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子監
在王府重新安頓好,殷若飛終於迎來了自己的使命職責,伴讀!
一大清早,在兩個強塞給他的小太監服侍下洗漱完畢,殷若飛踏上了容靖澤的豪華馬車。
依然是那輛豪華招搖的馬車,再看看裡面坐着的人,總有種噩夢重圓的錯覺。
“靠過來點,給我揉揉腿。”容靖澤半躺半坐,似笑非笑地看着縮在一邊的殷若飛。
“哦。”殷若飛也不拒絕,每天晚上抽空看看師父留下的醫術,此時正好拿着王爺練手。不過他臉上故意有點不情不願的,免得這狡猾的王爺發現,沒了這種白來的練手材料。
容靖澤看着殷若飛那繃着的小臉,心裡覺得舒坦多了。不知道爲什麼,看到那張冷靜自持的臉,他就想打破,非要殷若飛露出鬱悶,生氣……只要有表情就好。
澤王府離着國子監並不遠,沒等殷若飛練了全套就已經到了。容靖澤看着他臉上雖然帶着些不情願,但是按揉起來卻是無比的認真,心裡倒也舒服很多,連帶着語氣都沒有平時那麼刻薄了。
遠遠地,國子監的祭酒和兩名司業都迎了出來。雖然早已言明不要特殊對待,但是身爲當今皇上最寵愛的王爺,這幾個小官自然不敢怠慢,連帶着對着容靖澤身邊的殷若飛也是頗多巴結奉承。
依着容靖澤的身份,是要在崇文殿讀書的,太子也是在那裡讀書。不過他不耐煩宮中繁複,又有殷若飛,才訂了這裡。對於皇上而言,去哪裡都行,只要肯讀書。
早已有人安排好了座位,這裡是最好的官學,能進來的弟子,多是官宦子弟和各地秀才中的佼佼者。
容靖澤這等身份的之前也不是沒有,但是榮寵到他這個份上還來的,倒是獨一份了。
這裡面也有他幾個王兄家的堂侄,看到他來連忙過來見禮,神色間也老實了很多。
雖然在國學只論學問不論身份,但是私下裡無不是以父輩交好者三五一羣。父輩不好一起,以免被誤會結黨營私,但是十幾歲的少年們就無所謂了。
原本這國學也以幾位小王爺、國公世子們爲尊,但是打容靖澤進來的那一刻起,他們都不算什麼了。
有了容靖澤的庇佑,殷若飛自然也是大大的便利,安排在了容靖澤身邊的位置。
在座的人頻頻偷眼打量殷若飛,有的知道他是侯府七少,澤王伴讀。有的也納悶,爲何澤王會帶了這麼一個小娃娃來,雖然這個小娃娃看起來白淨剔透彷彿小金童一般。
不過衆人心裡琢磨歸琢磨,卻沒有人敢去詢問的。別說容靖澤輩分本就比他們大,就算是同一輩的,只有盛寵不衰,就不是他們能得罪得起的。
殷若飛對目前一切還算滿意,沒有人招惹他,就能好好學習了。
不過讓他高興的還不止這一件,等到先生進來的時候,纔是大大的驚喜。
看着孫先生走進來,殷若飛差點起身驚呼。
他原本最大的遺憾就在於此,跟着澤王,大仇必定得報,但是卻要離開孫先生。孫先生很理解他,孫先生甚至覺得,讓殷若飛繼續留在侯府裡,將會限制了他的成長。
