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風尷尬道“公主龍彰鳳姿,豈是一般人能比得上的?這普天之下哪能找出與公主相似的人兒來?自然是我們老夫人看錯了,還請公主饒了老夫人眼拙之罪,萱兒,你祖母一向最疼愛於你,難道你忍心看着你祖母因一時的眼‘花’被公主懲罰麼?你快爲你祖母求個情。。шшш.sнūнāнā.сом 更新好快。”
左芸萱眸光一深,這渣爹真是“疼愛”她啊,這種時候還不忘利用她。
這話都說成這樣了,她要是不求情,那豈不是讓天下人詬病她不孝順麼?到時傳出去她連自己親祖母都不求情,可見心有多黑了。
這與二姨娘勢同水火,與庶長姐搞不好關係,再與親爹缺少溫情,連自己的親祖母都不能孝順的話,那麼這個人的人品就有待商量了。
渣爹真是好計謀啊,只一句話‘逼’得她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
而無論她做與不做,渣爹都是雙贏的,做了,渣爹落了個孝順親母的好名聲,不做,她的名聲壞了,也正如了渣爹的意!
芸萱輕嘲一笑,緩緩走向了瑤華公主道:“義母,老夫人年紀大了,年老眼‘花’也是正常之事,還望義母大人不記小人過,網開一面如何?”
瑤華公主看了她一眼,又掃向了衆貴‘婦’,才淡淡道:“好吧,既然萱兒求情了,本宮就成全了萱兒的一番孝心,此事就此作罷了。不過此‘婦’如此不守‘婦’道,不可輕饒!”
衆貴‘婦’一陣驚訝,沒想到瑤華公主這麼喜歡左芸萱,不但認了左芸萱爲義‘女’,還這麼給左芸萱臉面,這樣的話……
衆貴‘婦’心思更加活泛起來,一個有錢有權,還長得如此美貌的少‘女’這簡直是爲她們的兒子們量身定做的啊!
一時間衆貴‘婦’倒忘了二男三‘女’的醜事,紛紛用炙熱無比的目光看向了左芸萱。
面對這些貴‘婦’灼灼如賊般的目光,左芸萱淡然以對,除了……
她猛得回頭,迎向了那道頗具侵略‘性’的目光,只是對上那道目光時,那目光變得優雅無比,邪肆妖嬈,再配上那目光主人妖野的容顏,簡直能讓所有少‘女’尖叫*。
可惜兩世爲人的左芸萱根本過了這種年紀,更何況左芸萱對這具妖孽皮相的主人知之頗深。
她目光淡淡地掃過了宗政琉,漫不經心的收回。
那勾人心魂的桃眼‘花’嗖得變得‘陰’冷,‘脣’緊緊的抿了抿,弧度變得冷硬。
宗政澈見微微一笑,笑得頗具深意。
左芸萱懶得跟這居心叵測的人目光‘交’流,而是趁着司馬風來不及張口,怯怯道:“義母,此人是左家堡的二姨娘,是不是可以……”
聲音雖然很輕,卻讓所有關注着她的人都聽了個一清二楚。
司馬風當時臉就黑得比墨還深上了三分,如果可能的話,他恨不得一拳打飛了左芸萱,這個孽‘女’是生來氣他的麼?
剛纔就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叫出了二姨娘來,這次又說得這麼高聲,這是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他戴了綠帽子麼?
他眼中冒火死死的盯着左芸萱,如淬了毒的箭。
宗政澈微僵了僵,若有所思地看向了左芸萱,心中不禁多了幾分的惱意。
這個‘女’子,就不能爲了他而忍耐一下麼?
她難道不知道,二姨娘與他的前途是休慼相關的麼?要知道他所有的經費都是由二姨娘提供的。
枉他對她這麼好,眼巴巴地打了左千鸞與二姨娘的臉來給她出氣,她卻一點都不爲他考慮!
他鳳眸閃爍着‘陰’冷的光芒,薄‘脣’緊抿,鄙夷地看了眼趴在地上的二姨娘,心裡又恨極了二姨娘的愚蠢,要不是她對皇姑姑動了不該動的心思,皇姑姑又怎麼會報復她把她扔到了二個小叔子的‘牀’上?
