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之後,臧鳶木終於甦醒。蒼白的臉上多了幾分紅潤,一旁的燼歌日日夜夜的照料她,生怕她出什麼事情。
臧鳶木睜開眼睛便看見一臉憔悴的燼歌,他的手裡還拿着一塊溼潤的毛巾,左手撐着下巴,昏昏欲睡。
臧鳶木開口輕聲喊道:“燼歌……”
燼歌沒有聽見,意識還沉浸在朦朧之中。
臧鳶木又喊了一聲:“燼歌!”
略顯尖銳的聲音把燼歌嚇了一跳,硬生生的將他從夢裡拉扯回來。
燼歌雙手一抖,毛巾掉在地上,他猛地從椅子上跳起來,說:“你醒了!”
臧鳶木看見他冒冒失失的樣子很想張口笑,可是嘴巴太乾了,脣上已經有了幾道裂痕,薄皮微翹,面容虛弱。
燼歌顯然把這一幕看在了眼中,便眼疾手快的倒了一杯熱水,又加了一點冷開始,搖均勻之後溫度剛好。燼歌端着茶杯走到牀頭,用手慢慢將臧鳶木扶起來,一邊要喂她水喝。
臧鳶木卻伸手把水杯接過來,說:“沒事的,我自己可以來。”
即便如此,燼歌還是稍有不放心,把手掌攤開來小心放在水杯下面,以防臧鳶木突然沒力氣了把水杯打落。
臧鳶木感覺自己手臂上的傷口已經沒有那麼疼了,她的心中緩緩淌過一股熱流。
水喝了一半,臧鳶木卻突然想起了什麼,擡頭問燼歌:“對了,那天我昏迷之後,夜溟九有沒有拿到通天藥典?”
思緒一清醒,她便想起了那日在鎖魂塔裡發生的一切,他們飛了那麼大的功夫,不就是爲了得到通天藥典,好請煉藥師阡瑭出來嗎!
燼歌皺起眉,微微點頭,卻又搖了搖頭,說:“拿到是拿到了,只不過……”
“只不過什麼?”臧鳶木刨根問底道。
“只不過夜溟九說那本通天藥典是假的,真的早已被人捷足先登了。”燼歌不確定該不該告訴她,他想了一會兒還是覺得應該告訴她事實。
臧鳶木雙手一鬆,燼歌見狀連忙接住了掉落的水杯,又拿起身旁的毛巾擦了擦她手上和被子上的水漬。
臧鳶木滿臉的詫異,她眯起雙眼,思索道:“可是那天明明只有我們一行人第一個進入鎖魂塔啊,一路上也沒有看見什麼外人,那些契約獸附近也沒有任何打鬥過的痕跡,怎麼會呢!”
燼歌又搖了搖頭,說:“這件事情我也不是十分清楚,只是聽夜溟九這麼說的,具體如何也只有他一個人知曉了。”
臧鳶木皺着眉頭仔細思索那天發生的一切,每一個細節她都一遍遍的從腦海裡過目,她想起自己隨夜溟九前往鎖魂塔之前的事情,那會兒她和燼歌還和霍昭呈在一起,在逃離的過程中被夜溟九所救,霍昭呈後來也沒有再派人前來追趕,現在想起來卻覺得他的所作所爲十分可疑。
霍昭呈這麼厲害的人,怎麼會甘願放手讓她和燼歌跟隨夜溟九身後離開了,是他打不過夜溟九,還是故意放過他們,好在後面使什麼陰謀詭計?
臧鳶木思前想後,忽然間腦袋豁然開朗,她心中有一個疑問冒出來,會不會霍昭呈是故意放他們離開,表面上看來沒有任何動靜,實則暗地裡一直有他的人跟蹤,待他們一路找到並進入聖地之後,甚至是等他們打敗每層的守護獸,直到通往第十二層之後,霍昭呈的人才秘密動手?
不對,經過前幾次的接觸,臧鳶木覺得夜溟九的實力同霍昭呈比起來是不相上下的,這一路上夜溟九不可能對跟蹤的人沒有絲毫的察覺,再不然就是……
想到這裡,臧鳶木的心猛然揪在了一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