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小芒在冶煉廠等了一天,終於等來了秦大和將軍搭的那輛順風車的消息。
這輛車果然也在三叉道那裡出了事。
和之前兩輛車如出一轍的命運,這輛車走的那條道被一些亂石攔了路,老伍以爲是遇上了什麼山體滑坡或者垮塌什麼的,結果下車查看的時候才發現那些石頭和泥土是完全分離開的,也就是說,這些石頭是人爲弄到這裡的,老伍瞬間就明白過來,他這是遇上劫道的了。
從路兩邊的山上衝出來的人有二十幾個,個個都是彪形大漢,凶神惡煞的。
老伍被四個人圍着打了一頓,剩下的人吆喝着爬上了車斗,原本是想找值錢的貨物,結果發現又是一車石頭,石頭上還趴了條大黑狗,連續跑了三趟都只劫到石頭車的匪徒們惱怒地抓起石頭砸向那條沉睡中的大黑狗……
後來的事就變得很混亂了……
那註定了不是一個平靜的夜晚。
陸小芒等到傍晚,終於等到了那輛貨車,車一停穩,秦大就推開車門跳了下來,熱淚盈眶地衝向陸小芒。
“小芒,我差點死了,我們遇上攔路搶劫的了,要不是將軍,我和老伍肯定就被他們打死了,再也見不到小芒了。”秦大哭得稀里嘩啦的,像是被嚇狠了的孩子。
陸小芒拉着秦大仔仔細細地把他看了一遍,沒發現他身上有什麼傷之後才徹底鬆了口氣。
“沒事了,沒事了,別哭了。將軍呢?將軍還好吧?”陸小芒沒看到將軍下車,連忙看向緊跟着下車的老伍。
老伍笑着指了指貨車車斗,道:“它估計不好意思下車。”
不好意思?
陸小芒愕然地看着老伍,“爲什麼它會不好意思?”
老伍走到貨車車尾,把車欄兩邊的掛鉤抽開,車欄轟的一聲被放了下來,露出車斗裡的大半車石頭和一條紅得晃眼的狗子。
狗子躺在一片紅布條中,除了一個狗頭還像將軍外,其他地方都被裹得毛都看不見一條了。
將軍生無可戀地看着陸小芒,敖敖叫兩聲,聲音懨懨的,像是提不起精神似的。
陸小芒看着它滿身披紅掛綵,不由得瞪圓了眼。
“這,這是誰給它綁的?”
“那天晚上劫道的二十幾個人把將軍惹毛了,將軍一怒之下就原形畢露了,咬了三四個人之後,其他的人都被嚇跑了。
他們都是四散而逃,極有逃跑經驗。後來公安也來了,說是接到報案過來實施抓捕。
那些逃跑的人跑得太分散了,公安只能選擇性的追趕,成效不大。
將軍單獨行動,跑一次拖回一個人,跑一次拖回一個人……
最後清點人數的時候才發現,那些搶劫的人一個都沒能跑掉……
將軍立下大功,所以公安給將軍開了個獎勵大會……公安給它戴了朵大紅花之後,那些膽大的圍觀羣衆也擠上來,不管不顧的往將軍身上掛紅布條……
所以,最後就成這樣了……”老伍笑着把前因後果解釋了一通。
陸小芒聽完之後直接笑抽了。
天色已晚,老伍讓陸小芒等人在廠裡宿舍將就睡一晚,“反正你們在首都也人生地不熟的,明天正好我休息,明天我帶你們去找那種又便宜又幹淨的旅店。”
陸小芒看着首都東面某處,搖了搖頭道:“不用了,我在首都有歇處,不用住旅店。”
老伍以爲陸小芒在客氣,連忙道:“別跟我客氣,這次要不是你這條狗,我損失可就大了。”
“真不是客套,我真在首都有住處,我……”我在這兒有個家,夫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