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本宮看你們也寒暄的差不多了,接下來本宮會讓皇宮內的大巫師幫你們測巫之氣的等階,一會兒你們依次到前面來,領取你們的修行手冊以及通關石,修行手冊是用來記錄每日的課時,通關石則是進出巫師學院的唯一憑證,請各位務必要保管好自己的物品,一旦丟失其中的任何一樣,你們將失去進入巫師學院的資格,家族榮譽也會毀於一旦,所以切記不可忽視這兩樣東西。”祁靳禹一邊說着,一邊伸手指了指一旁的桌子,上面堆滿了修行手冊和通關石。
祁靳禹忽然指着下面的祁蓉,說:“祁蓉,就從你開始好了,上來吧。”
祁蓉一聽見自己的名字,便連忙跟在一旁的領衛身後向前方走了幾步。
那領衛在桌子邊停下來了,畢恭畢敬的說:“公主殿下,還請伸出左手。”
祁蓉見那人低着頭,手上拿着一塊玉板,玉板上刻着一處凹槽,正好放得下祁蓉的左手,祁蓉有些緊張,小心翼翼的把手放在了凹槽裡,卻覺得從那玉板中升出一絲冷意,深入骨髓,就差打個哆嗦了。
同一時間,前方又走來了一個白髮老者,他披散着頭髮,連眉毛都是蒼白的,滿臉的褶子,幾乎看不清楚他的面容,臉上的皮聳拉下來,下巴上的鬍子也邋里邋遢的垂下,風吹過鬍子稀稀拉拉的飄來飄去。他身穿灰色長袍,頭戴一頂帽子,脖子上掛着一串銀色珠子,也許是時間久遠,那珠子已經失去了原本的光澤,卻因爲染上歲月的塵土而越發神秘起來。
祁蓉原本還覺得他穿戴寒酸而忍不住嫌棄,可那老者卻迅速的拿起一柄長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快速在祁蓉的中指上劃了一刀,猩紅色的血液粘稠的從傷口中溢出,低落在玉板上面,祁蓉痛的呲牙咧嘴,剛想破口大罵,卻見那玉板上突然泛起一道金光,刺得祁蓉睜不開眼睛。
過了一會兒,玉板發出的光芒才緩緩黯淡下去,只見上方緩緩飄出一行金色大字:五星巫王,土性。
看見這行大字之後,所有人都明白了,原來這塊玉板便是測巫石!只要將待測之人的血液融入玉板,在大巫師的操縱之下,便可得知此人的巫之氣等階及屬性。
原來如此,在進入巫師學院之前現將衆人的巫之氣等階和屬性測出來,也就方便以後給他們發佈考試任務了,只要任務合格,便能夠正式進入巫師學院修行了。
聽說每個人的考試任務都是爲個人量身定製的,每個人都有適合自己等階和屬性的考試項目,所以在這一過程中,完全時單打獨鬥,沒有任何人的幫忙和介入,絕對公平,不用擔憂會有什麼包庇或是偏見,這也正是巫師學院最具權威的地方。
祁蓉今年十三歲,巫之氣爲五星巫王水平,巫之氣屬性爲土性,這對於一個嬌生慣養的公主來說,不算太好也不能算太差,只能說還有很大的提升空間。
下面沒有她的巫之氣強的便對之一頓誇耀,比她巫之氣強的則有些嗤之
以鼻。縱然如此,祁蓉還是仰着下巴,昂首挺胸的站在另一邊去了。
“下一個。”太子祁靳禹又說。
臧玉淺連忙從後面走上前去,按照剛纔的流程把手放在測巫石上,測巫石上的凹槽是可以自由伸展的,臧玉淺的手小一些,凹槽便自動收緊了一些。一旁的大巫師照着剛纔的流程再次舉刀割開了臧玉淺的手指,臧玉淺忍住沒有發出聲音,一道金光奪目而出,過了一會兒她也看見下方浮出了一行大字,寫道:八星巫王,木性。
還好,是八星巫王,起碼比祁蓉公主要強上一些了。不知道爲什麼臧玉淺不想跟別人比,只希望自己的巫之氣能夠凌駕於祁蓉之上,彷彿這樣她便有了高人一等的傲氣。
祁蓉的心裡似乎有些不開心,她撇過頭瞪了一眼臧玉淺,心裡十分的不適。
臧玉淺顯然也感受到了她的怒意,但還是裝作沒有看見她的眼神,也跟在她後面站到另一邊去了。
祁蓉賭氣似的往後站了一下,非要與臧玉淺拉開距離。雖說祁蓉是太子殿下的妹妹,臧玉淺對其也有幾分忌憚,可這並不代表她應該對祁蓉畏首畏尾的,臧玉淺的骨頭裡還是有幾分倔強的,既然祁蓉這麼不待見她,她也沒有必要非得去貼她了冷屁股,索性井水不犯河水,就這麼各過各的生活罷了。
臧玉淺於是偏過頭,沒有再說什麼,反而認真的去看後面的一些人,不知道同齡的或者年紀相仿的那些王公貴族子弟的巫之氣又到了什麼階段了。
臧鳶木一邊挪動着腳步,一邊觀察前方人的巫之氣等階,臧玉淺後面一位便是墨家的千金墨蝶了,她今天的裝扮頗有幾分男子的英氣,一頭青絲梳的一絲不苟,頭上戴着的首飾也都是深色系的,和她冷豔的面容十分般配,給人一種難以接近的高貴感覺。
墨蝶把灰褐色的衣袖撩起來,將左手伸出來緩緩的嵌進凹槽中,墨蝶的手指纖細修長,凹槽很快便調整好了長度和寬度,待手指與凹槽相吻合之後,又是一道耀眼的光芒自玉板中發散而出,大巫師割開她的手指,粘稠而鮮紅的血液順着指縫慢慢淌進玉板之中,玉板如同砂石似的瞬間將血液吸乾,過了一會兒便又有一行大字從玉板中悠然升起。
“二星巫尊,金性。”
打字剛剛浮現出來,下面邊有人開始議論紛紛,這墨家千金不過也纔剛滿十五歲,巫之氣竟然已經達到巫尊級別了,而且還是罕見的金屬性,者不得不讓在座的人大吃一驚了!這樣的水準,果然是墨一仙帶出來的孫女啊!