雖然澤王在孫先生看來,也不是什麼好人選,但是總比侯府裡被女人們算計要強的多了。
孫先生本和殷若飛商量好,只要有功夫,他就會跑回來繼續跟着孫先生學習,孫先生也點頭應允。只是沒想到轉頭的功夫,澤王就派人來詢問他是否要去國子監。
國子監是好地方,孫先生之前也是被請過,只不過他那時身邊有幾個弟子,而且也不喜歡官場,就拒絕了。可是這次爲了殷若飛,孫先生只猶豫了一下就答應了澤王的要求。
有澤王出面,這事自然是辦的簡單快捷,別說孫先生,就連孫先生那幾名學生弟子也都跟着進了國子監。
這課上的殷若飛糾結異常,既高興,又好奇,又想趕緊放學詢問下老師是怎麼回事,又聽着入迷不想課結束。他臉上的表情變幻莫測,看得一邊的容靖澤簡直不知道他是高興還是不高興了。
好不容易等到了放學,殷若飛顧不得收拾桌子上的書本筆墨,甚至連容靖澤示意他幫收拾的眼神都完全沒看到,直奔着孫先生而去,惹得容靖澤嘴脣不由得抿起來。
“老師!”殷若飛直接撲了過去。
“打住,我這老胳膊老腿兒的可禁不住你。”孫先生連忙笑着伸手阻止了他。
“老師,您來了真是太好了,可是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孫先生隻言片語就解釋清楚了其中的事,殷若飛忍不住回頭感激地望了容靖澤一眼,只見容靖澤的隨從已經從外面進來,幫着他收拾東西了。
“來來,我給你介紹你幾個師兄。”孫先生拉過旁邊幾名弟子,給殷若飛一一介紹,兩邊互相見禮。
這幾個人都是孫先生的得意弟子,而殷若飛算是他的關門弟子了。
午飯自然是有人送來的,不過容靖澤這邊是不耐煩在這裡吃,只推說家裡還另有別的學業,帶着殷若飛離開了。
殷若飛雖然有些不捨,但是好在現在幾乎天天能見面了,等他晚上溫書後,有什麼不懂的,可以在課下請教老師。
孫先生自然也知道他身不由己,點頭微笑讓他自去。
孫先生身邊三名弟子,都要比殷若飛大上幾歲,一個今年二十,一個十七,還有一個稍微小點,卻也有十三歲了。
這幾人都是資質出衆之輩,尤其是兩個大點的,殷若飛上輩子也聽過他們的名字,都是十分了得的人,
尤其那個叫做高瑾的,乃是皇上都親贊驚才絕豔之輩,只是他的容貌看起來竟然是有點眼熟,不知道是不是曾經在什麼地方見過面。
容靖澤帶着殷若飛回了王府,家裡早就準備好了吃食。二十八個侍衛一個也見不到,估計是換班吃飯去了,一起吃飯的只剩下他們兩人。
自從搬到王府,飯菜反而精緻了起來,想來是因爲皇上太后不放心,特意安排的,生怕澤王一個人在外面受苦。
“快吃。”看着殷若飛有些發呆,容靖澤開口催促。“吃過了飯,帶你去西山。”
“西山?”殷若飛琢磨了一下,那是要出城的,離着可不算近。“幹什麼去?”
“不想練騎射了?”
