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了左芸萱,正好左芸萱也看向了他,只見她微微一笑,如幼花初綻,芳華萬千。
只是那一笑間深藏於眼底的冷意卻讓他心頭微沉。
她,不會就此罷休
可是她究竟還要做什麼呢?
二姨娘已經被她打擊成這樣子,短時間都無法見人,而左千鸞也因爲她而剝了郡主了封號,更是被父皇投入了庵裡修養。即使是出來了,恐怕一兩年內聲名也算是毀了。
那麼她到底還想怎麼做?
難道……
他心頭涌起了不安,那對狀似溫柔的眸子裡全是暗沉的探究。
他一眨不眨的看着她。
左千鸞順着他的目光看過去,待看到左芸萱亦凝視着宗政澈,嫉妒,忌恨,憤怒,失意,落魄,所有的情緒襲向了她,令她失去了理智。
“左芸萱,你這個賤人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暗中做的手腳?你怎麼這麼惡毒?你說啊”
左千鸞罵罵咧咧的衝向了左芸萱,就在她的手快碰到左芸萱時,一道暗影衝了出來,對着左千鸞的心口就是一腳……
“啊……”
左千鸞淒厲的尖叫一聲,人如斷了線的風箏飛了出去,騰地掉在了地上,再也起不來了。
“你是什麼人?竟然敢在左家堡傷人?”
司馬風見竟然是一個素未謀面之人將左千鸞踢飛了,勃然大怒。
那踢飛左千鸞的男子看也不看司馬風,而是徑自走到了瑤華公主的面前,行了個禮後,飄然而去。
瑤華公主冷冷地看着司馬風譏嘲道:“司馬堡主真是了氣度,好威風啊踢左千鸞之人是本宮的暗衛,怎麼司馬堡主有意見麼?”
“沒……沒有……公主踢得對。”司馬風一驚,原來那幫着左芸萱之人竟然是公主的暗衛,當下就結結巴巴地向瑤華公主示起好來。
瑤華公主冷笑道:“既然司馬堡主沒有意見,那本宮倒是有意見呢,不知道堡主願意不願意聽聽?”
“願意,當然願意”
“好,既然如此那本宮就不客氣了,本宮在邊關之時就聽說司馬堡主深愛左家堡小姐,乃是天下第一專情之人,而更是對左四小姐疼之入骨,寵之有加,可是今日看來卻完全不是那回事,先不說堡主你小妾一大堆,本宮就看不出你哪癡情了,就說你剛纔縱容左大小姐對左四小姐不利,本宮更懷疑你對左四小姐的愛護了,試問天下哪有看着庶女辱罵毆打心愛嫡女而不動聲色,對因爲庶女被踢則怒形於色的寵愛?本宮倒是十分不解,還望司馬堡主爲本宮答疑解惑”
司馬風尷尬不已,半晌出不說話來。
衆貴婦而議論紛紛,看向司馬風的眼神變得異常的譏嘲。
瑤華公主則鄙夷道:“怎麼這個問題很難回答麼?是堡主你口才不行,還是堡主心中有愧?”
司馬風汗顏不已,無論承認哪點,他都是丟人,這瑤華公主果然如人所說,十分的難纏。
他眼巴巴地看向了左芸萱,露出傷痛之色:“萱兒,難道你也這麼想爹爹的麼?”
左芸萱暗罵司馬風惡劣,竟然把這皮球踢給了她
她要說司馬風對她不好,那麼她就是不孝有道是子不言父過,無論怎麼樣,身爲兒女的當着這麼多人面說自己的父親不好,那就是不孝,這個罪名她可承受不起
不是她貪這些虛名,實在是她可不願意爲了這渣爹擔上臭名。他,不配
她張了張口,卻沒有說出話來。
來回數次,任人都看出她的爲難,這樣的她激起了許多貴婦人的同情心,紛紛對司馬風投以譴責的目光。
司馬風心裡恨恨不已,狠狠地瞪了眼左芸萱,慍道:“萱兒,好便是好,不好便是不好,怎麼很難回答麼?”
