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左千鸞驚怒地看着二姨娘,她答應聽二姨娘的是因爲相信二姨娘有能力處理,可是不表示她願意與兩個賤人同臺比試
她馬上就是嫡女了,她怎麼可以跟庶女比試呢?
這樣不是等於認可了她庶女的身份了麼?
娘這是害她還是幫她?
二姨娘自然知道自己女兒心裡想的是什麼,可是眼下情況已然不是她能壓得住的了。
這就是江湖
如果江湖能用權力壓制的話,皇上還這麼心心念念左家堡的勢力做什麼?
所以這次她註定了要受此大辱了
不過還好,她相信自己精心培養的女兒絕對會超過兩個賤人的女兒左家堡大小姐的位置只能是她鸞兒的。
她壓低聲音道:“鸞兒,娘知道你委曲,可是現在形勢逼人,你要不比就是示弱,難道你想讓太子認爲你不如兩個小賤人麼?”
她知道要想快速的說服左千鸞,只有借太子這個名譽。
果然左千鸞一聽太子,立刻眉眼間露出堅定之色,道:“娘,別說了,我比”
“好。”二姨娘亦狠戾道:“抓住機會往死了整,不用留情面”
“知道了。”
二姨娘這才道:“既然大家都說公平比試,那麼怎麼比?”
臺下一人笑道:“怎麼比自然由你們左家堡定,又不是我們爭左家堡大小姐之位”
“是啊,反正不外乎是文韜武略,總不能比生孩子吧”
“哈哈哈。”
衆人聽了大笑了起來,有人道“就算是比生孩子,她們比得咱們也等不得啊,難道還要咱們在這裡等上個一年半載的?”
“哈哈哈。”
一羣人又樂得前俯後仰起來,又有一人湊趣道:“你傻麼?你以爲生孩子這麼好生麼?沒有男人怎麼生?”
“這裡不全是男人?隨便拉一個就是了。除非不行的,對了,張二你行不行啊?不行的話可得早說,免得誤了幾位小姐的比試啊。”
“放屁,你娘纔不行”
“你敢說我娘?我揍你。”
“來啊,我怕你啊。”
二姨娘見下面的人越說越難聽,甚至有打架的架勢出來,眉頭一皺,連忙大喝道:“好了,大家不要鬧了,我們左家堡決定了,就比琴棋書畫與武功。三局兩勝”
“好啊,怎麼比啊?”
“三人同時比,誰得優爲勝出”
二姨娘這時冷冷地看向了李氏與花氏,陰森森道:“希望你們兩人的女兒能上得了檯面。”
李氏眉頭一皺,就要破口大罵。
花氏機靈的拉住了吳氏,笑道:“姐姐這話說的,咱們都是侍候老爺的,她們都是老爺的骨肉,鸞兒能上得檯面,難道煙兒與雪兒還能差了不成?”
二姨娘厭惡的掃過了花氏一眼,冷道:“那就比着看吧。”
“我也正想跟姐姐說同樣的話呢。”花氏妖嬈一笑,突然走向了司馬風,嬌滴滴道:“老爺,你說咱們的女兒會不會勝出?”
二姨娘的眼犀利如刀的射向了司馬風。
司馬風一愣,心裡不是滋味,這婆娘竟然當着衆人的面不給他面子這是仗着皇上的勢麼?一股綠雲照頂的恥辱讓他憤怒不已。
不過皇上與太子就在邊上坐着,他不能表現出來,只是正色地看向了花氏,道:“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沒規矩”
花氏見司馬風一副冷漠的樣子,心裡還是有些害怕,遂咬着牙站在了一邊。
二姨娘的眼裡劃過了一道輕蔑,哼道:“妾就是妾永遠上不得檯面。”
花氏眼裡閃過一道怨毒,看了眼正襟危坐的宗御天,終於沒有膽子說二姨娘是妾。
這當着皇上的面說等於不給皇上的面子,花氏這點眼力價還是有的。
“狗仗人勢”
她心裡暗暗的咒了句,眼卻看向了抓閹的地方。
比試規則是這樣的,三人同時抓閹,抓到最大數的決定比試什麼。
也就是說決定比什麼的人最有優勢因爲誰都會把自己最得意之處跟別人相比。
這時禮官拿到了左千鸞抓的數字,報道“左千鸞小姐抓到了一個九”
花氏的臉一下白了,這裡一共九個數字,能抓到九就是最大了,真是老天不開眼,竟然讓左千鸞這個小賤人先出題了。
之後左含煙與左含雪分別抓了個五和四。
左千鸞得意不已,看着兩人,直接就想比武,這時二姨娘叫道:“鸞兒,比琴吧。”
左千鸞一愣,看了眼二姨娘,她本意是要直接比武,把這兩個小賤人打殺了去,這樣就省得再比試了,沒想到二姨娘竟然讓她比琴,這不是給這兩個小賤人機會麼?
