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改了一個Bug，Gmail的推薦用戶由3變成1，我自己算錯了。*/
{時間：2002年12月2日}
{地點：特區}
與Skrpe每次上線時的緊張不同，由於張曉龍是個能沉得住氣的人，並且Gmail也應用了不同的推廣手法，所以Gmail上線後一直都顯得很低調。
今天是Gmail靜默上線後第20天，Foxmail團隊這邊依舊像是平日裡那樣安靜。
開着兩天顯示器守着用戶監控數據的陳粒無意間看了一眼顯示器，突然驚訝地咦了一聲。
雖然只是一個簡單的音節，但是女孩子特有的清脆聲音還是引起張曉龍地注意。
張曉龍一邊望着她好奇地問：“怎麼啦？”
陳粒沒有答話，只是把她看到的顯示器想張曉龍轉了過去。張曉龍順着那臺監視器看了一眼，然後他也忍不住發出“咦”的一聲。
“我們總共只有2000個高級賬戶，每人10個邀請碼，就算全部發放下去，這次首月數據也應該是2w2用戶纔對。怎麼今天數據一下子就突破3w了？”張曉龍望着陳粒，忍不住好奇到。
陳粒苦笑者說，“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啊，我們不是設定了新用戶要一個月後纔能有邀請碼的發放權限嗎？”
張曉龍緊皺的眉頭刻着一個大大的川字，他實在是不能理解爲什麼會有這樣的變化。
要知道Gmail爲了配合大當家的飢餓營銷推廣策略，設定了相當嚴格的邀請條件。
這讓Gmail在當前的郵箱用戶羣體中，有一種“高人一等”的優越感。
爲了讓這種優越感持續存活下去以培養郵箱用戶對Gmail郵箱的高度認同，Gmail當時確定了這種限定的發展模式至少還要保持2年時間。
但就這麼嚴謹的限定，難道在第一個月就出現設定的Bug？
都是程序員，誰能受得了這臭蟲！
張曉龍第一個就忍不住，“不行，我要去查查，看看到底是哪個地方出了問題！”
“啊？別啊，給你查到我怎麼辦？”寧子默擡起頭來一臉“驚恐”，可他眼睛裡藏不住的笑意看得張曉龍一愣。
帝企鵝有着奇特的辦公室文化，目前除了產品部是封閉空間外，其他的辦公空間全都是開放的。所以帝企鵝旗下每一個公司的主要負責人都是同樣大小的桌子，沒有人有特例，也沒有任何一個人有獨立的辦公室。
因爲帝企鵝最大Boss--寧子默，平日裡都是都遊弋在辦公區各個位置，幾乎每個公司負責人附近都有他一張辦公檯。
而整個帝企鵝也只有他有這個特例--一個人擁有N張桌子。
此時的他就坐在Foxmail團隊區域，和張曉龍、陳粒三人形成鼎立之勢。
陳粒看着凝固的張曉龍，再轉過頭望着大當家，她眨巴着她的大眼睛寫滿了好奇。
聽大當家的意思，他這是揹着他們，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
陳粒起身走到寧子默身側，發現他面前的筆記本正打開着一個億倍頁面。
頁面上顯示了一個大大的Gmail圖片，她細細看去才發現那個頁面竟然是億倍的拍賣頁。頁面記錄清晰地記錄着，當前這個Gmail邀請碼的拍賣價格已經被人提價到89美金！
“大當家你竟然堅守自盜！！！”陳粒一聲驚呼。
可最後那四個字，生生被寧子默豎在脣邊的手指給壓了回去。
“噓~~~我用了咱們魯班的電商平臺自動刊登軟件。每天售出3個Gmail邀請碼，目前交易均價達到95美金一個。”寧子默憨笑着。
他壓低了聲音說，“預估再過些天Gmail邀請碼的均價就能達到100美金一個，預估這個月就靠監守自盜的邀請碼咱們可以多出8000多美金的收益。”
