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你還有條件!年輕人,我的忍耐是有極限的,你也不要太得寸進尺了!”胡副將怒道。
“也不是什麼過分的條件,就是爲了防止明面上答應放了我們,回頭又開車來追我們,所以我要把你們那些車的車胎全打爆給自己點心理安慰而已。”林益陽拉開車門,一手提拎着那瓶東西下了車。
他每向前走一步,胡副將軍和那些士兵就往後齊唰唰退一步。
“是打爆這瓶東西,還是讓我打爆你們的車胎?”林益陽一手拿槍,另一手拿着那瓶,槍托梆梆地敲打着那看上去不太厚的玻璃瓶外壁。
胡副將嚇出了一額頭的冷汗,連連點頭道:“反正我都答應放你們走了,你要打爆車胎就去打爆,你小心點,這玩意兒要是真破了,我們都得死!”
林益陽衝自己開出來那輛吉普車的方向招了招手。
陸銘移坐到駕駛位,發動車子慢慢地跟上了林益陽。
車子開到林益陽身邊時,他衝着陸銘道:“我爸這傷拖不得了,我就把他交給你了,他知道那地道出品在哪兒,你們去接了洪文洪霖他們就趕緊離開吧,我來斷後。”
陸銘點了點頭。
林解放卻有些不放心,堅持道:“要走一起走!你一個人留下我不放心。”
林益陽呵呵一笑,睨着林解放道:“不放心?你有什麼不能放心的?我從出生到現在,你管我吃還是管過我喝?我不照樣活得好好的麼?再說了,我一個人不也平平安安的穿過了滇南國腹地,想進研究所不就順利進來了麼,想出來不也大搖大擺地出來了麼?
你趕緊走,去把你那傷給治治好,我一會兒完事兒了就直接回首都。
我和爺爺,還有我小媳婦兒等你回來一家團聚,無論如何你都要撐住,可別死半道上啊?”
“益陽,是我沒照顧好你們母子……這一點,我確實無法反駁。可是以後……”林解放聲音發嘶,眼圈騰地一下就泛了紅。
“以後的事,得等你活下來之後纔有得聊了,你趕緊走,你們走了我就完全沒了後顧之憂了。”林益陽衝着林解放眨了一下眼。
林解放嗯了一聲,強撐着上半身從車窗戶裡探出了腦袋,衝林益陽點了點頭。
父子倆就此分別。
陸銘開着車往東而去,轉瞬間就消失在了遠方。
林益陽走進停放車子的空地,開始砰砰地放槍。
車胎爆開的聲音和氣被放出來的噗噗聲夾雜在一起,間或還有子彈碰到金屬發出來的梆梆聲音傳來。
林益陽打完了子彈又走了回來,直接從那些士兵們身上取槍取子彈,又繼續去打車胎……
六十幾輛車的車胎就是兩百多個,一個車胎一發子彈都得兩百多發。
林益陽連續開了兩百多槍,手腕都酸了。
車子附近掉了一地的子彈殼……
距離林解放和陸銘離開,已經過去大約半小時了。
林益陽把空槍別回腰間,又面向東邊站了十來分鐘。
他的耳朵時不時會顫幾下,像是在認真聽着那邊的動靜。
“這六十幾輛車,除了我自己要開一輛走外,其他車的車胎都打爆了的。我一會兒慢慢開車走,你們派兩人跟在我車後頭,去把那邊的山隘給我打開,我知道你們有一道直通外頭的車道,我到了大路上,會把這彈給你們的人,然後,我們就兩清了,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