二姨娘走到她身邊,輕道:“規矩是同時比,難道你要同時與她們兩人打麼?”
左千鸞一個激靈,她一時倒忘了這個規矩
要是這三人都是各自爲營還好說,但明顯左含雪與左含煙是一夥的,要是她們同時對付自己,自己還真不是對手
於是點了點頭道“:好,比琴。”
不一會琴就擺到了檯面上,都是各自用慣的琴。
玉潔看了眼道:“小姐,你說誰會贏?”
左芸萱勾了勾脣,隨手拿了個靈芝喂小白道:“還用說麼?這三個草包一個比一個蠢,不過左千鸞的琴技倒是勝了她們一籌。”
小白不願意吃靈芝,左躲右躲,左芸萱一個發狠,將靈芝弄碎了塞入了小白的嘴裡,啐道:“你這個死貓,讓你吃靈芝還不願意?”
冰清心疼地抱過了小白,埋怨道:“小姐真是的,明明小白喜歡吃肉,你卻給它吃草,而小紅喜歡吃靈芝,你卻讓它吃肉,哪有這樣惡趣味的?”
小白立刻感激的躲到了冰清的懷裡,對着左芸萱呲了呲牙,而小紅也伸出瘤子腦袋錶示贊同。
左芸萱白了他們一眼,不再理他們。
這時冰清笑道:“還是小姐的妙計好,讓這三人窩裡鬥,太精彩了。”
左芸萱沒心沒肺的抓了個葡萄扔到嘴裡道:“我這也是爲了福利衆人,讓這個大典更有可觀性。”
“那左小姐是不是也要福利了下我呢?虧我還幫你把那兩個花癡的臉治好了。”
左芸萱毫不驚訝蘭若的到來,只是淡淡的掃過了他一眼,不鹹不淡道:“是我讓你治的麼?你自己上竿子還敢要什麼福利?”
蘭若一陣愕然,苦笑了笑,這天下也只有這個小丫頭敢這麼對他說話
谷裡的人誰不知道他是慈悲毒心?長了一副慈悲的臉,卻是心狠手辣的主?
可是偏偏他對她毫無招架之力了。
他訕笑着摸了摸鼻子,湊到了左芸萱身邊,討好道:“我手賤成了麼?”
左芸萱勾了勾脣。
蘭若有些繃不住臉了,看了眼小白,無意識道:“小白,來,讓我摸摸。”
手還未摸到小白,就看到了道白影划向了他的手背,他迅速一縮,饒是他反應之愉,也被劃了五道鮮紅的血痕。
“嗤”他痛呼了聲,道:“左芸萱,你也不管管它,你看它把我傷的?”
眼,無情無意的掃過了他的手背,脣,終於翕合出一句讓蘭若差點吐血的話“我家小白是淑女,誰讓你非禮她的?她這是自衛懂不懂?”
蘭若的臉一下綠了,他咬牙切齒道:“算你狠”
說完氣呼呼的走了。
冰清擔心道:“小姐,毒王谷的少谷主一向睚眥必報,會不會對小姐不利?”
左芸萱懶懶道:“放心吧,沒事。”
玉潔道:“就是,再厲害的人也會拜倒在小姐的石榴裙下,這個蘭公子也不例外”
左芸萱的臉一下黑了道:“玉潔,你以爲你家小姐是天仙麼?就算是天仙,你以爲毒王谷的少谷主是那種見了美色就走不動路的人麼?”
玉潔一本正經道:“真正聰明的人看得不是美色而是內在,我相信蘭公子的眼光。”
“玉潔說得好極了。本公子就是有眼光的人,看中了你家小姐的內在呢雖然這內在小了些。”
蘭若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又鑽了出來,那溫潤的眼睛還意有所指的掃過了左芸萱的胸。
左芸萱瞬間臉就紅了。
“哈哈哈……”蘭若大笑,隨後疾馳而去。
就在他逃竄的方向,數道寒光緊隨而去。
“叮叮叮。”只聽數聲暗器擊落的聲音後,傳來蘭若戲謔的聲音:“左小姐表達好感的方式也與衆不同啊,這些可愛的小銀針,本公子就當定情物收下了。”
尼瑪下次直接刺到你心裡去,把你形神俱滅。
左芸萱惡狠狠的瞪着他遠去的背影,心裡咒罵了句。
回過頭對上幾個丫頭好奇的眼神,她的臉一紅,斥道:“看什麼看?沒看過美女麼?”
