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你不出聲,我就對付不了你嗎?如果說以牙還牙、以眼還眼並沒有讓你感到害怕的話?那麼,對於一個女人而言,尤其是對於一個絕色女子而言,劃花你的容貌,不知道會不會讓你睜開雙眼看着我?”他手中的鋒利匕首輕輕貼上了她白玉無瑕的臉頰。
她的雙眼倏地睜開了,清透如水晶的眸子直直看着他。
“怎麼?捨得睜開眼睛了?可惜,已經晚了!我不但要挑了你的手筋腳筋,而且也要劃花了你的容貌,我倒想看看當你變成了一個廢物,一個醜女,那個什麼燕九還會不會爲了你賣命!”他舉起了匕首就要刺入她的手腕。
“等一下!”她喊住了他,“你不想恢復功力嗎?”
他愣住了,接着,爆笑出聲,“哈哈哈……你真是一個有趣的人,原來,忘記了以前的事,是你騙人的把戲。可竟然就騙過了我們普羅國的大巫,你也是真本事。”
“不管是不是真本事,我吸走了他半數以上的功力,這總是事實吧?”情況危急,她不知道自己還有多少機會能夠說服他,說話只能夠儘量切中重點。
“你真的吸走了他的功力?”他對這樣的事情仍舊沒有辦法相信,習武那麼多年,他還從未聽說過有這樣匪夷所思的事情。
“是的,我是吸走了他的功力。所以,你想不想也學會這樣的本事呢?要知道以你現在的功力和身體,要想底下人臣服,怕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吧?”
“你要教我如何吸取別人的功力?還是要將你身體內的功力輸送給我?”他收回了匕首,坐回自己的椅子裡,好整以暇地看着她,脣邊一抹笑若隱若現。
“你別管我用怎樣的方法,總之,我會讓你恢復到以前的功力,這,還不夠嗎?”
“當然不夠!你們給我帶來的痛苦何止這些?”還有現在的時局,已經混亂不堪,莫程峰帶着大軍壓境,想要要回自己的女兒,而那個大玥朝的太子殿下也帶着他自己的精兵從旁策應,兩股兵力匯聚到了一起,即將到達普羅國都城的門外。他還沒有想好應該如何應對,才能保住普羅國的幾百年基業。
“雅克,你我本來無冤無仇,到底是誰先挑起了事端,你的心裡最清楚,你不能將一切的責任都推到我的身上。”
“別跟我講什麼大道理,我們看不對盤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怕是上輩子,不是我欠了你,就是你欠了我,這輩子是讓我們兩清來的。”
“誰跟你這輩子上輩子的,你給個痛快。我若是助你得回了功力,你就放我回去。我會和父親說是有人從中作梗,破壞和談,才讓我們兩個國家兵戎相見。我會讓他盡力重啓和談,讓兩國的百姓少受些苦痛,讓兩國的士兵也不至於有去無回。你看,這樣你是否滿意呢?”她開出條件,希望能打動面前這個喜怒無常的人。
“哥哥!”忽然有人闖進了陸翊楊的寢宮。
“雅圖,你怎麼來了?”陸翊楊還是習慣於喊自己的妹妹“雅圖”。
“我聽說你抓到了那個人。”雅圖話還沒有說完,就一眼看到了莫宛心,她訝然地張大了嘴,道:“她……就是她……”
“雅圖!”陸翊楊忍不住揉了揉眉心,道:“雅圖,你以後進來一定要讓守衛通報一聲,別冒冒失失地亂闖。”
“哥哥!你還是我認識的那個雅克哥哥嗎?爲什麼你一到皇廷就像是變了個人一樣?你不疼我了嗎?”雅圖眼中滿含失望和傷心,就連見到了莫宛心的訝然都被沖淡了許多。
“我哪裡不疼你了?只不過現在我要對整個普羅國以及普羅國的百姓負責,不能時時刻刻陪着你而已。等我以後空一點了,我就會經常陪着你的。”
“你總是那麼說,可是沒有一次是兌現的。我要你陪着我,而不是讓那些宮人陪我。”
“雅圖,現在是危急時刻,大玥朝的軍隊兵臨城下,還有皇廷內部也有一些與我政見不同的人正伺機而動。如果,連我的親妹妹都無法體諒我,關心我,那麼我又能如何做呢?”
