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段祺瑞會把馮國璋當成最強勁的對手,而不是風頭正勁的袁兆龍呢。
袁兆龍所領導的護**幾乎掀翻袁世凱的統治,無疑是這個時代裡最瘋狂最有戰鬥力的部隊,袁兆龍也成爲這個時代名頭最響亮的將軍。
但是與馮國璋相,他輸在了一個底蘊,袁兆龍資本的積累不如馮國璋的雄厚,人脈、勢力、影響力皆是稍遜一籌。
段祺瑞相信,最多給他三到五年的時間,袁兆龍一定會超過馮國璋和自己,袁兆龍很有可能會成爲一個可怕的存在,但不是現在。
所以說,三到五年之內,段祺瑞的主要對手仍然是馮國璋
馮、段二人之間的交鋒將會影響到未來袁世凱下野之後的國命運走向
雖說現在段祺瑞同馮國璋的關係是共同反對袁世凱帝制的盟友關係,但袁世凱下野只是時間問題,二人的同盟早晚都會瓦解,所以段祺瑞早早地開始了勢力的部署,以便在同馮國璋之間尚未開始的交鋒,率先佔據主動優勢。
他麾下的“四大金剛”之一的靳雲鵬,不僅是北洋第五師師長,而且還被袁世凱封爲了山東總督。
靳雲鵬是絕對忠心於他的人,也意味着他段祺瑞的勢力已經擴張到了山東。
不僅如此,段祺瑞還要想辦法將他最器重最信任的絕對心腹大將徐樹錚調到西北去,在西北一帶擴張勢力。
徐樹錚對於段祺瑞的意義相當於曹琨手底下的吳佩孚、袁兆龍手下的孫德祥。
徐樹錚是段祺瑞的王牌
段祺瑞對徐樹錚的栽培可謂是盡其所有,前清時期,段祺瑞保送他至日本陸軍士官學校步兵科學。學成回國之後,先後任段祺瑞軍事參謀、總參謀等職,一直做到陸軍部次長,是段祺瑞的左膀右臂,在他卸任陸軍總長之後,徐樹錚也一同辭去職務。
如此人才,絕不能這樣白白放着浪費,當今天下,長江遊有袁兆龍、江浙盤踞着張勳和馮國璋、西南一帶有蔡鍔,東北又起來一個張作霖鬧得挺歡,勢力劃分的相當明顯。
唯獨這西北一帶涉及的較少,偏僻的西北孕育着無限的可能,段祺瑞敏銳的察覺到,這可能是一個機遇,他要把最放心的下,能力最強的手下調過去,若是經營的好,他的勢力定可一躍而,成爲最強大的一支武裝力量
若是袁世凱知道他曾經所倚重的部下們已經開始謀劃他下野之後的事情,會不會被氣死呢?
沒辦法,這是亂世裡的人性,人心險惡,野心誰都會有,能夠抓住機會建功立業,成一番威名,這要看各自的本事了。
……
病重的蔡鍔從前線送回了昆明,醫院的醫生給他診斷完之後,搖了搖頭,委婉的表示,他的醫術對於蔡鍔的病情來說,無能爲力,雲南地方偏僻,醫生的水準遠沒有經濟發達地區的要好。於是在廣東革命同仁的牽線之下,蔡鍔被送到了廣州,法國人開的醫院裡療養診治。
大戰期間,主帥因病退出,雲南護**的軍政要務全都落在唐繼堯的肩膀了,雖說主帥不在,缺少一個在戰術一錘定音的領袖。
但唐繼堯的本事也不是吹出來的,蔡鍔不在雲南一年多的時間裡,滇軍靠他支撐着,纔沒有被袁世凱派過來的將領們給同化掉。
在既定戰略之下,執行戰術部署,唐繼堯指揮部隊沒有問題。只不過,雲南護**這邊的進展速度要稍微放慢一點了。
再者,還有一個問題困擾着雲南護**,令唐繼堯感到頭疼的麻煩事。軍餉問題,軍餉是一直困擾着滇軍的大麻煩,雲南財政收入不其他地方,軍費從來不能自給自足。
在護國戰爭爆發之前,一直都是靠北洋政府撥款救濟,每年的軍費缺口高達八十萬之多
後來蔡鍔從北京逃了出來,重新執掌雲南兵權之後,戰爭開始,爲了吸引更多的老百姓踊躍參軍,於是將軍餉提高到了每月5塊銀元。
這更增加了軍費財政的負擔,開始的時候還好一些,戰爭持續的時間太長,導致軍費入不敷出,軍費難以爲繼。
眼瞅着軍餉不足,將近三分之二的士兵要拿不到薪水了,拿不到錢,譁變的可能性會很大。
幾十萬的軍費缺口要從何而來呢?
軍費問題成了唐繼堯接手部隊之後最大的難題。
總參謀長羅佩金看着唐繼堯愁眉不展的樣子,建議道:“軍費着實是困擾咱們當務之急,軍費一日不解決,軍心一日不穩。不如找一下袁兆龍,湖北護**是咱們的盟友,袁兆龍又是蔡長官的好兄弟,咱們求他,他一定會慷慨解囊的。”
唐繼堯搖頭,說道:“求湖北那邊,行不通,湖北護**仗打的咱們還猛,人多,用錢的地方也更多,日子定然也不好過。他們能夠給咱們提供一批軍火,已經是很不錯的了,哪裡還能要求的更多呢。”
誰家都有本難唸的經,鄂軍雖然強大,財政收入數倍於雲南,但部隊開銷也大,即便是求到袁兆龍的頭,能幫忙的地方也不多。
到最後,還是要靠自己想辦法。
的確,袁兆龍的實際情況如同唐繼堯想的那樣,囊羞澀,當年的湖北收復之戰,大戰北洋第十二師的時候,一戰耗損了湖北幾年的財政儲備。
更何況,這一次湖北鄂軍主導發起的護國運動,其規模和戰役的慘烈程度,遠遠超過於當年的湖北戰役。
能夠支撐起廣安之戰和瀘州之戰,鄂軍已經達到了極限,經濟無力再對雲南進行支援。
袁兆龍也沒有辦法,日子都不好過,全靠死撐到底……
“可若是沒有軍餉開支,士兵們鬧事怎麼辦?”“別急,容我想想。”
唐繼堯踱來踱去,馬靴踩在木地板,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思索着有何良策能夠解決軍餉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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