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柔被人矇住眼睛帶到另一座別墅裡,別墅裡的人很多,光氣息便有十幾道。
她不知道的是,她跟謝寧楓只隔了二十米路。
江若開車在後面追着,謝寧楓一手握住方向盤,一邊跟小白樓聯繫。告訴狐狸暫時由他做主,他有重要的事要辦。
狐狸不敢接任,跟盛老打了電話,才放心地指揮特殊部門的人。最近,情報部門的人傾巢出動,提前去古武大會準備,所以特殊部門內的人手不夠用了。
正好,他可以試探喜鵲。狐狸微微一笑,狡詐之色一閃而過。
“副隊長,你找我有事?”喜鵲關上門。
“部里人手不夠”,狐狸道,“要委屈你了,跟我們一羣大老爺們一起出任務。”
“不委屈”,喜鵲立馬道,但她的眼神明確地說着她對這個安排的不滿。
“副隊,有事?”小毛從門口探出腦袋,“帶新人是吧?”
小毛足夠機靈,狐狸就把喜鵲交給她指導。小毛在容家對面借用了一座宅子,從主臥的窗戶就能看到容家人。
“我先睡會,你用望遠鏡盯着容家人,有什麼不對勁,就喊我起來。”,小毛打了個哈欠,躺牀上睡覺了。
喜鵲不情願地坐在椅子上,透過望遠鏡觀察容家人。她心道用監視這種下三濫的招數算什麼,有本事正大光明抓人啊!
喜鵲就是個厭惡別人,一定會跟人對着幹的人,而且她愛打抱不平,腦子卻少了根筋,總是辦壞事。她在醫院還好,同事、領導寵着,但到特殊部門就不同了。
小毛把喜鵲的表情盡收眼底,心道這是個炸彈,弄不好會把全部門的人炸死,等溫小姐找到,必須把人請回去。
這邊,江若眼泡紅腫,頭髮亂糟糟,抱膝坐在沙發上。江夫人極爲不喜她,幸好江先生出國辦事,不然還以爲她怎麼欺負他的孝順女兒了。
“好好的江家小姐,弄得跟個怨婦似的”,江夫人恨鐵不成鋼,“江家可丟不起這人。”
“寧楓,寧楓……”江若失聲痛哭。
江夫人眉頭微皺,江若一點不像她媽,她媽當年果決得很,拿了鉅額支票走人,十個月後抱着孩子上門。
“夫人”,傭人道,“謝少爺來了。”
來退婚嗎?“我身體不舒服就先上去了。”
謝寧楓手捧一束玫瑰,他進屋後,單膝下跪。“江若是我錯了,你原諒我吧!”
江若淚痕滿面,愣愣地擡頭看着眼前一臉後悔模樣的男子,她慢慢伸出手,卻在碰到玫瑰花時瞬間收回來。她逼着自己硬下心腸,“你喜歡的不是溫柔嗎?”
“那個女人,她騙了我”,謝寧楓恨恨道,“她說她有了我的孩子,可驗了dna,孩子不是我的,她是爲了我的錢來的。”
“阿若,還是你好”,謝寧楓接着道,“奶奶都告訴我了,你經常去看她。你受委屈了,王阿姨那裡,都是我的錯。”
江若擦乾眼淚,無情轉過身,“你走吧,我不想見你。”
“江若……”謝寧楓不捨道,“我走了,你不要哭了,我會傷心的。”
江若聞着玫瑰的芬芳,哪有剛纔怨婦的樣子。樓梯口,目睹整個過程的江夫人撇嘴,謝寧楓要利用蠢丫頭做什麼?呵呵,她是不是應該聯繫江先生回來看看他養的好女兒呢?
容宋接到消息時,嘴角不由咧開,謝寧楓一定會來求她。果不其然,謝寧楓離開江家後的一個小時,她接到謝寧楓約她喝咖啡的電話。
“久等了”,容宋臉上看不出歉意,“女孩子出門,總要打扮,江若肯定也經常這樣。”
“我也沒來多久”,謝寧楓順勢道,“喝什麼?”
“不用了”,容家抱胳膊不接謝寧楓遞過來的單子,“江若是我的閨蜜,我決不能看到你再次傷害她。”
“你會的”,謝寧楓自信道,“因爲江若喜歡我,你不會看着她痛苦。”
“她痛苦關我什麼事”,容宋冷哼。
“原來你不把當她閨蜜,而且你相當討厭她”,謝寧楓道,“那你更應該幫我,燕文北坐牢是我哥提供的證據。”
“你……”容宋抓起杯子,想到裡面沒有滾燙的咖啡,她悻悻然放下。“我更不能讓你如願。”
謝寧楓很肯定地道,容宋會幫他。“看着仇人跟討厭的人互相折磨,你不就能得到快意了嗎?”
謝寧楓的話就像復讀機,容宋鬼使神差地撥打江若的電話。江若開心地跟她說着早上謝寧楓跪地道歉的事,還央求容宋給她出主意。
“你喜歡他,他喜歡你,你們直接結婚算了,免得刺激我這單身人士。”容宋道。
“結婚?”江若不敢奢望這點,“容姐,我真的可以嗎?”