這分明是逼着左芸萱說他的好話了。
左芸萱看了看周圍,眼珠微動,才緩緩道:“爹爹,女兒剛纔這所以沒有及時回答,是因爲……”
“小小姐……小小姐……不好……”
遠遠地傳來柳絮緊張憤怒的聲音,左芸萱微微一笑,這下好了,不用違心說渣爹好了。
當下作出驚慌之色,奔向了柳絮,急道:“怎麼了?柳姑姑?何事哪此驚慌?”
看到她故作慌張的神情,宗政澈無端的心頭一緊,不祥的念頭縈繞於心頭。
宗墨宸面具下的峰眉微挑,薄脣微勾起幾不可見的弧度。
“小姐……小姐……小姐的寶庫失竊了”
此言一出,所有的貴婦都臉色變了,作爲客人最忌諱的就是主家的東西失竊了。
要是東西不貴重倒還好,要是失了什麼貴重之物,這讓作客之人如何能解釋得清?
衆人心裡一個個恨死了偷東西的人,這不是讓她們沒臉麼?
要是能及時找到也就罷了,要是找不到的話,說不定要讓她們證明清白。想到自己帶來的東西被一個個搜過去,這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其中有人就急道:“柳姑姑,可知道失了什麼麼?”
“回這位夫人,失了整整數個箱子的東西全是歷代堡主繼承人收在裡面的珍寶,初步估計有數千萬兩銀子之多”
“什麼?這麼多”司馬風的臉也變了,怒道:“柳絮,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爲何好端端的寶庫會失竊?”
柳絮譏道:“姑爺這話問我我去問誰?要不是今日小小姐讓我去寶庫裡找個禮物還瑤華公主的情,我到現在還不知道這寶庫的東西少了這麼多呢這幸虧是今日發現及時,要是再過一兩年的,這寶庫都被搬光了也不知道呢我倒想問問姑爺您這是怎麼當堡主的?被小賊都偷到這樣了還矇在鼓裡?”
“你……你……”司馬風又氣又急,要知道這寶庫裡的東西他一直就視爲已物,這偷走了東西就是偷了他的,他能不急麼?
他這裡心頭着急,還聽柳絮的冷嘲熱諷,一時間急怒攻心,差點氣死過去。
這時左芸萱走到了瑤華公主面前,歉然道:“義母,真是讓您看笑話了,本來我是想取一件好玩物事給義母把玩的,哪知道碰上了這等穢氣之事,真是對不住義母了。”
瑤華公主溫柔的拉起了左芸萱,道:“你這傻孩子,只要你有心,什麼勞子東西本宮並不在意,不過這寶庫裡的東西都是你的,竟然有人敢這麼明目張膽的偷了去,簡直膽大包天司馬堡主,你今天無論如何得給本宮一個交待”
後面的話卻是十分嚴厲的對司馬風說的,司馬風本來就恨死了偷東西的小賊,現在有了瑤華公主支持,當然是千願萬願了。
當下正色道:“公主放心,草民一定把那個小賊揪出來,剝皮抽筋。”
左芸萱微微一笑,心想,一會要是查到了賊人,恐怕你捨不得呢。
宗政澈一直在關注着左芸萱,待看到左芸萱這種若有若無的笑時,心就沉到了底。
這種笑他曾看到過二次,一次是獻計給他後,第二次是利用他打壓二姨娘母女,所以只要看到這笑容,他就知道,她是在算計人了。
左家堡的寶庫不是誰都能碰的,除了那有限幾人,而有能力神不知鬼不覺的把東西取出來的更是少之又少,司馬風是一人,而二姨娘也是其中之一。
這在家堡的東西司馬風早就視爲已有,自然不會監守自盜。那麼偷東西的人就不言而喻了
突然,他想到了二姨娘這幾天送了上千萬兩銀子,心猛得一揪,該死的二姨娘竟然把他也饒進去了
一時間臉色鐵青,難看的嚇人。
偏偏宗政琉還不知趣,笑眯眯地對着宗政澈道:“太子皇兄怎麼臉色變得這麼難看?難道是太子皇兄偷了東西麼?”
