技術部門。
工作人員大氣不敢出,明明是個女人,可氣勢竟把總裁比下去,總裁已經夠嚇人,又來一位,他們的日子怎麼過!
主管林蕭面色泛紅,嘴角咧開個弧度,雙手指着電腦屏幕激動講說。這還是不苟言笑的上司嗎?工作人員頭頂打着問號,對身後的女人越發好奇了。林蕭儘量用淺顯的語言,解釋了一大堆目前進展,溫柔終於在林蕭開展下一輪前,做了個停止的手勢。“你告訴我,幾天能解決?”她是個外行,看熱鬧可以,門道窺不得,林蕭的口舌白費了。
“額”,乍然被勒令再簡短些,林蕭腦子轉不回,觸及溫柔淡然的眼神,他立刻朗聲回答,“一天。”側頭抹抹汗,老闆一如既往強大,一個眼神將他秒殺了。
溫柔頷首微笑,語氣帶上輕快,“辛苦大家了,這月發獎金。”公司的制度,平時只有基本工資,獎金年末結算,因此這月加獎金,算是對員工貢獻的肯定。
果然,技術部門內,響起拍手歡呼聲,員工們幹勁十足,像脫繮的野馬,雙手在鍵盤上幻化出指影,攻克一個個難關。
一路在主管們目送下,回到總裁辦公室。桌上的茶已重新換上,溫柔抿了口,撇撇嘴,語氣冷厲,“公司不安分的人多了。”拿風承表妹做墊腳石,顯出自己的賢良淑德,這種人留不得。尤其這人在秘書室工作,極大可能會泄露公司機密。
“是該大掃除了”,風承開口附和。他面上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笑意卻不達眼底,襯得他眸中寒光大勝,一眼便足以令人打顫。可面對溫柔,瞬間大地回春,生機勃發。“這次,我不會手軟。”
既然註定無法和你相守,那麼便替你守住盛世基業。風承暗暗下定決心,他總要做些什麼,讓自己成爲溫柔衣服上的一粒飯粘子。
見他要大動干戈,溫柔關心地提點他一句,“緩緩圖之,狗急了,會跳牆,人被逼到懸崖上,魚死網破,得不償失。”
一條細細的暖流,從心口緩緩流向四肢百骸,令疲憊的身體彷如身處按摩浴缸內。暖流所到之處,力量重新蓬髮,風承感覺自己從寒冷的冬天挺過來。他面色佈滿了喜悅的紅潮,雙手交叉枕在脖子下,他害怕會忍不住做出後悔的事,只能死死壓抑快跳出胸口的心臟,忽視身體的渴望。
“我回去了,家裡有老人,孩子等我。”溫柔敏感察覺身邊人的變化,她不知如何開解,只好學一回縮頭烏龜,冷處理了。“你不用送我了。”她起身逃避風承探尋的目光,飛快走出辦公室,嘆息一聲。
出了公司,溫柔記起樓下便是房地產公司,正好,她許久不見樑婉,順路下去看看她。
“哎呦,小心!”溫柔手快扶住對方,避免了與地面親密接觸。蹲下身,把地上的資料整理好,還給一臉受驚的女員工,“走路小心點,跑這麼快做什麼。”
“對不起,對不起”,女員工回過神,連忙疊聲道歉,面容漲紅,聲音裡飽含誠意,“我不是故意的,你有受傷嗎?我付你醫藥費。”
“算了”,溫柔淡淡擺手,“你去忙吧,不要打擾大家做事了。”已有不少人側頭看過來,桌子也阻擋不了八卦的熱情。
女職員如釋重負,向溫柔再次道歉後,匆忙離去。
樓上的樑婉將一切盡收眼底,她朝溫柔揮揮手,示意她上樓說話。公司買下上下兩層,打通後,下層作爲集體辦公場所,上層是經理們的辦公室,靠落地窗的最大的一間是總經理辦公室。
“你怎麼有時間來?”樑婉訝異,溫柔此刻不是該在謝家討好難伺候的老太太,哪能抽時間跑她這裡,肯定是老太太欺負溫柔了。樑婉推開文件,半撐身子,眸子圓圓凝注溫柔,語氣裡透着心疼,“老太太那裡不用擔心,有寧楓和盛老在。謝家敢不讓你進門,我就上門替你問候他們。”
溫柔訝異一會,繼而哭笑不得,當初玻璃似的樑婉姐,如今覆了身銅牆、鐵壁,老虎屁股都敢去捅捅,老左造嗎樑婉姐這麼暴力!“我把老爺子擺平,老太太就蔫了,夾着尾巴過日子呢!”
