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彩霞滿天、夕陽西墜,最後一抹燦色正在逐漸淡去。
見仙卉沉默不語,只是定定的看着自窗外縫隙裡透進來的那點霞光,蕭楚月亦收起了之前的玩世不恭。他十分自然的擼下了貼在下巴上的鬍子,惹來進來上菜的店小二一個十分驚詫的目光注視。
仙卉懶懶的瞟他一眼,道:“你可得當心點了,如今據說京城到處都貼滿了你的畫像,冷不防的就有哪個武林高手蹲在哪個角落裡,只等着拿着你的人頭回去向皇帝討賞錢的。嘖嘖,十萬兩黃金呢,要是溶了,都可以做十個你這樣的人了。”
蕭楚月不屑的白她一眼,對着那店小二妖嬈的一笑,卻引來後者旋即一陣迷茫的注視。仙卉知道,他必然是對人家使了幻術,以消去之前的那段回憶了。
在兩人的注視中,店小二一臉迷茫的推門走了出去。
“要喝酒爲什麼不跟我一起喝?這樣獨自斟酌,有意思嗎?”
仙卉回道:“有意思啊,既然是喝酒,便從來沒有說一定要有人作陪的。對了,蕭楚月,你能不能告訴我,你是不是跟南宮絃歌有什麼宿世的恩仇啊?爲什麼你就一定要跟他過不去呢?”
蕭楚月看來有些疑惑的想了想,最後很肯定的搖搖頭,道:“沒有啊,我跟他遠日無怨,近日無仇。只是因爲看不過眼他一個半老的皇帝,還盯上了你這朵嬌豔的鮮花,所以才路見不平拔刀相救罷了!”
說完,他自顧自的喝完了杯中的酒水,卻又立即搖頭晃腦的說道:“不過你也不用感謝我,因爲我也不是什麼好人。要說到女人,估計我玩過的肯定比他只多沒少。所以,我跟他一樣,都是薄情寡性的男子,既不值得任何女人來愛,也不值得任何女人癡心錯付。你只要搞明白這一點,也就足夠了。”
仙卉聽得怔住,過了一會才失笑道:“哪有人這麼說自己的?你…….哈哈哈,我真的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這樣自己罵自己的。”
蕭楚月給她斟滿酒,繼而道:“我說的是事實,其實這世上大半的男人都是如此,只是很多人是僞君子,敢做卻不敢承認罷了。我就不同了,我從來不標榜自己是好人,也從不對任何女人承諾什麼。所以,我就是玩弄了很多女人,卻從來沒人會因此而怨恨我。
這其實就是我最看不慣南宮絃歌的地方,他覺得自己是皇帝,好像就能胡亂許諾了。其實他能給你什麼?他自己心裡十分清楚,在江山帝國面前,你於他而言,不過就是一錦上添花的裝飾而已。
可若你的存在,影響了他的江山永固,你就會成爲那魏馬坡下的楊貴妃,到時候,只怕他會親手絞死你,你信不信?”
仙卉在心中琢磨着他這一番半醉半真的話語,到了後來,亦不得不承認,其實蕭楚月說的都是真的。
一如之前盛太后對自己所說的那樣,峨眉輾轉馬前死,君王掩面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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