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山主體故事發生的時間,開篇的“月夜棹孤舟”文中點明爲康熙即位第二年(即公元1663年),秋冬之際,雙英相會,李寧拜師,周敦避禍。金蟬醉仙崖誅毒蟒,遇芝仙。期間峨嵋弟子拜師者,有周雲從,趙燕兒,許鉞,周敦。青城派陶鈞拜師。靜虛斬綠袍。
來年正月初五:神鵰聽經,英瓊遇赤城子。
正月初九:朱文朱梅了前怨。
正月十三:金蟬、笑和尚夜探慈雲寺,救石玉珠。苦行、曉月參與鬥劍。
正月十五:吳元智兵解,頑石大師中子母劍,朱文中妖法,衆仙大破慈雲寺。同時並行事件:裘芷仙出嫁遭禍。之後數天內:李英瓊斬怪得紫郢。英瓊、芷仙拜師妙一夫人。金蟬朱文福仙潭求藥,紅花姥姥超劫,申若蘭歸峨嵋。英瓊等人峨嵋學道,開闢凝碧洞天。
如此,慈雲寺鬥劍這開篇第一個小高.潮也徹底完結了。
總體來說,蜀山並不是一個圍繞單一主角寫的小故事,其洋洋灑灑五百萬言,大大小小事件不計其數,各種主要人物的來歷背景,單線等等,都佔了不少篇幅,這樣雖然使得作品有些凌亂,但卻使整個世界顯得無比豐滿,遠不是後世主角一人單線的網絡小說所能比的。
世界的豐滿以及就意味着可挖掘的機緣無限縮小了,如果不跟着主角,或者說不搶奪原著中人的機緣,很難再在哪個犄角旮旯發現什麼機緣,畢竟能寫到了基本都寫到了,當然也有可能有沒寫到的,但是概率不高。
而如果跟着主角,或者在主角之前搶奪它們的機緣,這一點安逸也下不了決心。
只因爲這《蜀山》中充滿濃濃的宿命論,講究的是前生今世的因果,萬事皆由天定。比如說書中經常出現某某大佬讓自家小輩去哪哪哪,該如何如何做,就能得到什麼什麼寶貝,甚至連中途遇到的人都能確定,萬事都講究個順天而爲,這方世界的天道,是不是管的太多了?
對於與天道作對,安逸可沒有半分把握,別說《蜀山》這個世界,就是現實世界他都沒有把握。而一旦搶奪主角的機緣,先不說在天道之力下能不能成功,就算成功了,恐怕這方世界的天道以及大佬也不會放過他這個“變數”。
就算跟着主角打打醬油都說不定會有變化,畢竟他不在這方天道的“預算”之內,雖說他能夠控制自己,不破壞原著劇情,但那樣的話,跟着主角還有什麼意義?什麼都得不到,難道只是去看戲嗎?更何況,這方世界的演化,究竟以後會不會一定遵循原著還未可知,畢竟這書中漏洞可不少,前後也偶有矛盾之處,此時是真實的世界,那漏洞必然已經補全,會不會發生什麼變化還真說不定。
思索良久,始終拿不定主意,安逸只好暫且放下,日後再說。
一夜修行,次日一早醒來,外面天已大亮,出了偏房,見周淳正與兩名道童交談。
兩個道童,一名鬆兒,一名鶴兒。只見周淳此時正問鬆兒道:";你師父他往哪裡去了?昨晚匆忙問,不曾問他老人家的真實姓名。兩位小師兄跟隨多年,想必知道。";
鬆兒搖頭道:";我師父並不常在廟中。三月兩月,不見回來一次兩次。今早離開時,也不曾留下話兒。至於他老人家的姓名,連我們也不知道。外邊的人,因爲他老人家喜歡喝酒,大都叫他醉道人;有人來找他,也只說尋醉道人。想必這就是他的姓名了。此地乃是神尼優曇的大弟子素因參修的所在。師父愛此地清靜,借來暫住。我們來此,不過半年多,輕易也無人來。你如一人在成都,何妨把行李搬來居住?我聽師父說,你武藝很好,如果方便,也可教教我們。你願意嗎?";
周淳見他說話伶俐,此地居住自然比店中潔淨,醉道人既然帶他到此,想必不會不願意,連忙點頭答應。
此時恰好望見安逸,與他打了招呼,便向道童問明路徑,回到城內店中,算清店帳,搬入庵中居住,藉以避禍,平時也不出門。醉道人去後,多日也不回來,他每日同鬆、鶴二童與安逸談談說說,倒也不甚寂寞。他是有閱歷的人,每逢談到武藝,便設法支吾過去,不敢自恃亂說。
而安逸更不會多說,甚至他平時都不願表露武藝,畢竟這人心貪嗔,一人見了別人有,難免羨慕嫉妒,或去求他索取。傳是不傳?若是傳了,難免他惹禍受連累,若是不傳,豈不生加害之心,徒令自己性命堪憂。
所以,萬事皆藏拙的好啊!
