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匆匆跟着一起過來的荊棘鳥,也以一種莫名的眼神,正瞪着眼前俊美陰柔的少年。她幾次想開口說話,可是奈何對方那靜默的氣場實在太強大,於是,在嘗試了幾次之後,她也只得跟着一起沉默了下來。
但此間的一室安靜,卻很快被一陣倏然而至的腳步聲打斷了。荊棘鳥聽見那破空而來的響聲,轉頭看去時,只見一位身穿淡青色錦衣,面容與眼前這紫衫少年有幾分相似但氣質卻截然不同的男子一腳踢開了那兩扇精緻的雕花寶漆門頁。其身後,更有幾個身穿青衣狀似婢女的少女,安靜的迅速把住了周圍的幾個要塞出入口。
而紫衫少年,則只是漫不經心的瞟了一眼來者,而後,便只管繼續垂眸,連眼皮子也懶得再擡一下。形容之間,彷彿就是對着不速之客十分的不屑一般。
自昨晚這少年將仙卉擄走至此,荊棘鳥已經睜着眼睛跟着他一起保持這個姿勢不言不語足足有兩三個時辰了。而她現在更是好奇,這來者和這紫衫少年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啊?
紫月仙姬說少年是碧霄宮少宮主,那麼,這青衫男子,便是傳說中最善採陰補陽,集各種淫邪之術爲大成的碧霄宮創始者,蕭青城?
這麼一想,荊棘鳥就覺得有那麼幾分對勁了。是呀,這兩人長的這麼像,可是看起來又這麼彆扭,這不是父子是什麼呢?
牀前三尺處擺着一扇八寶屏風,屏風前有一張寶漆圓桌,其上放着一盞凸肚小口玉壺,未開酒蓋已聞酒香,而那青衫男子走進來之後,便自顧自的擡手斟了一杯酒,往自己嘴裡一送之後,纔對紫衫少年道:“蕭楚月,老子以爲你這麼大老遠不辭辛苦的跑去從皇帝手裡搶了這個女人回來,是要把她給上了的。若是這樣,那老子也樂得給你收拾這個爛攤子。怎麼這都來了大半天了,你小子還是在旁邊看着發呆?”
說完,又不無嘲諷的冷眼瞥了兒子一眼,道:“莫非你老子我閉關的這段時間裡,你已經找不到作爲男人的雄風了?老子聽說,你已經不碰女人很久了…….”。
“這跟你有什麼關係?我要不要搞女人,自然是我的事,莫非你還能代勞不成?”
父子兩人之間脣槍舌戰,那陣勢完全是互不相讓的僵持着。然青衫男子卻忽然出手,一掌凌空襲來,其右手中的玉杯被當做了武器,兜頭砸向牀上沉睡中的仙卉。
見狀,荊棘鳥連忙飛過去,想要幫仙卉擋開這個即將碎裂的玉杯。然,她尚未接近這父子二人,便被一股強勁的掌風一下給推到了一旁。
“你敢傷她一條頭髮,信不信我就能不認你這個父親!”
蕭楚月饒是使出了全身的招數,也是在玉杯即將堪堪與仙卉的面頰擦身而過的幾寸之處,才接住它。他暴怒之中,二話不說便將玉杯整個捏爲粉礪,而後,更二話不說的拔出腰間長劍,指向身前幾尺之外的父親蕭青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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