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人怎麼就不能來臺北?要我的藝人爲你拍片?問過我未有呀,臺巴子”
霍東峻推開門,臉上帶着微笑,朝正對着門口的邱偉峰說道。
邱偉峰還未反應過來,一側的陳致隆已經站起身,電影公司雖然是個樣子貨,但是裡面卻安排了他安保公司的十幾名小弟過來領薪水,那些小弟做事雖然沒能力,但是卻不會隨意放一個陌生人進經理的辦公室。
“於你是哪個是那個拍保鏢電影的小明星?”陳致隆朝着霍東峻大步走來,語氣兇狠的逼問道,同時也認出霍東峻的模樣。
霍東峻邁步進門,反手把房門在裡面鎖死,這纔對走過來的陳致隆笑眯眯的說道:
“鴻源安保的陳經理?你的那些員工安全意識實在太差,連門都看不好,我見他們十幾人居然都趴在外面的桌上睡覺,睡姿不雅,我來介紹一下自己。”
說着話,霍東峻從上衣口袋裡取出一張東英安保的名片遞給陳致隆:“香港,東英安保老闆,霍東峻,我想我那些員工的素質要比陳老闆你的員工要高呀,有有興趣談談生意?全部是退役喀兵,殺人不眨眼來的。”
喀兵不止是印度人的噩夢,也是臺灣人心中的陰影,當年晚清中法戰爭,法國佔領臺灣海峽奪下制海權登陸之後,兵分三路,其中一路就是就近僱傭的英屬廓爾喀僱傭兵,這路僱傭兵靠悍不畏死以及大肆屠殺清兵和民衆的血腥手段震懾住當時臺灣民衆,也讓劉銘傳無奈放棄基隆退守臺北,暫避鋒芒。
“你嚇你爸呀”陳致隆把名片扔掉,伸手要去抓霍東峻的衣領,霍東峻左手探手叼住對方探出的手腕,右手一記手刀劈在對方的頸動脈,劉鐵球手下的第一打手頓時軟倒在地,霍東峻拍了拍雙手,踢了一下倒地的陳致隆身體,這纔對邱偉峰笑着說道:
“現在安靜嘍?我來賠禮道歉呀”
霍東峻一步步朝着邱偉峰的方向走去,邱偉峰此時已經懊悔的要死,自從“一清專案”以來,臺灣大肆掃黑,無論外省幫還是本地幫會,都已經儘可能不再在身邊存放槍械,免得被警察抓去綠島,幫會之間打打殺殺,也都開始恢復七十年代常見的日本刀,尺八,尺二等等刀具,邱偉峰這裡是電影公司,已經很久未有打打殺殺的事件出現,何況四海幫現在名聲夠響亮,連竹聯幫的名頭都被壓下,哪裡還需要與人動手,往往搬出四海幫的銜頭,就已經能嚇退想找麻煩的人。
可是偏偏今日冒出來個香港仔
“於三小你阿爸是嚇大的”邱偉峰抓起辦公桌上擺放的一尊小型銅鼎朝霍東峻砸來
霍東峻雙手輕巧的接住銅鼎,朝邱偉峰說道:“這麼貴重的東西,第一次見面就送給我?我哪裡敢收,還你”
說一聲還你,霍東峻把銅鼎朝着邱偉峰的腰間方向拋去邱偉峰的身手與霍東峻完全不能比,被沉重的銅鼎狠狠砸在腰肋處,當即慘叫一聲,捂着腰部蹲了下去
突如其來的慘叫聲嚇的坐在沙發上的王組賢和陳美心兩個人都打了個冷戰。
霍東峻走到邱偉峰面前蹲下,一臉無辜的表情盯着邱偉峰:
“綁我的人?要我賠禮道歉?我現在不是來了?”
