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就覺得她不簡單,表面上賢惠,其實啊都是裝出來的,也就陽表哥相信她是賢妻,其實就是個毒婦!”楊氏的語氣充滿了嫉妒。
柳氏哼了一聲,道:“不管她是真賢惠也好,假賢惠也罷,總之呢,蘇陽不可以有子嗣承襲!”
楊氏唯唯諾諾地應了,柳氏才滿意地點點頭,道:“好了,我也乏了,走吧!”
楊氏這才扶着柳氏一步三搖地離開了後園,待她們走遠了,蘇惜沫才走出來,看來這下毒之事,的確與柳氏無關,但是她也不是什麼好東西,這些心懷鬼胎的,遲早她都要一個個拔除。
至於楊氏,難道這下毒的事兒,真是她自個兒的主意?蘇惜沫決定要來個打草驚蛇,看看究竟是不是楊氏一個人搗的鬼,如果只是她的話,那麼也好辦了!
下午蘇惜沫就命人將香兒綁了,要來個嚴刑逼供。罪名自然是她在王氏的吃食裡下藥,被她當場捉住。
王氏一聽竟然是香兒,氣的當真要命人狠狠地打,可是蘇惜沫卻攔住了,她還需要香兒幫她把楊氏揪出來。
蘇惜沫故意興師動衆,讓許多人都來看香兒受審,當着一衆下人的面,嚴厲地道:“今兒把你們都叫過來,就是讓你們看看,吃裡爬外,做出背主之事到底有什麼下場!”
香兒哭嚎求道:“大小姐,您饒了奴婢吧,奴婢知道錯了,求大小姐饒奴婢一次!”
蘇惜沫冷笑一聲,才道:“現在知道錯了?你就跟大夥兒說說,你到底做了什麼,又爲什麼要這樣做!”
香兒邊哭邊道:“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只是一不小心把落胎藥灑進了夫人的湯裡,真不是故意的,求大小姐明鑑!”
“到了現在還說謊,你一個好好的姑娘家,拿什麼落胎藥?真當我們都是傻子嗎?香兒,你給我說實話!”墨香一巴掌打過去,兇巴巴地道。
香兒捂着臉,哭的越發厲害了,一直磕頭求饒,就是不肯說實話。蘇惜沫對着墨香道:“既然她不肯說實話,就給我打,打到她肯說實話爲止,看看她到底是嘴巴硬,還是骨頭硬!”
墨香得了命令立刻就讓人將香兒綁在長凳上,命人開始打板子,衆人看那板子高高舉起,重重落下,香兒的慘叫聲連連,嚇得都瑟縮起來,膽子小的都不忍心看了。
蘇惜沫笑了笑,道:“我們蘇家對待下人一向寬厚,但是也不代表可以容忍下人背叛主子,竟然給自己的主子下毒,這樣的丫頭,打死也不爲過,但只要香兒肯說實話,說出是誰指使的,那麼我可以網開一面,從輕發落!”
蘇惜沫一邊說,眼睛卻一邊盯着人羣,果然看到一個丫頭悄悄退了出去。蘇惜沫的嘴角露出了一絲不可察覺的笑意。
片刻之後,墨痕過來回報,那丫頭果然進了楊姨娘的院子,過了一會兒纔出來,似乎還領了賞。
蘇惜沫讓墨香繼續派人盯着楊氏,看看她有什麼進一步的舉動。
蘇惜沫又問道:“香兒,你到底肯不肯說實話?”
“奴婢……奴婢……不知道……什麼……都不知道!”香兒已經奄奄一息,但仍舊什麼都不肯說。
蘇惜沫手一揮,棒子繼續打下去,一下比一下重,不一會兒,墨香就來回報:“小姐,她暈死過去了!”
蘇惜沫看着下人們都膽戰心驚地樣子,道:“行了,拖下去,把她弄醒,明日再問,別以爲暈過去了,就沒事兒了,這事兒我必須要查個水落石出!”
“是!”墨香立刻命令人將香兒拖下去了。
蘇惜沫對着那些還在圍觀的下人們道:“蘇府是最賞罰分明的,忠心辦事的,必然有個好前程,若是做出背主之事,在背地裡做小動作,那就別怪我翻臉無情!打死都算是輕的,像香兒這種,冥頑不靈的,遲早要連累家人!”
蘇惜沫喝了一口茶,潤了潤嘴巴,才接着道:“如今夫人有了身孕,不能料理事務,但不代表你們就可以胡亂生心思,一個個都給我仔細些,越是這個時候,越要小心做事。若是被我發現你們有哪個敢玩忽職守,或者乾脆和香兒一樣出賣主子。我可不會像我娘一樣寬厚,香兒就是前車之鑑!”
她今日不僅要借香兒的手逼楊氏,更是要借香兒來敲打一下這些下人,王氏說到底還是心軟了些,才導致這些下人敢背主生事。
下人們紛紛跪地,道:“是,謹遵大小姐教誨!”
蘇惜沫這才擺擺手,道:“好了,都去做事吧,不必圍在這裡了!”
