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能吃,益陽以後養得活麼?
“反正爺爺你回來的時候要給我帶吃的!”陸小芒開始撒潑,“不帶吃的我就跟林益陽說你欺負我。”
得,這就是個小魔王…便宜佔盡了還要去林益陽面前告黑狀的主。
“算我怕了你,我帶,回來的時候給你帶紅糖鍋盔。”林憲東無奈道。
“那儘量多買點哦。”陸小芒笑眯眯地道。
聽到這個多字,林憲東的眼皮子又突突地跳了好幾下,總感覺自己要破財了。
馮堅強有句話倒沒說謊,經過蒼泣巖後,通往理城的道就是一片坦途,所以四個老頭擡了張牀只走了十幾分鍾就走到了大道上,到了大道上,牀就被放到了地上,兩人在前輕輕拉着都能快速移動。
阿嶼睡在牀上,仰面望着星空,星河迢迢,繁星點點。都說死後的人就會變成一顆星,在天上照耀着他們曾愛過的人。
那麼這天上億萬的星子中,有哪兩顆是他的妻子和女兒呢?
沉浸在回憶中的阿嶼對外界的事物完全不關心,等到他感覺到移牀突然停下來,不遠處還隱隱傳來浪濤聲時,他才陡然覺得不對勁,扭頭看了看四周。
眼前是一條水流濤濤的大河,幽深的河水像黑色的緞帶,在星光的照耀下散發出一點點的散碎亮光。
除了星光和河面泛起的點點碎芒,方圓幾百米內見不到一點燈火,這代表附近沒有人家,是一片極爲荒涼的地段。
這幾個老頭不帶他去醫院,卻把他帶到了這麼一個不毛之地……
阿嶼心頭一跳,隨即又釋然了。
那個醫生髮現了他的秘密……
阿嶼想笑,他的臉皮已經只剩下腥紅一片的薄肉層,他這一笑,薄得幾近透明的肉層就輕輕扯動,看上去十分嚇人。
“你們想把我怎麼着?找個偏僻的地兒弄死了就地掩埋還是往河裡一扔?”阿嶼語帶嘲諷地道。
從來好心就是沒好報的,他已經習慣了。
林憲東揮退老秦老王老李和肖杉,“你們把附近都把守好,我要和這個人好好談談。”
三個老頭和肖杉各自往外走了十幾米遠,守住了四個方向,警惕地看着遠方。
林憲東慢慢走上前,居高臨下地俯瞰着移牀上這一團已經完全沒有人樣,最多隻能稱之爲紅色透明肉膜生物的阿嶼。
“你到底是誰?接近我孫子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林憲東厲聲問道,兩眼寒光乍現,十分懾人。
阿嶼愣了兩秒,他從林憲東身上感覺到一種屬於軍人特有的鐵血味兒。
“你是個當兵的?”阿嶼脣角的嘲諷變淡了一些。
林憲東沒說話,快速地從腰間掏出一把五四式手槍,拉開保險,咔咔地把子彈推上膛,黑洞洞的槍口瞬間對準了阿嶼的眉心。
“我再問一遍,最後一遍,你是誰?接近我林憲東的孫子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林憲東的右手食指扣到了扳機上,“趕緊說,不說我一槍打爆你的頭!”
“林憲東?1942年,在西南軍區野戰軍第七軍有個鐵血獨立團團長也叫林小東!林小東後來改名林憲東!”阿嶼的眼裡飛快地掠過一絲隱晦難明的追思。
林憲東聽了這話,大驚失色。
知道這段典故的人,基本上都是他的故人。
“你,你怎麼會知道這個?你,你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