長大人怕是要白死了!
郭靖看看周圍巡邏的人,指着問道:“乖徒兒,這些人是幹什麼的?上次我來好像沒看到過他們。”
沙通天諂媚的笑着,生怕得罪這殺神,低聲道:“其實王爺也不讓我們外傳,這王府招賊了。”
“哦?什麼時候?”
“昨天晚上,好像有人盜了府庫?”沙通天聲音更低了。
郭靖心虛的問道:“人抓到了?”
“不但沒有,剛剛還發生一件大事!”
“哦?還有什麼事比前一個更大?”這次郭靖真是“虛心”請教了。
這次沙通天聲音更更低了:“剛纔王爺親口說,他房裡的東西又被偷了!”
“啊?”郭靖差點捂住嘴偷笑,“這個,不會吧?”
“對呀,這不,王爺讓我們幾個帶人來找人呢!不過王爺吩咐,師父來了,就讓我就帶你先去找他吧!酒菜已經準備好了,你就放心吧!”
“好吧,你帶路!”
沙通天屁顛屁顛的在前面走着,郭靖卻是眉頭緊鎖,暗暗猜測是誰?腦中所有可能的人選一一掠過,最後定格在一個手拿紙扇的白衣人身上—歐陽克。這廝不會動作這麼快吧!
穿過令郭靖痛恨的深宅大院,終於來到了一棟宏偉宮殿旁。
“師父,您先請!”沙通天諂媚道。
郭靖藝高人膽大,無所畏懼的走了進去。
待他來到室內,看到裡面也都坐滿了人,只見全庭的目光全都凝聚在他的身上,因爲他纔是今天的主角。
完顏洪烈慌忙從主位上走了下來,恭敬道:“少俠來此,令敝宅蓬蓽生輝呀!快請坐!來人伺候少俠坐下。”
郭靖對他笑笑,也不客氣,找了處作爲做了下來,擡頭看去,斜對面正是低着頭的歐陽克。接着對着對面的彭連虎點了點頭。
然後目光轉了一圈,最後落在坐在完顏洪烈旁邊的一個女的身上,只見她全身散發着貴婦的氣息,沒有少女的清純,卻有着異樣的成熟風采。雙目微張,面無表情,對着衆人也是一陣冷漠。
完顏洪烈看向郭靖,見他一直對着自己的王妃看,再想想當日他說過的一個條件,頓時乾咳了幾聲。
聲音很大,郭靖笑了,問道:“請問坐在王爺身邊的是否就是王妃?”
完顏洪烈見他說話直來直去,很是無禮,木然道:“正是!”
“早聞王爺青年時候下江南時,曾不惜手段奪來他人之妻,今日本人可是完全理解你當時的心情了!”郭靖笑道。
完顏洪烈怔了一下,心道這事他是從何得知?難道——他看向了包惜弱。
包惜弱聽到他的話,頓時心跳加速,再沒了方纔波瀾不驚的神情,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說話的少年。
完顏洪烈輕聲道:“江湖傳言,不足採信!少俠不必太過當真!”
“真的嗎?”
完顏洪烈惱了,心道你還沒完了,奈何現在還不敢得罪郭靖,平心靜氣道:“當然是真的!”
郭靖拍了拍額頭,看似自言自語道:“原來我被人騙了,那天我見到一個叫楊鐵心的人要找他的家人呢!唉,我看他如此可憐,就信了他,沒想到竟然被騙了。”
兩個知情人聽到楊鐵心這個名字,心神全都劇震。
郭靖笑呵呵的看着兩人。
只見包惜弱緊緊地看着完顏洪烈,淚水也已經流了下來,彷彿要他立刻解釋清楚一樣。
完顏洪烈乾笑一聲,道:“少俠真會開玩笑,王妃,你也不必太同情,畢竟這只是個玩笑!”
“哈哈哈——玩笑?確實是個玩笑!”郭靖突然大笑了起來,“在那人說的故事裡,好像還有郭嘯天一家,不過那一家纔是玩笑,自始至終都沒明白什麼事就幾乎被全家滅門了!呵呵—”
包惜弱聽到郭家,頓時哭出聲來。
完顏洪烈聽他連郭家的事也知道,頓時一種不好的預感傳來,因爲這年輕人也姓郭。
“來人,王妃累了,帶王妃回去休息!”
“是!”幾個侍女扶着包惜弱走了下去。
郭靖不是傻子,他這些話就是爲了讓自己蒙上一層霧,讓完顏洪烈摸不得頭腦,處於被動狀態。他自然不會繼續說下去,否則還不把自己的身份抖了出來。
“歐陽公子,傷勢怎麼樣了?”郭靖看向歐陽克,問道。
歐陽克這才擡起頭,目光始終不敢對上郭靖的,答道:“有勞郭兄擔心,我的傷並無大礙!”
“哦?那你可要小心辦自己的事,新傷剛好,可不能在傷到!”郭靖似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其實從他那躲閃的眼神,郭靖已經猜到跑進完顏洪烈房裡偷東西的就是他。
歐陽克深知其意,答道:“謝少俠關心,我的事已經辦好了!”
郭靖接着跟他寒暄了幾句。
完顏洪烈從他們的一問一答之間,似乎感到了一些貓膩,不過卻說不出來。
郭靖看向疑惑的完顏洪烈,問道:“明人不說暗話,王爺我要的金票呢?”
“額,這個…”完顏洪烈支吾起來。
“難道王爺沒有準備?”
“不是,其實本王也沒必要瞞你,我準備的金票被人偷去了!”
郭靖站了起來,問道:“王爺,你這王府銅牆鐵壁,現在卻說東西被偷了,當我三歲小孩嗎?”
完顏洪烈見他有些發怒,忙道:“少俠請先坐下,你的金票過兩天給你如何?”
“如何?那麼今天你讓我來就是耍我了?”
話音一轉,絲絲殺氣溢出,頓時大庭的溫度慢慢的降了下來。
完顏洪烈滿臉是汗,急道:“少俠息怒,請問你想怎麼辦?”
郭靖一步踏了出來,沉聲道:“你今天的戲弄我是記住了,來日我加倍奉還!還有剛纔有個戲弄我的百夫長,你讓手下幫他準備了棺材吧!”言下之意,在場的人清清楚楚。只見他說完轉身走出了大庭,庭裡卻沒一人敢阻攔。
事實上,也不知道誰被誰戲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