瑤華公主慍道:“琉兒,莫胡說”
聽到瑤華公主斥責,宗政琉臉色微變,立刻正色道:“是,姑姑教訓極是。”
轉臉對宗政澈歉然道:“對不起,太子皇兄,是臣弟不該開這種玩笑。”
宗政澈心頭煩燥,只是揮了揮手,表示不在意。
宗政琉眼底劃過一道陰柔的暗沉,當下抿了抿脣退到一邊,不過眼中的焦距卻落在了左芸萱,陷入了沉思。
“姑姑……”
瑤華公主看向了來人,臉上露出溫柔之色道:“墨兒何事?”
“既然剛纔這位姑娘說丟了好幾箱的東西,那麼其實倒不難查了。”
司馬風眼睛一亮,連忙道:“世子,請明示。”
宗墨宸看也不看他,而是徑自走向了左芸萱,道:“四小姐,你好好想想,這些日子可有誰從山下運東西來山上,走時又帶着箱子走的?”
左芸萱慚愧地搖了搖頭:“不瞞世子,這堡中的一切事務我都不怎麼知道,沒有人會向我彙報的。”
這話一出,羣皆譁然,身爲一堡的繼承人,居然對堡裡的事一無所知,連自己祖宗的東西被人搬走都不知道,這繼承人做的是多憋屈啊
衆貴婦看向司馬風的眼神更是不善了,說什麼愛女如命,啊呸
司馬風已經是麻木了,今天受到這樣的眼神是太多次了。
他全心全意都在宗墨宸所言之上了,他想到前些日子二姨娘讓人從山下運了些古董字畫給他,臉微變了變。
左芸萱微詫地看了眼宗墨宸,以他的聰明怎麼會不知道她在左家堡裡毫無地位?可是他竟然向她提問,這不是明擺着借她的口告訴衆人,司馬風就是個渣爹麼?
他爲什麼要幫她?難道是因爲……
想到之前不小心觸碰的脣,臉微紅了紅。
這時玉潔拉着青荷走了過來:“小姐,青荷說她可能看到過賊人。”
司馬風急道:“青荷,你快說,到底是誰拿走的?”
“回堡主,前幾日奴婢去落梅閣採些金針花,沒想到看到幾個人鬼鬼祟祟的往寶庫走去,奴婢就遠遠地跟了過去,但跟到一半時,那幾人十分的機警,差點發現了奴婢,奴婢就沒有再跟過去。不過奴婢好象聽到其中一人叫另一人輝哥兒”
司馬風臉一黑,輝哥兒那不是二姨娘孃家表兄的名字麼?
這時左芸萱惋惜道:“唉,可惜只知道名字不知道姓,這叫輝哥兒的人比比皆是,茫茫人海中哪裡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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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荷道:“四小姐這話差矣,這人海中輝哥兒確實難找,但堡中之人只要有親戚叫輝哥兒的就好找啊就說咱們二姨娘就有一個青梅竹馬的表兄也叫輝哥……呃……”
青荷說到這裡,嚇得臉色一白,急忙捂住了脣,不安的看向了司馬風。
她哪知道她越是這樣,卻越讓衆貴婦懷疑了。
心裡鄙夷這二姨娘真不是東西,一會跟兩個小叔子玩幾人牀戲,一會又偷着左家堡的錢去貼自己表兄,這簡直是淫那個亂不堪啊
看向司馬風的眼神現在又多了幾分同情,一個男人當了活王八,這真是可憐啊
宗政澈眼微閃了閃,他已經十分肯定母后那裡的錢全是二姨娘偷賣東西得來的,眼下讓衆人懷疑二姨娘爲了偷情而偷財寶賣,這是不幸之中的萬幸了。
他目光復雜地看向了左芸萱,只希望她不會過於狠毒,將母后牽扯進來,否則以着母后的手段,這位四小姐便是再聰明過人,也會吃不了兜着走了。
突然,他呆了呆,他這是傻了不成?明明左芸萱算了他,令他被動不已,而他卻還擔心她的安危來了真是腦子糊塗了。
司馬風氣得快吐血了,只覺今年流年不利,這些日子不愉快的事一樁接着一樁,便是辦個賞荷宴也辦得是人仰馬翻,丟人現眼到了極致
想到那數千萬兩銀子竟然被二姨娘貼給了她的表哥,更是恨不得拉來二姨娘給她千刀萬剮一番,他身爲堡主還沒有機會掌握過這麼多的銀兩呢
“青荷,你莫混說,二姨娘不是這樣的人,那個輝哥兒不過是巧合罷了。”
左芸萱不解釋還好,越描卻是越黑。
司馬風怒不可遏:“來人,把二姨娘給我拉上來”
下人期期艾艾道:“堡主,剛纔二姨娘不小心摔了一跤,現在還在牀上躺着呢”
“就算是死了也給我把她從棺材裡拉出來”
下人見了,一溜煙就跑了。
司馬風對衆貴婦拱了拱手道:“各位夫人,今日真是讓衆位見笑了,不如各位移步先去荷花池賞荷,如何?”
