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寶祥一句不要傷了和氣向郝建平和波剛兩個人都賣了好,可是誰都知道上了拳臺以後想要做到點到爲止恐怕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在這個拳臺上,除了勝利者之外,上去的拳手就沒有一個是自己走下來的。
郭寶祥臉色不善的掃了唐繼飛一眼,這兩個素不相識的人一見面就掐起來來,不用想也知道唐繼飛在波剛面前沒有說什麼好話。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唐繼飛也不贊成把金三角改造成一個合法的賭城?
唐繼飛似乎沒有看到郭寶祥的臉色,依舊跟波剛坐在那兒說笑着,這副表情讓郭寶祥的眼角不由得輕輕抽搐了一下,總覺得事情有那麼一點不對頭,可是又說不出來到底是哪兒不對頭。
郭寶祥一陣懊惱,偏偏在這個關鍵的時刻榮錦江陪着榮老爺子到臺灣去認親了,自己現在連個可以商量的人都沒有。
郭寶祥連郝建平也一起恨上了,你幹嘛偏偏在這個節骨眼上跟榮錦江提起他母親的事情,晚幾天不行麼?
且不說郭寶祥如何腹誹,此時整個拳館裡已經沸騰了起來,剛纔那個裁判宣佈有個不知死活的傢伙一個人挑戰波剛的兩個保鏢時賭徒們就炸了窩了。賭徒們對波剛的另一個保鏢,來自黑水公司的樸存宛不熟悉,可是賭徒們對波剛的另一個保鏢花查卻是如雷貫耳,那個傢伙根本就是一臺殺人機器,在這個拳館裡打了幾十場拳,幾乎沒有幾個對手能夠在他的拳下保住性命。那個傢伙竟然敢挑戰他,而且還是一個對兩個,想要自殺也沒有必要到拳臺上來受虐吧,這個死法可不那麼好受。
常毅安排好唐凱貼身保護郝建平以後,在董念祖的帶領下悠哉悠哉的晃悠到拳臺上,看到他那副吊兒郎當的樣子,賭徒們又是噴了兩口血。連罵常毅都懶得罵了,瘋了一般的涌向了投注窗口。
常毅對樸存宛、花查,賠率一賠一百。
樸存宛、花查對常毅,賠率一賠零點五。
“我靠,不會這麼離譜吧?”看着擂臺上方大屏幕上閃爍着的賠率,常毅忍不住爆出了粗口。
送他過來的董念祖咧了咧嘴,就這個拳館方面還不願意呢。如果不是有這個最低線和那個最高限限制着,這個賠率還會更離譜。
董念祖對常毅也沒有什麼好印象,他送常毅到拳臺旁,才低聲說出了郭寶祥偷偷讓他轉告給常毅的話:“司令說了,讓你打不過就跳下來認輸,如果他們還追打你的話司令就會安排人阻止。”
“不會吧。認輸了還能追打?”