容宋裝作生氣地道,“你去問問不就知道了。”
江夫人瞧着江若惴惴不安的樣子,猜測好事將近。就問江若何時結婚,她好着手安排賓客名單。
江若說,他們還沒想到結婚。江夫人出主意,讓江若通過謝奶奶向謝寧楓施壓。
謝奶奶過得不順心,小兒子整天在她耳邊唸叨做官的事。按說,他大兒子有出息,爲了大兒子高升退下來避嫌,纔是謝國鋼要做的事,可謝國鋼天天嚷着要謀個一官半職。
恰好,江若過來看她。謝國鋼眼前一亮,江家雖不混政界,但江家家大業大,認識的人,或許可以用錢打開他的官路。
“小江,來,坐”,謝國鋼熱情招呼,“前些日子,你阿姨心情不好,委屈你了。”
江若擺手,她能跟一個神經質的人計較嗎?謝奶奶接收到小兒子使得眼色,親熱地拉着江若說話。“你跟寧楓訂婚三年,也該到時候結婚了。”
“不急,不急”江若道,“我爸最近出國,他不在,婚禮肯定辦不了。”
言下之意,江先生回來就能辦婚事。謝奶奶笑道,“婚禮就是個儀式,最重要的還不就是那張證,你們可以先把證領了,稍後舉辦婚事。”
謝國鋼點頭附和,“媽,你給謝寧楓打個電話。”沒想到他這個兒子還有價值。
謝寧楓很快到了,坐到江若身邊。“奶奶,你有什麼事?”
“你害得你爸丟了官,如今你爸需要你的幫助,你當然不能推辭”,謝奶奶道,“你跟江若結婚,就是幫你爸忙了。”
“什麼忙?”謝寧楓冷臉。
“這事對你來說是件好事”,謝奶奶深諳打一棍給顆棗的道理,“你跟江若訂婚三年,也該考慮結婚的事了。”
“這事,江若同意我就同意”,謝寧楓道,“說來我老大不小,老左孩子能打醬油了,我兒子還沒影呢!”
這事成了,謝國鋼的愁眉終於舒展了。“你們明天就去領證,等親家回來就把婚禮辦了。”
江若羞怯地低下頭,指甲刺進手心肉裡,疼的,她不是在做夢。
晚上,江若沒跟江夫人透露消息。江夫人從她的神態裡發現端倪,心中冷笑,蠢丫頭!
從民政局出來,江若緊緊牽着謝寧楓的手,述說二人日後舉辦的盛大婚禮。她母親當年遺憾無法跟爸爸結婚,所以江若要把她的婚禮辦得風光體面。
兩人離開後不久,娛樂小報就爆出二人領證的消息,二人不是娛樂明星,可百姓都愛看熱鬧,津津樂道地聊着八卦。
“他們還真結婚了。”容宋把報紙扔一邊,心情落寞,她和文北什麼時候也能去領證呢?
快了,快了,爸爸說文北會出來的。她還是想想送什麼禮物給江若。
老左又驚又怒,樑綰沒有出現,她在的話,說出的話只會更難聽。風承坐在椅子上,雙拳彷彿遍生蚊子包,養得很。他一拳打中謝寧楓的下巴,“你怎麼能辜負溫柔呢,她不顧危險去救你……”
謝寧楓一手繞過風承脖子捂住他嘴,風承坐在謝寧楓腿上,兩人姿勢曖昧極了。老左輕手輕腳地開門,一個女服務生猝不及防,摔倒在地毯上。
“你在門口做什麼?”老左惱火地斥責,“上班時間不好好幹活,跑這聽牆角來了,保安,保安……”
“老闆,你誤會了”,樑玲強忍委屈道,“我聽到包廂裡有罵聲,我怕客人打起來。”
“老左,算了,小姑娘不是故意的”,謝寧楓道,“讓她出去吧!”
風承憤怒地睨着謝寧楓,有家室的人惹了一個又一個,有完沒完!
樑玲感激地朝謝寧楓笑笑,在老左各種不滿的目光下飛快地關門。謝寧楓放開手,嫌棄地在衣服上擦擦,“飯不能亂吃,容易腹瀉,話不能亂說,壞人姻緣。”
風承扭頭不理他,默默夾東西吃,老左撓頭,想問個究竟,又害怕誤了謝寧楓的事。
“回頭請你們喝喜酒,老子終於要結婚了”,謝少仰天大笑三聲,客人趕緊躲,瘋子啊!
“幸好溫柔不選他”,風承慶幸,“我可以放心去追溫柔了。”
“不一定”,老左深知兄弟的性子,“他看上眼的東西還真沒搞不到的。”
走着瞧吧!風承不服氣。
小白樓,喜鵲第一個跳出來對謝寧楓進行人身攻擊,現代版的“陳世美”屢見不鮮,對單蠢的喜鵲來說,利用溫柔感情的謝寧楓更加可惡。
“溫柔瞎了眼纔會救你。”喜鵲道。
“小毛,把她拉走”,謝寧楓道,“好好幹活。”
盛老拉開門,“寧楓,你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