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橘色金絲外袍,在燦陽下耀眼之極,香風撲面,而男人們則是一臉猥瑣的輕嗅着那馥郁的香氣……
遺世而立的的兩人,一眼得見。
“小殿下,果然是風貌無雙!”
火雲夕抄着手,星星眼裡滿是讚賞的光,偶爾劃過志在必得。看向凌輕的眼,也透着不善。
凌輕是怎麼聽怎麼覺得膈應得慌!
“你眼光挺好,不過這塊石頭,是我的!你?”凌輕伸出食指左右搖擺,“只能看着!”
如此蔑視的動作,讓火雲夕沸騰了起來,身後胭紅的火苗忽閃。
“天哪!這不是火族大小姐火雲夕麼!瞧那胭紅的火苗,正是火族人的火種地心火啊!”
“原來她就是火族那個天才呀!人美修爲高,跟仙女兒似的!”
“狗屁!你們知道什麼?火族真正的天才,可不是這火雲夕小姐,而是火家一個姬妾生的旁系族人,聽說那男的還因爲潛力強、修爲晉升快,破格被提升爲嫡系呢!”
“真的?那人叫什麼啊?”
“好像……咦?叫什麼來着?”
“你瞎掰呢吧!表扯!”
這話,聽得火雲夕是火冒三丈,那個卑賤的面癱,竟然聲名遠播,還蓋過了她的名頭!
真是可恨!
“我說你傻了吧!哪兒來的不知死活的東西,竟然在此大放厥詞!”
雙手抱胸,火雲夕斜眼上下颳着凌輕,心裡不住的泛酸,這小賤人,竟然生得如此了得!
想她火雲夕好歹是雲下洲的嬌俏美人,今日,竟然讓這女子給比了下去。
更是可恨!
“不知死活的東西,說誰呢?”
“自然是說你!”
目瞪口呆的看着兩個大美人磨嘴皮子的看客們,一愣之後,爆出鬨笑。
火雲夕這才反應過來,賤人!竟然讓她如此丟臉!
“賤人!今日我就要看看,是你嘴皮子功夫強,還是你的修爲強!”
氣急敗壞的火雲夕,火靈力一出,頓時空氣灼熱了幾分,一條胭紅的火鞭出現,濃濃的火元素充斥。
凌輕頭一揚,學着火雲夕看人的模樣拿眼斜她,漫不經心的踏出石斂懷抱。
“看招!”火雲夕腳踏火球,翻滾着疾馳而來,火鞭飛舞,蒸發了空氣中的水分子。
眼看着那帶着強大勁力的火鞭就揮到了眼前,凌輕卻一動不動。
“殿下……”鞏于山擔憂的叫道,話,卻被石斂一擡手阻了回去。
鞏于山收回憂慮,心安理得的觀賞美人鬥。
是他考慮不周,殿下看上的人,定然不是一般人!
“吸……!”衆人深吸一口氣,那火鞭落到美人身上,該多疼啊!
只是出乎衆人意料的是,火鞭在離凌輕臉頰一指遠的地方,停住了。
並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纏繞一股清綠的水,再以極快的速度,凝結成冰。
剔透的冰塊,包裹着胭紅的火鞭,還能看見火鞭上冒出的火苗不斷的湮滅。
如此華美,看的感性之人,一心向往。
“凌……凌輕!”一名水族人哆嗦着看着凌輕,一臉驚詫。
大半月前,她不是還只能凝出冰渣麼?這纔多久?竟然能凝出這麼大的冰塊兒來!
她……還是那個扶不起的廢物麼?
“凌輕?那個害長輩傷同族的凌輕?”
“原來就是她呀!真是看不出來,可惜了一副花容月貌!”
石斂利眼一瞪,嚼舌根子的看客,立*觀鼻鼻觀心,小殿下可是小氣的主兒,得罪誰也不能得罪他呀!
看小殿下待那凌輕的態度,難不成小殿下是看上這兇名遠播的女人了?
“嗬!我道是誰這麼張狂,原來是你這殺人兇手!”火雲夕輕蔑一笑,說的尖酸刻薄。
水族太長老的事,當初以燎原的趨勢傳了出去,而對於真實的結局,世人向來不關注的,他們感興趣的,是謠傳。
凌輕兩指捏着火鞭頂端,水靈力一震,火鞭頓時被冰塊消磨個乾淨。
“把你的嘴給我放乾淨了!你身上的香味,就是爲了掩蓋你的口臭嗎!”
“怎麼着!准許你幹齷齪事,就不準人家說了?”
“事實勝於雄辯,謠言止於智者!看來,你是個蠢貨!”
“你……”
火雲稀辟色的身影,在燦陽下,抖得很有節奏。她那叫一個氣啊!
狂躁的火靈力再度涌出,幟陽好似更加灼燒大地,一條龐大的火龍,張口咆哮!
衆人飛身後退,就怕殃及池魚。
眉眼一蹙,凌輕勾脣一笑,淡淡的道:“這,就是你的全部本事了麼?”
火雲夕抿脣不語,額角隱隱冒出細密的汗珠。
“真是弱啊!”凌輕說的那叫一個輕飄飄!
“哼!你接接看,到底我的火龍,弱是不弱!”火雲夕冷哼一聲,喚出基元裡爲數不多的火靈力,指揮者火龍奔着凌輕而去。
火龍咆哮着,隱隱能聽出一絲絲龍吟。
此女,端的是稱得上雲下洲天姝之人。
只是,她今日,遇到的是凌輕。
凌輕一點兒沒搭理那奔騰而來的火龍,只見她擡起雙臂,兩手掐出不一樣的手勢,低呵:“凝!”
