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輕靠近石斂胸膛,放出魂識,上下掃視石斂,沒發現受傷,這才鬆口氣。
“輕兒,那女人很弱。”
“我知道了。”凌輕擡頭表揚一般看看石斂。
只是,她嘴角絲絲血跡讓石斂雙臂收緊。
“唔,疼。”凌輕輕叫,石斂趕緊鬆開幾分。
低頭,吻上嘴角,脣瓣顫抖,他也跟着痛。
火紹冶扭頭,心在滴血。
被凌輕的清冷所震驚的衆師生,紛紛停止了討論,目瞪口呆的看着半空相擁的兩人。
他們,還真是如傳說一般肆無忌憚啊!
田冰羽最後是在封子泰的幫助下,纔將那名青袍男子生擒。
“石頭……”凌輕眼中迷濛,有些羞赧的躲在他胸懷中。
石斂衝着火紹冶得意一笑,抱着美人就離開。
白鶴隱身在魔雲學院上空,看着幾具死屍,忍不住皺眉。
衆師生三三兩兩的回了魔雲學院,自然有人去收拾一地的殘屍骨骸。
萬器閣和金器樓損毀的房屋也在最短的時間內修繕完畢。
陪城,不日就恢復了原貌,依舊是人流攢動。
不同的是,酒肆茶樓,談論的話題變了,以石斂和凌輕爲中心的話題,不停的擴散開來。
當日躲在暗處觀戰的一些人更是唾沫橫飛,講的繪聲繪色,興起得很!
恨不得,每一個打鬥,都要講的極爲細緻。
而凌輕一人對四,並且完勝的姿態,自然受衆人追捧,直嘆小皇妃修爲高深。
當然,這其中,還夾雜着一些小殿下和小皇妃竟然遇襲的傳言。雲下帝國皇室之人,竟然被襲擊,這事,可大可小啊!
最樂於聽到這事的,卻是雲下帝國國君,魚君昆!他正愁沒有藉口去見見能將那小子收拾的服服帖帖的丫頭呢!
這不,就給他送個光明正大的理由來。
凌輕給人的衝擊太大,以至於許多魔雲學院的學生見到她,都一陣恍惚。
這個一臉天真純粹的姑娘,怎麼會是那傳言中剽悍清冷之人?
距離突襲過去了數日,凌輕和石斂已經住在了越翔樓,沒有礙眼的人打擾,石斂小日子過得那叫一個舒暢。
每天,帶着嬌妻和小弟去鶴翔居上課,然後回來跟嬌妻討論上課的內容。雖然每次上課,都是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但是兩人討論幾番,細想下來,還真是多了許多不同的體悟。
這日,白鶴將他們五人聚集在小湖邊上課。
白鶴在石桌上擺了一盤棋子,自顧盤膝坐下,自己跟自己對弈。
就跟往常一樣,也不講話,也不招呼五人集中注意看,自己玩兒的不亦樂乎。
黑白棋子,不停變換,從列陣到攻勢,或緩或急,就連石斂,都全神貫注的看着。
凌輕微微蹙眉,她不動棋法,但是那其中的規律和攻勢,也緊緊勾住她的心神。
最後,白鶴只下到一半,就說今日的課程結束。
那半殘的棋局,凌輕印象深刻,看似每一刻相差十萬八千里,卻是每動一顆,便是牽一髮而動全身。
“石頭,那個白老頭,心境挺高!”凌輕口氣裡,絲絲讚賞流出。
“嗯。”石斂漫不經心的說道,“方纔棋局,輕兒可是看懂了?”
“沒有。”凌輕泄氣的說道:“我不懂棋,但是白老頭變換的那些局勢,挺有意思的。”
石斂頓時一陣無奈,不懂棋都能窺視棋局變化,要是懂,那還了得?
他的輕兒啊!渾身是寶!
“輕兒,要學棋嗎?”
“不要。我在研究煉藥,沒空學這個枯燥的東西。石頭,我發現一種新奇的玩意兒,嘿嘿……”
“是什麼?”石斂被勾起了好奇,凌輕覺得新奇的,那絕對是他沒有見過的。
“等我弄出來給你看。”凌輕一臉放光,好似對自己的研究頗爲滿意。
石斂寵溺一笑,嬌顏如花,讓他不由心動。
眸光一閃,石斂漫不經心的問:“輕兒內傷好了沒有?”
“早好了,都是小傷,不過那自爆的威力,竟然那麼強大!”凌輕微微蹙眉,不禁想到,萬一還有更強實力的自爆,在打鬥中不就是同歸於盡的節奏麼!
石斂看着凌輕變得凝重的臉色,輕嘆一口氣,“輕兒,強者,都是惜命的。”
歪着腦袋,盯着石斂。
“能修煉到分神期的強者,都是經過上百年的歲月沉澱,更多的,這是數百年才進入分神期。其中的磨難,讓那些強者捨不得輕易放棄自己的性命自爆。分神期的自爆,那是連魂靈都自爆,而不僅僅是肉體。”
凌輕這才鬆口氣。
“輕兒,既然你內傷已經好了,那是不是……”
石斂略顯垂涎,他都好久沒吃肉了!
“石頭,你不是要幫我重新煉製那個高塔嗎?”凌輕好像沒有意會過來石斂的意思,癟嘴可憐的望着他。
無奈!石斂伸手揉揉凌輕的腦袋,只得滿口答應。
兩人牽着手,慢慢的走回越翔樓。
只是,剛纔到了門口,石斂就頓住了身體,凌輕疑惑的回身看着他。
“石頭?”
