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也太有意思了吧。”唐甜甜不樂意了,不過看到黃豆豆哭得傷心,難聽的話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只淡淡問道:“你有什麼證據證明是我們傳的那些話?沒有證據就不要亂說話。”
“我在會所上班的事兒沒幾個人知道,還有我的工資,最近才漲的,除了你們三個,我沒和任何人說過。這件事不是你們說的,還能是說的?”黃豆豆憤憤說道。
她聽到別人那些不堪入耳的話,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柳河和唐甜甜,畢竟她和其他的同學不說關係多好,但是也從沒有過結,只除了她們兩個。
“三個人知道,你怎麼確定就是我們兩個乾的?”唐甜甜反問。
“張虹不可能!”黃豆豆急急說道。
唐甜甜還要再說,柳河卻拉住了她,“黃豆豆,被流言中傷的滋味我最瞭解,所以我絕對不會用這樣的方法傷害別人。”頓了一下,她鄭重說道:“傳這些話的人,不是我們。”
她說的實在太鄭重,表情實在太嚴肅,黃豆豆一時竟然忘記了哭泣。
等她緩過神來的時候,柳河和唐甜甜已經各自做自己的事情去了。她跺了跺腳,哭着跑走了。
接下來幾天,學校裡幾乎看不到黃豆豆的影子,張虹開始還說沒事,等流言傳的沒那麼兇了她就回來。
可是幾天之後,張虹也開始擔憂起來。
“趙奇要和她分手,她很受打擊,這兩天沒去上班,天天在出租屋裡喝酒。”張虹憂心地說道。
“真不是個東西!”唐甜甜忍不住罵道。
趙奇在這個時候和黃豆豆分手確實有些過分了。黃豆豆的工作就是趙奇介紹過去的,她在那邊什麼情況他最清楚。不過是無中生有的流言,他明明知道不是那樣還要和黃豆豆分手,實在太渣。
“她這樣也不是辦法,你多過去陪陪她吧。”柳河提議道。黃豆豆和她當初的情況不大一樣,那時候她有彭煜城,把所有的事情都抗了過去。可是黃豆豆呢,在最難熬的時候,男朋友反而離她而去。
若是讓同學知道她在這個時候分手,流言肯定又少不了。
柳河有些感慨,黃豆豆和趙奇是高中就在一起的,兩個人這麼多年,感情一定很深厚,卻沒想到卻連一點風雨都經受不住。
她又搖了搖頭,她和學長大學在一起,畢業之後也沒分開,最後還不是那樣的結局。所以說,愛情和時間沒有關係,還是沒有遇到對的那個人。
張虹一有閒暇就出去陪黃豆豆,她的情緒也漸漸穩定下來,已經開始回會所工作,卻還是不肯回學校上課。
“總得有個過程,慢慢就好了”,說起黃豆豆的近況,張虹感嘆道。
此時三個人正並排坐在寢室裡泡腳,三個盆子一字擺開,三雙白嫩的腳丫子被燙的通紅,唐甜甜不時會舒服的吟哦兩聲。
柳河用腳彈了彈水,覺得水有些涼了,拿過暖壺一邊往盆子里加水一邊說道:“我覺得會所的工作真的不大好,還是讓她不要在那裡幹了吧。”
原本她就覺得那個會所打着休閒娛樂的旗號做些不正當的事情,後來聽聶紹輝說那會所是蔣遠鵬新開的,這個想法就更加強烈了。
柳河剛放下暖壺,張虹就拿過去給自己添水,正這時候,柳河的電話響了,竟然是黃豆豆。
她剛剛接起來,就聽到電話那頭傳來一聲淒厲的慘叫聲,挨着她坐的張虹和唐甜甜都聽到了。張虹拿着暖壺的手一抖,滾燙的熱水直接澆到自己的腳上,也是一聲慘叫。
柳河卻顧不上張虹這邊,只對着電話喊道:“怎麼了黃豆豆,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迴應她的,是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然後便是一道陰鷙的男聲,“叫什麼叫,這樓廢棄了十多年,根本沒有人來,你就是喊破喉嚨也沒人來救你。”
柳河把聲音公放,張虹和唐甜甜都聽到了。張虹也顧不得腳疼,三個人湊到一起繼續聽那邊的動靜。
“你別過來,你想要錢,我有錢啊,錢在我的出租屋裡,就在前面那條街,我給你拿,我給你拿好不好?”張虹哭着磕磕巴巴說道。
那邊又是一陣雜音,然後就聽到男人極清晰地說話聲,“臭婊|子,敢打電話……”聲音戛然而止。
柳河和張虹對視一眼,都覺得這件事不妙。
“報警吧張虹,報警!”柳河提議。