這下好了,這臭名遠揚了,以後能不能繼續爲他提供金錢是個問題外,跟二姨娘搭上個邊也會連累他臭上半天!
怎麼辦?
他狹長的眸子輕閃了閃,突然手微動了動,暗中一條人影疾馳而去。
宗政琉見了桃‘花’眼輕笑了笑,‘脣’間勾起了興意,他斜斜的倚在了樹幹之上,紫‘色’的藤‘花’墜於他的身上,風吹過處,一瓣瓣的紫‘色’‘花’瓣紛紛落於他的肩上,稱得他人美如‘玉’,‘豔’似妖‘精’。
想救二姨娘麼?也得看他是不是讓!
二姨娘丟的臉越大對他來說纔是越好的,他倒要看看沒有了二姨娘在身後金錢的支持,太子皇兄還能這麼逍遙麼?
所以……這種事他怎麼能放過落井下石的機會呢?
當下摺扇瀟灑一收,邁昂昂闊步,如珠如‘玉’,風流無限的走向了二姨娘,腳輕踢了踢二姨娘的頭:“這真是左家堡的二姨娘麼?”
司馬風臉一綠,這四皇子來湊什麼熱鬧?還嫌他們左家堡不丟人麼?
當下步子一錯,迎了上去,鐵青着臉道:“四皇子認錯了,這賤人怎麼可能是二姨娘呢?”
“咦,不是剛纔四小姐說她是二姨娘麼?本王子能看錯,四小姐怎麼可能看錯呢?聽說這二姨娘對四小姐是愛若已出,天天陪在身邊,四小姐看錯誰也不會看錯二姨娘的,四小姐你說是吧?”
最後一句話卻是對左芸萱說的。
左芸萱眸光微深,這四皇子如果說是來幫司馬風的,卻偏偏要揭穿二姨娘來下司馬風的臉,如果說是幫她的,卻又字裡行間的挑撥她與司馬風的關係,真是居心叵測。
看來四皇子是想離間她與司馬風的關係,並通過打擊二姨娘來打壓太子,這一箭雙鵰真是使得如火純青啊,皇室之人果然不放過一絲的機會。
“萱兒!”司馬風警告的瞪了眼左芸萱道:“你好好看看此‘婦’,怎麼可能是二姨娘呢?二姨娘身爲左家堡的妾室,一言一行都代表着左家堡的臉面,她又怎麼會做出這等有損左家堡聲譽的事呢?你說是不是?”
‘脣’微抿了抿,這渣爹是拿左家堡的榮譽來要脅她呢,要說她還真不在乎左家堡的名譽什麼的,反正現在左家堡不屬於她,不過目前她也沒有能力與渣爹對抗,何況渣爹不承認二姨娘正好!
想到這裡,她眸光微深,‘脣’間勾起冷寒的笑,走向了二姨娘,繞着二姨娘走了一圈,待走到二姨娘手邊時,繡鞋狠狠的踩在了二姨娘的腳上……
用力的輾壓!
“啊!”二姨娘痛得發出一聲歇斯底里的尖叫,伏在地上的頭猛得擡了起來。
司馬風大驚失‘色’,暗惱二姨娘這賤人怎麼連個痛也忍不住,竟然還敢擡出頭來給他丟人現眼!他哪知道十指連心,豈是能忍得住的?何況又這麼突然!
當下大腳一飛,狠狠的踩住了二姨娘的頭,斥道:“賤‘婦’,當着公主的面,竟然敢擡起你這骯髒的臉來污了公主的貴眼!給本堡主趴下!”
“砰”二姨娘的臉被司馬風毫不留情地踩入了泥裡,痛……席捲了她所有的神智!
口中,鼻中,眼中全是泥土,還有鮮血……
索‘性’二姨娘剛纔摔的地方是軟泥,臉只是埋入了鬆軟的泥中,要是是磚路的話,這臉就別想要了。
即使是這樣,這張臉也不用看了。
左芸萱看着如此狼狽的二姨娘一陣的痛快,腳更是用力的輾了輾,痛得二姨娘恨不得就此死去……
她,牙根緊咬,咬得滿嘴是血,身體因疼痛而劇烈的顫抖着。
卻不敢擡起頭來了,她知道她再擡起頭,迎接她的定然是司馬風更爲嚴厲的懲罰!