晴兒不怕死道:“小姐,我看蘭公子很有姑爺相呢,居然讓你吃癟了。”
左芸萱冷笑道:“他有沒有姑爺相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很有小姐相,一會就你扮我了”
“小姐”晴兒哀怨的叫道:“你這是公報私仇,明知道小白不讓我抱,我怎麼扮你?難道你要我一面跟小白打架一面扮你麼?你要是不怕穿幫,儘管試一下”
“好你個小丫頭片子,敢要脅起我,反了你”
左氏三姐妹的比琴,毫無疑問是左千鸞拔了頭籌。
當左千鸞按下最後一個音符後,她高傲的站了起來,睥睨着兩個庶妹。
庶女就是庶女,怎麼可能超越她呢?
她當然不會承認自己也是庶女
眼得意的看向了她的心上人太子宗政澈,宗政澈對她溫潤一笑,她臉瞬間緋紅,含羞低下了頭。
待她低頭的瞬間,宗政澈的眼變得涼涼的。
左含雪與左含煙則面如死灰的站了起來,緊咬着脣,偷偷了看了眼憑風而立,儒雅俊美的蘭若。
順着左含雪她們的目光,宗政澈也看向了蘭若,一見之下也是一愣,沒想到這世上竟然有這麼好看的男人,尤其是那氣質飄緲的出塵……
這容顏,只怕只有那人能比得上了。
想到那人,宗政澈如吃了蒼蠅般的噁心,不自覺地看了眼宗御天。
“怎麼了?”宗御天沉聲道。
“沒事。”宗政澈搖了搖頭。
宗御天也沒有再問,而是眯了眯眼掃過了蘭若,待看清蘭若的長相後,眼縮了縮,又若有所思地看了眼宗政澈,脣,勾勒出一抹冷然的譏嘲。
不知道是不是左含雪與左含煙太背,還是左千鸞運氣太好了,第二局的抓鬮,左千鸞又是大過了她們。
她們氣憤不已,卻無可奈何。
“看來老天也不幫你們”左千鸞陰冷地看着兩人,壓低聲音道“有些人就是要認命,什麼命就做什麼事,千萬不要丫環命卻強享小姐的福”
左含雪與含煙咬着脣,氣惱的瞪着左千鸞。
左含雪不服氣道:“五局三勝定輸贏,姐姐不過勝了一局,焉知之後不是我們贏呢?”
“就你們?”左千鸞輕蔑不已的拂袖而去。
她嫋嫋走到了皇上面前道:“皇上,下面一場就比舞吧。”
左千鸞是經過專門訓練的,舞技也彼高,對於這點她是十分自信的。
宗御天點了點頭笑道:“你自去衆人面上宣佈就是了。”
他可不想惹得一身騷,在天下人的面前落了個循私舞弊的臭名。”
好在左千鸞這個草包也不在意,她不過是想借機親近一下宗政澈,展示一下自己而已。
於是她纖腰一扭,如蝶般飛到了半空,對着衆人道:“小女子得蒼天之厚待,又抓了個大數,小女子決定的以舞爲試,感謝衆位遠道而來。”
說完,音樂緩緩響起,左千鸞藉着武功的底子翩然起舞,但見她長袖輕舒,珠纓旋轉星宿搖,花蔓抖擻龍蛇動,確實是舞得人心曠神怡。
一曲而終,衆人還沉浸其中。
左含雪與左含煙沉着臉,也踏着音樂舞了起來,可是有了左千鸞的舞,她們的舞雖然還不錯,已然沒有了可比性。
這場比試自然又是左千鸞勝了,左千鸞得意地笑着,看向了衆人又現出了頤指氣使的神情。
這時有人道:“又不是選花魁,不比武居然比舞,這算什麼事啊。”
“哈哈,李飛,你是不是在妓院裡呆久了,看到舞就想到姑娘了?”
“切,放屁,這左千鸞可比妓院的姑娘美上好幾倍,你這麼比也不怕二姨娘生氣?”