墨蝶卻並沒有流露出什麼驕傲的神情,似乎對自己現在的水平還十分的不滿意,墨蝶想來心高氣傲,對自己修煉的要求十分苛刻,既然是墨家唯一的繼承人,做什麼事情都要對得起墨家的威望,這是多少年來墨蝶一直無法忘記的戒律。
相比前面兩位,墨蝶倒是謙遜的多,測試完自己的巫之氣級別之後,還不忘對一旁的大巫師道謝,這樣禮貌的
舉止,足以看出一個家族的教養問題,大巫師也很恭敬的對她點頭回禮。
墨蝶把手從測巫石上拿下來,順手用巫之氣將傷口流出的血液給封住,又從懷裡掏出了一個帕子,將手指頭上站着的血跡擦抹乾淨了。
最後她把手帕塞到懷裡,規規矩矩的站到了臧玉淺的身後。
臧玉淺側過頭看了一眼墨蝶,墨蝶卻對她沒有絲毫的興趣,反而轉過頭看向後面的一衆人了。臧玉淺也不想自討沒趣,原本還想跟她打聲招呼的,看她漠視自己的態度,還是算了吧。
下面一位又是臧鳶木認識的人了,正是那日在拍賣大會上見過的林氏長女,林珏姑娘。
林珏今日身着一襲白紗裙,清秀脫俗的外貌爲她迎來了不少貴公子們的側目,高貴的氣質在人羣中十分奪目。她輕輕的走上前,頭髮被風呼啦啦的吹起,在耳邊來回搖擺,爲她玲瓏的身段更添上幾分飄逸超脫。林珏的鼻樑很高,一雙狹長的大眼睛洋溢着柔和的光芒,嘴角帶着若有若無的笑意,一雙小梨渦若隱若現。她伸出手,雙手似柔荑般嬌嫩潔白,讓人看得沉醉。
流程一切照舊,傷口中汩汩淌出的鮮血也讓人看得心疼,猩紅色和潔白無瑕的手指頭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可是林珏卻並不覺得有什麼好可惜的,一臉認真的盯着大巫師,大巫師口中喃喃的念着咒語,沒過多久便看見玉板中幽幽的飄出了幾個字:二星巫尊,金性。
“又是二星巫尊,竟然也是金性!”下面很快便有人驚呼出聲了。
方纔是墨蝶,現在又是林氏長女林珏,同樣是三大巫師家族之一,同樣強大的背景和上好的資質,這麼一比較卻讓人不禁流露出幾分羨慕了。
剛纔飄出的字很快便又消失了,當林珏擡起手想要離開時,卻見玉板再次發出一道光亮,衆人還在驚奇之中,卻見玉板上再次升出一行大字:雙屬性,金性,水性。
林珏,竟然是更加罕見的雙屬性!這下可又炸開了鍋!
臧鳶木忽然聽見竊竊私語道:“這可真是了不得,要知道自從涉學堂創辦以來,只出現過兩個人是雙重屬性的,一個是墨家宗主墨一仙老前輩,還有一個則是逝去多年的……”
那個人還沒有說完,便被另一個人打斷了:“你不要命啦,竟敢說出那個人的名字!”
“哎呀,我差點忘了,皇族有旨不得私下討論她的,謝謝你提醒啊,不然讓別人聽去了一定會上報給太子殿下的,到時候我可就遭殃了!”
“你知道就好,下次不得再說了!”
身後的兩個人說的十分小心翼翼,可還是讓臧鳶木聽見了。
他們討論的那個人,到底是誰呢,上一次參加宮宴時,也曾聽見皇上說起一個人,可說了一半卻又不說了,儘管她追着問了兩遍,可還是無法得知其中的半點風聲。
臧鳶木在心中躊躇着,無論如何,她一定要弄清楚這個人身份的來龍去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