“真的?”樑婉繞過桌子,拉來椅子,臉上帶了急切,催促溫柔往下說。老爺子油鹽不進,看似和善,但對家裡人漠不關心,不然能放縱老太太主事多年。當然,這些事她聽婆婆說的,可能以訛傳訛。
“先不說我了”,溫柔擺手,拖椅子往前,與樑婉面對面坐着,審視樑婉躲閃的雙眸,語氣帶上了幾分強硬,“你告訴我,你眼底處的青黑怎麼回事?”層層打就的白粉下,依然遮掩不了濃重的青黑。
“最近休息不好”,樑婉身體有一瞬的僵硬,頃刻臉上露出一個抱怨的神情,“還不是最近招了批新人,什麼都不會幹,笨手笨腳的,也不知,在學校怎麼學習的。”
“用不慣,就換,你又不是老師,手把手教他們”,溫柔翻了個白眼,陳述事實般開好友玩笑,“你事事都管,老左非得打上門,控訴我們剝奪你的私人時間了。”
“呵呵”,樑婉撩起髮絲,又說回原來的話題,轉移溫柔注意力。溫柔卻起身參觀她的辦公室,對室內的一切充滿好奇。揮手讓樑婉去工作,她人在這,丟不了。
樑婉垂眸,髮絲滑落,看不清她的表情,但是她遲遲不動,溫柔便走向辦公桌,樑婉忽然從身後伸手攔阻溫柔的動作,把文件推向另一邊。溫柔側頭審視她的表情,卻撞進了一雙別樣的眸內。樑婉的眸子漆黑一片,可溫柔能感受到着急,慌張,內疚,這些情緒彷如一道驚濤駭浪,把樑婉的呼喊和弱小的身子一同捲進深海底,不復存在。
“到底怎麼一回事?”溫柔神情肅穆,語氣冷寒,讓樑婉有一瞬的錯覺,她面對的不是溫柔,而是謝寧楓。“公司也出事了,對嗎,還有老左那裡。”溫柔可以確定這三處都發生不同程度的危機。
樑婉仰頭,擡手捏着鼻樑,神情竟是前所未有的疲憊,像條擱淺的魚,快喘不上氣了。溫柔驚異,暗拊大事不妙,樑婉心性之堅定,從她雷厲風行的工作作風,毫不留情的工作態度,可以窺視一二,究竟什麼事情能打倒她,讓她一臉倦容呢?
“樑婉姐,你快說出什麼事了,天大的事都可以解決。”她安撫拍拍樑婉的肩膀。說實話,她不滿樑婉他們瞞着的做法,他們不是朋友嗎?爲什麼不來和她說聲,即使她能力不夠,還有寧楓和長輩們,一個人默默承擔有意思嗎?到最後,事情一發不可收拾,還是會驚動他們,既然如此,何必隱瞞不說。
“你們這樣,讓我和寧楓以後怎麼好意思求你們。”她喟嘆一聲,手下肩膀聳動幾下,溫柔清楚樑婉把她的話聽了進去,便態度轉變,聲音柔和,“好了,若老左瞧見你的樣子,還以爲我欺負你呢!”