待人走完了,蘇惜沫纔對墨香道:“晚上要好好地守着香兒,我想,不管是楊氏還是其他人,恐怕都容不得香兒再活着了!”
“是,奴婢明白!”墨香點頭道。
剛剛說着這話,墨痕又跑了回來,竊竊地道:“大小姐,你猜我發現了什麼?”
蘇惜沫看她一臉神叨叨的樣子,笑着道:“怎麼了?還跟我賣關子?”
“不是啦,小姐,這事兒說來也奇怪,二姨娘竟然會去找大姨娘,還是偷偷摸摸地去的,我記着她平日裡可是和哪個姨娘都處不來,一見面就要刺人家幾句纔開心的!”墨痕道。
蘇惜沫的神情一滯,大姨娘?楊氏這個時候會去找的人,只有自己的同謀吧?她沒有去向柳氏求救,反而第一個找的人是黎氏。
黎氏嗎?沒想到果然是會叫的狗不咬人呢!蘇惜沫笑了一下,才道:“好了,咱們該去看看大姨娘了,聽說她給我未出世的弟弟,做了不少好看的小肚兜呢!”
墨香詫異地問:“可是二姨娘現在也在那裡啊,這時候去,不是會有問題嗎?”
“無妨,我們只是去看肚兜的嘛!”蘇惜沫笑得很無辜。
墨香是越來越捉摸不透蘇惜沫的想法了,不過她知道蘇惜沫自有主意,也不需要她操心,她知道自己的本分就是好好地聽話辦事就行了。
墨痕卻有些興奮地道:“我也想去看看,我覺得啊,大姨娘和二姨娘之間一定有什麼貓膩,要不然兩個平日裡都不說話的人,怎麼可能會揹着人偷偷來往啊?”
蘇惜沫拍了怕墨痕,道:“嗯,最近變聰明瞭,不過呢,還是管不住這張嘴巴,看來改日要叫墨香幫你縫起來!”
墨痕趕緊捂住了嘴巴,搖着頭,道:“奴婢知錯了,奴婢不多嘴,不多嘴!”
蘇惜沫這才帶着她倆前往黎氏的院子,不過蘇惜沫剛剛要進去,就被守門的婆子攔住了,陪着笑臉道:“大小姐,您怎麼來了?”
“喲,我來還需要跟劉嬤嬤你稟告一聲?”蘇惜沫嘲諷道。
劉婆子惶恐地道:“奴婢不敢,只是……這會兒我們姨娘不太方便,大小姐要不改日再來?”
“不方便?姨娘是病了,還是有貴客啊?”蘇惜沫往裡面看了一眼。
劉婆子趕緊道:“哪裡是什麼貴客,是二姨娘來了,和我們姨娘正在鬧,大小姐就不要去看笑話了,免得污了您的耳朵!”
蘇惜沫卻板着臉道:“二姨娘也忒沒道理了,怎麼跑上門來找大姨娘鬧呢?如今我替母親管着家,自然要去看看,給她們評評理!”
劉婆子還要攔着,卻被蘇惜沫一個冷眼瞪住,墨香也不屑地瞪了她一眼,道:“還敢攔着大小姐的路?這府裡的規矩,你忘了?”
劉婆子這才訕訕地退了開來,她可不敢得罪大小姐,誰不知道大小姐在府裡是橫行霸道,根本沒人敢得罪她。
蘇惜沫一路衝向了黎氏的屋子,看到門緊閉着,而外面守着黎氏的兩個丫頭,蘇惜沫便問:“大白天的,關門做什麼?姨娘呢?”
小萍和小彩一看蘇惜沫來了,臉色頓時一慌,高聲道:“大小姐!”
話音剛落,屋子也從裡面被打開,黎氏率先走出來,忙給蘇惜沫行禮,道:“不知大小姐來了,真是失禮,大小姐裡面請!”
楊氏也跟着出來,臉色顯得有幾分難看,也給蘇惜沫施了一禮,淡淡地道:“大小姐!”
蘇惜沫似笑非笑地看着二人,問道:“怎麼二位姨娘談話,還關着門呢?青天白日的,莫非是在商量什麼秘密?”
楊氏的臉色一白,黎氏卻顯得鎮定很多,莞爾一笑,道:“大小姐真會說笑,我們哪裡有什麼秘密,不過是二姨娘有點兒心事,過來找我說說!”
“哦……有心事啊,不如說來我聽聽,說不定我能幫上忙呢?二姨娘?”蘇惜沫笑容可掬地問道。
楊氏一愣,趕緊道:“不必……不必了,我已經沒事兒了,大姨娘已經開解過我了!”
“哦?大姨娘還真是很厲害呀,這麼快就開解好了?可是爲什麼我看二姨娘你的臉色還是很難看呢?”蘇惜沫擔憂地問。
楊氏摸了一下自己臉,有些尷尬地道:“是嗎?瞧我,遇到一點兒小事就這樣,真是沒出息,大小姐找大姨娘有事吧?那妾就先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