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時候你也會對這種事情感興趣了?”男子聲音溫溫和和,給人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但是說起話來,聲音稍顯底氣不足,像似身體不太好的樣子。
“綠衣蒙面的小姑娘就是離小將軍帶回府的女人,別說你不感興趣!”答話的男子聲音一揚,冷中帶傲。
他微側過臉,赫然露出一張極具侵略性的面容,此人正是那晚離修帶着以沫上街逛夜市,坐在對街一輛普通馬車上的容世子。
而站在他對面的男子,一身貴氣,精緻的面容顯得有些蒼白,整個人看起來就如精心製作的陶瓷人偶似的。
他低低笑了一聲,並不否認容世子的問話,只是感嘆的說:“可惜查不出這姑娘的身份。”
容世子不在意的詭笑一聲,頗感興趣的說:“至少這說明他不是一板一眼的人,比起離元帥要好說話許多。”
男子精緻的臉上露出無奈的笑容,“容熙,別說得我們像要做什麼壞事似的。”
“難道你就不想查出貴妃難產,你身中詭異劇毒的真相嗎?六殿下!”容世子一聲詢問,六殿下立刻變了臉。
好在以沫等人雖然和六殿下他們的廂房相鄰,但卻聽不到彼此的談話,否則的話,論以沫的心性,說不定會衝動之下跑來看看這個傳說中的未婚夫長什麼樣子。
“只聽說你是村裡長大的,但你來自哪裡啊?”
以沫這邊廂房,飯菜上桌後,幾位貴女的話題就都圍繞着她在打轉。
畢竟以沫農女的身份,再加上離修的救命恩人,這兩層關係聯繫在一起,還是很引起人的好奇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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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以沫早就得過離修的吩咐,狀似隨意的說道:“很偏遠的一個鄉村,說了你們也不知道,離這裡很多天的路程。”
“再偏遠也有一個地名吧?”幾位貴女不滿的追問。
其實對於這些人,離修也早就編了一套說法,以沫正準備回答的時候,寧珞已經先一步替她解圍說:“好了,你們別嚇壞了她,不管是哪裡來的,反正以後就住在將軍府了。”
幾個貴女可不像寧珞這樣好說話,追問說:“長住嗎?那她沒有家人嗎?她的家人去了哪裡?”
寧珞歉意的看了一眼以沫,才朝着問話的貴女搖搖頭,暗示道:“好了,你別問了,都是人家的私事。”
那位貴女卻忽然莞爾一笑,“原來都死光了啊?這樣說來,你就是孤女了嗎?”
以沫皺着眉,十分不喜的看着眼前的少女,十四五歲的樣子,大大的眼睛裡滿是調侃的惡意,很難讓人喜歡。
“我是吃你家米了,還是住你家房子了?我是不是孤女關你什麼事?”以沫聲音冷漠的擡眼。
少女沒想到會被以沫這樣不留情面的反問,當下覺得在衆閨蜜中丟了臉面,脹紅了臉斥責說:“你這是什麼意思,我不過是好意關心你幾句而已,你竟然這樣的態度。”
“寧珞,你看看你帶來的人。”少女將不滿的情緒傳遞給了顏寧珞。
她一臉爲難的看了眼以沫,又看向少女說:“向薇,算了啦!她沒有惡意的,再說你這樣打聽人家的私事,不是挖她的傷疤嗎?本就不應該。”
向薇眼睛一瞪,不高興的說:“寧珞,你竟然幫她不幫我?”
寧珞更顯爲難的說:“我沒有幫誰,我就事論事而已,再說這些也真的跟我們沒有關係,不是嗎?”
向薇氣呼呼的瞪着寧珞,見她一臉爲難的樣子,想到平日兩人私下關係極好,又看向以沫,冷冷的哼了一聲,算是勉強將這事揭過去了。
倒是以沫有些詫異,心中的感覺變得十分古怪。
這個寧珞,倒不討厭。
她也沒有想到寧珞會冒着得罪朋友的風險來幫她說話。
只是她始終記得她第一次看到寧珞時,她望向離修的眼神。
那種感覺,她很不喜歡。
就好似自己的心愛之物,被別人覬覦了似的。
“好了好了,向薇你就少說兩句,你這樣不是讓寧珞爲難嗎?”這貴女當中,其中一個甚少說話的少女突然出來打圓場。
說罷,看向以沫笑笑,並說:“向薇這人就是心直嘴快,她沒有什麼惡意的,你不要放在心上。”
以沫挑挑眉,她又不傻,對方有沒有惡意,她會看不出來。
這滿桌子的人,除了寧珞沒有表現出來,哪一個不是抱着看好戲的態度,擺平了就是看不起她的出身。
像京都這些貴女,自小錦衣玉食的長大,看不起普通人家的姑娘也是情理當中的事情,說不定在她們的眼裡,此時和以沫中坐一桌,就是給了她天大的面子。
“不過你一個姑娘家在將軍府長住怕也不合適吧?你是以什麼身份在將軍府長住的啊!”打圓場的姑娘見以沫不說話,面上雖然沒有表現什麼,但眼底一抹不悅卻是清清楚楚。
不然的話,也不會瞬間說出這樣的話來。
以沫看了一眼寧珞,臉上的鄙視寫得清清楚楚,大致在嘲諷寧珞,問她怎麼交的都是這樣的朋友。
寧珞一陣尷尬,訕笑的說:“爾嵐,你怎麼也跟着她們胡鬧啊!”
“潘姐姐又沒有說錯!”坐在爾嵐身邊的一個尖臉小姑娘一臉討好的說道。
潘爾嵐出身丞相府,親姐又是太子妃,在這個貴女圈內,雖然比不上公主郡主這樣的人物,但也是舉足輕重的。
畢竟以後太子登基了,她的親姐姐就是皇后,而親爹又是百官之首,這樣的身份,誰敢輕易和她對着幹。
“沛菡,你就別摻一腳了吧!”寧珞苦笑的說了一句,才朝着爾嵐說:“她現在是我表哥的義妹,以後自然就住在將軍府裡。”
沛菡跟在爾嵐身邊這麼久,自然看得出來她眼底的厭惡,當下故意挑釁的說:“噢,原生就是一隻寄生蟲!”
“呵呵……”
這話一出,滿桌子的貴女都笑了。
唯獨寧珞和以沫兩人,寧珞一臉尷尬的望着臉色鐵青的以沫,滿是歉意的起身說:“我突然想起府中還有些事情,就和以沫先回去了,有空我們下次再聚。”
爾嵐挑挑眉,“這藉口太拙劣了。”
“不然你想怎麼樣?”寧珞還是一副溫和的樣子,但也看得出來有幾分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