給樑婉倒了杯水,溫柔坐下,準備聽一段商業機密。事情發生在他們去河源的幾天裡,柳銘正的公司一直和公司競爭,這次他們爭得是個希望小學的工程,這種簡單又能增加企業印象分的工程,地產公司都參與競標。公司競標成功,向銀行貸款時,卻被告知不通過,樑婉和銀行負責人接觸幾回,負責人隱晦透露,貸款的事和柳銘正請來的一個副手有關。眼見動土的日子臨近,樑婉快急瘋了。
“一大筆錢,老左那裡週轉不開”,樑婉頭疼捂額,想到所有事情都是柳銘正搗鬼,她就牙根癢癢,“該死的,柳銘正是男人嗎,陳年舊事記在心上,分分鐘要報復我,真想衝過去扇他兩巴掌。”
老左開飯店,資金流動大,抽了塊,空缺一大,整根鏈條崩斷。風承那裡也不好動,這次網絡癱瘓,他不言明損失多大,但肯定不小,後期有維護工作,需要不少錢。溫柔仔細思索哪裡能下刀,有了,股市。
2003年,股市成爲孕育投機者的溫牀,不少人因爲股票一夜致富,也有人因爲股票傾家蕩產。可誰讓股票太具誘惑力,依然有不少人紅着眼睛闖股海,而今年,股市呈現勃發的態勢,截止到明年四月,股市的態勢纔會慢慢下滑,並愈演愈烈,造成大動盪,無數股民捧着堆廢紙,經濟陷入了死水中。隨即,國外也爆發金融危機,全球經濟蕭條。
這一切離現在還有大半年,溫柔有足夠時間應付。那麼,她這次就先嚐個甜頭。“公司有多少資金可以利用?”
“溫柔,你有辦法了?”樑婉面龐重新煥發精神,眼眸流轉出欣喜,望向溫柔的視線,崇拜至極。“我馬上請張經理進來。”
張經理短時間內,理算出公司目前可用的流動資金,他欲言又止,敵不過責任心的譴責,他開口建議,“總經理,貸款還沒批下來,我認爲,這錢要慎重使用。”
“這錢是公司的救命錢”,樑婉有了心情打趣,“我不會亂花的,張經理,你還能再從其他地方挪錢嗎?越多越好。”
張經理嚇了一跳,暗拊總經理不會刺激太大,神經錯亂吧!這時候節源還來不及,哪裡會大把花出去。“總經理,這……”
“好了”,溫柔看不過去,瞧張經理一臉要血諫的樣子,快別嚇唬他了。“張經理,你去把所有能挪動的資金覈算出來,我們有大用。”
張經理飄着出了門,待門關上,他扶額去辦老闆交代的事,心裡卻百思不得其解。
淺夏離殤18:00:58
中午,溫柔留下和樑婉商量股市的事情,於是給家裡打了個電話,跟溫奶奶說了聲,她們來到天上味。
天上味,大廳內,客人三三兩兩,許多位置空缺。溫柔擰眉,天上味臨近幾幢商業大廈,價格平常,白領們也消費得起,爲什麼不挑品味高檔的天上味呢?溫柔不明白。
老左親自給她們開了一間包廂,窗戶大敞,微風送來花香,令滿室生香,心情歡快。服務員上完菜關門,門下縫處,光亮堵得一絲不漏,溫柔訝異,吃頓飯而已,幹嘛需要人守門?
