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鳶木卻偏偏不會讓她得逞,眼簾輕輕擡起,絕色的面容多了幾分柔和,她輕輕說:“既然你想知道,我告訴你也無妨,不知道你可曾聽過九重山顛的閻光老兒,他便是我的師父。”
此話一說,四下便一片譁然。
九重山對於耀光大陸來說,便等同於傳說裡的天山,那是仙人才有資格住的地方,是凡人觸碰不到的仙境。而閻光老兒,便等同於天神一般的存在,所有人都知道他是九重山的守護者,是存活千年之久的仙人。
可這一直都是傳說而已,從來沒有人真正的進入過九重山之境,因爲九重山外環繞着無人能破解的結界,內含閻光老兒強大的巫之氣,就算能夠破解也要耗費巨大的元氣,最後弄得兩敗俱傷。
可眼前的臧鳶木,卻說閻光老兒是將她一手帶大的師父,這簡直就是晴天霹靂!
臧玉淺顫抖着嘴脣,卻不知道這位神秘的翩若郡主竟然有如此強大的背景,她深呼吸了一口氣,好不容易纔將震驚給壓了下去。
她咳嗽一聲,故作鎮定的說:“原來閻光老兒是郡主的師父,難怪剛纔看郡主的時候,玉淺隱約覺得您的巫之氣與旁人不同,師父如此強大,郡主的實力應該也很非凡了!”
臧鳶木卻覺得好笑,就憑她七星巫者的身份,還想看出她的巫之氣,簡直是做夢!也要有一年不見臧玉淺了,不知道現在她的巫之氣又到了何種等階了。
臧鳶木冷冷掃了她一眼,並未繼續作答。臧玉淺自知翩若郡主不把她放在眼中,便很識趣的閉了嘴。
臧流東貌似看出了臧鳶木略帶敵意的眼神,心中有些驚訝,卻還是開口問道:“既然郡主師出閻光老兒,不知道您現在的巫之氣是何階級?”
臧鳶木眯着眼睛,剛纔還冷意十足的雙眼,此時卻又恢復了暖意,她看着臧流東英俊的臉,故作無辜的搖了搖頭,說:“木弋從沒有測過自己的巫之氣等階,所以並不知道自己巫之氣究竟如何。”
“郡主竟然從未測過?”臧流東的眼中又是一陣異樣。
臧鳶木點點頭,看上去十分天真。
皇上卻說:“這好辦啊,你們派個人跟木弋比試比試不就知
道了。倘若宮中有測巫石,一測便知,可金華宮裡並沒有,否則也不用這麼麻煩了。”
“陛下想讓木弋跟誰比試?”臧鳶木挑了挑眉,烏黑的瞳孔裡逐漸燃起了微弱的火焰。
崖漁卻在臧鳶木的身體中暗自笑道:“鬼機靈,你終於達到目的了!”
“還是你瞭解我!”臧鳶木用意念回道,心裡多了幾分欣喜,她早就想大展身手了。
皇帝環顧四周,臺下坐了不少王公貴族的子女們,年紀相仿的女子卻並不是很多,他的目光轉來轉去,卻始終捉摸不定。
就在皇帝猶豫不決之時,蕭澄心忽然舉起手,說:“陛下,澄心願意跟郡主比試比試!”
蕭澄心雖然生得稚嫩,可眼睛卻炯炯有神,在氣勢上毫不服輸。
皇帝正愁沒人呢,這下蕭澄心毛遂自薦,當即准許了她們兩個人的比試!
臧鳶木卻站起來,神色一沉,問道:“不知道蕭小姐的巫之氣達到什麼等階了?”
蕭澄心生性單純,便老實回道:“前不久剛到一星巫王。”
“一星巫王……”臧鳶木突然笑出聲來,“蕭小姐,不是本郡主小看你,我雖然沒有測過自己的巫之氣,可我自知一定在一星巫王之上,所以這場比試恐怕不能進行了,我怕誤傷你,今天是宮宴,總不能負傷回府吧。”
蕭澄心一聽她這麼說,原本就性急的她此時完全坐不住了,一拍桌子便站了起來,礙於她的身份,還是逼迫自己將音調壓了壓,她忍住心中怒火,說:“就算郡主的師父是閻光老兒,也不能這麼瞧不起人吧,我今年還未滿十二歲,便已經將巫之氣突破到巫王之境,怎麼說也不算太差勁,卻沒想到竟被郡主這般奚落嘲諷。”
臧鳶木雖然嘴上說的傷人,可她是真的不想傷害蕭澄心,蕭澄心性子單純,沒什麼心機,豪爽的個性也算是臧鳶木喜歡的類型,她這麼說是爲了蕭澄心好。
臧鳶木見跟她說不通,便轉過頭,對着皇帝說:“陛下,既然木弋說了蕭小姐不是對手,便不會欺騙大家。既然今日只是爲了幫我測一下自己的巫之氣,那麼最多也就估個大概,找誰都一樣不是嗎?”
“的確如
此。”皇帝點了點頭,完全贊同臧鳶木說的話。
臧鳶木又說:“那麼陛下,木弋可以自己挑對手嗎?”
皇帝又是吃了一驚,這個小丫頭總是語出驚人,每次都能帶給他異樣的驚喜,皇帝便挑眉問道:“木弋是想找誰跟你比試呢?”
臧鳶木甚至都沒有再環顧人羣,便脫口而出:“臧將軍年紀輕輕便已戰功累累,木弋也早就聽聞將軍英勇非凡,一直欽佩不已,倘若今日有幸能和臧將軍比試一番,實在是對木弋莫大的恩德!”
臧玉淺的瞳孔猛地一收縮,這個郡主竟然再次的震住了所有人!
臧鳶木看上去柔弱不已,卻還想和當今最年輕有爲的將軍一較高下,真是膽大包天啊!
臧鳶木心中卻有自己的籌碼,既然臧流東是這個國家不可缺少的支柱之一,那就代表着一定的權威,要想今日一戰成名,和臧流東比試是再合適不過的了。
以臧鳶木現在的巫之氣,若作戰之時發揮穩定,即使將臧流東打敗也不成問題!
可臧鳶木是不會這麼做的,她現在要的是威名,並不是成爲各大家族的眼中釘肉中刺,只要今日能和臧流東交手,她的名字第二天便會在西闕國傳開。
倘若戰敗,臧鳶木也不曾損失什麼,畢竟她的年齡擺在這裡,又是一介女流,輸了也沒什麼問題!
臧流東雖然心中也很驚訝,卻並未表露在面上,從小成長在軍營中得他,早就習慣了隱藏心事,經歷了數百場征戰最終才造就了今日的沉穩性格。
皇帝笑着撇過頭,看向臧流東的方向,問:“臧將軍,你可曾願意?”
臧流東站起來,面上波瀾不驚,回:“郡主乃一介女流,原本臣不應該應戰的,但臣見郡主一身英氣,難掩巾幗之色,臣倒願意指教一二了。”
“好好!既然如此,衆愛卿即刻移駕,咱們去大殿外觀望郡主和臧將軍的比試如何?”皇帝興致正濃。
君王下令,衆人們豈敢拒絕,便連忙跟隨皇帝之後走出了大殿。
金華宮外一片敞亮,沿路點滿了燭火,燈籠通明透亮,即便現在已是夜晚,皇宮卻還如白晝一般,毫無黑夜之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