邱偉峰臉部肌肉跳動着,一顆顆汗珠從額角滲出來,嘴裡卻仍然硬氣的說道:“你,知不知道這間公司是鴻源的,是四海幫的”
霍東峻一記耳光抽在對方的臉上:“講話可以,但是爆粗口我就不中意,鴻源我當然清楚,不過拿四海幫出來嚇人呀?龍祥纔是四海幫的,鴻源只是劉鐵球的,兩個概念,劉鐵球最多是個堂主,幾時能代表整個四海幫,恐怕四海幫內想他死的人不在少數。”
四海幫內對劉鐵球不滿,是王宇對霍東峻說的,劉鐵球搞鴻源集團,非法集資,四海幫很想插手,可惜劉鐵球卻講清楚鴻源是他與朋友搞的,與四海幫無關,只肯帶自己堂下兄弟參與,卻不準備讓四海幫其他人分一杯羹,四海幫其他人當然不滿,可是又不好明目張膽搶了他的生意,所以有樣學樣,搞出一個龍祥,憑藉四海幫的關係,倒也捲了兩三百億臺幣,只是和劉鐵球的鴻源比起來,差距很大,所以四海幫的其他人對吞獨食不肯讓大家沾光的劉鐵球都有所不滿。
“你有種就打死我”聽到四海幫和鴻源的名頭嚇不倒霍東峻,邱偉峰馬上就改口說道。
“我不會打死你,來,照這張紙上的話念一遍。”霍東峻從西裝口袋裡取出一張稿紙,攤開在邱偉峰的眼前說道
邱偉峰看都未看,就將霍東峻手上的稿紙扯得粉碎,然後對着霍東峻冷笑:“想勒索?做夢呀”
“真是硬骨氣。”霍東峻一把扯下邱偉峰脖頸上的領帶,塞進邱偉峰的嘴裡,眼睛盯住邱偉峰,一字字說道:“看你的骨頭能硬幾久。”
說着,把落在一旁的銅鼎撿起來,一條鼎足壓在了邱偉峰的左手小手指上面。
邱偉峰嗚嗚出聲,想要掙扎着把手抽出來,霍東峻輕鬆的卸掉了他的關節:“脫臼是不會影響痛覺的。”
說完,雙手一點點加力,壓向銅鼎。
邱偉峰的表情從最初的咬牙切齒,一點點變成肌肉抽動,再變成一雙眼瞪大,眼角幾乎被瞪裂
這種慢慢施壓的動作簡直比一下就壓碎他手骨要更難熬百倍任憑他身體其他各處如何掙扎,被卸掉關節的左臂都一動不動,可是痛覺卻又在不停的刺激着他的神經
一個按壓的動作,霍東峻足足做了五分鐘,才鬆開銅鼎,扯掉了邱偉峰嘴裡的領帶。
邱偉峰在霍東峻鬆開銅鼎時,看到自己的左手小指已經有些因爲血液被壓阻無法流通而發黑。
“剛剛是大家第一次見面,我手下留情,再來的話就不同,要不要試下?”霍東峻從口袋裡再取出一張稿紙,擺在邱偉峰眼前:“我找人抄了很多張,你慢慢撕,來呀,繼續撕呀?”
邱偉峰蜷着身體,看着霍東峻冰冷的眼神,最終選擇了照着稿紙上的文字讀了起來,今次先低頭,以後再找機會報仇雪恨。
一張稿紙上六段話,唸完不過五六分鐘,邱偉峰只顧着手指的疼痛,哪有心情去在意稿紙上寫的什麼,只是隱約記得是一些關於經濟,前景之類的話,他一個爛仔,無法理解。
等他念完,霍東峻捏住他的頸動脈,將他扼昏過去,又卸掉對方的下頜骨以及四肢關節,把這份稿紙小心收起來,地上被邱偉峰撕扯壞的那張稿紙碎屑也都撿起來放進口袋,這纔拿起桌上的水杯,走回到陳致隆的面前,把水淋在陳致隆的臉上,又重重的踢了一下陳致隆的側腰,用冷水和劇烈疼痛刺激對方醒來。
陳致隆剛睜開眼,一條領帶就被塞進了嘴巴,霍東峻拖着已經被卸掉關節的陳致隆兩條手臂,把他的兩隻手都送到了辦公室那張太師椅的椅腿下面,霍東峻坐在太師椅上,從口袋裡取出另一張稿紙,對着陳致隆說道:
“兩個選擇,第一是現在乖乖讀這張紙的文字出來,第二是等你十根手指全部碎掉之後成爲廢人再讀這張紙。”
陳致隆點點頭,霍東峻把領帶從他嘴裡拿出來,陳致隆盯着霍東峻問道:“你知不知這間公司的背景於三小
“廢話太多,讓你讀紙上的文字,不是讓你問這麼白癡的問題。”霍東峻用腳背輕輕踢了踢陳致隆的臉,說道。
陳致隆比邱偉峰識時務,他很能打,可是一個照面就被霍東峻打暈,這說明對方完全不把自己放在心上,再加上邱偉峰躺在一旁生死不明,陳致隆不準備和霍東峻硬嗆,反正已經知道對方身份,只要自己脫身,霍東峻和王組賢不用想回香港。
所以陳致隆乖乖的讀着稿紙上的文字,等讀完剛要擡頭問霍東峻,霍東峻已經一腿跺在對方的後腦,將他再次踢昏過去。
從口袋裡取出一直在錄音的迷你錄音機,霍東峻打開功放聽了一下聲音清晰度,發現還可以,小心收好之後,這才望向進門之後都未正眼看過的臺妹王組賢。
王組賢和陳美心已經被霍東峻嚇壞了,霍東峻突然就出現,而且不等對方反應過來,就先打倒一個,又手段兇狠威脅另一個奇怪的讀稿紙,與之前形象判若兩人。
看到霍東峻投過來的目光,王組賢打了個冷戰。
“知不知來接你,有幾危險?”霍東峻一步步朝着王組賢走過去,語氣平靜的問道。
王組賢低着頭不出聲。
“知不知爲咩我會一個人來?”霍東峻在王組賢面前站定,繼續問道。
王組賢擡起頭,霍東峻的手已經揚起,動作凌厲的抽向對方的臉,只差毫釐,卻又硬生生停住:
“因爲會死人的,你是臺灣人,四海幫的名字你應該聽過。”
看到王組賢又低下頭,霍東峻用手捏住王組賢的下巴,強迫她仰着頭看自己,語氣始終如同深潭般平靜:
“從身價三十萬開始,東一捧你到兩百萬的片酬,佣金只抽你百分之十,我在你身上抽了多少永久,今次都還給了你,返香港之後,公司就同你解約,不會再吸你的血。我對得起你,你也對得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