過了會,老左端了兩盅補湯進來,他旁若無人,放下便摸着樑婉滑嫩的臉蛋,一臉做錯事的心虛,語氣卻心疼,“瘦了,事情再忙,沒有你身體重要,你若再不愛惜自己,我就跟寧楓說去,總經理愛誰誰當去。”
溫柔咳嗽一聲,樑婉一張俏臉暈染紅豔,急忙打掉老公的手,溫柔在呢,胡說八道什麼,小心寧楓生氣揍你一頓。兩人眉目傳話,老左一張胖臉笑得不見眼。溫柔扭頭,做燈泡的要有自覺,打擾別人恩愛,要遭報應的。
“我說,你們有完沒完”,溫柔清冷的聲音猶如一道閃電,令二人大受驚嚇,趕緊分開各自坐好。“我肚子餓了,吃飯。”
老左佈菜,把溫柔愛吃的放她面前,然後忙碌給老婆夾菜,抽空自己吃幾口。溫柔吃了幾口,便放下筷子,真是被空間裡的菜養叼了胃口,猛然吃一回外面的菜,她吃不慣了。
老左擦擦嘴,溫柔不來,他也會去找她。自從溫柔的朋友停止供應蔬菜,天上味的生意便降了三分,他聘請不少好廚子,可燒不出當年的水準。無奈只有降價,生意好了一陣,又落了,白領們都不願意來。也就一些朋友長輩,覺得這裡私密性強,還來光顧,但是現在也不上門了。天上味是他一手經營的心血,說是他第一個孩子也可以,他不能眼睜睜等着孩子死亡,若是這樣,他不如親手結束,免得內心彷如在火上炙烤,煎熬着,太痛苦了。
“溫柔,你給我點意見,天上味的生意,你也看到了。”老左抹了抹臉,雙目泛紅,臉上露出哀愁,聲音居然帶上了懇求,“你就指點指點,要不過幾天,你就見不到天上味了。”
溫柔驚異,天上味的生意頂多差點,不到關門的地步,老左誇大了,不過她畢竟不瞭解天上味的經營情況,被表象矇蔽也說不準。“老左,你有辦法了?先說來聽聽。”老左不會坐以待斃,肯定有了法子,卻需要她幫助。
樑婉瞟向丈夫,老左面上躊躇,十分不爽利。樑婉推了他一把,雙眉揚起,頗爲嫌棄丈夫的磨蹭,“溫柔不是外人,她不會泄露機密,你儘管說便是。難不成,溫柔巴巴求你開口。”
老左覺醒過來,給溫柔倒飲料賠罪,“是我想錯了,溫柔大肚,能撐船,肯定不會怪我。”頓了會,他瞥向溫柔,溫柔神色淡淡,仰後靠背,杏眸半闔,透着慵懶的氣息,似乎隨時睡過去。“我打算跟你朋友見個面,商談蔬菜的事。”
“哦”,溫柔睜眼,一道精光流動,早已不復方纔的淡然。老左放鬆身子,嘴角微不可察勾起弧度。看來溫柔感興趣了,溫柔原是愛財的人,雖然身家上千萬,但從沒人會拒絕錢。
“這事,我做不了主”,溫柔直起身子,神情嚴謹。老左心肝立刻被劈成兩半,面色哀切,好像喝的是斷頭酒,馬上便要去見閻王爺了。
“溫柔,好廚離不開好菜”,樑婉隔着半張桌子,可她的着急彷如是道焚風,甫一湊近,溫柔便開始生汗。“你替老左給你朋友捎幾句好話,要錢要房子,我們都給,只要他願意籤合同。”
老左也許下一串好處,他甘當冤大頭一回,天上味能撐下去就好。“溫柔,你也算是天上味的一份子,定不想聽到它倒閉的消息。”
“你們急什麼?”溫柔露出微笑,雙手摩挲白瓷茶杯,沾回椅背,“我哪裡說過不幫忙了!”
希望像團漿糊,越攪拌越粘稠,一刷,老左的心肝黏上了。他愉快笑出了聲,滿臉憧憬,天上味客似潮水,一浪接着一浪。“溫柔,你看約個時間,我們好好談談。”
溫柔頷首,這事她回去要和寧楓通氣,蔬菜對普通人,古武修士都有好處,連爺爺都能吃出不同,別的人自然也會。到時,給天上味招來的不是客人,而是仇人了。“我回去問問,儘快給你答覆。”
說完這事,樑婉迫不及待聊起她們的大事,她忽然卡住了喉嚨,聲音放低,“外面的人保險嗎?”許多大佬們的事經由天上味傳出去,弄得大佬們決計不敢回來,因而樑婉憂心這事也會用不明不白的手段泄露。
“安全”,老左也壓低聲音,跟老婆透底,“從軍區找來的,特種兵出身,堵人是家常便飯。”
溫柔故意重重用白瓷杯磕着桌子,一副很有興趣加入的模樣。老左連忙把店裡的古怪事,講給溫柔聽。大佬們過來,一般都在包廂裡用餐,包廂裡既無攝像頭,也翻不到監聽器,大佬們的談話通過何種途徑走漏出去,老左心裡長出個無底洞,沒有底啊!