多年的夫妻讓她太瞭解司馬風了,他是絕不允許有人破壞他的聲譽的,要不然也不會這麼多年這麼假猩猩的對左芸萱這麼好了。
她將臉埋在土裡,眼睜睜地看着自己嘴裡的鮮血染紅了臉下的泥土,鼻中,嘴裡都是泥土難聞的味道……
這一刻,她下定決心,總有一天,要讓瑤華公主也嚐嚐這種生不如死的滋味!
對了,還有左芸萱這個小賤人!竟然敢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踩她的手,十指連心啊,疼死她了,這小賤人一定是故意的!
眼,透過泥血的狼狽‘射’出怨毒的狠芒。
這時頭上傳來左芸萱清冷的聲音:“呀,這多看了數眼倒並不是二姨娘呢,原來是個長得象二姨娘的‘婦’人罷了。爹爹呀,二位叔叔也太不象話了,憑着左家堡的實力,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偏偏找了個跟二姨娘這麼象的‘女’人做出這種事來,這……”
下面的話不說,衆人也聽明白了,原來司馬家的另兩位爺有特殊愛好,竟然肖想自己哥哥的小妾呢。
所謂蒼蠅不盯無縫的蛋,這二姨娘想來是平日做了什麼讓人誤會的事才讓那兩位竟然冒天下之大韙而玩起這種禁忌遊戲來。
衆貴‘婦’一個個面‘露’鄙夷之‘色’,看向二姨娘的眼神更是不屑了,雖然左家堡的人死活不承認這個是二姨娘,但衆貴‘婦’都是什麼人?自然是心中有數的。
司馬風恨恨地瞪了眼左芸萱,這個‘女’兒真是個不省心的,看着平日倒是聰明,怎麼關鍵時候就犯傻呢?這話說的豈不是把人往歪裡引麼?
他雖然恨透了二姨娘給他戴綠帽子,但是對於外人面前,他還是要維護二姨娘的臉面,不論是爲了自己也好,爲了宮裡那位皇后也好。
尷尬的咳了咳道:“好了,萱兒,這些都是家務事,勿讓這些小事污了各位貴人的眼,你快請各位貴人去荷‘花’池連賞荷吧。”
說罷,對着各位貴‘婦’笑道:“說來今年荷‘花’開的極好,竟然有許多的並蒂蓮齊齊的開放,倒是堡中的一絕,此次爲了取個好兆頭,‘玉’荷會成雙的贈送,也祝各位夫人家裡好事成雙,心想事成。”
貴‘婦’們紛紛道謝,心知肚明這是左家堡在拿好東西封她們的口呢。
其實封不封口真是無所謂了,來這裡的貴‘婦’們幾乎是囊括了朝中所有三品以上的官員家眷,這些家眷本就高傲,不會與低於自己品階的人來往,所以大家都知道的事何必再多嘴多舌呢?
不過,下人們要是傳出去就不關她們的事了。
司馬風見貴‘婦’們不再糾纏此事,心中鬆了口氣。
豈知他這口氣鬆得卻是早了,只聽瑤華公主冷冷道:“一個如此下賤的賤‘婦’竟然敢讓老夫人誤認爲本宮,真是豈有此理!司馬堡主,既然此‘婦’不是二姨娘,那麼就別怪本宮心狠手辣了!來人,將此‘婦’拉出去杖斃了!”
司馬風大驚失‘色’,這人就是二姨娘,他如何能讓瑤華公主拉出去殺了呢?
當下急急道:“公主息怒,公主息怒!”
“怎麼?難道堡主要爲她求情不成?”瑤華公主目‘色’森然道:“都說司馬堡主是個專情之人,難道也會憐香惜‘玉’不成?”
司馬風一澀,尷尬道:“公主誤會了,此‘婦’非是我堡中之人,竟然仗着肖似二姨娘‘混’了進來,草民怕是什麼人指使‘混’進來的。所以請公主開恩,讓草民問個清楚,待事情‘弄’清原委自然會給公主一個‘交’待!”
“一個賤‘婦’殺了便殺了,哪有這麼多事?”瑤華公主瞥了瞥嘴,似笑非笑道:“堡主百般推諉難道真是對此‘婦’動了心了?不過本宮看這‘婦’人長得如此粗鄙,行爲又如此失德,堡主竟然也會有了憐惜之情,看來堡主的口味確實獨特啊!”