尼瑪之前的人目瞪口呆,他哪把左千鸞比作妓院姑娘了?分明是李飛比的好麼?
不過他還算明智,選擇不出聲,免得越描越黑得罪了二姨娘。
可是這話畢竟還是傳到了左千鸞的耳裡,誰讓她的武功不錯呢?
瞬間左千鸞的笑僵在了那裡,彷彿是極興奮時被人狠狠的打了一個耳光,臉黑沉得可以滴出水來。
遠處,左芸萱勾了勾脣,左含雪與左含煙本來就是捧不上的阿斗,她之所以慫恿左含煙姐妹與左千鸞搶堡印,一來是爲了噁心噁心那對母女,二來是……
“小姐,都準備好了。”玉潔這時走到了左芸萱的身邊,低聲道。
左芸萱點了點頭,不着痕跡的離開了一羣正看得熱火朝天的人,誰也不知道她的離去。
第三場比賽,是左含雪抓到了大數,她選擇了比寫詩,她的一手簪花小篆確實不錯,可惜這裡來的人都是江湖中人,哪喜歡看這些小裡小氣的字?
說來倒是左千鸞機靈,竟然寫了草書,這一比較,江湖人士自然喜歡大氣一點的狂草了。
於是左千鸞投機取巧又勝了。
左含雪氣得臉都通紅了,她大叫道:“不公平明明我寫得比你好”
左千鸞冷笑“公平不公平你別跟我說,去跟大家說去”
說到這裡微微一頓,輕蔑道:“告訴你,今兒個能讓你們在這裡蹦達就是本小姐最大的極限了,不要給臉不要臉,不知進退,再搗亂可別怪本小姐不客氣了”
“你……”
左含雪恨恨地看着左千鸞,這三姐妹是算撕破臉了。
左含煙見大局已定,瞬間沒有了初上臺時的義氣奮發,現在的她只想着今後怎麼承受二姨娘的報復。
她想了想,突然走到了左千鸞面前,對着左千鸞行了個禮,然後對衆人笑道:“諸位,我們姐妹一向關係非常好,所以剛纔的比試只是封封大典的接印熱身,給大家助助興而已,現在姐姐左千鸞名至實歸,大家歡迎姐姐接堡印吧。”
左含雪見左含煙臨陣倒戈,氣得恨不得一拳打散左含煙那僞裝的笑容。
不過她也是個機靈的,絕不會把雞蛋去跟石頭撞
沒有了大小姐的頭銜,她是絕對沒有能力跟二姨娘母女斗的
所以她連忙對着左千鸞討好道:“姐姐當左家堡大小姐是衆望所歸,妹妹就不耽誤姐姐了。”
說完急急的退了下去。
左千鸞冷笑了笑,這兩個妹妹一向如此,有好處就搶着上,一但希望破滅,逃得比泥鰍還快
臉皮厚得可以當城牆用
她們以爲她們現在向她示好,她就會原諒她們了?
做夢
不過現在不是跟她們計較的時候,她要儘快的接印
她優雅的往堡印走去,信心滿滿。
禮官唱道:“左大小姐接印”
“慢着”
這時天邊傳來一道清越的嗓音,那聲音充滿了肅殺之氣。
衆人一驚,這左千鸞真是命不好,接個印還一波三折
剛纔那兩個妹妹說得好聽是助興,可是明眼人誰看不出來是搶印的?好不容易趕走了,現在又出什麼妖蛾子了?
二姨娘的眼皮一跳,也看向了遠方。
只見遠遠的,一頂高調的軟轎飄飄而來,轎身通體豔紅,飄出氳氤軟紗,嫋嫋纏纏,彷彿仙境迷漫。
紅色,居然是紅色
江湖中人忌諱紅色,因爲紅色代表是血
這些刀口舔血的人口口聲聲不怕流血,其實最是惜命
而這人竟然以這種豔紅爲轎身,難道一點也不忌諱麼?
可偏偏就是這種豔紅,卻將這軟轎上裝扮的分外奪目,讓人感覺不到一點的豔俗,相反顯得詭異而神秘。
而更讓衆人瞠目結舌的是,那轎子的速度飛快,明明剛纔還在遠處呈一點紅點,只眨眼間已然看得出形狀,再一眨眼,竟然已在面前
“天啊,這是凌波微步。”
“什麼叫凌波微步?”
“你們看那四個擡轎子的丫環,腳都沒踩到一處實處,而御風而行,這就是凌波微步啊”
“啊,我想起來了,這是無機老人的不傳之秘,可是不是說失傳了麼?”