陳粒覺得自己的眼睛是頭一次瞪得這麼有神，因爲她第一次聽到有人把監守自盜說的這麼理直氣壯。
但她見到的還不僅於此，眼前的界面上還有一個自動程序在執行。
指了指那個不斷在發帖的程序，陳粒驚訝地說不出話來。
“哦~~這個哇，偷偷告訴你哈，我還通過論壇兜售邀請碼。也是通過億倍交易，只是這個單價只能賣到70元一個。當然，我限定了數量，讓每天只是通過各類賬號向各個論壇隨機輸出10個。最終，都是引導買家在億倍以其他名義去交易。”
撓了撓頭，寧子默依然咧着嘴憨笑着，“買的價錢低了點，一個月預估收益21000美金。但我可是有道德的商人，不會出賣虛假邀請碼。所以，我這100多個億倍賣家號，在億倍社區還是蠻有名氣的。”
曉是陳粒驚訝的表情石化的厲害，寧子默特意解釋到，“哎，你也不要太驚訝，畢竟我不賣也有人賣嘛。但是我偷偷的分區域賣，這樣就可以爲咱們Gmail每個月賺到近3w美金，這不就可以多出來一些運營資金嗎？”
寧子默說的句句在理，可並排站在他身後的張曉龍和陳粒，兩人卻已經化作了石頭。
他們哪想到自家的大當家已經是200多人公司的大Boss，還是Gmail的重要創始人之一，竟然還在乎這些蠅頭小利！
“可~~你~~這算下來~~才390個邀請碼，但我們的用戶已經突破25000啦！”
受寧子默的影響，陳粒說話的音調也很小聲。
“再嚴密的設定，也架不住有內鬼啊！”寧子默笑得賊兮兮，再次引起陳粒和張曉龍的好奇心。
張曉龍順着他的暗示帶着疑問瞄了幾眼，才發現寧子默面前的另外一臺顯示器上也正在執行着什麼自動的程序。
再湊近仔細瞄了幾眼，張曉龍就一陣汗顏。寧子默身前連接的分屏顯示器上，正在執行的動作是從一個帶有推薦碼的文本庫裡，不斷地通過Gmail郵箱發送郵件的動作。
也不知道寧子默的自動程序是如何設置的，那個程序雖然很慢，但它堅持不懈地自行讀取Foxmail賬號信息，並向那些郵箱發送着Gmail邀請碼。
張曉龍總算是知道那超額的3000個用戶怎麼來的，這世上還真的有這麼高級的內鬼！
一位既擁有Foxmail的用戶數據，還有無限多Gmail邀請碼的內鬼在這裡，整個操作讓人防不勝防啊。
自家這位不着調的大當家，一方面兜售着邀請碼賺錢，一方面還在變着法子向Foxmail的郵箱用戶發送邀請註冊Gmail郵箱的郵件。
按照站在他身後這幾分鐘的效率來看，那個程序每2分鐘能有1個擁有Foxmail終端的用戶收到邀請碼。
“我限定了程序，每30天隨機送出3000份邀請碼。如果現在已經超過25000個Gmail註冊賬戶，那說明送出的邀請碼都被激活了。”寧子默笑着說，“看樣子咱們的Gmail還是蠻受歡迎的嘛。”
張曉龍和陳粒大眼瞪小眼地看着彼此，實在是說不清楚自己內心的感受。
這個年輕的大老闆完全沒有大老闆的覺悟，竟然私下裡搞這樣的小動作。
可他們能說什麼？
說他不遵守規則？
他可是爲了Gmail！
一個月近3w美金的收益不多，但對於Gmail而言卻是切切實實多了一份收益。而多出的這些收益和用戶，明顯是他持續用“內鬼”操作保持Gmail影響的方式之一。
雖然他並沒有參與Gmail開發，但是無刷新的AJAX框架是他提出的；軟件交互界面是他用女媧設定的；Gmail的推廣策略是他定的；Gmail的話題持續醞釀也是他親手做的。
他是沒有參與Gmail的開發，但是他在Gmail中也投入了不少精力。
“我這些小動作也就我現在做做是可以的，也就是這三五個月的事，所以你們就別管啦，過了這三五個月就要靠Gmail在近些時間積累的關注度自己來保持增長。”寧子默揉了揉鼻子小聲說。