司馬風心頭一緊,他正肖想着瑤華公主呢,哪能被瑤華公主誤會?
可是二姨娘卻是他與皇后之間聯繫的樞紐,加上左千鸞是鳳命,將來更是可以助他成就大業的棋子,要是殺了二姨娘,左千鸞如何能答應?
但瑤華公主手握數千禁軍,又長得如此肖似左瑾,氣質更是與左瑾有異曲同工之妙,那是‘花’南比也比不上的。
從理智上來講,他必須保住二姨娘,從感情上來說,他卻想討好瑤華公主。
一時間,他左右爲難,沉‘吟’不已。
這時左千鸞突然衝了進來,一把揪起了二姨娘就是闢嚦啪啦的打了幾個耳光,隨後恨恨道:“‘混’帳東西,本郡主讓你來是讓你勾引兩個叔叔的麼?”
左芸萱眼微閃了閃,笑道:“大姐姐這是何故?聽大姐姐的意思似乎與這‘婦’人認識啊!”
左千鸞瞪了眼左芸萱,卻不理她,而是撲地跪在了瑤華公主的面前道:“公主,容小‘女’子稟告。”
瑤華公主抿了抿‘脣’,笑得輕嘲。
左千鸞見瑤華公主並不阻止,心頭一鬆:“公主,請容稟,前些日子不知道爲什麼總有一些不明人士襲擊二姨娘,二姨娘多次受到生命的威脅,好在二姨娘吉人天向都躲了過去,也算是不幸之中的大幸,不過總是如此終究不是長久之計,所以小‘女’子本着孝道,從外面找到一個肖似二姨娘的‘婦’人,用來當二姨娘的替身,好教那殺手‘弄’不清真僞,哪知道這‘婦’人是個不安份的,竟然……竟然……”
說到這裡左千鸞頓了頓,‘露’出羞恥之‘色’,待神情平靜後,才娓娓道:“如今發生這事,這‘婦’人便是千刀萬剮也死不足惜,只是要再找個與二姨娘如此神似之人卻是千難萬難了,還請公主憐小‘女’子一片孝心,法外施恩,放過此‘婦’,小‘女’子將此‘婦’領回後定然會嚴加管教,不讓她再惹事生非,請公主開恩!”
說罷對着瑤華公主磕了數個響頭。
衆貴‘婦’不禁有些遲疑了,不敢確定地看着趴在地上裝死的二姨娘,難道這個真是二姨娘的替身?
想想也是,那司馬兩兄弟不過是打秋風的,二姨娘再糊塗也不能放棄了司馬風而跟兩個叔叔有染吧。
當下都看向了瑤華公主,看瑤華公主怎麼說了。
這時宗政澈輕咳了咳走到了瑤華公主的面前道“皇姑姑,左右都是老夫人的眼神不好,此‘婦’雖然所作所爲污了衆人的眼,不過到底是左家堡的家事,姑姑還是網開一面吧。”
司馬風也躬身求情道:“公主,都是草民管家不嚴,都是草民的錯,要罰不如罰草民吧。”
“爹爹……”左芸萱不依地噘着嘴道:“您好好的爲什麼要罰您?義母要答應了,豈不是說義母不分青紅皁白麼?再說了,我可捨不得爹爹爲了個賤‘婦’受罰。”
司馬風氣得瞪了眼左芸萱,可是偏偏左芸萱口口聲聲爲他好,他要是責罵左芸萱,豈不是當着衆人的面承認自己爲父不慈麼?
當下心裡氣得要吐血,臉上卻‘露’出欣慰之‘色’:“萱兒能心疼爲父,爲父真是高興,只是二姨娘爲左家堡也算是勞心勞力,爲父不能讓她處於危險之中。”
左芸萱皺了皺眉道:“左家堡一向戒備森嚴,何時有人‘欲’暗害二姨娘了?我怎麼不知道這事呢?”
司馬風不耐煩道:“這些事怎麼能讓你知道了?讓你受了驚怎麼辦?萱兒,不管怎麼樣,你也是二姨娘照顧大的,你不希望二姨娘受到生命危險吧?”
