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這又好了麼?看來不是中毒啊。”左芸萱似笑非笑道。
老夫人一愣,隨後哎呦地叫着疼又倒在了牀上。
回過頭,左芸萱冰冷的目光掃過了二姨娘慘白的臉,突然,笑了。
就在啪啪啪的耳光聲,左芸萱十分熟練的遞刀遞布給大夫,模樣孝順之極,讓衆人看了暗中稱道,司馬風也覺得與有榮焉,畢竟誰都認爲他是入贅的,雖然說左芸萱是他的女兒,但從身份上來說左芸萱還是高於他的,能在人前這麼恭順,當然是給足了他面子。
心情一好,他不禁讚道:“萱兒的手法倒是熟練呢。”
脣微微勾起,聲音低而清晰:“平日總是撞傷跌傷的,老包紮着倒是習慣了。”
司馬風神情一僵,眼眯了起來。
衆大夫心頭一跳,誰不知道這四小姐是眼珠一樣的人物,怎麼經常受傷呢?這……
“其實也沒什麼,爹爹不用擔心,都是平日與大姐姐之間的玩笑罷了,姐妹之間嘛,玩起來就沒了分寸,反正我年紀小,即使是傷了沒幾天也就好了,這不老受傷也是有好處的,您看昨日我從這麼高的馬車上摔下來,今兒不也能走了麼?爹爹您可千萬不要因此而懲罰大姐姐啊,大姐姐每次在我受傷後都心裡難過呢。”
一番話說得大夫們心裡翻起了驚滔駭浪,天啊,這真是特大的新聞啊,原來這四小姐根本不象外面所傳的那樣過得極爲舒暢,竟然被一個庶女打罵得渾身是傷要不然不會有這麼嫺熟的包紮技巧啊,果然傳言不可全信啊
低垂着頭,左芸萱幽幽地笑了,二姨娘不是一直想敗壞她的名譽麼?她不給個回禮豈不是對不起二姨娘這麼些年的算計?
二姨娘被打完後就聽到左芸萱一番言語,氣得渾身發抖,可偏偏她不能出言駁辯,她算是看出來了,司馬風正全心在瑤華公主身上,不把她放在眼裡呢。
她陰毒的目光死死的粘着在左芸萱身上,彷彿要射穿左芸萱的內臟。
左芸萱認真的包紮着,眼裡一片笑意。
見左芸萱根本對她的眼毒沒有反應,她目光遊移到了老夫人身上,兩人在空間對望的瞬間,老夫人一把抓住了身邊的大夫的手:“大夫,我是不是中毒了?”
大夫嚇了一跳結結巴巴道:“是……是……是中毒了”
“哈哈,真是中毒了”
老夫人大笑了起來,引得衆人惻目,這老夫人是傻了麼?只聽過中了毒的人瘋了似得詛咒下毒的人,隨後是哭天喊地的求醫治,沒見過自己中毒這麼高興的。
老夫人從衆人怪異的眼神中感覺到了不對,尷尬地咳了咳掩飾了下後,騰地跳了起來,指着左芸萱破口大罵:“四丫頭,果然是你下的毒,你簡直是喪心病狂啊,風兒,這次你不該再包庇她了吧?”
司馬風神情漠然,他倒是想幫老夫人,可是衆目睽睽之下他也不能做得太過吧?何況老夫人剛纔的表情這麼讓人遐想聯翩。
還好老夫人也不等他說話就道:“你不要再說了,她之所以這麼膽大妄爲無法無天全是你慣的,今天不管你怎麼幫她,我也要懲罰她,在座的大夫你們都作個見證,非是我這個當祖母的不慈,實在是四丫頭太讓人傷心了,平日我不過對她是嚴厲些,她就下毒害我,要是以後風兒對她不如以前寵愛,她是不是要弒父?”
二姨娘露出了不敢相信之色泣道:“四小姐,妾身自打執掌左家堡後,自問一向對您是惟命是從,不敢稍有怠慢,總想着您年幼失母對您多了幾分照顧,但妾身不管怎麼做總是入不了您的心,妾身不過是妾室,您怎麼對待妾身妾身也認了,可是老夫人是您的親祖母啊,對您一向慈愛,您怎麼下得去這手啊”
衆大夫都驚訝地看着左芸萱,這一屋子的人都中毒了,而老夫人卻直指左芸萱下毒,而二姨娘也口口聲聲這麼說,難道真是左芸萱下的毒麼?
左芸萱跨上一步,斜睨了眼二姨娘:“二姨娘可是親眼看到我給老夫人下毒了?”
