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有位先生要見您,說是您的老朋友。”黃大仙反黑組的女警ApnIe敲了一下蛋卷強辦公室半開的房門,對裡面正坐在辦公桌後看文件的蛋卷強說道。
“是個電影明星,很眼熟的那個。”ApnIe又小聲的說了一句。
蛋卷強透過打開的百葉窗,看到陳東正站在窗外朝自己晃了一下手。
“讓他進來吧,的確是老朋友。”蛋卷強把文件合攏放好,對ApnIe微笑着說了一聲。
ApnIe退出來朝陳東指了一下門:“先生,何r請你進去。”
“多謝。”陳東整理了一下西裝,朝女警笑了笑,邁步進了蛋卷強的房間。
“聽我的人說有個電影明星來見我,我仲以爲會是阿峻。”蛋卷強從辦公桌前站起身,走去一旁的飲水機前自己幫陳東倒了一杯水,轉回身遞給他說道。
陳東接過水杯打量着蛋卷強的辦公室環境,嘖嘖出聲:
“基佬強,你現在這間辦公室恐怕還未有你當初臥室時住的豪宅廁所面積大。”
倒完水,蛋卷強又取出香菸遞給陳東,兩人在龍城就相識很久,只是這一年多時間很久未見,有些生疏,蛋卷強把煙盒扔給陳東的動作,是希望陳東不用那麼拘謹。
打量完環境,陳東翹着腿坐到蛋卷強的座位,把兩隻腳囂張的翹上辦公桌,蛋卷強站在飲水機前看着陳東的動作,眼中隱藏的笑意愈來越濃。
“很久都未見你,喂,我拍的那些電影,你有沒有帶你差館的兄弟去捧場?”陳東晃動着兩隻腳點燃香菸對蛋卷強揚着下巴說道。
說完,把手裡的煙盒扔還給蛋卷強。
蛋卷強接在手裡取出一支點燃,笑着對陳東說道:
“你這種人,學不會兜圈子,有事就講啦,擺出一副當年在龍城時的作派,怕我不認識你呀。”
陳東抖動雙腿的動作頓時就一停,眼睛望向蛋卷強:
“你知我要來慍你?”
蛋卷強搖搖頭,吸了一口香菸之後才說道:“猜錯,我本以爲會是霍東峻那傢伙來見我。”
“你當馬伕時就頭腦醒目,現在已經是老奸巨猾。”陳東把雙腿放下,坐直身體對蛋卷強說道:“你點會知道我的來意。”
蛋卷強右手點了一下自己西裝胸口處掛着的警察證:“反黑組,你以爲童子軍呀,霍東峻搞賭船合法撈錢,一日夜幾千萬進賬,香港呢般多字頭,邊個會不想插一手?號碼幫嘛,放消息要裝炸彈搞事,外面一出風聲我線人就通知我啦,只是維多利亞灣那邊不是我負責,又無人報警,我也不好自己去攬這件事,所以我想,如果霍東峻是聰明人,一定會主動來見我,未想到,來的人是你,點樣?不再拍電影,跑去爲霍東峻衝鋒陷陣呀?”
“和你一比,我都覺得自己的大腦和蝦殼一樣,給條活路得不得,不要我一出現未開口,你就猜到我來意。”陳東撇了撇嘴,朝蛋卷強不滿的說道:“哪怕裝出個驚訝表情滿足一下我虛榮心也好呀?”
蛋卷強夾着香菸在一側的沙發上坐下,笑着說道:“你在龍城時都只能在我手下打拳,你是靠拳頭,我是食腦的,你以爲我在龍城那些年真的是基佬,整日盯着男人屎忽呀講啦,爲咩不再拍電影,突然跑去爲霍東峻的賭船衝鋒陷陣,這生意不會長久的,你繼續去拍電影啦,一部片幾十上百萬片酬,賭船這種生意,如果真的有人搞霍東峻,他吞下去無論幾多錢,都要再吐返出來的。”
“你未睇前段時間的報紙呀?他老母,一個癲婆趁我去日本拍戲,挺着肚子開發佈會,講我始亂終棄,我都只見過她四五次而已,搞得我是她結髮夫妻一樣,這種事當然要避避風頭,剛好阿峻成立一間正規安保公司,我就去幫手嘍,難道在電影圈無戲拍等發黴呀?”
“收下性格啦,你在龍城時就出名的夜夜新郎,現在做正行,不如找個女人結婚。”蛋卷強吐出個菸圈,似乎不急着和陳東入正題。
“那女人如果是挺着肚子來慍我,我當然會娶她,畢竟肚裡是我的仔嘛,可是那個癲婆開完發佈會就去做手術,你老母仲想我娶她,我娶條母狗都不會再碰她”陳東說起呂少鈴,仍然一副恨恨的口氣。
“你準備搞號碼幫呀?”蛋卷強聽陳東語氣憤恨,怕刺激到這個性格有些暴躁的傢伙,主動把話題拉回來問道。
聽蛋卷強說起號碼幫,陳東表情平靜下來,雙眼坦蕩的望向蛋卷強:“你幫不幫我?”