“沒事,輕兒,等會兒有個醜老頭要見你,你不要被他嚇到了。”石斂不緊不慢的說道。
“醜老頭?”凌輕撇嘴,“有多醜?”
感受越翔樓裡那沸騰的怒氣,石斂好心情的說道:“要多醜有多醜。”
“那爲什麼他要見我啊?”看着石斂作怪的表情,凌輕頓時玩兒心大起。
“因爲他羨慕嫉妒我們的美貌。”
撫着額角的碎髮,將它甩到後面去,石斂有些風騷的擺弄着。
“噗嗤!”凌輕繃不住,大笑出聲。
“好啊!敢笑你夫君我!”石斂鐵臂一抱,就將凌輕攬進懷中,按着她的腦袋死命的香幾口。
越翔樓裡,有不相干的人,那死老頭子要是賴着不走,他就又沒時間跟輕兒親熱了!
石斂香個夠,這才拉着凌輕進了越翔樓。
凌輕一進門就四下掃視,看看石頭說的那個醜老頭,到底是醜到什麼地步。
只見那大樹底下,正襟危坐一名貴氣滿滿的中年男子,劍眉濃郁,眼睛跟石斂的狼眼有幾分相似,但又不完全相同。
一身低調的藏青色袍子穿在他身上,依然不能隱沒護渾身的貴氣。
身後,站着兩名黑衣男子,低頭垂眉,好不恭敬。旁邊還站着個妖冶的女子,看的凌輕眼睛發直。
這女人好美!
不過,石頭要是換上女裝,鐵定比她還勾人!
那女人也頗有興味的打量凌輕,勾脣,笑的妖嬈動人,凌輕華麗麗的看得呆愣。
石斂瞪那人一眼,伸手將凌輕的腦袋扭過來,不讓那人看。
凌輕將實現調向一身貴氣的中年男子。
“不醜啊!”凌輕開口,就讓魚君昆哈哈大笑!
“丫頭,是個耿直人!”魚君昆誇獎道。
石斂撇嘴,很有翻白眼的衝動:“不在你的皇宮等死,來這兒幹什麼?”
“你這個沒良心的小兔崽子!我還不是擔心你們遇襲,才撇下一身的事務來看看!你倒好,成心氣我是不是!”
魚君昆也不生氣,中氣十足的罵出聲來,那口氣,順溜的估計是身經百戰!
石斂再度撇嘴,拿眼斜他:“誰要你擔心,你還是擔心你自己吧!”
魚君昆卻是突然笑了,這個毒舌的小子,不是全然的冷清,只是,他的關心,用了扭曲的方式表達出來。
“命數已定,我擔心個什麼?我等着看你們表演一番,就該入土了!”
凌輕看看石斂,再看看魚君昆,兩人的談話,還聽不大懂。
石斂不接話頭,魚君昆咳咳兩聲,有些尷尬的說道:“臭小子,都不介紹介紹我!”
“輕兒,叫小爺爺。”石斂無語,這老傢伙,活了這麼久,怎麼還是這麼有活力?
凌輕乖巧的叫聲“小爺爺”,聽得魚君昆直點頭,眼中,還矯情的泛着淚光。
只是石斂的下一句,頓時讓他一臉鐵青:“叫他死老頭子也行。”
“噗嗤!”凌輕無良的笑,一點兒沒同情魚君昆的意思。
“小兔崽子,白養你了!”魚君昆怒急,胸膛不停的上下起伏。
妖嬈女人趕緊扶着魚君昆,給他順順氣。
“爺,您就別跟小殿下置氣了!”略帶尖銳的嗓音,還能聽出幾分低沉。
那滾動的喉結,男人!
凌輕再度看的發愣,這個妖嬈的女人,怎麼就變成男人了?哦不,是這麼動人的皮相,怎麼就長在男人身上了?
“輕兒!”石斂不滿的低喝,這才拉回凌輕的目光。
偷偷瞄眼妖嬈男人,凌輕忍不住開始猜測,這傢伙,是誰?
“別看!不男不女的傢伙,有什麼可看的!”石斂的毒舌,從來不知道收斂。
“小殿下……”妖嬈男人委屈的看着石斂,大大的眼睛裡,泛着水盈盈的淚光,好似下一刻,就要美人落淚。
石斂直皺眉:“把你那噁心的表情給我收回去!”
“爺!您看小殿下,就知道欺負我!”妖嬈男人拽着魚君昆的手臂搖啊搖,做足了女人樣。
“東萬,這臭小子惹不得,你還偏去招惹!如今,你還就要去招惹他的心頭肉,他不欺負你欺負誰?”
魚君昆說着,拿眼瞅着凌輕。
東萬立馬轉變方向:“小皇妃,您看看小殿下,一點兒都不知道友愛,整天欺負我們這些做奴才的!”
又是水汪汪的眼,瞅着凌輕。
凌輕看的腦仁兒疼,但他得知東萬不是女人,又不是完整的男人之時,再看到他一臉的委屈,胃裡有些翻騰。
“嗯,欺負的好。”
石斂立馬哈哈大笑起來,戲謔的看着兩人。
魚君昆和東萬對視一眼,眼中閃着幽光,這丫頭,跟那臭小子,還真是天生一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