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三人的猜測不曾有誤,前方果然有危險。
還不待蘇淮他們走多遠,便見到一羣人貿然出現在三人眼前,攔住了去路。
氣氛劍拔弩張之時,明親王卻帶着笑從一旁出現,儼然一副僞君子的模樣:“幾位何必如此緊張,本王不曾有惡意,只想和蘇姑娘好好聊聊。”
“王爺,如今夜市不得鬥毆,身爲皇親國戚是要知法犯法嗎?”蘇明長狀似恭敬,語氣卻不帶任何語調,只波瀾不驚偏偏夾雜了些不悅和冷意說到。
“哪裡,蘇尚書這頂帽子太重,可不要隨意扣在別人身上引來禍端哦!”說完便將視線轉到蘇淮處,語氣也漸冷,“哼,小丫頭片子有些手段,澧縣那樣偏僻的地方,本王也做了層層防護,也能叫你一鍋端了,怪不得陳琰那小子日日圍着你轉,倒真是難得的奇女子啊!”
蘇淮這才恍然大悟,原來澧縣那地方的鬼怪真不是無緣無故便能發展的那樣壯大,果然是有大人物在後頭撐腰,只是不曾想竟然這樣大。
那時還懷疑魏江爲何如此有膽魄,官衙都不曾害怕,如今才知道原來是身後有大山。不過確實,有了明親王的底氣,區區澧縣官員有何值得怕的。
蘇有望和蘇明長見明親王不懷好意地盯着蘇淮看,不動聲色地半側身擋在蘇淮身前,保護蘇淮。
哪知明親王此刻收回方纔鷹隼一般地眼神,又虛假的笑了:“本王瞧幾位逛的也累了,我這果子恰巧爲蘇姑娘備了,還請蘇姑娘莫要拂了本王的臉。”
“不吃?”晦暗的街巷裡,明親王冷笑一聲,脣角半勾,目光耐人尋味的盯着蘇淮。
蘇淮看了一眼明親王手上所謂的“果子”,微微擰了擰眉,卻是沒有動作。
見她不言語亦不伸手,明親王不怒反笑,只掂了掂手中的果子,目光微垂,看了看那顆果子,繼而開口道:“本王向來都認爲,蘇小姐你是個聰明人。”
明親王把目光從果子上移回到蘇淮身上,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所以,你若是不想讓這條街上發生什麼命案,還是乖乖把它給吃了爲好。”
後面一句倒是濃濃的威脅意味,蘇淮眉頭一蹙,正要開口說話,卻只聽得身後傳來了一陣打鬥聲。
身後的蘇明長和蘇有望看這邊狀況不對,又見明親王意味深長的看着他們,便知明親王定是拿他們來要挾蘇淮了,是以便同明親王的士兵們撕打在了一起。
只見蘇有望一個飛踢便直直將三兩個士兵踢倒在地,正欲反身去攻擊別的士兵時,突然不知從哪裡飛出幾個黑衣人,直直的飛過去,掐住了蘇有望的喉嚨。
“嘖嘖,令尊的武功還真是不錯啊,只可惜啊,英雄遲暮了呀。”
似是很滿意方纔那邊發生的事情,明親王的脣角一直微微揚起,連帶着看着蘇淮的眼神都沒有方纔陰鷙了。
“明親王,你無故綁官,就不怕皇上怪罪嗎?”
蘇明長眉頭緊蹙,見這廂明親王仍跟蘇淮說着什麼,便喊了一聲。
“怎麼樣,吃是不吃?”
明親王倒是沒有理會蘇明長,只將手裡的果子朝着蘇淮遞了遞。
蘇淮擰着眉仔細瞧了一眼那個果子,嘴角勾了勾,卻是伸手拿了過來。
“既然明親王這麼想讓臣女吃了這顆果子,那臣女吃了便是。”
果子本就不大,是以蘇淮兩口便將果子吞下了肚,明親王見狀,倒是也沒再多說什麼,只對着那廂控制着蘇有望和蘇明長的士兵們使了個手勢,那士兵便鬆開了二人,跟在明親王身後離開了。
“淮兒,你沒事吧?爹,你先在這看着淮兒,我去找個大夫。”
蘇明長過來一把扶住蘇淮,見她面色如常看不出什麼怪異,但又覺蘇淮胳膊燙的不行,便趕緊將蘇淮扶到了蘇有望身側,自己則轉身要去找大夫。
“哥哥。”
蘇淮擡了擡眉,她自然也覺察到了自己的不對勁,但自己明明深諳醫術,但卻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是以便是蘇明長真的找了大夫來,怕也是無用的。
“明親王給的東西,豈是尋常大夫能看出來端倪的,我們還是先回家再說吧。”
“淮兒,不如就讓你哥先去找個大夫看看吧。”
蘇有望看了一下蘇淮,見她面上已然有了些許汗水,不禁憂心道。
“沒事的,爹,我們先回家。”
蘇淮搖了搖頭,見大哥和父親都擔心的看着自己,不由勾了勾脣,給了他們一個放心的笑容。
“鏘鏘鏘……”
三人將將拐進巷子,便看見府門口站着一羣高高舉着燈籠在等待的人們,在他們身後還有一個儀仗隊。
“看來他們知道我回來了,還特地給我準備了歡迎儀式呢。”
蘇淮看着門口站着的喜氣洋洋人們,不由得勾起一抹苦笑。
“大家都先散了吧,小姐奔忙了一天,有些累了。”
蘇有望眉頭微蹙,他自是知道下人們的好意,可是現下最要緊的還是自家閨女的身體。
“哎,是。”
管家瞧着回來的三人神色都不太對,心下知道定是有什麼不好的事情,於是便轉身向身後的衆人揮了揮手,便都迅速的離開了。
“老爺,需不需要我去找個大夫?”
管家瞧着自家小姐雖然神色如常,但是被大少爺挽着的手上卻是通紅一片,便開口問了一句。
“無礙,先讓小姐回去歇着吧。”
蘇有望搖了搖頭,卻是目送着蘇明長將蘇淮回去,直至看不到兩人的身影。
“老爺,小姐這是怎麼了?”
“沒什麼,說是有下人問起來,你便說是沒休息好就行了。”
蘇有望眉頭緊蹙,卻是對着管家多吩咐了一句,現下京城中局勢不明,若是有人知道淮兒不舒服,從中生事倒是不好。
“是。”
管家俯首應聲,跟着蘇有望回了書房。
“哥,你先回去歇着吧,我沒什麼事。”
回到了房裡,蘇明長扶着蘇淮坐到了牀上,蘇淮擡眼看了一眼屋裡的擺設與之前無甚不同,知道下人着實用了心,見蘇明長面上盡是擔憂,便開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