衆貴婦也不願意攪進這種事中,只是因爲涉及到財物她們不好意思先走,免得被人詬病,現在司馬風這麼一說,正中她們下懷,當下一個個就要點頭。
這時宗墨宸冷冷道“這錢財之事走了就說不清了。”
衆貴婦心頭一凜,立刻收了走人的心思,而是堅定道:“司馬堡主,眼下財物去向未明,還是等查到了去向我們再賞不遲。”
司馬風訕然地點了點頭。
左芸萱妙目看向了宗墨宸,不過他依然是那麼冰冰冷冷地樣子,連個眼神都沒有給她,倒讓她捉摸不透他的意思了。
這是他這一會第二次幫她了,他明知道是二姨娘偷的,還讓這麼多貴婦在這裡,不外是想讓這些貴婦當見證,將二姨娘打擊的體無完膚罷了。
可是他爲什麼這麼做呢?
眼移到了一邊幸災樂禍的宗政琉的身上,她似乎找到了答案了,也許宗墨宸的想法與宗政琉是一樣的,想通過二姨娘來斷了宗政澈的後盾。
想到這裡,她對宗墨宸的感激之情也就沒有了。
宗墨宸見她大眼溜溜的樣子,彷彿小鹿般可愛,脣角微揚了揚。
不過他要是知道左芸萱是那麼想他的,非吐血三升不可,敢情他這麼爲她着想,她卻把他歸於宗政澈一類去了。
不一會,二姨娘帶着面紗被齊嬤嬤扶了過來,她看到司馬風的臉色後瑟縮了下。
“說吧,錢都哪裡去了”
司馬風也不跟她迂迴了,直奔主題。
二姨娘泣道:“老爺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是以爲妾身把錢弄走了麼?妾身的兒女都在堡中,這左家堡就是妾身的安身立命之所,妾身怎麼會把堡中的錢弄走呢?這一定是什麼人暗中破壞妾身的名譽,妾身行得正坐得直,要與那個理論一番老爺,不知道是誰誣衊妾身,還煩老爺將她指了出來,容妾身與她對質一二”
司馬風聽了微微一愣,想想也是,二姨娘便是要貼補孃家表兄,也就貼個幾十萬兩銀子就了不得了,足夠她孃家表兄過上富貴榮華的日子,何必要冒着這麼大的風險送出這麼多銀子呢?”
當下對青荷怒道:“青荷,你居然敢冤枉二姨娘?”
“哎呀,老爺冤枉啊,奴婢從頭到尾就沒說過是二姨娘偷的啊,只說那偷錢之人有一個叫輝哥兒的,這怎麼說着說着卻成了奴婢說二姨娘偷錢了呢?再說了,這錢到底是誰偷的也不用誰說了算,那左家堡的寶物都是有登記的,便是當了也有跡可循的,去京中當鋪裡問問不就可以了麼?”
司馬風聽了道:“來人,去京城各大當鋪裡找。”
“不用的”
左芸萱制止道。
“怎麼了?萱兒這是什麼意思?”
