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淮靈機一動,笑道:“謝謝你的好意,不過我想,不用麻煩了,這點小事,我自己來就行。”
“這怎麼能行呢!”張斌拒絕,不由分說的便要拽下蘇淮的衣服。
“唉,等一下。”蘇淮說道。
“你看我現在這樣,怎麼方便上藥,要不你想給我把繩子解開,這樣也方便些.”
蘇淮露出一副配合的神情,張斌心裡一陣猶豫。
“我受傷這麼嚴重,也跑不了……”蘇淮諂媚的笑了笑。
張斌想了想覺得對方說的在理,這麼重的傷也跑不了……
但是……
張斌開口道:“既然這樣,那你別動,我來幫你!”
蘇淮悄悄鬆口氣,剛要開口道謝,忽覺胸口處一涼,張斌居然拉開了自己領口。
“你!”蘇淮掙扎着往後靠。
“別怕蘇小姐!”張斌神情安慰的看着蘇淮,手上動作卻沒停,依舊拉着自己的衣服往下退。
蘇淮終於明白了他要做的是什麼,驚恐慌張往後,可已經靠上了牆壁,退無可退了!
“住手,住手!”
蘇淮驚惶的呵斥毫無作用,張斌反而嘻嘻笑着欣賞着蘇淮驚恐的容貌,手掌覆在了蘇淮肩膀順滑瓷白的肌膚,滿眼嚮往的朝下……
蘇淮竭力支起身子,使自己遠離張斌,下意識對門救助:”來人啊!快來人!”
蘇綺就在門外,本來生氣的她應聲推開門便見到一臉求助的蘇淮,竟展顏笑了起來。
“你叫什麼,他能看上你,你應該高興纔是啊,姐妹之間,不能厚此薄彼不是?你也該嚐嚐這個滋味!”
蘇琦一時得意忘形,言語間竟是充滿了幸災樂禍,以及對張斌的不屑。
這話可是一下子刺激到了張斌那本就脆弱的自尊心,他一個窮酸秀才……
蘇淮突然覺察張斌動作停了下來,心中舒了口氣。
卻奇怪的發現,他看向蘇綺的神情竟是惱怒。
蘇綺有些不悅的看一眼張斌,還要再說,張斌已經起身到了近前,不待蘇綺反應,徑直甩了一巴掌。
“老子做事,要你多嘴!”
蘇綺被這突如其來的一掌摔得有些頭暈,撐着屋中的桌角才穩住了身形。
“張斌,你腦子有有問題了是不是,我這是在幫你!”她捂住臉,氣憤的吼着。
蘇淮古怪的發現,張斌並沒爲這蘇綺這番話說動,還是滿臉陰狠。
這按常理說,兩人應該是統一戰線,不會出現這種情況,還是說被蘇琦剛纔那一句話給刺激到了。
“滾出去!再進來老子打死你!”
“有病!”蘇綺雖被張斌神情威懾住,但言語上還是不饒人。
蘇淮此時正想,這張斌是不是腦子真有問題。
蘇琦這個時候可真的是在幫他說話,他卻讓她蘇琦滾出去?
蘇淮不由得覺得自己真相了,這個張斌好像是精神有問題。
忽然聽耳邊一聲清脆的碎裂,蘇淮才恍然驚醒,轉頭一看,茶杯在牆壁上留下一灘水印,瓷塊也落了自己半個身子。
剛纔自己愣神的功夫,這倆人竟動起手來。
這茶杯……是蘇琦失手扔過來的?
看着這棱角鋒利的瓷塊,蘇淮心中微動,覺察張斌看了過來,趕忙低下頭。
見蘇淮無恙,張斌纔將視線收回來,冷喝道:”你是不是想砸死她?”
蘇綺漲紅臉,不甘心的要反駁,外面忽然傳來隔壁大嬸的叫嚷聲。
“秀才!秀才!你家小丫又闖禍了,趕緊出來!”
聞言,蘇綺冷笑一聲。
“你女兒闖禍了,還不趕緊去!”張斌沒好氣的說道。
“不也是你女兒?”蘇琦立刻回懟。
見張斌又要動手,立刻向門外跑去。
張斌氣哼哼的衝着蘇綺的背影喝罵:”臭娘們,就是找打。”
外面沒有傳來回應,張斌嘟嘟囔囔抱怨兩聲,轉頭看一眼縮在角落的小心翼翼看向自己的蘇淮,也沒心思再繼續做剛纔未完成的事了,罵罵咧咧着關了門,踏着沉重的步伐離開了。
直沒聽到外面有聲音,蘇淮才趕鬆口氣,看一眼已經已經退下肩膀的衣服,後怕的抖了抖身子。
想不到,蘇綺嫁的窮秀才腦子居然是個不正常的。
但眼下的問題是,自己究竟怎麼來這裡的?後腦勺依舊隱隱作痛,蘇淮無力地嘆了口氣。
直到耳邊傳來屋外斷斷續續吵嚷打罵,蘇淮才醒過神,用之前趁機藏好的碎瓷塊割手腕上的繩子。
外面聲音漸漸弱了,蘇淮心裡着急起來,可不知怎麼,注意力越發難以集中,精神開始恍惚。
好不容易感覺繩子有些鬆動,蘇淮卻堅持不住,垂眼靠在了牆上。
迷迷糊糊中,蘇淮像是聞到了煙火的氣息,緩緩睜眼,正好奇嗆人的煙火味道是哪裡來的。蘇淮艱難的挪動身子向門移去,透過縫隙看到的是滿天飛舞的火舌。
有火!她心裡一驚。
蘇淮心裡明白呼救是指定沒用了,蘇琦巴不得她趕緊死。
只能加快手上的動作,趕緊用碎瓷片割斷繩子。
繩子之前便有些鬆動了,蘇淮沒花多少工夫就掙脫開來。
僅僅這短短時間,外頭的火光已經通過窗子舔了進來,勾住一邊的木柴,噼噼啪啪燃的旺盛。
屋內被濃煙迷漫,蘇淮一邊緊張的解腳上的繩子,一邊湊近門縫,貪婪的對着外頭呼吸。
趁此機會,蘇淮看了一眼院子的狀況。
四處漆黑一片,沒有燭光,不像有人是有人在的樣子,那這火究竟哪裡來的?
思索間,蘇淮解開了腳上的繩子,推門卻是被鎖着的。
眼下這情況,蘇淮不由得大罵了一,使勁用身體撞門卻依舊是徒勞。
蘇淮捂住口鼻,無奈的看一眼四周,忽然發覺不對,在火光的映射下,白天被潤溼的那塊牆壁居然還是溼的,隱隱有些融化的趨勢。
蘇淮拿起支在牆角的木棍,用力向牆壁打去。
果然……是空心的。
蘇淮驚歎,這張斌家也太窮了,連這塊的牆壁也是拿紙漿和水泥和的,想來是當時建房的時候材料不夠了。
不過,她心裡也一陣慶幸,若非如此,今天她一定會死在這裡,不明不白的……死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