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師兄看着水蓮煙有些瘋癲的模樣,神色淡淡:“她的執念,竟然深如許。”
“天作孽,猶可存,自作孽,不可活。”凌輕面不改色。
“罷了。小皇妃,給她個痛快就好。”餘師兄淡淡的說着。
凌輕看了他一眼,嘴脣蠕動幾番,好一會兒纔對着水蓮煙說:
“水蓮煙,你的生命中,有無數次機會,你都沒有把握。如今,我給你最後一個機會,讓你有來世的機會。希望你,來世能拋棄那份愚蠢的高傲。”
水蓮煙腦袋輕輕的搖晃着,看着凌輕精緻的臉龐,一陣恍惚。
嘴脣顫抖,無聲。
她的眼光,慢慢的從看着凌輕,到看着樹梢,最後,定在了黑色天空上的幾顆閃閃星辰。
安靜的仰躺在地上,水蓮煙再也說不出一句話。
不過三刻,黑白無常兩名使者來勾魂,恭敬的對着凌輕行禮,讓餘師兄驚訝的嘴巴能放下一個鵝蛋。
“去吧。”
水蓮煙安安靜靜的跟着黑白二使離開,走進冥道,回頭看了眼凌輕,無聲的扭頭。
凌輕轉頭,看向餘師兄,“現在,你沒有遺憾了吧?”
“剛死的時候,我恨極,扭着一口氣就是不想轉世,可是今日感受到她的執念,我突然覺得,這一切,都是枉然。”
餘師兄低頭,嘆了一口氣。
“要想轉世,去找善之。我想,他應該很樂意幫助你。”凌輕說完,將手放進石斂伸來的大掌中。
餘師兄看着兩人甜甜蜜蜜的背影,一陣恍惚,他曾經追求的,好似全部都不足爲道。
餘師兄的魂魄,朝善之飄去。
次日,一顆印珠被悄悄的送去了審判處,印珠裡,水蓮煙的認罪,解除了水當傲的嫌疑。
水蓮煙那瘋狂的吶喊,還有癲狂的狀態,也給人留下極大地印象,只是,審判處的人,怎麼也找不到她。
轉念一想水蓮煙口中的小皇妃,審判處的人頓時放棄了抓捕。
水當傲即便被關押,也擋不住一身風華,等他回到住處的時候,金花琳靜靜的等在門口,看着那名爲夫君的人由遠及近,她狠狠的咬牙,讓自己眼中氤氳。
“夫君……”牽強的笑,眼中帶淚,怎麼看都是一名擔心丈夫的溫柔妻子。
水當傲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心中疑惑,這女人……
兩人之間,劃開一道巨大的鴻溝。
水當傲對她的冷漠,讓她渾身冰涼。
一把抱住水當傲,金花琳身子有些顫抖。這胸懷,原來如此寬廣。
只是下一刻,金花琳就被無情的推開,“進去吧。”冰冷的聲音,讓她心忍不住抽痛。
沉默的跟着水當傲進樓,金花琳面色蒼白。
兩人無話,各幹各的事,看不出一點兒夫妻的影子。最後,金花琳安靜的離開,徑直朝二三樓去。
金鵬志正在琢磨着水蓮煙的事,金花琳就流着無聲的淚進門來。
“哥……”金花琳有些哽咽,水當傲給她的情感壓迫,幾乎讓她喘不過氣來。
金鵬志皺眉,“你怎麼來了?”
“哥!水蓮……”
“閉嘴!”金鵬志氣急敗壞的打斷金花琳,“再不準提她,你是想讓金族也牽扯進來嗎?沒腦子!給我趕緊回去,該做什麼就做什麼,把水當傲的心給我籠絡住了!”
金花琳瞪大了雙眼,心中憤憤不平:“哥,這次,就這麼算了?如此周密的計劃,怎麼……”
“周密?哼!在絕對的實力面前,再大的陰謀都不值一提。”
金鵬志眯眼,上次凌輕遇襲,就讓他驚詫萬分,這次水蓮煙設的局,竟然也不堪一擊,這讓他不得不凝重。
要想再出手,只怕……
金花琳悶不吭聲,垂着頭。
“行了,你先回去。機會,總會有的。”
金鵬志站在窗前,看着窗外參天的古樹,還有遠處忙碌的人。
魔雲學院的大日子,來了!
“石頭,你說的是真的?”凌輕黑亮的伏犀眼裡,滿滿的印着石斂的倒影。
“自然是真的,就在半月之後,如今,已經開始準備了。”石斂不甚在意,只因爲凌輕曾經對這事上心,他才吩咐下去關注的。
兩人口中說的,是魔雲學院五年一次的秘境比試,八場比試,每場的第一名便可以進去那寶物滿地的秘境尋寶。
“太好了!”凌輕歡呼,跳躍起來掛在石斂脖子上,湊上紅脣以作獎勵。
“輕兒,是你撩撥爲夫的哦。”石斂低磁的聲音,湊近凌輕耳側,灼熱的氣息,噴的凌輕直癢癢。
凌輕被逗得“咯咯”笑,抱緊石斂,兩人一閃就進了青石殿。
“石頭,來,給你看看我上次說的那個新奇的玩意兒。”
離開石斂的懷抱,凌輕將焚炎鼎拿出來,又連續拿出好些藥材,這架勢,就是煉藥的準備啊!
石斂慢悠悠的坐下去,眼也不眨的盯着凌輕的動作,能從煉藥中搞出來的新玩意兒,嘿!
