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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張掌櫃他們的反饋,還有鋪子裡的賬本記錄來看,錦曦製作的居家日用品,受到了顧客的青睞。雖然定價都不高,但薄利多銷,暢銷,常銷,短短几日,錦曦他們送去的那一批刷子,都拋售一空。
樑俞忠又做了一大批,送去了鋪子裡,這類貨品的熱銷同時也拉動了鋪子裡其他貨品的成交量。
轉眼間,到了農曆的十一月下旬,再過兩日便是大雪,等過了大雪,距離冬至節就快了。後山茶園裡的茶葉,冬至前得采下第一批冬茶。樑俞忠要幫錦曦製作貨品,於是這幾日,孫氏孫玉霞還有孫大虎他們,大多呆在後山茶園裡。
颳了一整日的北風,泥土路上的灰土揚的漫天都是。天空灰濛的,如一口倒扣着的鍋底,好似隨時都會整個的壓下來。
還在燒晌午飯的時候,屋頂的瓦礫上就傳來噼噼啪啪的細碎聲響。
“莫不是要下雪了?”孫玉霞把炒好的一碗菜放到裡面鍋裡保溫,自語着。
“我去外面瞧下!”錦曦放下燒火棍,走出竈房,嘎婆正拿着一張斗笠往院子口那邊去。
矮牆外面的,傳來小孩子的歡笑聲。是錦柔和幾個同村的小玩伴,在院子外頭的老楓樹下興奮的唱山村童謠。
“下雪籽,下雪花,阿哥的婆娘娶到家。會納鞋,會繡花,還會做粑,阿哥樂的笑哈哈!”
錦曦靠着竈房的門框,眼裡帶着笑意,這兒歌,她上一世的小時候也唱過,她生活的那個地方,雪不多。每年一到下雪的時候,就忒興奮。
“還做粑呢,這雪子可有綠豆大了,你們幾個還不回家,等着頭上起包包呢?”嘎婆笑着嚇唬那些孩子,把斗笠戴在錦柔的小腦袋上,拉着她回了院子。
“曦兒啊,你爹孃動身去茶園那會,可帶了蓑衣斗笠?”路過竈房門口的時候,嘎婆擡頭望了望昏暗的天,問錦曦。
“都帶了,還帶了些水和米,我娘還說了,要是今日雪下得不停,他們就不了,等明個雪停了再。”
爲了更方便的打理後山那幾畝地的茶園,樑愈忠和孫大虎在茶園邊選了一塊避風的平地,搭了兩間簡陋的木屋子,屋頂鋪着厚厚的氈草。
裡屋裡有一張簡陋的木板牀,生者火盆子,隔壁那屋搭了一口小土竈,簡單的生活用品,都備着一點。
“哦,帶了那就好!”嘎婆聞言放下心來。
“姐,今個下雪籽,晌午飯吃啥菜?”錦柔聞到竈房裡傳來的陣陣香味,抽着鼻子問。
“你個小饞貓,淨想着吃,下雪籽跟加菜可沒啥關係喲!”孫玉霞搶着道。
“姨,大牛跟我說,下頭一場雪,要吃好的!”錦柔道。
“這話一聽就大牛說的,大牛那傢伙淨想着吃,都長得跟只小豬崽似移不開步子了!柔兒也想做胖姑娘?那可不好喲,小姑娘家吃太肥了,長大了沒人要!”孫玉霞故意嚇唬錦柔。
錦柔雖然才七歲的光景,但卻是很愛美的小姑娘,聽孫玉霞這樣說,當下淡淡的小眉頭就豎起來,小臉也皺在一起,瞪着孫玉霞。
孫玉霞一愣,隨即更樂了你個小屁孩,瞪我幹啥?我說啥了嗎不跳字。
嘎婆無奈的笑了,也颳了眼孫玉霞,拉起錦柔的手,口裡碎碎念着我的小祖宗,這麼冷個天,手都凍僵了,趕緊跟嘎婆回屋,咱坐暖桶裡好好烘一烘。”
錦柔還在眼睛咕嚕嚕的轉,捨不得離開竈房,錦曦笑着捏捏她的小臉蛋待會端上桌,你不就瞧見了麼?趕緊進屋去烘會火,一會子就擺筷子開飯了,啊!”這兩個月生活的改善,錦柔的臉圓了些,捏起來手感肉肉的。
“嗯,好咧!”錦柔應道,由嘎婆牽着甩着小羊角辮歡快的去了堂屋。
“喲,還是跟你親,聽你的話,我這做姨的都不頂用了!小,越大越壞呢!”孫玉霞忍俊不禁,笑着道,望着錦柔的背影,目光裡全是寵溺。
錦曦莞爾柔兒壞,也是跟小姨學的!”
“哎,一個小丫頭欺負我,你這大丫頭也這樣,哎呀,做你們的姨,我可真是命苦呀!”
