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一刻起,我才知道,原來這世上有一種女子,可以讓你傾盡一切去愛。她或許不是我所擁有的女子中最美的,也不是最好的,但是,這世上再無一人會那樣讓我癡狂,正如這世上再無一人會是她。”
他目中無喜無悲,凝視着霍叢燁:“她是我的命,是我命中最大的劫數。我試過數次離去,其中也有因爲你的緣故。”
霍叢燁似是恍若未聞,室內靜得聽得到外面呼呼的秋風刮過後山的叢林,帶起一陣的渦旋。那窗隙本用棉紙糊得嚴嚴實實,但有一扇窗紙識才被劍刃劃出了幾個窟窿,室中燃着香鼎,忽然箭窟裡透進來一陣風,便吹的那香鼎裡的香灰四散飛起,嫋嫋散開——霍叢燁的臉半隱在光線的黯淡中,似乎也是一黯,有幾分看不清了。
過得許久許久之後,他才道:“你永遠不懂,自己根本就配不上她。你擁有那麼多的女人,她性情剛烈,根本就不願意也不屑於做你的嬪妃。”
他眼中透着攝人的寒光:“你是皇帝,天下萬物任你予取予求!你口口聲聲說什麼珍惜相愛,你卻連她要什麼都不懂!”
“我不懂,我不懂的話,這些年就不會一直着意呵護她!我不懂的話,我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委曲求全,遲遲不去碰她!我不懂,就不會敬她愛她,甘願爲她放下自己的自尊!”
南宮凌灃聞言冷笑,口中話語凌厲,絲毫也不給他有質疑的餘地。
“也包括你在她身上用計耍奸?也包括你以愛她的名義,誅殺她的父母親族?”
白芒一閃,霍叢燁心頭火起,不等他回話便一劍狠狠刺到,皇帝舉劍相格,“噌”一聲兩劍相交。
皇帝微微喘息着:“你從來沒有得到過她,何來失去之痛?你從不知道失去是什麼滋味,可是我知道,我知道得太深刻,所以我發過誓,絕不容自己再失去她。你便是強奪了去,我亦是寧死也不會叫你如願的。”
“所以你私下與我父親協商,以四州境地,換得她在你身邊!”因爲用力擋着他那一劍,南宮凌灃的手背上隱隱墳起青筋,但聲音還是清朗鎮定:“是,你父親已經應了,難道你還要負隅頑抗不成?”
皇帝腕上用力,終於將他的劍震開。霍叢燁他仰面大笑:“他答應?他憑什麼替我答應?我不是他,一生守着功名利祿放不下,直到母親臨死,他才知道後悔莫及。”
他眉頭輕挑:“我老實告訴你,方纔這番格鬥,只不過是爲了拖延時間而已。子靜我早已送了出去,此時你便是掘地三尺,也斷然找不回來了!”
他一劍刺出,手下用了十分的力度。南宮凌灃乍一聽說自己中計,不由的心神一愣,便任由他那一劍兜頭刺下。
“嗤”的一聲,只聽皮肉裂開的聲音。原來是南宮凌灃分神之下招架稍慢,霍叢燁一劍已經重重刺在他右肩上,所有的人都倒吸了一口氣,吳王挺身上前,取過皇帝手中之劍,眉間摒射出一股陰寒的殺氣,怒目圓瞪喝來:“來人!誰取下這叛賊的頸上人頭,本王懸賞黃金萬兩,封侯拜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