其實，寧子默現在做的這些動作也是一早就計劃好的。
前世的Gmail就是因爲只有300臺奔3服務器才使用了邀請碼機制，這才使得那1000個前期的Gmail用戶不至於那麼快被全部放出，而峰語的Gmail項目也因此意外進行了一次飢餓營銷。
但就是這錯有錯招偏偏造就了Gmail邀請碼在一段時間內成了緊俏的—“商品”。
以至於Gmail邀請鏈接在億倍上，售價最高的時候高達150美元，連帶造就了Gmail Swap等網站的嶄露頭角。大量商業眼光敏銳的人用各種各樣的方式來迎合手持邀請碼的用戶向外轉讓的需求，而也有太多的人爭得頭破血流也想獲得一份邀請碼。
寧子默就是看到了這件事短期內的小利益，提前自行去操作這些事情。
這樣子變向將Gmail話題在短期內帶到一個新的高度，至於能有多高，寧子默覺得至少不會比前世的Gmail差。
但這樣的事並不能讓外部知道是Gmail團隊內部成員做的，所以寧子默監守自盜的時候，用了各種跳板來規避可能存在的追蹤。
眼睜睜地看着寧子默電腦上運行着各種“挖社會主義牆角”的……騷操作！
張曉龍實在是無話可說。
這一切，
還不都是，
爲了Gmail好？
！！！
***+***
“哥，你放我下來吧，我這會感覺腳好多了……”
張君雅趴在哥哥寧子默背上，雖然會讓她懷念小時候有幾次走路崴腳後被哥哥揹回家的小幸福，但畢竟已經過了18歲，這樣的幸福時光在她的概念裡已經不屬於成年的自己。
“就還有幾步就到家了，一會把你放沙發上休息就是。”寧子默氣息略有些亂，但仍舊堅持向前走着。
轉過樓道轉角的時候，張君雅腦子裡依舊是小時候趴在哥哥肩膀上的幸福時光。想着平日裡見到他的時間正逐漸變少，她索性乖巧地貼掛在他身上，還把臉貼在自家哥哥脖頸之間。
“哥，有你在，真好……”
張君雅話音未落，卻感覺剛轉過轉角的哥哥停下了腳步。
她好奇地擡起頭，發現自家哥哥和對門拎着垃的漂亮姐姐盧曉娜，正大眼對小眼地看着彼此。
嘻嘻，他是多長時間沒見過漂亮的女孩子了，竟然看到人家連腿都挪不動啦？
沒想到在上學時候就木的他，現在依舊還是這個樣子！
寧子默看着眼中閃耀着驚訝的盧曉娜，覺得緣分還真是奇妙，不自覺就開口道。
“這麼巧？”
“嗯，我正好準備出門去吃飯，順便丟垃圾。”
盧曉娜從驚訝中回過神來，趕忙把手裡的垃圾袋先丟了出去。腦子裡也閃過巧合二字，她也沒想到上次暈倒在她面前的年輕又帥氣的男子，竟然真的是對門的鄰居。
她清楚地記得他的名字—寧子默。
這些天，隨着對門裝修逐漸成型，盧曉娜已經見過寧子默背上那位年輕女孩好幾次。
她曾無意間聽到過她和那位矮個子的設計師聊天時，設計師總說她哥哥怎麼怎麼。
那時候她腦子裡不自覺地就浮現出寧子默那張臉，沒想到今天那個總是出現在自己腦海裡的人，竟然以這樣的方式出現在她面前。
寧子默也沒有想到他在房子裝修後第一次過來，竟然就碰到盧曉娜。一想到過下週就要出發去米國，他鬼使神差地就脫口而出：
“既然這麼巧遇到，不如一會一起去吃飯？”
張君雅沒想到自家哥哥竟然和對門的漂亮姐姐認識，因爲在寧子默背上趴着的關係，她明顯感覺到自家哥哥話音剛落肌肉就變得略顯僵硬。
讓她意外的是，他竟然會主動邀請女孩子一起吃飯？
這是他從學校步入社會後，最大的變化吧？
張君雅饒有興趣地將視線轉向盧曉娜，突然看見對面這位漂亮姐姐展顏一笑。
“好啊，三個人一起吃飯還熱鬧些，那就讓我請你們吃雞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