“對,您待這兒命苦,那就趕緊的給嫁了吧,大虎舅舅啥都聽您的,大氣都不敢喘一個!”錦曦跟孫玉霞親近,也很隨意,雖然是小姨,但孫玉霞也不過比錦曦年長個七八歲,她的爽直潑辣性格,很合錦曦的胃口,兩個人在一起,從來都是說說笑笑,互相逗樂。
“好哇,你這壞丫頭,又拿這事取笑我,你也別得意太早,回頭我就跟我說去,等過了年就給你尋個婆家,先給定下來,到時候瞧我如何笑話你!”想到正月初六就要出嫁,孫玉霞當即紅了臉,叉着腰鼓着腮幫子瞪着錦曦。
錦曦當即服軟好小姨,親小姨,不氣不氣了,您去竈門口坐着,接下來的菜,我來弄,您老歇着去啊……”
這樣的天氣,外面基本上都見不着行人,山坡地裡的活計,也清閒,家家戶戶都在家裡窩冬,門窗緊閉。
這樣的天氣,卻是最適合一家人聚在一起,圍着熱菜熱飯,飽飽的吃一頓。飯後再弄些零嘴,坐在暖桶裡說些家常閒散話。
當錦曦把最後一道菜出鍋,門外,細細的雪花,被北風斜斜的吹拂着落下,地面,已經有了一層淺淺的白色。
這是錦曦來到這個世界後,趕上的第一場雪。
“喲,今年這雪來得遲啊,可總算是來了!”孫玉霞走到門邊,望着外面飄飛的雪花,道瞧這陣勢,這雪怕是會越下越大呢,你爹孃今個怕是要留在茶園那過夜了。”
錦曦點頭,她想也是。
茶園那邊的小木屋裡,啥都不缺。錦曦不禁幻想起樑愈忠小兩口待在那小木屋裡的情景,外面大雪紛飛,山路上一個人影都沒有。小木屋裡,火盆裡的炭火燒的噼啪作響,暖融融的氣息瀰漫在屋裡。
遠離了樑家人的欺壓,也沒有孩子們在跟前紛擾,更不用去想那些瑣事,來孫家溝後,又一直沒有住在一屋。這會子外面雪下得緊,屋裡的世界,就剩下他們倆,好不容易的清淨和獨處,真是老天爺對這對恩愛的夫妻,特別的恩賜吧?無小說網不少字
正當壯年的他們,感情一直都那麼好,火盆子裡炭火燒的噼啪作響,牀鋪上被褥柔軟暖和,這對夫妻,若不出意外,應該也會來場乾柴烈火的……
要是運氣夠好,說不定還能給造出一個小dd或***來,那可就更好了!
“曦兒,你杵那賊笑啥呢?我都喊你好幾遍,沒見你反應!”錦曦眼前那些有顏色的幻想,被孫玉霞突然的喊聲給震碎了。
“哦,沒,沒啥!小姨喊我做啥?”錦曦快速掩下眼底的尷尬,問到。
孫玉霞有點莫名其妙的盯了錦曦一眼,把手裡燙好的筷子塞給她擺筷子開飯了!”
錦曦接過筷子飛也似的逃離竈房。
在錦柔期盼而驚喜的目光中,孫玉霞拿木托盤把鍋裡的菜一次性給運到了堂屋的桌上。
熱辣辣的白蘿蔔燒五花肉,青蔥欲滴的幹菇炒青菜,炸的兩面金黃且外焦裡嫩的小河魚,香噴噴的蔥花雞蛋湯。
因爲嘎婆這段時日腸胃有點乾燥,錦曦還特地做了一碟涼菜:用線鋸的一瓣一瓣兒的皮蛋,淋着幾滴純香的芝麻油。
另外,因爲下雪,錦曦突發奇想,舀了半碗糯米粉,兌了水和糖,搓成小拳頭大小的糯米丸子,在黑芝麻裡滾一圈,黑芝麻丸子在鍋裡煎的外焦裡嫩。這道菜算是甜品,爲今個下頭一場雪而做的。
孫玉霞又端來主食,分別是四碗堆得高高的白米飯,照着錦曦和孫玉霞的牙口,自然是喜歡一粒粒勁道的,但考慮到嘎婆上了年紀,錦柔纔剛開始換牙,這米飯也是煮的鬆鬆軟軟的,不過這樣煮出來的米飯,那米湯裡蘊含的營養可真是不容小覷。
錦曦每頓飯都要喝上一碗這樣的濃米湯,她的皮膚和頭髮,比剛來那會子,改善了許多許多。
“玉霞,這晌午就咱娘幾個在家,你姐夫他們又都不在,咱弄這麼多菜哪?”嘎婆看着桌上滿滿當當的飯菜,老人家節儉的習慣又出來了。
“還有這米飯,都這樣純着吃,也不攙和點豆子紅薯啥的,多虧呀!頓頓都吃白米飯,曦兒他們開鋪子攢錢不容易呀!”孫老太看着面前堆得跟小山尖似的白米飯,心疼的,一直沒拿筷子。
“娘,您來可別急着數落我,我也跟你這樣想來着,是曦兒堅持要這樣做的,你不信問她去!”孫玉霞一邊幫錦柔挑着小河魚上的刺兒,邊道。
錦柔眼珠咕嚕嚕的轉,那樣子分明是極想吃魚吃肉的,可聽到嘎婆這樣說,她也懂事的放下筷子,眨巴着一雙大眼睛瞧着,因爲嘎婆也正看着錦曦。
嘎婆的目光裡又是欣慰又是心疼又是責備,複雜的很。
錦曦自然曉得嘎婆心裡在想,笑着道嘎婆,咱這樣努力的掙錢,爲的啥?不就是爲了吃好喝好穿好,把日子過的紅火的麼?您教導我們節儉,我們一刻不忘,雖然鋪子現在買賣紅火,咱也賺了些錢,但咱也從未奢侈和揮霍過,桌上這些,都是過日子必備的!”
說着,錦曦又微笑着挑了一塊五花肉放到嘎婆的碗裡,還特地讓那肉粘住嘎婆碗裡的飯米粒。
嘎婆捨不得吃肉,沒回都把肉往回放,留着給孩子們吃。錦曦讓肉塊滾上了飯米粒,嘎婆就沒理由再把肉給放了,這樣是錦曦在一次次的實踐中摸索出來的對策。
“嘎婆,您老就安心的吃吧,該咋樣開源節流,曦兒心裡不糊塗呢!”(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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