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礙事,只是有些妊娠反應罷了。歇息一會,就好了。”淑妃面色不變,只是略微憔悴了些。
“唉!娘娘,老奴都勸您了,不要讓這些個煙花女子去接近陛下。照老奴說,您這是自尋煩惱。五品貴人,足見陛下對這小香玉根本就沒什麼心思。”徐致與淑妃本就是遠親,平時交情不淺,自然說話也隨便些。
淑妃命人給徐致斟茶,見他喝了兩口,這纔開口問道:“小香玉的事情本宮心中有數,且不提這個,本宮聽說貴妃的母親進宮來了?”
心下卻是一陣痠痛,自己有孕在身,且不見皇帝如此上心。雖然自己母親已經去世,可循例不也可以召見家中其餘的親眷長輩,以慰思鄉之苦嗎?但皇帝卻絲毫沒有想起這一茬來。倒是湘雲殿那位,不過是少女來紅了,他便這麼留意關照備至。
徐致點頭:“是啊!陛下親自下的手諭,請蘇夫人請的宮,說是陪伴一下貴妃,以免貴妃初初進宮,生活方面會有諸多不適。”
這面淑妃冷笑着,將手中絲巾一摔,只覺小腹痛的更甚了一層:“夫人?什麼夫人?本宮查的很清楚,這曹子靜的母親,原本只不過的青樓歌姬罷了。怪不得,生出來的女兒也這般狐媚人。本宮只恨自己,與陛下沒有這樣的機緣……”。
那聲音,這樣的尖銳,又這般的刻薄,這與平日的淑妃大相徑庭。
徐致嘆口氣,心中知道淑妃的恨處,但他置身事外看的清,少不得擺明了眼前的情勢給淑妃知曉:
“娘娘,依老奴說,您在陛下心目中的位置已經是非常重要了。這不,陛下特地遣老奴過來給您送這個白玉觀音。說是下午冷落了您,請您寬心諒解纔是。至於那曹貴妃,奴才以爲,她眼下畢竟年少,不足以威脅到您在宮中的地位。您何不趁這幾年好好經營人心,爲陛下多生個一兒半女的,也好穩固您將來的地位?聖心難測,她難道能永得眷顧?這以後的事情,大家誰也說不準不是嗎?更何況,還有最重要的一則,您心中也是有數的。貴妃她姓什麼?姓曹!只這一樣,她也註定與那後位是沾不上半點邊際的!”
聽得徐致這麼一說,潘淑妃才皺着眉頭點點頭,少卿嘆息一聲,道:“你說的這些本宮都知道,只是,就因爲貴妃姓曹,本宮才更加不敢大意。她明明是出身曹家的人,陛下往日不是最痛恨曹氏嗎?怎麼爲何對她這般的例外?徐致,你說會不會……”。
“娘娘!老奴在陛下身邊侍奉了二十幾年,老奴可以以性命擔保,陛下絕不可能饒恕曹氏。不管從前如何,只一件事,元后之死,就足以讓陛下心中這根刺永遠也拔不出來了!”
“元后……唉!本宮也知道,或者,在陛下的心裡,他始終只鍾愛元后一個吧?”
淑妃說着,忽然有些怕冷的顫抖了一下。她轉眸環顧看去,只見漱玉宮中燈樹搖曳,正殿中金碧輝煌,象徵女中富貴的神明發鳥羽翼美而妖嬈,穩穩的立在淑妃平日端坐的寶座之後的牆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