他的興趣,還真給勾起來了。
凌輕認認真真的開始煉藥,從提煉到融合,都是按照煉藥的步驟在進行,只是在融丹的時候,變了!
強大的魂力將那融合在一起的粘稠液體緊鎖,白火依舊灼燒着,不同的是,那粘稠液體在魂力的挑揀之下,開始變得色澤均勻,每一種藥的精華排列規整。
最後,凌輕拿出一瓶透明的液體,輕輕滴了兩滴進去,瞬間,不再粘稠,鵝黃色的液體晶瑩剔透,凌輕的魂力加強,再度將液體中的藥材精華排列。
最後,用一隻玉瓶裝好,搖動幾下,液體依舊是透明的鵝黃。
凌輕白嫩的小手拽着玉瓶,小模樣得意洋洋!
“諾!這是我發現的,可以不用融丹和成丹,只是做成這樣的液體,藥效不但不減,還加強了!”凌輕微微昂着頭,扯開嘴角笑容滿滿:“我叫它藥劑!”
石斂驚喜的站起來,雙眼緊緊盯着凌輕手中的瓶子,伸手拿過來,拔開瓶口就喝下去。
“別!”
凌輕從得意中回神,可是已經來不及阻止。
體內爆涌出一陣陣強大的靈力,極爲容易的就鑽進四肢百骸,融入身體,被他吸收。
只是,逐漸的,開始涌起一股酥麻和燥熱,石斂詫異地盯着凌輕,低磁的聲線透着魅惑:“輕兒,你調的是什麼藥劑?”
“咳咳……石頭,這個,那個……”凌輕臉頰有些泛紅,兩隻小手不自在的搓啊搓。
石斂猛地湊近凌輕耳側,故意對着她耳蝸吹氣,“輕兒,你說,該怎麼解?”
“不是,石頭,這藥劑本來是大婚那日給你準備的驚喜的,可是那日發生了好多事情,就給耽擱了我這不就想起來了嘛。”凌輕拽着石斂的胸襟,癟嘴可憐兮兮的說着。
只是她不知道,這小白羊似的模樣,更加讓石斂狼性大發。
“沒關係,你就把今天當做是大婚那日就好。”石斂豐脣抑制不住的笑,“輕兒,這種藥劑,還挺好喝的,今後,你多調調?”
大掌,開始爬上凌輕的腰側,手指一挑,腰帶就滑落。
“真的好喝?”凌輕驚喜,“我管它叫‘磐絲柔情’,石頭你說這名字好不好聽?”
“好聽。”石斂一口攫住肉嘟嘟的耳垂。
“唔……”凌輕雙眼變得迷濛,“石頭,嗯,黑嬰……”
石斂側頭,黑嬰正捧着比他腦袋小一號的幽冥果,啃得歡樂,那黑洞洞的大眼睛,正炯炯有神的盯着沒有一絲縫隙的兩人。
一聲低咒,石斂那體內沸騰的熱量燒的他直想一掌將黑嬰拍飛,然後摟着心愛的嬌妻,幹愛乾的事。
“石頭。”凌輕柔柔的叫他,示意他先將黑嬰安頓好。
只是那柔聲,讓石斂更加的忍不住,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囂,每一片肌膚都在沸騰。
輕兒的藥劑,果然效果極好!
騰出一隻手,石斂將黑嬰拎起來,就扔出了青石殿。
黑嬰抱着幽冥果,好不容易穩住了身體,對着放在衆多飾品中的青石殿“哇”的一聲。
“曼曼?”石越剛巧進來,就看見黑嬰浮在半空,模樣委屈。
他一直以爲,黑嬰就是曼曼。
“哇!”黑嬰飛向他,一下子就撞進石越的懷中,兩人頓時都咯咯的笑。
石斂魂識收回去,頓時放心大膽的開吃。
由於磐絲柔情的作用,石斂這番可是吃飽喝足,滿意之極,而凌輕,即便渾身痠痛,還是很自覺的沒有鬧騰。
等兩人出現在人前,已經是第二日的清晨,石斂一臉饜足的模樣,讓魚君昆瞧得嘴角直抽。
這小子,越來越不正常了!
也越來越像個人了,可算是能看見點兒人氣。
照樣是一桌子的美味佳餚,石斂親自喂着凌輕吃。
“哇!”黑嬰小臉皺着,不滿的死命盯着石斂,小嘴癟着,好不可憐。
石斂揮手就將黑嬰掃到石越身邊,懶洋洋的喂凌輕。而後者,靠在石斂懷中,好似還半夢半醒。
這和諧又默契的一幕看的魚君昆挺欣慰,側頭,瞅瞅一瞬間就跟石越玩鬧嘻嘻沒有絲毫委屈的黑嬰,魚君昆矍鑠的眼睛,緊縮石斂。
石斂擡頭,瞥他一眼,“我兒子。”
“什麼?”魚君昆拍案而起,“你怎麼今天才讓我知道!”
“能讓你知道都不錯了。我說老頭子,你住了這麼幾日了,還不走?皇城裡的人,可要等的不耐煩了!若是給輕兒引來麻煩,我可不會手下留情!”
石斂很是嫌棄,這老頭子堂堂一國之君,死賴着不走是怎麼回事?
那國母,可不是個心慈面善的女人,對他不待見他不介意,可要是想拿輕兒開刀,那……
石斂越想,狼眼越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