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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眼前的落無雙,南明只有一個感覺,鋒芒畢露!落無雙在落月萼來到自己這邊沒有多長時間就趕到了。

他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下南明,看他的年紀好像也就是十五六歲的樣子,但是一身實力已經達到了地煞之境,天資比之自己還要高,想當初他達到地煞之境的時候都已經十七歲了,比他整整早了兩年。

眼睛靈魂的窗口,在南明的眼睛之中,不過不得不說,南明的眼睛落無雙有些看不透,這個小子的眼睛之中好像包裹了什麼東西似的,讓人有些難以捉摸。

落無雙閱人無數,還是第一次有這種感覺,不過禮數並沒有丟下,他笑着拱了拱手,“小女先前在外面遊玩,可是多虧了小兄弟照料了。老夫現在這裡謝謝了。”

落月萼暗自咂了咂嘴,父親和他兄弟相稱,那麼自己豈不是要改口喊他做叔叔麼,這是什麼輩分嘛。

南明摸了一下鼻子,對於落無雙的輩分也是有些無語,乾笑了兩聲說道,“落家主客氣了。”

落無雙又詢問了一些問題,南明都做了回答。

對於南明的印象,落無雙也有了改變,這個小子的心思十分縝密,不知道接近萼兒有什麼主意。在詢問南明的時候,他也暗中觀察着自己女兒的樣子。

他可是過來人了,落月萼這個時候看向南明的眼神,和落月萼當年她孃親看他的一樣,落月萼他已經許配給了百里落雲,怎麼能夠容許自己的女兒在對別人的男子產生情愫。

百里落雲那個小夥子不錯,資質也很不錯,關鍵是他是看着百里落雲長大的,對於百里落雲可是知根知底,所以纔會把寶貝女兒放心的嫁給他。

而對於南明麼,落無雙的瞭解不多,兩個人是第一次見面,對於自己女兒的眼光,落無雙還真有些不相信,這種正值情竇初開的少女,芳心是很容易淪陷的。

所以不管眼前的南明怎麼樣,對自己的女兒有什麼企圖,他都要把這種情況杜絕,爲了自己的信譽,更是爲了自己女兒的幸福。

“萼兒,你孃親這幾天身體不太好,你去看看她,順便去抓一些藥。”落無雙眼睛盯着南明,卻是對着落月萼說道。

落月萼脆生生的應了一聲,眼神偷瞄了南明一眼,向着內堂走去。

南明眼睛轉動了一下,這個落無雙有意支開落月萼,不知道打算對自己說什麼。落無雙的想法,落月萼自然也感覺到了,但是對於這種事情,她也是有些無能爲力,所以只能夠讓他們自己解決,心中只有暗自祈禱,南明和自己的父親不要發生過激的行爲。

“你感覺萼兒怎麼樣?”落無雙往前走動了兩步,雙手負於身後,嘴脣輕啓問了南明一聲。

南明不知道落無雙這話的意思,模棱兩可的回答道,“她是一個好女孩。”同時在觀看着落無雙的臉色變化,這個落無雙臉色如常。

南明心中暗自搖了搖頭,這種察言觀色的伎倆運用到普通人的身上或許管用,但是運用到這種摸爬滾打了多年的大家家主,卻是沒有效果,他們的喜怒是不能夠用臉色來判斷的。

“好,“落無雙點了點頭,不知道是在誇獎南明對自己女兒的評價,還是他的回答。”三年之後,我就要爲萼兒舉行婚禮了,這段時間我不想發生一些別的不愉快的事情。不管是誰,若是來惹事的話,那麼我落無雙都不會手下留情的。”

落無雙這段話之中的意思,就算是傻子也能夠聽的出來,他是想讓南明知難而退,若是再這麼和落月萼糾纏下去的話,他就很有可能會殺了自己。

南明笑了一下,死亡南明遇到過很多次了,所以拿生死來威脅南明,不會有任何的效果,“落家主的話太深奧了,小子我聽不懂。”

“哦?”對於南明的裝瘋賣傻,落無雙的嘴角露出一絲微笑,好麼,敬酒不吃吃罰酒。“萼兒我已經許配人家了,所以我勸你不要在對萼兒心存幻想,不然的話,休怪我無情了!”