蛋卷強從沙發上起身,走到辦公桌前,在厚厚的文件檔裡翻找出兩份文件夾,扔在辦公桌桌面上:“你想清楚,不是我幫你,是大家你幫我,我幫你,互相幫忙,做了輔警,這次是警隊幫你,下次等警隊需要你時,你也有的選。
陳東從兩份文件中選出自己名字的那份,拍了一下對蛋卷強說道:“你幫我搞掂,晚上七點鐘開船,我只有一下午時間搞掂這件事。”
蛋卷強沒有動,陳東揚起頭望向對方,發現蛋卷強正揉着下巴打量自己,陳東出口問道:“點樣?覺得我不夠格做你反黑組的輔警呀?仲是覺得我拍了一年多電影,忘記了如何打拳?叫上你反黑組所有人來同我打,都未必能是我的對手呀。”
蛋卷強搖搖頭,拿起那份壓在他桌上一年多的文件央說道:“我不是擔心你的身體素質,我是擔心你的性格,不過也好,在龍城就是我睇住你,現在你做輔警,一樣在我手下做事。”
說完,撥通了辦公桌上的電話號碼:“小寶,我是何啓強,來我辦公室一下。”
不過十幾秒,一名年輕便衣就走了進來:“何你慍我?”
蛋卷強把手裡的文件夾遞過去:“這是一年多前我同上面申請下來的輔警名額,帶陳東去拍張報名照領裝備,然後把檔案存入皇家香港輔助警察支援科備檔,以後他就在黃大仙反黑組工作。”
“你好。”小寶接過檔案,朝陳東主動伸出手:“是明星呀,輔警我見的多,但是明星來做輔警爲香港服務的,我卻是第一次見,跟我來,我帶你去照相。”
陳東從辦公桌前站起身,和小寶握了一下:“以後多關照。”
“哪裡,該你關照我纔對,東哥,有時間介紹個女明星認識,有你在,以後我哪這班人想去見明星求籤名合影都方便。”
看着陳東和小寶走出自己的辦公室,蛋卷強埝滅菸蒂,拿起辦公桌上那份他爲霍東峻準備了很久的文件報告:
做生意,尤其做高利潤生意,要麼黑,要麼白,這次你用陳東來擋下號碼幫,有你的,霍東峻,我就看這份輔警檔案能在我的辦公桌存在多久。
如果是按照正常入職手續,陳東想做輔警,要經過警方的會試以及一系列專業培訓丨但是隻要有人的地方,就有特權存在,尤其香港警隊這種等級分明的所在,哪個督察警司的手下沒有幾名自己特招申請的輔警心腹?尤其是蛋卷強這種,爲了上司去做臥底,功勞是上司領,生死他自己扛,復職空降做反黑組A組總督察,如果不找心腹,恐怕他上司都會奇怪。所以從蛋卷強復職,他就爲霍東峻和陳東準備了這兩份反黑組輔警檔案,只要填上兩人的親筆簽名和照片,然後去領發裝備之後,就能開始跟他做事。
看到陳東捧着從灣仔總部物料統籌科發放的制服,p伸縮警棍,手銬以及俗稱點三八的史密斯維森軍警Nl0轉輪手槍等裝備再次出現在自己辦公室,這傢伙已經擁有了正式的警隊身份,他的檔案已經被歸入皇家香港輔助警察部隊支援科,與其他輔警工作興致不同,檔案在輔警部隊支援科即表明該輔助警員被調職入皇家香港警察下屬警區單位協助工作,在協助工作期間,聽從警區部門主管的命令,毋須參加皇家香港輔助警察總部所安排的其他工作。
換句話說,就是陳東現在成了西九龍反黑組黃大仙A組的輔警,要聽蛋卷強的命令,至於擁有他檔案的香港輔助警察總部,除非蛋卷強把陳東放回去,不然香港輔助警察總部無權過問。
“兩個小時。”蛋卷強看了一下手錶,對進門的陳東笑着說道。
陳東把裝備扔在蛋卷強的辦公桌上,把最上面的工作證拿起來學着蛋卷強的樣子別在胸口:“主要是爲了這個工作證,不然你以爲我鐘意穿警隊制服呀?喂,會不會被人看出來我是輔警呀?”
“不會,古惑仔不懂區分的,你的工作證和我的工作證除了編號不同,輔警的編號第一位是A正式警員則是數字,就這點區別,除非是警隊自己人或者警隊家屬,不然不會有人認出來。”蛋卷強走過去幫陳東把工作證摘下來,放進他的上衣口袋:“反黑組的工作證去掃場子時纔會亮出來,裝口袋裡就好。”
“我見你哪這班人各個都掛在胸口。”陳東整理了一下衣服,對蛋卷強調侃的說道:“現在像不像差人呀?”
“像不像就無所謂,你都話我像基佬,我不一樣是督察?像是有用的,是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