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慧熱情拉着溫柔的手進屋,屋裡燒了炕,暖烘烘的,正好溫暖了溫柔的身體。臨山村老一輩的人都是以前從東北那裡逃難過來,所以家家戶戶都有燒炕的習慣。
大順正在收拾桌子,見是溫柔,咧開嘴笑笑,想到下午的事,他拉長臉抱怨道:“你大伯母上你家撒潑,你幹嘛不來找我,我好歹有兩膀子力氣趕他們走。”
大順哥的好意,溫柔心領了。只是,李家的婆娘跟她大伯母經常在一塊打麻將,溫柔害怕李家婆娘受到她大伯母上小慧家鬧,小慧他們好不容易分出來過上了幾年平靜日子,可不能因爲她毀了。
溫柔笑道:“我一着急就忘了,下次他們再來,我一定喊順子哥幫忙。”
大順這才露出笑臉,把屋子讓給姐妹兩個說悄悄話。其實,過了這麼久,溫柔並沒有多少話跟小慧說,可小慧不一樣,她正處於十七八歲對外界事物最好奇的年紀,整天拘在屋裡幹活,好不容易有個朋友從大城市裡回來,肯定拉着溫柔問東問西,滿足她的好奇心。
溫柔說得嘴巴都幹了,然而小慧並不滿足,反而催着她繼續說,還說讓溫柔留下兩人今晚一塊睡。溫柔編了個理由從廚房裡走出來直奔廚房,順子哥在處理前幾天打來的獵物。
“順子哥,你有獸夾嗎?”
順子放下兔子,拿過布擦手,“有啊,怎麼你爺爺也要上山打獵?”
“不是,我在屋外發現一串小腳印,我怕是山上動物餓肚子下來了,所以我想借獸夾用用,如果抓到了,分你們一半。”
順子一聽,臉色就凝重了,“溫柔,你晚上在這住下吧,我上你們家看看去。”
溫柔想了個辦法打消了大順的念頭,“大順哥,你去了,我們兩個女的,如果碰上什麼事該怎麼辦?況且,我爺爺在家,他以前也打過獵,抓個獵物還是可以的。”
大順聽了便點頭,“不過,肉就不要給我們了,小慧今天還說肉吃多了,明天燒些白菜解解膩呢!”
大順包好獸夾就陪溫柔回家,小慧雖然不開心,但是也沒多說什麼。
溫柔把獸夾埋在門前的雪地裡,她家的圍牆高,大伯要進屋必定踹門,所以一定能夾住幾個作怪的大老鼠。
溫柔接着進屋,燒了幾大桶水,把水潑在院裡,天氣冷,地面上很快結了一層厚實的冰面。溫柔滿意地拍拍手,看你們不跌個狗吃屎!
溫柔進了空間,清風歡呼雀躍地問道:“主人,我是不是該出手了?”
清風有入夢的能力,因此溫柔決定派他進入溫良一家三口的夢裡。俗話說三人成虎,三個人做了一模一樣的夢,結果會是如何,溫柔早就想到了。
溫良喝了點酒,就摟着婆娘上牀睡覺。溫龍吃完飯,也打着哈欠進入夢鄉。今晚,他們的夢像是一個信號,指引三人去溫家老屋裡尋寶。
早上醒來,三人把夢一合計,溫良當下雙眼就發出了貪婪的目光。有了錢,他就踹掉臭婆娘,帶着兒子去大城市裡逍遙快活,聽說城市裡的女人長得跟天仙似的,到時他娶個七八十個回家。
劉秀菊的想法跟溫良不謀而合,金鍊子、金手鐲、金戒指,看孃家嫂子頸上的銀鏈子好意思在她面前顯擺不。
商量了一下,溫良決定吃了早飯就去老屋,反正老屋裡就三個人,還能擋住他們嗎?帶上鐵鍬和麻袋,三人偷偷出了門。
路上有村民瞧見三人鬼鬼祟祟的模樣,雖然有心上去攔下問問,但是考慮到這家人極品的個性,便放棄了這個念頭。
三人高高興興地打算去踹門,然而幾步路的距離,三人就遭了殃。溫良最倒黴,誰讓他心急走得最快,兩隻腳都被夾住了,大股的鮮血從棉鞋裡滲出來。
“”呦,哎呦,秀菊你快幫我腳上的東西拿下來啊!“溫良雙腳動不了,一動直接倒在雪地上,後腦勺嗑上雪下的一塊小石子,疼得他呲牙咧嘴,滿臉冷汗。
劉秀菊不敢妄動,溫龍更是退了幾步,離父母遠遠的。溫良見二人這副慫樣,立馬破口大罵:”你們還不滾過來,老子都要疼死了。溫龍,老子養了你十多年,你再不過來,老子就不給你錢了。等老子解開腳上的破東西,你們一分錢都拿不到。“
劉秀菊舔舔乾裂的嘴脣,爲了錢她也得上去。她偏頭朝溫龍吼了一聲,”小兔崽子,你爸喊你呢,我們一塊去救你爸去。“
溫龍走上前,劉秀菊也動了幾步。沒發生什麼事,兩人的膽子也大了起來,挪到溫良的身邊,蹲下身替他解開獸夾。
溫良舉着獸夾,居然是獸夾,他爹是早有準備,不想讓他拿到錢。”哼,老二死了,屋裡所有東西都是我這個老大的。“
空間裡的溫柔通過清風描述,已經能想到溫良一家人的狼狽樣了。只是,只有獸夾嗎?溫柔笑着等待下一場好戲。
兩人攙扶雙腳受傷的溫良,溫良示意溫龍去踹門,溫龍使力踢了幾腳,門上除了多了幾個鞋印,就剩下門板嘎嘎作響的嘲笑。
溫良向地上吐了一口唾沫,指着兒子罵道:”老子養了你十多年,你連頭門也踢不開,你吃的是屎啊!老子還不如餵豬去。“
溫龍脾氣也大,他又踹了一腳門,雙手插兜裡,發狠道:”老子不幹了,我要回家睡覺。“
劉秀菊出來打圓場,”行了,行了,爺倆置什麼氣呢!趕緊辦事纔是正事。“
溫龍認命地再去踢門,過了會門踢開了,三人一起進門。三人走得急,心裡又是一副財寶即將到手的喜滋滋心情,所以悲劇了,三人一塊摔倒。
三聲音調不同的慘叫同時響起,溫柔在空間裡撫掌大笑,真想出去看看三人跌倒的倒黴樣。她出了空間,扒着房裡的窗戶向外偷看。
劉秀菊最慘,昨天她的腰才受傷,今天又摔了一跤,貼上膏藥的腰開始隱隱作痛,有復發的趨勢。其他兩人也好不到哪裡,溫良傷上加傷,溫良摔了個大馬趴,鼻子疼得直抽氣。
他捂住鼻子,”咱們怎麼回去?“院裡都是冰,一不小心有得是他們苦頭吃。
”快來我扶一把,老子的腰疼死了。“溫良不痛快地叫喚着。
”兒子,先扶你媽,我的腰好像斷了。“說完,劉秀菊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哭起來。
溫家老屋在山下,很少有人會經過,所以一家三口還得在院子裡再趴個一天,涼快涼快!等溫柔氣消了,他們纔有脫身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