如果真的出事,她們三個女生能做什麼?力量太弱小,還是應該報警。
張虹抱着紅腫的腳,猶豫了一會兒, 還是搖了搖頭,“不,不行,萬一壞人看到警察過去傷害豆豆怎麼辦?電話裡說他們現在在距離黃豆豆出租屋一條街距離的一棟廢棄十幾年的地方,咱們先過去看看,情況不好再報警吧。”
柳河覺得這樣可能會耽擱救人的時間,可是張虹卻很堅持,她最怕的是狗急跳牆,把壞人逼急了,傷害黃豆豆。
張虹忍着腳疼,穿上鞋就要走。柳河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天已經完全黑下來,張虹這樣衝動實在太不安全。
她叫住張虹,“你先等一等, 我給聶大哥打一個電話。”
也許聶紹輝有好主意呢,電話撥過去,那邊卻沒有人接聽,柳河打了兩遍,都是這樣。
張虹實在等不來了,“你們在宿舍等着吧,有事我給你們打電話,我自己去。”
張虹拉開門就往外跑。
唐甜甜這時候也穿好鞋了,看了看柳河,“安安,咱們還是一起去吧,萬一張虹或者黃豆豆有什麼事,咱們自己心裡也會愧疚的。”
張虹跑的不快,她們很快就追上她了。三個人在校外打了一輛車。
上車之後,張虹直接和司機打聽電話裡說的那個地方。對於省城的情況,沒有人比司機更瞭解了,司機師傅聽張虹說完,便說他知道是哪裡,直接載着她們過去。
柳河坐在後座,又給聶紹輝打了幾個電話,依然沒有人接,想了想,她試着給彭煜城打了電話。
她知道彭煜城在外不方便接電話,所以幾乎不主動給他打電話,電話撥過去,果然是關機狀態。
她只好給聶紹輝和彭煜城發了信息,把事情的大概說了一下,還說了她們要去的具體位置。
信息剛發送過去,車也停了下來。這條街道兩邊的建築都有些年頭,而且大多數居民已經搬走,剩下寥寥幾戶,燈火昏暗,整個街道都黑黢黢的。
“張虹,咱們還是報警吧”,唐甜甜害怕了,緊緊的挽着柳河的胳膊,顫聲對張虹說道。
張虹心裡也害怕,咬了咬脣,“還是進去看看吧,都到這了。咱們把手機拿好,隨時準備報警。”
柳河牛仔褲的褲袋裡裝着彭煜城給她的手機,手裡拿着自己的磚頭手機,最後勸張虹,“你確定真的要進去?太危險,還是報警吧。”
看張虹還是不想鬆口,她嘆口氣,“要不,咱們先報警,然後再進去看看,能在警察來之前把人救出來最好,如果救不出來,也只能看警察的了。”
時間不等人,張虹點點頭,“好”。
聶紹輝暈乎乎地從包間裡出來,今天他請業內幾個比較有名望的前輩的吃飯,秦倪也過來了,一羣四五十歲的老頭兒有個年輕貌美的女人陪着,少不得要喝酒,他請客,自然也要應酬一下。
誰知道這些個老傢伙不僅在生意場上老謀深算,在酒桌上更是厲害,幾輪下來,他已經被灌了不少。
他在商場也摸爬滾打了些時候,還是不大習慣這樣的應酬,可是沒有辦法,要想不靠家裡把生意做大,必然要有犧牲。
如果不是藉口去洗手間,這功夫他恐怕已經被灌趴下了。
包間外的廊道上很安靜,他揉了揉疼痛不已的腦袋,隨手從褲袋裡套出煙來,煙和手機放到了一起,一不小心,就把手機太帶了出來。
手機掉在地上,電池都被摔了出來。他沒有急着撿,而是點燃了煙,猛吸了好幾口,才緩緩蹲下|身子,把手機卡和電池裝回去。
一根菸吸完,他才低頭掃一眼還攥在手裡的手機,竟然有好幾個未接電話和信息。
他打開來看,混沌的腦袋頓時清明。不及和包間裡的人招呼,急急朝停車場跑去。到了停車場他才意識到自己喝了酒,根本沒法開車,他氣急之狠狠地踹了車胎一腳。
正準備出去打車,手裡的手機突然亮了。
“聶紹輝,柳河可能遇到大事了,你快去看看”,是彭煜城的聲音,背景很嘈雜,還能聽到廣播員催促登機的聲音。
“我收到柳河的信息了,這就過去。”聶紹輝掛斷電話,幾乎是衝刺的速度跑出停車場。
另外一邊,京城機場的候機大廳裡,彭煜城直直看着手機,地圖上面,那個紅點在一個地方不停的跳躍。還在那裡,沒有去別的地方,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
他懊惱地捶了一下腦袋,爲什麼這麼晚纔看到信息,若是早一些看到,他還可以調用軍用直升機。
最後看了一眼,他跟隨人流登機,兩個小時,只要兩個小時,柳河,一定不要有事。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