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市,朝陽酒店。
朝陽酒店一層的宴會廳裡,此刻正上演燈紅酒綠,熱鬧紛呈的酒會。酒會由樓陽集團出資籌辦,請了不少大人物捧場。
樓陽集團老總燕賀國穿着一身剪裁得體的西服西褲攜帶夫人金萍穿梭在賓客中間,不時舉杯與人碰杯。
容家作爲燕家的姻親此刻自然在場,容宋和容唐代表容家出現在宴會廳裡。容宋爲了這次宴會,在自己身上下了不少本錢。頭髮特意做成了這年代剛剛悄然流行的大波浪,身上是她從國外帶回來的一套白色襲地長裙,外面搭塊黑色披肩,挽着一身常服的大哥的手在衆人熾熱的目光下款款進入會場。
金萍跟容家夫人從小在一個大院裡長大,雖說不是親姐妹,可勝似親姐妹,因而容宋和燕文北的婚事兩家是一萬個贊同。
“萍姨,一段時間不見,您越來越漂亮了,都快趕上我了。”容宋一張巧嘴開口,燕夫人立馬歡喜地拉住她的手,親密地到一邊說話。
金萍擡手捏捏容宋撲了粉的臉,笑道:“看你這張嘴,比文北可貼心太多了。”
容宋說道:“阿姨,文北是做大事的人,哪裡有時間管我們女人家的小事。不過,等我嫁入燕家,我一定好好陪阿姨到處逛逛,讓阿姨開開心心的。”
金萍哪裡聽不出容宋話裡的意思,孩子急了,在催促辦婚事呢!說來,是她這個做媽的不夠細心,一直沒有好好了解過兒子的性情,導致她如今在家裡不敢多提容宋的事。
“阿姨,你怎麼不說了?”容宋小女兒情態般搖晃燕夫人的手,催促燕夫人能給她一個明確的答覆。
金萍取笑道:“哎呦,你這丫頭也會有撒嬌的一天,我還以爲你這丫頭跟個男孩子似的。”
燕夫人巧妙轉移了話題,容宋環顧四周,好多家她說得出名字的夫人正虎視眈眈注視她們這邊,容宋明白此刻談婚事不合適。於是,她順着燕夫人的話說道:“阿姨,你又取笑我了,我哪裡像個男孩子,我明明是嬌滴滴的千金小姐。”
燕夫人笑着拍拍容宋的手,眼睛卻不斷瞄向丈夫那邊,“阿姨還有事,等會文北來了,讓他帶你好好玩玩。”
容宋也看到了燕賀國與一個穿着打扮過於露骨的女人說話,眼睛一直盯着女人的胸口看。想到燕賀國花名在外,容宋無比慶幸她家燕北沒有遺傳到這點,不然她光監視文北都得心力憔悴,四十多歲的年紀頂着五十多歲的一張臉到處晃悠,難怪老公非出軌不可。
但是,很快她就意識到一個事實,天下男人都是愛偷腥的貓,燕文北也是。
作爲容家小姐,宴會廳裡很多人家爭相涌上來巴結,容宋被人簇擁其中,虛榮心得到了大大的滿足。
謝家也是受邀之列,代表謝家前來的是華國目前最年輕的上校謝寧豫,他甫一身軍裝常服亮相,便吸引了場內大半的目光。燕賀國推開擋在前面的人,與夫人一道上前迎接。
“謝上校,歡迎,歡迎。”燕賀國主動上去握手,手伸到人面前,謝寧豫無動於衷。
謝寧豫言簡意賅地祝賀,“恭喜樓陽集團名揚海外,爲國爭光。”
燕賀國的額頭生生氣出了一個“十”字,如果不是他作爲長輩不好出手,他必定把人打個半死。謝家哪裡是誠心祝賀,分明是要氣死他。他縮回手,按住額上歡快跳動的青筋,勉強露出一個笑容,“多謝謝上校特意前來祝賀,替我向謝老問好。”
謝寧豫頷首點頭,“既然話送到了,我辦公室裡還有事,就先走一步了。”說完,他擡腳走人,留下滿場議論紛紛幸災樂禍看燕家笑話的人。
燕賀國轉身安撫剩下的人,“各位,我們繼續喝酒吧!”
衆人散去,金萍抓着老公胳膊,慢慢走回去應酬。謝家也太傲了,明明位上的那位想盡辦法找謝家的碴,可是謝家偏偏高調做事,位上的那位也拿他們沒辦法。
謝寧豫離去,燕文北終於到了。燕文北作爲燕家下任的主人本來是該早早在宴會廳裡等着招呼客人,但他不僅不老實呆着,還偏偏姍姍來遲,這是該有多不滿燕家長輩做事纔會故意在衆人面前打了燕賀國一巴掌。
不過,衆人都是在圈裡混的,眼色這種東西已經熟練得成爲了身體的一部分,衆人自發堆起笑容祝賀燕文北,容宋身處這些人中間,她優雅邁出步子,走向燕文北,右手環繞燕文北的左手,兩人慢慢走過紅地毯。
男才女貌,天生一對,諸如這些讚美的詞語容宋聽過很多遍,但這次唯獨使她愉悅。她嘴邊恰到好處彎出真誠的笑意。她恍若看到了日後她與燕文北攜手走進禮堂的情景,衆人熱烈鼓掌歡迎,她身穿潔白婚紗,手裡捧了一束火豔的玫瑰,挽着燕文北的手臂,高興接受親友的祝福。
然而事實是,等走進宴會廳後,燕文北拽下她的手臂,並且有禮貌地說道:“容小姐,我還有事要做,先失陪了。”
“文北,文北,……”容宋提着裙子跑了幾步,在幾人好奇的眼神下,生氣地跺腳離去。
宴會廳裡音樂聲響起,衆人紛紛放下酒杯開始翩翩起舞。酒店外,一人鬍子邋遢衣服骯髒,眼神卻異常冰冷,死死盯着酒店外特地豎着一塊宴會歡迎牌,隨後他離開了,消失在川流不息的車流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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