左芸萱輕柔一笑,笑容讓人無端感覺到一絲的寒意,只聽她淡淡道:“剛纔柳姑姑告訴我,失去的珠寶中有一些是御賜之物,這偷竊御賜之物出當的話,按着我朝律法,是要處以腰刑的,而且這涉及了國法,已不是咱們左家堡能查的了,爹爹,報順天府吧,讓順天府去查吧”
司馬風臉色頓時變了,氣急敗壞道:“你說什麼?那寶物裡怎麼可能有御賜之物?御賜之物向來是另放寶庫存放的啊”
“說來這是我的不對,這些日子我心情不好,就讓柳姑姑開了之前皇上賜給我的寶物觀賞觀賞,賞過之後心情好了許多,因着之前夜明珠的事,我不敢讓柳姑姑把這些東西放在我屋裡了,想着唯有左家堡的私庫最爲安全,就讓柳姑姑把這些御賜寶物都放在了私庫裡,哪知道竟然有人膽大包天,連私庫也敢偷,好死不死的竟然把御賜的幾個箱子也偷走了這算不算是自作孽不可活?”
這話聽得衆夫人一陣的暗嘲,這當女兒的明搶,這當孃的是暗偷,一個明搶一個暗偷,還真是母女啊
衆人看好戲般看着司馬風,看他怎麼收場,這下可玩大了。
二姨娘聽了幾乎站立不住,她怎麼也沒有想到那裡面竟然還有御賜的東西在她要知道了,就算是給她一千個膽子她也不也動啊
當下她顫巍巍道:“四小姐,你該不是危言悚聽吧?誰不知道御賜之物上都會有御賜二字的?”
左芸萱並不理她,而是對宗政澈笑道“太子殿下,二姨娘似乎不明白皇室的規矩呢。”
宗政澈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輕嘆了聲道:“二姨娘有所不知,皇家御賜是有兩種的,一種是帶有御賜二字的,一種是不帶的。因爲御賜寶物給大臣,本來就是爲了表彰臣下的功績,所以對於一些家境特別好的大臣,御賜之物會刻上御賜二字,這種寶物是不能進入流通的。而還有一種御賜的東西卻是能流通買賣的,那是爲了變相支持一些家境不好的大臣,不過流通之前必須上報的,否則也以重罪論處。
左家堡一直是極爲富裕的,所以歷來皇上賞賜下來的寶物都刻有御賜二字,所以久而久之,所有左家堡的人都以爲御賜的東西必會雕上御賜二字。
但是也有一些例外的,那就是先帝賞賜給四小姐孃親的,還有之前四小姐得到的賞賜都是不刻字的。”
二姨娘腳下一軟,喃喃道:“爲什麼?爲什麼會不刻字?”
左芸萱跨上一步,冷道:“就是因爲我娘性格比較活潑,不喜歡太古板的東西,所以先帝賞下來的物事是允許我娘隨意的融化重新掐絲造新的,而我也亦隨了我娘,我們要想融之前只要上報一聲便可。所以二姨娘,那些沒有刻字的御賜之物就是這麼來的,你可明白?”
“明……白……”二姨娘面如土色,腳下一個踉蹌。
這時下人飛快的衝了上來,對着司馬風道:“堡主,順天府來人了,說是抓到了幾個典當御賜寶物的小賊,那些小賊竟然敢供稱是左家堡的人”
司馬風勃然大怒,喝道:“來人,隨我去看看是哪個小賊,偷了東西還敢誣衊左家堡?”
不一會,順天府的府尹帶着幾個人走了上來。
看到幾位皇子世子與瑤華公主,他揮了揮身上不存在的塵土,對着瑤華公主先跪了下去:“下官參見瑤華公主,公主千歲千歲千千歲。”
“平身吧。”
“謝公主”
“下官見過太子,太子千歲千歲千千歲。”
“平身”
宗政澈不耐煩的揮了揮手。
許府尹這才站了起來,對着宗政琉與宗墨宸卻是隻拱了拱手,算是行過禮了。
雖然這一切都是符合規矩的,可是宗政琉狹長的桃花眸卻是陰沉一片,每次百官行禮,就**裸的提醒他不如宗政澈
宗墨宸倒是沒有任何表情,反正那張面具要是有表情的話,非把人嚇死不可。
司馬風上去與許府尹見過了禮就急急道:“許大人,那些小賊可說是受誰指使?”
許府尹似笑非笑道“司馬堡主,那些小賊可說是堡中之人,是奉了堡主之命去的。”
“簡直就是胡言亂語”司馬風脹紅了臉道:“我怎麼會做這種蠢事?”
