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不知情的凌輕,被一隻不靠譜的男鬼帶着東兜西轉。
大口咬着偷來的香噴噴大雞腿,凌輕一腳踹過去,含糊着道:“笨鬼!再找不準了,你就去第五層蒸籠地獄練練去,醒醒腦!”
男鬼飄忽的鬼身抖得很有節奏,“主,我好多事記不得了,我被關在那瓶子裡已經不知道多少年了。”
“記不得還不趕緊去找?累死我了,這破身子!”凌輕一屁股坐在一大石上,嗷嗚一口,又是滿嘴的雞肉。
男鬼瑟縮的蹲在凌輕腳邊,腦袋埋在雙腿之間,整個身子縮成團兒不停的發抖。
凌輕看着男鬼這無助的模樣特不是滋味兒,這些鬼,相當於是她的子民啊!
“好了好了,我們一起去找。不要怕,呆在我身邊,沒人能傷害你。”凌輕說的有些扭捏,不懂人情世故的她,純粹得真實。
男鬼飄身而起,伸手抓着凌輕的裙襬,突然他驚叫一聲,抱着腦袋在半空旋轉,嘴裡喃喃道:“蘭……蘭……”
凌輕皺眉,這傢伙的記憶被傷害得極爲嚴重。一道魂力輕輕的將男鬼包裹,後者這才稍微安靜下來,逐漸恢復清明。
“你想起了什麼?”凌輕柔聲問道。
男鬼甩甩腦袋,眼睛直直的盯着涼清的白袍,特別是那裙襬下那圈青幽的蘭花。
這衣裳有何古怪?
男鬼不吭聲,朝着一個方向自顧領路,凌輕也不再追問,默默跟上。
一人一鬼終於在夜深時分來到仙閣。
凌輕看着沉默的男鬼,嘆了口氣,手上掐訣,低語道:“以吾之名,召喚綠色曼陀羅使者,引領可憐的他投入輪迴!”
唸完,纖手輕指。
一朵清新的綠色曼珠從地底升起,綠色曼珠搖擺着跑到凌輕腳邊蹭蹭撒嬌,親暱極了。
男鬼無光的眸子瞬間閃亮起來,一臉欣喜的說道:“謝吾主!”
本來無望的他竟還能入輪迴,盼來生,這可是滯留人間數十年的陰鬼怎麼遭也沒有的待遇。
“快去吧。”
在綠色曼珠的帶領下,男鬼逐漸沉入地下,在他只剩一個腦袋在地上之時,急忙道:“主,找到水蘭會有幫助。”
音落,消失無蹤。
水蘭?凌輕默唸這文藝的名兒,暗想,難不成跟這白袍有關?
抹了把額間的汗珠,凌輕朝仙閣深處潛去。
循着隱隱綽綽的聲響,凌輕來到仙閣最大的那間寢屋窗外,豎起耳朵認真的聽。
咿咿呀呀伴着尖叫聲,凌輕直以爲水仙正被人抽打,想到此,凌輕頓時興奮了,擡手就戳開一個窗洞,眼光放得老遠。
只是那紗帛屏風擋住了她探索的視線,只能觀察屏風上交纏的兩人激烈的拉扯着。
難道他們大半夜的互相掐架?啐!還肉搏,真是沒品位,掉價!
凌輕伸長了脖子,眼神好似要穿透那紗帛阻礙。
“好看嗎?”地磁的男聲響徹凌輕耳側,腰間那緊緊捏着她的大手也昭示着陌生男人的到來。
非禮到姑奶*上了?想去挨個兒嚐嚐十八層地獄的滋味麼?
凌輕擡手覆在那雙大手上,兩指一捏,捏起一塊光滑的肉皮死命揉搓着,不時的還反方向拉扯。
“調皮!”男人湊近凌輕耳側,灼熱的氣息讓凌輕極爲不適應。
“爪子拿開,離我遠點兒。”凌輕側過頭,審視着今早還被她擺了一道的男人。
鬼斧刀工一般劈出來的立體五官,此時離她只有拳頭遠,突然,凌輕擡手一巴掌拍在他臉頰上,皺眉道:“居然比我皮膚還好,真是罪不可恕!”
男人修長的手指壓在凌輕粉脣上,低喃:“不要驚動裡面的人。”
“還有,我不叫帥仔,我名爲石斂!傍我記清楚了!”石斂用額頭抵着她,狼眼裡滿是真摯。
說完,趁着凌輕又偷瞄屋內的檔口,低頭就咬在那粉頸之上。這女人不管教還越加放肆了,竟敢拍他臉!
凌輕反應過來,趕緊的伸手又去拍他臉,結果被中途攔截下來。石斂眼色撇撇屋內,凌輕便安分下來。
推開石斂,凌輕輕聲問:“名號不都一樣?你來這兒幹嘛?”
“報仇。”石斂一想到水仙看他的那噁心表情就怒火大冒。
“找我報仇?你怎麼這麼小氣!”凌輕氣哼哼的擰眉嘟嘴,抱胸斜眼看他。
“呵呵。”石斂被凌輕這可愛的模樣逗笑了,柔聲道:“不是,不會找你報仇,只會對你好。我要收拾的,是裡面的那個女人。”
凌輕斜着的眼裡滿滿的懷疑,自動忽略前半句,道:“水仙?太好了!快點兒,你制住她,讓我來動手!”
說着,凌輕一臉的躍躍欲試,泛着光彩的小臉,看得石斂移不開眼。
“不急,再等等。”石斂勾起豐潤的脣,笑得邪氣。
凌輕一心想着如何抽鞭戳扎,折磨水仙,可是這男人卻要她等會兒,頓時不滿了,催促道:“等什麼等,趁着裡面正在打架,我們好渾水摸魚啊!”
打架?
石斂眉一挑,這小女人對男女之事似乎一點兒都不懂。
想到昨晚這女人在他身上的動作以及她的反應,石斂臉紅的同時又不滿,看來,要先給她灌輸一些知識才行。
“你說他們打架?憑證爲何?”石斂裝作好奇的樣子,問道。
灌輸知識也要循序漸進,這女人野是野了點兒,可半點兒不傻,若是強自說與她聽,起反作用也說不定。
咳咳,對上如此小氣又腹黑的男人,凌輕可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