左芸萱聽司馬風這麼說了,也不再堅持,而是笑眯眯地對瑤華公主道:“義母,您也知道我爹爹是個專情的人,對二姨娘更是疼愛有加,自然不能任人傷害了她,這個‘婦’人既然是二姨娘的替身,不如公主放過她吧。”
瑤華公主點了點頭,慈愛道:“但凡你有所求,本宮定然能盡力答應。不過此‘婦’死罪能免,活罪難逃!”
左芸萱笑道:“這個自然,此事不敢勞義母費心,左家堡定然會給義母一個‘交’待的。”
說罷她笑眯眯地對司馬風道:“爹爹,您說是不是呢?”
司馬風不是用話拿她,‘逼’着她放過二姨娘麼?那麼她就把話拿回去,‘逼’着司馬風懲罰二姨娘。
司馬風只要不殺死二姨娘,什麼都好說,何況他也心裡恨極二姨娘丟了他的臉面,當下沉聲道:“來人,將此‘婦’拉下去給我狠狠的打!”
“等等!”
“萱兒還有何事?”司馬風一陣的緊張,他可是看出來了,這個‘女’兒不知道給瑤華公主灌了什麼*湯,但凡她有所求,瑤華公主必然會答應的。
這讓他且喜且憂,喜的是要是萱兒能幫着他向瑤華公主說些好話,那瑤華公主豈不是他囊中之物?憂的是萱兒身後的勢力又大了一些,對於今後他的事業是個強大的阻礙。
另一方面他也懷疑瑤華公主對左芸萱好,是不是另有目的。
如果與他一樣目標是爲了左家堡呢?
想到這裡,‘陰’冷的光芒微閃了閃,看向瑤華公主有了勢在必得的狠戾。
“爹爹,既然此‘婦’是爲二姨娘做替身的,那麼打傷了她豈不是不能給二姨娘做貢獻了麼?”
“萱兒的意思是?”
“用些看不出傷的懲罰吧。”左芸萱淡淡道。
此言一出,衆貴‘婦’對左芸萱刮目相看,暗中戒備不已,此‘女’年紀如此之幼,竟然心絲狠毒至斯!
左芸萱走到了二姨娘的身邊,腳尖踢到了二姨娘的下巴,輕輕的擡起,目光冰冷道:“你這‘婦’人休怪我心狠手辣,怪只怪你恬不知恥,肖想不該肖想的東西,做下如此有損左家堡顏面的事!今日如果小懲大戒,日後人人效仿,那左家堡何以立足於江湖之上?所以這一切全是你咎由自取,望你受刑過後,‘迷’途知返,以後堂堂正正做人,清清白白做事,莫要再動些歪‘門’邪道的念頭了!”
說完,腳尖一退,任二姨娘的頭重重的磕在了地上。
衆‘婦’人聽了這話,對左芸萱立刻扭轉了看法,是啊,她們身爲‘女’人都是以家族榮譽爲最大的依靠,沒有家族的支持,她們在夫家就寸步難行。
左芸萱此舉雖然狠毒了些,但卻是無可厚非的!
將來生爲高‘門’大戶的掌家之人,必須有這種剛柔並濟的手段纔是。
二姨娘又氣又疼,這話分明是警告她的,她到現在都不明白自己到底什麼地方做錯了,讓左芸萱突然就看穿了她,處處針對她。
瑤華公主滿意的讚道:“萱兒此言極是,所想也極爲稱本宮的心思,本宮剛纔就想着用宮刑來懲罰於她,這樣即能讓她得到了教訓,又不妨礙她當二姨娘的替身。”
說到這裡,瑤華公主冰冷的眼看向了左千鸞,寒聲道:“左大小姐,既然此‘婦’是你請來,不如由你行刑吧!”
“來人,將刑具拿來!”