“失傳了還能看到麼?這到底是什麼人啊?會凌波微步的人竟然當成了擡轎的丫環真是暴殄天物啊”
“是啊,就憑這一手,到哪裡不被人敬若上賓?這轎子裡的人是男是女是什麼來頭啊?”
“看看不就知道了?”
臺下議論紛紛,而紅得如血的轎子已然在這些人的頭頂飄向了封封的高臺。
這時衆人才看到轎後竟然還跟着八名絕色的女子,這些女子也是個個踩着凌波微步,手裡不停的灑着花瓣。
那花瓣落入衆人頭頂,帶着淡雅的香氣,讓人精神一振。
“血櫻花”
這時一人大叫了起來。
“什麼?這居然是血櫻花麼?不是說絕種了麼?怎麼會有人把它當成不要錢的這麼灑?”
“絕種?絕種的東西能這麼浪費麼?聽說這血櫻花是制強體丸的必備之藥材,竟然被這人這麼浪費,真是想想心都滴血啊。”
“天啊,這人到底是什麼來頭啊?怎麼會關注這個封封大典呢?”
“看着吧,這左千鸞一定當不了左家堡大小姐了。”
“那誰能當?”
“你問我,我問誰去?”
就在這時,轎子穩穩的落下了。
衆人屏住了呼吸,張大眼睛看着轎子,不知道里面會走出怎麼樣的絕色佳人。
可是轎子卻一動不動,彷彿裡面沒有一人般。
不過衆人都知道是有人的,就看着十二個婢女恭敬的樣子,就知道里面的人物來頭很大很大……
良久,就在大家以爲裡面的人不會說話時,卻聽到轎中傳來一道雌雄不辯的聲音:“好熱鬧啊。”
那聲音溫暖如春,可令百花齊放。
衆人聽了更是如癡如醉,沒想到轎中之人的聲音竟然如此優美,彷彿絕妙的佳音能繞樑三日餘音嫋嫋啊。手,白如玉,軟如綿,潤如脂
一隻纖纖素手伸了出來,半捏在腥紅的織綿上……
“吸……”
到處都是此起彼伏的吸氣聲。
這隻手……
怎麼長得這麼美?
怎麼會這麼優雅?
怎麼會這麼勾人?
怎麼讓人看得心潮澎湃?
妖氣襲來啊……
這該是女人的手吧?
只一隻手就讓人浮想邊翩,就勾人**,恨不得一握在手,細心把玩,放心尖尖上疼愛,那這個該是長得怎生的顛倒衆生,讓人神魂顛倒啊?
衆人屏住了呼吸,等待着絕世佳人的出現……
左千鸞又嫉又恨,充滿怨毒的看着轎子,美麗的臉扭曲出醜陋的弧度,她緊緊地咬住了牙,居然在她的封封大典上出現了這麼一個主
就一隻手就超越了她的風采簡直是太可惡,讓她知道這人上誰,她一定要想辦法劃花這人的臉,把這個女人送到妓院去讓千人騎萬人跨
誰讓這個女人竟然敢在她的大典上搶她的風頭?