“哥哥!我明白了。”雅圖的心軟了下來,她伸出小手試圖撫平陸翊楊的眉心,不希望他爲了一些瑣碎的事情殫精竭慮。
“明白了就好,我讓人送你回去。”
“哥哥,如果你想讓我開心些,就把她送給我吧?”她指了指躺在地上的莫二小姐。
“她?這不行!她是我的俘虜,也是我費盡心機抓到的一個人,如何可以輕易送給你呢?”他連半點仇都還沒有報。
“哥哥,你這也不行,那也不準,你知不知道我在皇廷很孤單,我需要一個玩伴,你把她送給我吧。”
“她是我們的對手莫程峰的女兒,身懷莫名的功夫,是害得你哥哥手筋腳筋俱斷的罪魁禍首。我怎麼可能把她放到你的身邊去?這太危險了。”他自己對待她都要小心謹慎,更何況是妹妹對着她?萬一有什麼事,他後悔都來不及。
“那還不簡單?哥哥,你到底在猶豫什麼?以前的沙盜雅克可不是優柔寡斷的人。”雅圖說着,從腰間拔出了一把短刀,直接就刺向了莫宛心的右手手腕。
“別!”陸翊楊想要阻止,卻也晚了。
鮮血從莫宛心的右手手腕噴涌而出,這麼重的傷,這右手顯見着是廢了。雅圖卻還沒有罷手的意思,還想在她左手手腕再照這樣子比劃一次,卻被她哥哥奪走了手中的短刀。
“哥哥,我這是替你報仇雪恨,你爲什麼還要攔着我呢?只要她的手腳都廢了,她想傷我也難了。這樣,你就可以把她送給我了。”雅圖年歲小小,長着天使一般的容貌,可是她的情感強烈得讓她身邊的人都有些害怕。她喜歡的人她會即儘可能地去愛,她憎惡的人她又會不擇手段地去傷害。
“雅圖,你一個女孩子,不許這樣,以後會嫁不出去的。”他手扶額頭,有些頭痛妹妹的性子。以前在沙漠之中,她跟在他們這夥盜匪的身後,看盡了他們的心狠手辣,小小年紀就變得同他們一樣。那時的他真是沒辦法,總不可能讓她一個人呆在土匪窩,現在來到了皇廷,他以爲皇廷中的宮女和教養嬤嬤能改變她的個性,讓她重新成爲一個正常的女孩子。但是,有些刻進了她骨子裡的東西,根深蒂固地,根本沒有辦法改變分毫。
“這有什麼大不了,我只要一直陪着哥哥就可以了。”雅圖根本就不在乎,她執着地還要進行她的報復大計,一個傷了她哥哥的女人,她是不會放過的,更何況那女人還曾經愚弄過她。
“可是,哥哥我還想要留着她。她於我,還有很大的用處。”他的確被莫宛心說動了,如果能恢復自己的功力,他就不用老是讓雪影跟前跟後了。
“用處?哥哥,你不會看上她了吧?我可不要她做我的嫂子。”小姑娘怒視着躺在地上的莫宛心,又在她身上加了一條罪名,勾引自己的哥哥。
“雅圖,你胡思亂想些什麼。她可以讓我恢復以前的功力,所以,我得留着她才行。”
“哼,她還有這樣的本事麼?”雅圖非常地不屑,覺得這是哥哥敷衍她的藉口。
“是的,她身上有很古怪的事情,哥哥我都要一一解開。還有即將兵臨城下的大玥朝軍隊,我也要那她當人質才行。所以,今天,你不能帶她走。而且,你已經替哥哥我出了氣,你做得很好。只是以後這樣的事情,你無需親自動手,讓手下人做就行了。”他不想看到自己的妹妹手染血腥的樣子。
“好吧,我暫且就不帶她走了,但是,你得記得,一旦她對你沒有了用處,就將她送給我。這麼有趣的玩偶,我還沒有擁有過。”雅圖燦爛一笑,露出的笑容就像是她這個年紀的女孩子該有的笑容一樣,可從她嘴裡說出的話卻讓人背脊發涼。
“雅圖,回去吧,我處理好了手頭的事情就去看你。”
“哥哥,一言爲定!你可不準食言。”雅圖得了哥哥的許諾,開開心心地走了。
陸翊楊回過身來,看着躺在地上動彈不得的莫宛心,看着她右手手腕的傷口和流出的鮮血,微微皺了皺眉。
“莫二小姐,舍妹有些魯莽了,你請別介意。”
此時的莫宛心已經被右手手腕的疼痛佔據了所有的注意力,她甚至沒有聽到陸翊楊對她說出的話。當然,如果她聽清楚了,恐怕就更要生氣了。她的手腕被劃開了一道大口子,在他的嘴中就只是“舍妹魯莽了”這種雲淡風輕的說法,是個人都會生氣,不是?
她未曾想到,陸翊楊幾次三番想要傷她,都沒有得手,今天卻被一個瘋子一樣的小丫頭傷了右手。這樣,她是不是根本就沒機會逃出去了,而且,還賠上了一條右手。劇烈的疼痛和滿腹的心灰意冷,讓她整個人都發冷,冷汗從她的額頭不斷地冒出來。
陸翊楊原本還想讓她繼續吃些苦頭,但是想到她之前說的話,還是不想逼她太急,怕她因此而不配合,不肯教他如何吸取別人功力的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