溫柔起身,窗戶外面有個荷塘,北方不常見到荷花,南方多荷花,可到了八月,已顯頹敗之像,北方的荷花卻盎然挺立枝頭,清雅荷香猶如一杯薄荷茶,飲下去,五臟六腑涼絲絲的。
“你們說,如果把監聽器放在荷塘裡,這一溜圈的包廂,哪裡能逃掉呢?”溫柔三分說笑,三分暢想,三分勸慰,一分認真。
老左驚異,走到窗前,大半個身子橫在外面,眼睛眯成縫兒,也瞧不見荷塘有異常。他收回視線,聲音嚴肅,“溫柔,你的話很有道理,我明天請人過來檢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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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我開玩笑的”,老左一時心血來潮,
請了人卻查不出什麼,不是她的過錯嗎?“我就說說,你們當個笑話聽,別給人添亂了。”
老左胡亂點頭,溫柔不多說了。接下來,樑婉把股市的事說了出來,老左雙眸冒着精亮,顯然對溫柔的撈錢計劃動了心思。他搓着雙手,滿臉嚮往,眼神裡飄出縷縷精光,令他的心思一目瞭然。
溫柔被他的樣子逗笑了,掉進錢眼裡出不來了。她以眼神示意樑婉把東西拿出來,“你們買石油、計算機,這些新興行業的股票,保管賺錢。”
二人點頭,一臉受教的模樣,聽溫柔的話準沒錯,保管發大財。
回到家裡,牆上時鐘指向四點,而外面天光大亮。兩個孩子跑過來,抱住她腿,身後兩條小金毛邁着小短腿,伸着舌頭氣喘地跟上。沙發上的老人們站起來,溫柔坐下,陪長輩們聊天。
暖色的光芒斜穿入落地窗戶,給地毯染上層層金光,牆壁上的光影,隨着光線移動而變化。投在牆上的全家福上,相框裡,四個人發自內心歡笑,鍍上一層金輝後,笑容有種聖潔的光芒,璀璨耀眼。
孩子們追逐嬉笑,大人們漸漸停下說話,溫和的目光凝注在孩子身上,嘴角不由勾起一抹笑意。
六點整,鑰匙開門的響動,像是一個預兆,大家不約而同轉頭看向門口。盛老進屋,緊接着是謝寧楓。謝寧楓雙眉挑起,兩個孩子自覺跑過去,他一手抱住一個,強健的臂彎,溫暖安全,孩子們安心地趴在父親的懷抱裡,鼻尖聞到淡淡汗味,混合男人的陽剛之氣,令兩孩子着迷,也讓他們暗下決心,長大後也要像父親一般強壯,甚至超過父親。
最後一碗冬瓜鹹肉湯上桌,謝寧楓抱着兩孩子坐好。去廚房洗手,溫柔正在盛飯,謝寧楓溼潤的雙手在圍裙上灑過一道水痕,指尖靈活地解開紅色的蝴蝶結,溫柔配合他的動作,垂首,圍裙從她裸露的脖子上寸寸劃過,摘下圍裙疊好放到櫃子裡。
不知從什麼時候起,謝寧楓熱衷於解圍裙,或許看到溫柔辛苦忙碌的身影,心裡軟如春水,雙手不隨他意志控制,想做點什麼。但是溫柔一向拒絕他插手,所以謝寧楓能做的只有解圍裙。
飯桌上,並未遵循“食不語”的規矩,溫柔把白天的事情說了出來。天上味的怪事,幾乎是個玩笑,謝寧楓和盛老卻放下碗筷,笑容凝固,彷彿大戰來臨前的凝滯氣息,席捲了餐桌。
“溫柔,天上味可有不少政要光顧。”謝老出聲提示,“有人拿把柄威脅,你說他們會怎麼做?”
三種可能,滅了威脅的人,消滅把柄,當把柄不是把柄,他們怕什麼?還有,屈服了,當別人的狗。無論哪一種,都不是好事,特別最後一種,當狗的,會咬人,也會反撲,端看如何取捨了。
這時,門鈴響起,溫無匪跳下椅子去開門,“媽媽,爸爸那邊的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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