衆人一再的翻白眼,裝腔作勢呢!凝個什麼凝?
感受最深的,當屬火雲夕,她額角的汗珠,在凌輕低呵之後,竟然凝成了一顆顆菱角分明的冰渣,並隨着凌輕水靈力的舞動,以及其刁鑽的角度往她皮肉裡鑽。
額角,滲血。
火雲夕雙目好似要吃了凌輕似的,瞪得滾圓。
“火龍!傍我吞了她!”
凌輕自顧指揮者水靈力,身形一閃,躲開撲來的火龍。
同時,火雲夕慘叫一聲,抱着腦袋憑空亂竄,嘴裡還大叫着:“凌輕!你使得什麼妖法!”
原來,那汗珠凝成的冰渣,扎進她皮肉還不罷休,直朝着眉心魂海而去。扎得她魂靈,都在顫抖。
蘊含着凌輕魂力,再加上曼曼鬼力的水靈之力,堪稱同等級靈力之長!
“天哪!凌輕這是水系的什麼功法,竟然如此厲害!水系之法不都是中看不中用的嗎?”
“難不成,這水族還把絕世功法藏着掖着?可凌輕一外姓人,何德何能修煉如此高等的攻擊性水系功法?”
“什麼高等攻擊力水系功法,我看哪,說不定是用了什麼暗招!”
“火族大小姐不是修爲頗高麼?今日一見,也不顧如此!”
……
看客們,又是一陣激烈討論。
鞏于山看的心驚,如此女子,也能被殿下發現。
殿下,真乃神人也!
“凌輕!本小姐跟你拼了!”火雲夕猙獰着臉,飛身撲來。
結果,“砰”的一聲,撞在一堵水牆之上,路邊的花兒好似也震得一顫。
火雲夕頭暈眼花,腦袋發矇,水,不是最柔軟的麼?怎麼這水牆,跟鐵似的硬?
“你?”凌輕再度伸出食指左右搖晃,雲淡風輕的說:“還沒有成爲我對手的資格!”
“輕兒!不得無禮!”
如此大的動靜,沁閣裡迎接貴賓的水心也給驚動了出來。
“族長,早上好啊!今兒個看族長,怎麼又年輕了幾歲?”凌輕臉色一轉,吊兒郎當的說道。
黑線。方纔那個高深莫測的女子,哪兒去了?
該死的!石斂臉一黑,低咒一聲,這女人,連老太婆也調戲?
身形一閃,鐵臂一攬,凌輕就撞進石斂結實的胸膛,撞得她嫩臉生疼。
疑惑的擡頭瞅瞅石斂,伏犀眼裡黑亮的眸子閃啊閃,石斂頓時沒了脾氣。
輕嘆一聲,低聲道:“輕兒,那老太婆哪兒年輕了?”
這話小聲,幾乎是湊近凌輕耳側如蚊聲一般。
只是水心一金丹期的能者,連這點兒耳裡都沒有?
水心聽到凌輕不正經的話,倒還心下喜滋滋的,只是這石斂一開口,頓時讓她心口堵得慌。
擡手摸摸臉頰,光滑呀!一點兒皺紋都沒有,她怎麼就是老太婆了?
修爲越高,人的身體表象能自我改造的就越多,好些老妖精一般的存在,不是萌臉蘿莉樣,就是乾淨清純相!
那白塵,不就一萌太大叔!
“咳咳……”水心輕咳,打斷凌輕就待出口的話,道:“來人,帶火族大小姐下去休息!輕兒,跟我來。”
火雲夕咬牙,沉默着跟着離開。今日是她魯莽先出手,被打了只能咬牙忍着,發作不得!
不過,凌輕,今日之恥,我定十倍歸還!
見沒了熱鬧可看,衆人該幹嘛幹嘛去。
石斂自然抱着凌輕跟着水心而去,鞏于山揮手,火雁馬車自顧飛走。
幾人呼吸間就來到沁閣,水月正跟幾名客人寒暄,一見凌輕進來,眉頭一皺之後,立馬眉眼帶笑。
可恨,她私下裡找了萬帥瞭解情況,竟然是沒有解決之法!難不成她這一生就要在凌輕手底下苟且偷生嗎?
“大長老,近來可好?”
凌輕一臉輕笑,話語親切。
在座的諸位,直以爲這水族長慈幼孝。
水月幾乎是從牙縫兒裡擠出倆字:“甚好!”
凌輕再度勾脣,笑得意味不明。
骨節分明的手指在她鼻樑一刮,石斂輕聲道:“調皮!”
抱着凌輕坐下,接着道:“不過我喜歡。”
白眼一翻,凌輕無語。
堂下又是一陣寒暄,只是一道探究的視線,緊緊鎖住凌輕。
順着視線望去,只見一男子金袍閃閃,袖擺還繡着大朵牡丹。
“真醜!”凌輕低喃。
金鵬志也不惱,勾脣笑得意味深長:“能博美人一罵,是鄙人之幸!耙問美人芳名?”
石斂掏出一顆綠油油的果子往凌輕嘴裡一塞,利眼橫着金鵬志。
“這是我的妃……”低磁的嗓音透着霸道,一邊說着,還一邊俯下身子,印上薄薄的粉脣,便是深情一吻……
衆人看得瞠目結舌,金鵬志鳳眼一眯,神色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