董念祖沒好氣的看了常毅一眼:“這是黑拳,不死不休,跳下來也沒用,除非你趴下。”
說罷,董念祖根本就沒有再多看常毅一眼,轉身往回走去。
常毅追着他的背影喊道:“哎,兄弟。告訴我老闆一聲讓他多買點,一賠一百,這可是個發財的好機會呀。”
董念祖一個踉蹌,頭也不回的揮了揮手:“你先活下來再說吧。”
常毅嘴角往上一勾,搖搖晃晃的走上了拳臺,引來了噓聲一片,買樸存宛、花查贏的投注窗口前人都擠成了一陀,買常毅贏的窗口前連根毛都看不到。誰也不會閒得蛋疼把錢往水坑裡扔。有一個傢伙手裡舉着一大把鈔票被人從投注窗口前擠了出來,再努力了半天也沒有能重新擠進去,他三步兩步跑到買常毅贏的窗口前,把手中的鈔票一股腦的塞進了窗口:“兄弟,幫幫忙,給我買花查贏。”
反正都是投注窗口,自己陪個笑臉人家給咱開個後門。省得到那個窗口跟煞筆一樣在那兒擠了。
窗口裡閒得蛋疼的那個傢伙嘿嘿一笑接過鈔票,叼着菸頭也不擡的說道:“沒問題。”
說罷,數好錢低頭刷刷刷的開起單來,美的窗外那個傢伙鼻涕泡都冒出來了。連聲說着感謝的話。
一賠零點五賠率是低了點,架不住自己把家底都投進去了,一萬多美元不也可以賺幾百美元不是麼,又可以找幾個妞好好瀟灑幾天了。
投注員嫺熟的把投注彩票撕下來遞給了窗外那個滿口稱謝的傢伙,那個傢伙一眼彩票就傻眼了:“你嗎,你坑我,我艹,把錢還給我。”
說着話那個傢伙把手伸進窗口想要去搶錢。
拳館的收銀臺是什麼所在?兒臂粗的大鐵欄杆,窗口小的勉強能夠伸進一隻手去,那個傢伙的手剛伸進去,叼着煙的那個投注員早有準備的摸出一把左輪手槍對準了那個傢伙的腦袋,從叼着煙的嘴裡蹦出了一個字:“滾。”
艹,拳館是幹什麼吃的,這場拳賽已經擺明了要賠錢了,好不容易蹦出這麼一個煞筆來,還敢搶錢?直接斃了你你都沒地方說理去。
被人用槍頂住了頭,那個傢伙傻了半天哭着走的,隔壁窗口那幫傢伙們幸災樂禍的吹起了口哨,煞筆了吧?
拳賽時間被迫延遲了十分鐘,就是因爲投注員增加了好幾個也實在是忙不過來。
拳臺上常毅坐在一角的椅子上竟然點起了一根菸,連衣服也沒有換,而他的那兩個對手則很有默契的各據拳臺一角正在做着熱身,從他們臉上看不出一點藐視對手的表情。這兩個人都是身經百戰,絕不會犯那種藐視對手的低級錯誤,別管對手看起來多麼的不堪一擊,只有在把對手踩在腳下的時候,他們纔會真正的放鬆自己,而現在常毅的淡定卻讓他們隱隱的感到一絲不安,這個人既然敢一挑二,恐怕他的實力不會如表象上看上去那麼不堪一擊。
整個擂臺本來就不大,這一回那個裁判乾脆連擂臺都沒有上來,兩個人對戰的時候都有可能會殃及池魚,更何況是三個人的混戰,他可不想上去找虐。
郭寶祥的包廂裡此時卻安靜異常,郭寶祥不知道這場拳賽會代表什麼意義,但是他卻也感到了一絲不對頭,按理說波剛沒有理由一上來就跟郝建平頂牛呀,就算他不同意對金三角進行開發改造,那他也大可一走了之。
這裡是老撾境內的孔埠,可不是緬甸境內的撣族領地。自己剛纔已經言明瞭郝建平是自己的貴客,波剛竟然還向他挑釁,話雖然說的好聽,但是也已經擺明了是不給自己面子。
隨着一聲清脆的鑼聲,比賽正式開始了。
常毅懶洋洋的站起身,身後有人飛快的把他剛纔坐着的那把椅子抽了出去。這個黑拳比賽,可沒有規定不允許動用器械,除了槍械之外拳手可以使用任何能抓到的物品當武器,椅子在這裡的作用比板磚更好使。
花查和樸存宛一左一右逼向常毅,花查的手上更是帶了一副關節處都用尖銳的鐵甲製成的皮手套,這一拳如果打在人的身上絕對可以看到血光迸現,以花查熊建的體魄來說,就算把人砸個骨斷筋折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常毅脖子扭了一下,渾身的骨節‘嘎巴嘎巴’一陣爆豆似的脆響,無窮的戰力瞬間從身上迸發了出來,整個人似乎在這一瞬間都變了,再也不是那副吊兒郎當的樣子。
“我艹,這傢伙扮豬吃老虎,他絕對是個高手。”臺下已經有經驗豐富的賭徒叫了出來,這種氣勢他們只有在當年的不敗戰神瓦楞身上感受過。
媽的,這不會是拳館設的一個局吧?要把大家手裡的錢都圈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