她邪惡的盤算着,思量着有最惡毒的辦法懲罰轎中的美人。
她已然把轎中人當成女人了。
二姨娘則目不轉睛的注視着轎子,她到底比左千鸞的城府深,心裡憎恨着這個不知名的的潛在危險,臉上卻不露痕跡。
宗御天眼中閃過一道精光,面上卻還是維持着身爲皇上應有的氣度與平靜。
而宗政澈卻是依然淡漠如故,彷彿一切對他毫無影響,只是眼底灼灼的精光顯示了他的好奇。
唯有司馬風彷彿眼珠子都快突了出來,目光中帶着一絲侵略的猥瑣。
所有的人都自以爲隱藏了自己真實的想法,殊不知他們的心思早就被轎中人看得一清二楚了。
十二個侍女冷眼看着這些千姿百態的表情,不屑的勾了勾脣。
天下的男人都是一個德行,對於絕美的東西,無外乎是佔有,侵略,掠奪所不同的是有的表露出來,有的深藏於心底。
別以爲宗御天表情平淡就代表他不在乎了,可是他眼底的那抹光顯示了他對美好事物的征服**,哪怕他不喜歡,那根本沒有關係,他只在乎擁有因爲作爲王者,掠奪就是本性無關乎喜好
而其餘衆人就不必說了,不過了想着如何一逞醜陋的**。
唯有宗政澈,不得不說,這個男人還真是意志堅定的人,能在**手下保持這麼清醒的神智,可見其心性極其的堅韌
至於女人更不必說,無外是嫉妒,怨恨。
衆人都目不轉睛的看着這隻手,只覺心魂都被這手吸引了去,整個半山谷沒有一點的聲音,唯有不斷傳來的吸氣聲,甚至有些定力低的人的喘息聲。
突然,一個男子躍上了高臺,直愣愣的走向了轎子,眼裡一片**。
“呵呵,美人,來,陪哥哥玩玩,哥哥一定讓你爽……”
男子流着口水,眼裡全是醜陋的**,嘴裡含糊不清的說着下流的話。
十二道殺機陡然如冰雪覆蓋了整個高臺,衆人一個激靈從沉醉中清醒過來,待看到那下流男子竟然走到了轎邊,手欲沾上轎門時,都心驚膽戰地看着……“嗖”
衆人只覺白光一閃,快如閃電,還未看清發生了什麼事,就聽到那男子發出了一聲淒厲的慘叫。
“啊……”
隨着男子的叫聲,兩顆滾圓的珠子拋到了半空,揮灑出無數滴紅寶石般的滴珠,輕輕漫漫,濺入了土中,滾泥成團,湮滅於衆人視線之中。
“撲,撲。”
隨後墜地的是兩聲幾不可聞的輕響,這本該是被忽略的聲音,如今卻如被放大的數倍般震得人心神俱顫。
衆人情不自禁的看向了發聲處,只見兩顆滴溜溜的黑珠子在地上滾了幾滾,沾染了塵泥終於安靜的躺在了地上。
“啊”靠得最近的一個女子發出了一聲尖叫。
“天啊,是眼珠竟然是眼珠子”
是的,那是一對眼珠子
離開了身體的眼珠,眼白泛着蒼色的白,黑色卻黑得死氣的黑,沾染了煙土,更顯得詭異,陰森,恐怖
這究竟是什麼人?
怎麼這麼心狠手辣?
不過是被人說了句下流的話,就挖了那人的眼珠子?
沒了眼珠那人豈不是痛死?
是的,痛死
那個被挖眼珠的男子捂着臉在地上翻滾着,衆人眼尖的看着從他的指縫裡流出數行鮮紅的血,讓他整張因痛苦而扭曲的臉更顯得悽慘恐怖。
就在衆人的目光注視中,那男子的叫聲漸漸低了下去,整個人都倦成了一團……
“天啊,怎麼會這樣?”
雖然在烈日的照耀之下,可是衆人卻全身發冷,冷得連牙齒都打起了架來。
只見那倦縮的男子,就在衆目睽睽之下,越縮越小,越縮越小,身邊慢慢地溢出一攤清水,隨着清水越來越多,那人竟然縮成了球般的大小……
“呯”饒是這些都是刀口舔血的人,可是也有一些心理承受能力差的人禁然受不了這種恐怖,暈倒在地。
“呯”
之是一聲爆炸的響聲,那個球般大小的人竟然突然爆了開來,血肉立刻飛濺向四處,濺到了近處的幾個人身上。
“啊……”
被濺到的人嚇得魂飛魄散,生怕沾染上這人的血肉自己也會變成那人一樣。
“撲哧”
就在衆人手忙腳亂的擦拭着那人的血肉時,轎中傳來一道笑聲。
“不用着急,這毒是不會傳染的,擦掉就行了。”
聲音依然是不辯雌雄,甚至是溫柔高雅的,可是卻讓人感覺更是陰森了。
這到底是什麼人?怎麼能夠在殺了人後聲音還這麼溫柔,彷彿情人的低語?
這次衆人再也沒有什麼旖旎的心思了,而是齊刷刷地退了數步,警戒的看着轎中之人。
“衆位不必害怕,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轎中又傳來神秘人優美的聲音,要不是之前的血腥太過於讓人震驚,衆人差點又被這聲音吸去了心魂。
這時十二個侍女脆聲聲道:“恭迎公子。”
最後的兩個侍女縱身而躍,而那八名提籃的少女各站兩邊讓出一條通道,手快速地往通路上灑着血紅的花瓣。
兩個侍女掀開了簾子,簾中一道欣長的身影疾射而出,踏着花瓣在半空中鋪成的一條錦繡紅綿飄然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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