一連又是幾日過去,安逸也不着急,每日修行不怠,因其不用打坐,睡覺般模樣,倒也不渝被人發現。
一切如書中所栽,幾日後周淳思及醉道人說他不久便遇名師,但如果老是藏在庵中,只圖避禍,何時才能遇着良機?便同安逸幾人告辭,打算每日出外尋師訪友,如果一連三日不回,便是已發生事故,請他們設法報與醉道人知道,救他性命。
安逸知道這周淳此番出去便會遇到追雲叟白谷逸,然後拜得名師,之後還會遇到醉道人,幾人會一同返回,自然不會阻攔,滿口答應。
果不其然,當夜周淳返還後,醉道人也回來,身旁跟着一老一少女,少女一身黑衣,漂亮無比,顯然是那周淳的女兒周輕雲。老頭穿得十分破爛,一臉的油泥,拖着兩隻破鞋,腳後跟露在外面,又瘦又黑,正是追雲叟白谷逸。
一番見禮過後,白谷逸不免多打量安逸幾眼,醉道人連忙引着他向屋中走去,隨口卻讓安逸等人自去休息,只留下鬆、鶴二童侍奉。
夜過三更,醉道人忽然來到安逸房中,叫起安逸,道:“此間事已告一段落,但我卻還有其他要事,此番前來是要先帶你回返峨眉,授你本門功法。”
安逸賣乖道:“師尊有事但去便可,切不可因弟子耽誤師尊要事。”
醉道人卻道無妨:“此番我仙劍受污,已交由白前輩處理,其間正好帶你返回峨眉,途中授你本門秘法《九天玄經》,此功法乃是脫胎於三清秘傳,功參造化,直指天仙大道,是我峨眉萬般妙法的本源。”
九天玄經共分爲十二個小境界,少清、太清、太玄、太上四個大境界。
築基養氣之後四重以前屬少清之境,人能蓄養天地之氣爲己所用,化真氣爲真元,至第二重即可隨心駕馭飛劍法寶,更能飛天遁地遨遊天下,至四重頂峰轉換體質,成半仙之體,此時可爲散仙。
五六七重乃是太清之境,此時真元化爲法力,可接觸大道邊緣,感應自身禍福,略悟天機變化,待第七重巔峰,經歷道家天劫,元神成,元嬰出,可成地仙之位;
八九十重太玄之境,此時法力逐漸向仙力轉變,可窺看天地玄機,領悟宇宙奧秘,一朝領悟便可飛昇仙境。
剩下二重太上之境更有通天側地之能,包藏宇宙之機,只不過人間卻不曾見過,實際上也只是傳說罷了。
峨嵋派中但凡內門弟子皆修煉《九天玄經》,加起來也有百餘人,但是真正能登堂入室的卻並不甚多。前輩的六十三長老都已經步入了太玄之境,當年長眉坐下的嫡門弟子修爲最高,多在第七重頂峰徘徊,而妙一真人、玄真子、苦行頭陀三人已經成就八重。至於其他的精英弟子多在第四重境界,僅有幾個特別出衆的如諸葛警我、申屠宏才堪堪突破了第四重,窺見了太清大境界。
而此時安逸卻非常爲難,因爲這《九天玄經》單論成仙之法,比《大道通明錄》快多了,而且層級分明,遠不如《大道通明錄》玄乎,要知道大道通明錄昇仙前就四個境界,煉精、練氣、練神、練虛,而且只是一層口訣,剩下的自己琢磨,如果他現在轉修九天玄經,他相信,比他現在修大道通明錄修爲提示要容易的多。
不過想了想安逸就打消了這個想法,先不說能不能在其他世界使用,即使能,能比得過天書上的功法嗎?或者說,記載《大道通明錄》的天書都能穿越世界,有這麼大的功效,那《大道通明錄》的威力豈不更在其上!
一念及此,安逸忽然臉色一苦,因爲他忽然想起,貌似除了大道通明錄在所有世界通用,威力不增不減之外,貌似其他的都不盡人意,比如純陽劍,就連純陽劍法以及縮地成寸,也是因着是用大道通明錄功法所修煉出來的法力催動,才能夠保持功效不減,那豈不就是說,他如果沒了大道通明錄,就一無是處了?
這點本不用擔心,畢竟大道通明錄已經刻在他的腦子裡,誰都偷不去。他苦的是,貌似他之前擔心的究竟要不要搶主角機緣,奪些法寶,完全是一個笑話,那法寶出了這個世界,還能發揮應有的作用嗎?
安逸忽然想到,若費盡心思謀劃來幾樣法寶,卻都跟純陽劍一般,只是憑着自身材質堅硬取勝,跟塊磚頭一樣,那他不還得哭死。
如此一來,倒不如學一些能用大道通明錄所修煉出法力施展而又不關乎法則的法術來的划算,或者……可以自己煉製一柄仙劍,用上好的材料,在與自身法力相合,不需要其他作用,只要能施展劍訣就可以了。
想到此,安逸眼前一亮,這個世界的材料可不少,各類天材地寶應有盡有,如此一來……
“師父,可否一併傳我劍訣與祭練仙劍之法,還有各類天材地寶所處之地,弟子想自行煉製仙劍。”安逸當即如此對醉道人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