南明的嘴角露出嘲弄的神情,對於落無雙的話沒有做什麼反駁,只是輕輕唸叨了一句,“問世間情爲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之後也沒有理會落無雙扭身回到了屋內。兩個人的站立角度不同,所以再這麼爭論下去也沒有什麼結果。既然沒有結果,南明也不想多浪費脣舌。

落無雙看着南明的身影,眯了眯眼睛嘆息了一聲,輕笑着搖了搖頭,這種年輕人懂得什麼是愛情麼?對於他們來說,首先第一印象就是相貌,所謂一見鍾情,鐘的全部都是臉蛋。那種新鮮感,牽腸掛肚的感覺,分離幾個月或許還感覺十分強烈,但是過上一段時間,就會淡忘,感覺就會消失。

“哼,這個小子還敢給我說這句話,老夫談情說愛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什麼地方呢。”落無雙哼了一聲,剛纔聽到南明的話語,他就已經動了殺心,但是他猶豫了一下並沒有動手。說實話,南明這個小子很像他年輕的時候,一樣的果斷,一樣的執着。殺了他有些可惜。他晃了晃腦袋,就讓這兩個小傢伙分離上兩三年,到時候那個小傢伙指定會忘了自己的女兒是誰的。

他也是男人,喜新厭舊是男人的通病,有些男人之所以念舊,那是因爲新歡不夠好,其實男人無所謂正派,正派是因爲受到了引誘不夠,女人無所謂忠誠,忠誠是因爲背叛的籌碼太低,畢竟道德的力量和現實比起來,是那麼的蒼白無力。

楚千尋對於南明的事情不是很瞭解,但是他也能夠看得出來,現在的南明的情況有些不好,情之一字害人不淺。他雖然勸導過自己要看開,但是這種事情有幾個人能夠看開呢?道理人人都會說,但是真正放到自己身上,那些道理就彷彿耳邊風,根本就聽不進去。身在局中,一樣的執迷不悟。

南明皺了皺眉頭,看樣子日後想要和落月萼在一起可能還真是不容易,私奔?當初在天墉城的時候南明就想過,但是那麼走的話名不正言不順,還讓落月萼回落家麼?再者說了,自己當日可是說過,一定要堂堂正正的娶到落月萼。

落月萼自從上次來到自己這裡之後,已經一天沒有來過了,這讓南明感覺有些不妥,好像有什麼事情發生了。

南明在屋裡轉了轉,這個時候落月萼的貼身丫鬟小雨東瞅西望的看到周圍沒有什麼人,纔來到南明的門前,“南公子,小姐昨天就已經被老爺送去蒼瀾學院了。”

“什麼?!”南明有些驚訝,驚訝之後攥了攥拳頭,這個落無雙下手可是夠快的啊,把人送到蒼瀾學院去了。

這蒼瀾學院在這個大陸之上都十分有名氣,它並不是宗派,而是一個專門培養人才的地方。位於皓風國的中部,是燕飛揚創辦的,有了這個造化之境的高手督導,就連皓風國的皇帝都忌憚三分,把蒼瀾學院方圓五百里的土地全部劃分給了燕飛揚。

蒼瀾學院的所在地就好像是皓風國的一個國中國,據說那裡的人才彙集,不僅有皓風國的,而且還有星月皇朝的,如今星月皇朝和皓風國開戰,在皓風國行走的星月皇朝的人,除了蒼瀾學院裡面的,全部都受到了打壓。

南明咂了咂嘴,這個落無雙還真是夠陰險的,竟然把自己的女兒送到了那裡,他眼睛眯了一下,“那個百里什麼,百里落雲也在蒼瀾學院麼?”

小雨的眼睛瞪得圓圓的,頗有些驚訝,這件事她本來是打算告訴南明的,但是還沒有張口,他就已經說了出來,她十分奇怪的問道,“你是怎麼知道的?難道是家主告訴你的?”仔細一想又覺得不對,家主若是告訴南明的話,那麼南明就一定知道小姐的去向了,又怎麼會在這裡焦急的等待着呢。

“猜的。”南明翻了翻眼睛,對於小雨的驚訝表示無視,落月萼和百里落雲可以說是青梅竹馬,兩個人或許沒有什麼好聊的,但是感情是可以慢慢培養的麼。“該死的!”他狠狠的錘了一下桌子。扭頭看了一眼,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屋門前面,正一臉微笑看着自己的落無雙。