“呃……”二姨娘強笑了笑:“自然沒有。” Www⊕ ttКan⊕ ¢〇
“既然沒有你爲什麼口口聲聲說我下毒害老夫人?這難道是你身爲妾室該做的事麼?身爲妾室誣衊嫡女,這該是什麼樣的罪二姨娘不會不知道吧?看來二姨娘剛纔五個耳光沒長記性呢。”
二姨娘臉蒼白着,彷彿站不住般。
“好了,你也不用做出這種楚楚可憐的模樣了,我也不是男人不會憐香惜玉,不過念在你是大姐姐的生母份上,這次我就不追究你的責任了,不過下次再犯同樣的錯誤,就不要怪我兩罪並罰了。”
“是,多謝四小姐”二姨娘氣得快把手帕絞斷了,心裡恨極卻還不得不低頭。
大夫們見了紛紛點頭,這纔是大家閨秀的氣度啊落到二姨娘身上的目光卻鄙夷不已,果然是姨娘,紅口白牙的冤枉嫡小姐的話張口就來,昨天就看出這姨娘是僞裝的善良,再看今天果然如此
左芸萱說完不再理二姨娘而是神情自若的走到了老夫人面前,朗朗道:“老夫人,就算你們都中了毒也不能說是我下的毒啊”
“呸,不是你下的毒難道還是我下的毒麼?”老夫人惡狠狠的目光如刺般扎向了左芸萱。
還真是你自己下的
左芸萱真想就這麼說出來,不過她知道就算她這麼說也沒有用,反而會讓渣爹爲了維護老夫人的聲譽而直接定了她的罪名。
於是她垂淚道:“自從老夫人來了左家堡後,孫女自認爲晨昏定省從來不敢怠慢,所作所爲都嚴格遵守一個孫女的規範,孫女也一直以爲老夫人是愛孫女之至的,所以孫女十分感激老夫人一片愛護之心。
昨日醒來後聽說老夫人胃口不是太好,所以今兒一早孫女連早點也沒來得及用就去福記排隊買些易開胃消化的點心給老夫人食用,見老夫人喜歡孫女也欣喜不已,哪知道轉眼間老夫人硬說孫女給您下毒,孫女真是徬徨之至。
老夫人,孫女一片仰慕之情絕不敢有絲毫害老夫人之心,還請老夫人明見,不過現在老夫人既然說中了毒,孫女認爲當務之急應該是讓大夫們給各位解毒纔是,等各位解了毒,再尋找中毒的原因可好?”
一番話說得大夫們個個點頭,真不愧是左家堡的繼承人啊,果然氣度不凡,被冤枉了也沒有絲毫的怨懟之心,反而關心老夫人的解毒事宜。
這老夫人也真是的,明明中了毒,居然不想着解毒卻忙着追究下毒之人,真是好笑,難道是知道這毒毒不死人麼?
等等
衆大夫突然福靈心至,所謂反常即妖
任何一個人中毒了看到大夫第一個反應就是解毒,最不濟也會問問中的什麼毒,可這老夫人可好,一不問中的什麼毒,二不問怎麼解毒,卻忙着質問四小姐爲什麼下毒害她,這說明什麼?
說明老夫人根本就是知道這毒藥的毒性,也不擔心毒藥會害身體啊,這擺明了就是陷害四小姐嘛怪不得剛纔聽說大夫診出中毒這麼開心呢
天啊,這哪是祖母啊,這天下哪有這麼黑心腸的祖母啊
想通了這些,衆大夫看向假嚎的衆人眼神有些不對了,不屑不已,這天下誰不知道老夫人不過是靠着入贅的兒子也享受了想都想不到的榮華,而那些婦人與女子更是寄居在左家堡的人,現在這些人吃着左家堡的用着左家堡的過得富貴的日子居然陷害起左家堡正宗的嫡小姐來,真是無恥之極
再看向左芸萱的眼神變得同情不已,這麼小的孩子居然生存在虎狼之窩啊。
左芸萱微勾了勾脣,這些大夫果然不負她所望,她只幾句話就點醒了衆大夫。
老夫人見衆大夫眼神有異,不禁有些心虛,外強中乾道:“你們看着老身做什麼?難道相信了這個小……四丫頭的話了不成?”
司馬風不禁暗惱,這老夫人到現在還拎不清狀況,沒發現衆大夫已然懷疑上她了麼?再說下去只是丟人罷了,她丟得起這人,他可丟不起這人
當下連忙道:“衆位,麻煩給老夫人與我的弟妹們侄女們解毒吧。”
“是。”大夫人拱了拱手對一干人道:“請各位讓我們再把一下脈,剛纔只是診出中了毒,具體中了什麼毒卻是不知道呢。”
老夫人這才心不甘情不願的伸出了手,臨了還惡狠狠的瞪了眼左芸萱。
左芸萱假作未見,低垂着的眸間卻充滿了譏嘲之色,脣間勾勒一抹邪惡的笑意,不知道呆會診出了原因,二姨娘會怎麼樣呢……她有些期待呢。
“這……”給老夫人診脈的大夫突然神色變了變,有些怪異的看了眼老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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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心頭咯噔一下:“怎麼了?”
“這……”那大夫又仔細的診了診皺眉道:“老夫人中的這毒真是有些麻煩啊。”
“是啊,這是毒很是霸道,兩位夫人還好些,可是對老夫人與幾位小姐卻是傷害頗深啊。”
其他大夫也臉色變得慎重。
方氏與羅氏聽了大驚失色:“大夫,你們把話說清楚,什麼要對我們還好些,對小姐們卻是傷害頗深?”
“這毒說烈也不烈,但毒就毒在霸道不已,對於普通之人倒是傷害並不是太深,只要有些好的補藥養着些時日就好了,但對於身體走下坡的老人還有未成年的少女卻是傷害極爲顯著,假以時日,重者喪命,輕者也會傷了根本,象幾位小姐才十歲左右,體質尤爲嬌弱,中了這虎狼之藥,弄不好會影響將來的子嗣”
“啊……怎麼會這樣娘……”羅氏與方氏聽了立刻怨恨地看向了老夫人。
“不,不會的,不可能,這藥明明是……”老夫人失魂落魄的跌坐在了椅子上,口中喃喃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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