“……”殷若飛心裡不安,他騎馬可沒幾次,別說騎射了,光是騎好了都難。上次騎馬,還是遇刺被襲的時候呢。
日子一天一天的過着,殷若飛早上練劍,上午去國子監,下午去西山跑馬,晚上溫書,被藥經毒經,夜裡跟着容靖澤修煉內功……人生格外的充實,充實的讓他想吐。
於此同時,殷若飛倒是深刻體會到了容靖澤所說的背後捅刀子的真諦。別說捅別人,就連他,也從來沒捅的手軟過。
多少次殷若飛被毫無準備地推到前面,硬着頭皮解決容靖澤的問題。不過日子長了,他倒也練成了滑不留手的技術。
鎮江侯府最近很是安靜,小林氏似乎終於認識到沒人看她蹦噠了,老老實實抄佛經。陳家女,侯府新夫人也傳出了喜訊,殷海城喜出望外,畢竟侯府好幾年都沒有孩子降生了。
陳氏頭胎,不敢多廢心思,老夫人就指了二姑娘瑞棋幫着管家,等過了孝期,她也要出門子了,現在先練練手也好。只二姑娘一人肯定顧不過來,陳姨娘又自告奮勇,也要幫忙。老夫人琢磨了一下也就答應了,只要等着陳氏生下孩子,這家還是陳氏做主,到時候瑞棋也差不多快要出嫁了,一個陳姨娘倒是不足爲慮,暫且用着也好。
殷若飛時不時的抽空回去侯府一陣,帶上一些澤王給他的東西,主要是看看祖母,看看二姐和妹妹。
大姑娘月前生產,不出意料的果然是個女孩,斤兩不輕。殷若飛親自去看過,自家姐姐也是臉色紅潤,看起來這幾個月日子過的還是不錯的。
單有一樣,前世他大姐自從這一胎後就不再開懷,讓他十分納悶,他又不好親自去盯着。最後還是求了澤王,只說忠勇伯府沒有趁手之人,求着給尋個可靠之人。
澤王出手自然不同,當天就派人送去了一名醫女。忠勇伯府聽說是澤王送來的,雖然不是皇上指派,卻也不敢輕易得罪,好好將人供養着。那醫女被澤王派去,自然也是忠心耿耿之輩,對着送過來給侯府大姑娘、忠勇伯府二少夫人送過來的湯湯水水的,嚴格的檢查。這一查還真是查出了問題。
忠勇伯府這一代兩個嫡子,後面雖然還有個老三,卻是個不受寵的姨娘所出,對着兩個嫡子毫無威脅。可是這忠勇伯長子卻是個不出彩的,什麼事都不爭,也不搶,平日裡只是拿着書,做些學問。
次子就是瑞琴的夫君,是名武官,這幾年來頗受重用。
兄弟倆感情自來的親厚,又都不是事多之人,彼此關係並沒有因爲次子被重用而有何間隙。
只是,這伯府大少夫人心裡並不喜這些,她是伯府老夫人孃家侄女,身份並不高,若不是有着表親,恐怕這親事是萬萬落不到她頭上的。而瑞琴嫁過去後,身份比她高,嫁妝比她厚,連模樣都勝她一籌不止。更別說小叔子一日比一日風光,她那心裡彷彿被什麼東西腐蝕着那麼不得勁。
一來二去的,妯娌兩個有了摩擦,這一次瑞琴產女,侯府、王府都送來了禮物,讓她更是嫉恨不已,一時迷了心竅就做了些不該月子裡吃的東西。
被揪出來後,大少夫人頓時嚇壞了,她本就不是大門戶的閨秀,哪裡懂得這麼多,慌慌張張地將事情推到了陪房身上。
府里老夫人雖然心裡偏她的很,但是表面卻不得不狠狠地訓斥了她一番,又將她身邊陪房發賣掉,讓她給瑞琴賠禮道歉又送了不少東西纔算了事。
“到底嚴重不?”容靖澤什麼都好,就是醫術上沒耐性學,所以對這方面並不懂行。
殷若飛微微一笑,事情自然是有,只是被那醫女誇大很多。這是他早就交代好的,有事,就鬧出來,到時候王爺給她做主。那伯府大少夫人見識淺薄,如果不及早給她一個厲害,恐怕將來少不得被人慫恿着,害了他姐姐。
容靖澤還不知道,背後捅刀子殷若飛雖然還沒學會,但是狐假虎威,卻已經運用純熟了。
作者有話要說:我對不起大家,我才知道後臺很多留言都被刪除了,昨天看到有妹子說我好久沒理他了,很是納悶去看了一眼,才發現後臺刪除了我四十多條留言,好多妹子的留言我都木看過,還有很多妹子砸炸彈的留言,也沒看到,實在是對不起大家。
不過這個系統刪除的,,,,我也弄不回來,下次大家看到我沒回復直接問我好了,嗚,真沒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