“小兄弟因爲何事惱怒?是否我落家招呼不周呢?”落無雙笑着走了進來,小雨臉上露出驚慌的神情,身子有些顫抖的行了一禮,走出門去。對於小雨的離去落無雙沒有絲毫的在意。

“沒有。”南明呼出一口氣,這個落無雙根本就是明知故問麼,對於落無雙,南明已經很無語了。

“沒有就好,小兄弟若是有什麼要求的話,儘管跟我說。”落無雙很是大方的說道。

南明擺了擺手,“不用了,明天我就要離開這裡了。”

“離開?”落無雙表示很驚訝,“小兄弟到北海冰城還沒有多少天吧,這幾天也沒有出去遊玩過,我本想着等着過幾天家族裡面的事情不怎麼多了,帶小兄弟領略一下北海冰城的景緻呢,小兄弟怎麼走的那麼急呢?”

打這種馬虎眼最沒有意思了,南明翻了翻眼睛,並沒有把這件事情說透,而是笑着說道,“我還些重要的事情沒有處理,剛纔就打算跟落家主告別的,沒有想到您來到了這裡,那我也就省去了告別的時間了。”

“既然如此,我就不留小友了。”落無雙笑着說道。

南明拱了拱手,就已經在收拾東西了,心中卻是在暗罵着落無雙,這個老傢伙真是太可惡了。

清晨,南明和楚千尋離開落家,向着天墉城的方向走去,眨眼之間已經過去十天了,這天他們來到了皓風國的都城,騰龍城。

看着不遠處那莊嚴雄偉的城牆,南明眯了眯眼睛,真不愧是都城啊,比之天墉城,南月城以及明月城可是莊嚴氣派多了,尤其是城牆上面雕刻的那條巨龍,更是給騰龍城增添了一分霸氣。

“走,我們進去看看?”南明雖說是商量,但是已經策馬向着城內走去。這個騰龍城他們都說過,但是誰都沒有見過,他們都聽過,但是誰都沒有到過。途徑這裡若是不進去的話,會讓人感覺有些遺憾,而且他還想查看一下侯羊柒的動靜,那個小子可是一肚子壞水,當初南明就是糟了他的暗算。

街道上面雖然繁華,不過卻是多了不少巡邏的士兵,這裡是皓風國的中心,必要的保護是少不了的,南明的一雙眼睛警惕的看着四周,在進城之後,就從馬上下來了,因爲街道上面的行人太多了,馬匹在裡面穿行起來不是特別的容易。

楚千尋也在好奇的打量着這個地方,讓他有些奇怪的是,今天的騰龍城好像有些不一樣,雖說他也是第一次纔到這裡的。

南明也感覺到了今天的氣氛不是很對,不知道怎麼回事,這是一種直覺,“我們不要惹事。”南明說了一句,自己兩個人再加上司徒雲落和骷髏,在平常的城市裡面或許是一個不得了的勢力,但是在這龍蛇混雜的騰龍城,卻是稍顯不如,實力不及就要夾着尾巴做人。

楚千尋點了點頭,並沒有說什麼話,楚千尋自從絕情絕愛之後,那冰冷至極的眼神,讓南明都感覺有些害怕,他都不知道眼前的這個小子是怎麼做到的,這難道就是極愛轉變成極恨產生的那股怨念麼?南明是真的吃驚了,有了這股怨念的人甚至可以改天換地!

就在這個時候一陣嘈雜聲響起,緊接着就聽到有推搡的聲音從前方傳來,南明二人擡頭看了一眼,就看到一隊身着金黃色鎧甲的士兵向着自己這邊走過來,來往的路人紛紛躲避,給這些士兵讓開了位置。

這隊士兵身上那股彪悍之氣異常濃郁,比之漯河城中朱振的那些人可是強上不少,一看就是有心人精挑細選出來的。二十多個士兵走過之後,一個金頂轎子映入南明的眼簾。這轎子上面的窗簾上用金線紋着一條金龍,在陽光的照耀之下金光閃閃的,好似活了一般,尤其是那一雙龍眼不知道是什麼材質做成的,竟然散發出懾人的光芒,讓人不敢直視,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霸氣麼?

能做這種轎子的人,一定是非富即貴,龍是皇族的圖騰,裡面的這個傢伙既然敢用金龍做標記想來身份可不簡單,據南明推測這裡面的人很有可能是皇親國戚。

對於轎子裡面做的人,這些百姓都十分好奇,一個個踮腳伸頭往裡面看,但是卻是沒有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