許大夫捻了捻長鬚道:“本官也是這麼認爲,所以將人送了上來,堡主你認認吧。”
司馬堡主走上前一看,一下氣不打一處來,飛身而起,對着二姨娘的心窩就是狠狠的一腳:“賤人”
二姨娘一聲慘叫就被踢飛了出去。
就在司馬風欲再伸腳時,齊嬤嬤猛得撲向了司馬風抱住了他的腿道:“堡主息怒啊,堡主息怒,雖然說這些人是二姨娘的人,但也不能證明二姨娘偷了東西啊一定全是這些奴才自作主張”
說罷,她猛得跳了起來,指着那幾個被抓人的罵道:“賈五,李四,陳八,枉你們受了二姨娘這麼大的恩惠,你們居然恩將仇報陷害二姨娘,你們的良心都被狗吃了麼?莫忘了,你們都是有兒有女的人,做事要講良心”
那幾個管事被齊嬤嬤這麼一說,本來還想牽出二姨娘的也不敢再說了,齊嬤嬤的話裡已經告訴他們,要麼頂罪,要麼讓他們的家人受罪,讓他們看着辦吧。
幾人互望了一眼,苦笑了笑道:“堡主開恩,這一切全是我等豬油蒙了心想的點子,與我們的主子二姨娘沒有一點的關係啊。”
司馬風還未說話,左芸萱淡淡道:“是不是二姨娘指使的,這由官府來認定,我不管誰指使的還是不指使,我只認你們都是二姨娘的管事,現在你們把我的寶物拿去賣了,那麼你們就得負責給我找回來如果你們找不回來,那麼我就找二姨娘要誰讓你們是二姨娘的奴才呢二姨娘你說可好?”
二姨娘蒼白着臉躺在地上不說一句話。
司馬風則憤憤地走上去對着她又是一腳,怒道:“你個賤人,你倒是說話啊?難道你想許大人請你去順天府裡說麼?”
“不,不要老爺……不要啊……”二姨娘一把抱住了司馬風腿,哭得稀里嘩啦:“老爺看在妾身服侍您多年的份上不要送妾身去順天府”
“哼”司馬風踹開了她,怒道:“你要不想去就還錢”
“還……錢?”二姨娘迷茫地四處尋找,待看到宗政澈時,大喜過望:“太子……”
“二姨娘”太子不等她說完就打斷道“即使你向本宮求情也沒有用本宮做事俯仰無愧於天地,豈能因爲這些小事而失了德?”
二姨娘面如土色,全身一軟癱在了地上,這太子是讓她自己扛下所有的債了?她哪有錢還啊
牙一咬,戾氣地盯了眼宗政澈,暗中下定決心,他不仁,她就不義
見二姨娘頗有破罐破摔的樣子,宗政澈一急,怕她把母后牽出來,那可真是得不償失了,讓宗政琉得逞了。
連忙道“二姨娘,怎麼說你與本宮的母后也是堂姐妹的關係,本宮爲此倒可以支助你一些。”
二姨娘這才心下稍定,牙一咬對司馬風道:“老爺,雖然這事是妾身管事做下的,不過妾身身爲他們的主子這事責無旁貸,這錢他們還不出妾身替他們還”
“二姨娘,你的還不都是爹爹的,你拿什麼還?”
“妾身拿自己的鋪子抵”
左芸萱點了點頭道:“這倒是可以,想當初娘送了你好幾個掙錢的鋪子呢,現在怎麼說也值了個上千萬了。”
這話分明是提醒衆人,這林氏是得了左瑾這麼的好處卻忘恩負義的算計左瑾的女兒,可見人品多次了。
二姨娘低着頭,一句不發,唯有面紗下的目光陰沉的要殺人。
瑤華公主直接對許大人道:“這些背主的東西就按着律法處置吧”
“是”
瑤華公主見該做的事已做完,對左芸萱道“萱兒,本宮有些累了,就不陪你了,哪日你有空去公主府找本宮吧。”
“好,我送送義母。”
“不用了,你堡主沒有個上得了檯面的主子,你還是留下陪着這些夫人吧。”
“是。”
左芸萱應了下來,目送着瑤華公主離開。
待所有的人都去了荷花池,宗政澈走到了左芸萱身邊:“這下你滿意了?”
她,猛得回頭看向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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