隨着瑤華公主清冷的聲音,一個宮‘女’託了個托盤款款而來。
金漆的托盤,紅綢的氈布,配着白‘玉’的纖指,窈窕的宮‘女’,在‘花’紅柳綠的林蔭小道中,施施然而來,那是一副怎麼樣的美景啊。
只是當宮‘女’輕輕的揭開了紅綢,‘露’出裡面在陽光下閃着奪目銀光的針時,貴‘婦’們個個眼‘色’變了。
那一排排的細針,從長到短,從粗到細,一根根泛着冷寒的光芒,即使在這炎炎的夏日之中,也給人以無盡的寒意。
誰也不會知道這銀針下曾有多少‘女’子痛不‘欲’生,又曾有多少‘女’子失去了生機。
左千鸞看到了這銀針,臉‘色’鉅變,全身止不住的抖了起來。
她擡起眼,哀求地看向了宗政澈,因爲這裡除了宗政澈外,沒有人能救二姨娘。
宗政澈冷寒的眸子漫不經心地挪了開去,開玩笑,雖然衆人心照不宣,知道這是二姨娘,但明面上卻是把她當成了那個替身。
他要是求了情,豈不是捅破了那張窗戶紙?他這不是送個把柄給人去麼?
見宗政澈不理她,左千鸞悲痛‘欲’絕,恨恨地瞪了眼左芸萱後,她又看向了宗政琉。
她目光悽悽,楚楚可憐,只希望自己的這種神情能打動素來以憐香惜‘玉’著稱的四皇子宗政琉。
宗政琉確實比宗政澈多情些,並沒有避開左千鸞的目光,則是對左千鸞點了點頭,示意她放心。
左千鸞心頭一喜,心情亦放鬆下來。
左芸萱譏嘲一笑,求宗政琉?那不是與虎謀皮麼?
要說這裡最恨二姨娘的是誰?估計除了她就是宗政琉了!
宗政琉身爲四皇子怎麼會不知道宗政澈的錢全是由二姨娘提供的?要是沒有了二姨娘,估計宗政澈要想跟宗政琉鬥,要多‘花’上兩倍的力氣!
你說宗政琉能不討厭二姨娘麼?
不過宗政琉也是個野心勃勃,城府極深的人,不到萬不得已,宗政琉是不會動二姨娘的,畢竟他也想通過左千鸞搭上二姨娘這根線,從而把左家堡的錢財‘弄’到他的手中。
宗政琉瀟灑萬分地對瑤華公主行了個禮道:“皇姑姑,容侄兒求個情吧,這左大小姐如此嬌弱,又善良無比,相信她是下不去這手的,不如還是由宮‘女’行刑可好?”
瑤華公主淡淡地掃了眼宗政琉,宗政琉桃‘花’眼眨啊眨,眨得很無辜的樣子。
瑤華公主‘脣’微‘抽’了‘抽’,笑道:“好吧,既然琉兒求情,就讓惜‘玉’行刑吧,惜‘玉’,用小針吧。”
“是!”
惜‘玉’,也就是那個端着盤走來的宮‘女’,應了聲後,纖纖的細指粘起了一根細長細長的銀針來。
那銀針在炙陽之下泛着幽幽的冷芒。
左千鸞先是聽說細針,還鬆了口氣,待看到這般細長的針時,嚇得‘花’容失‘色’了。
惜‘玉’眼中閃奇異而興奮的光芒走到了二姨娘的面前,笑道:“你真是有福了,得我惜‘玉’親自動手,這銀針啊,要是粗的倒好忍受些,不過是扎得皮‘肉’傷罷了,但這細針啊,卻是專‘門’扎你的筋結的呢!這位誰,你忍着點啊,好好享受吧,哈哈哈!”
隨着她有些變態的笑聲,銀光一閃……
“啊!”二姨娘發出一聲慘叫,全身竟然如糠篩般的抖了起來。
“呀!”惜‘玉’歉然道:“好久沒有紮了,手有些生了,竟然扎到了痛‘穴’了!”
饒是司馬風這般心硬之人也不禁心疼了疼,痛‘穴’啊!有武功的人誰不知道痛‘穴’是最受不得痛的!
哪怕是一根手指用力摁上去,都能讓人痛上半天,何況這麼根針扎入痛‘穴’的深處?那種痛必然是撕心裂肺的,恨不得死了去纔好呢!
左千鸞直接傻了眼,她大叫一聲就要撲向二姨娘。
宗政澈眼明手快,一把拉住了她,對下人道:“快,快把大小姐請下去,大小姐嚇着了。”
下人們立刻拉着左千鸞下去了。
左芸萱微嘲的眸光看向了宗政澈,正好宗政澈也看向了她,看到她目光中的冷意,他無端的有些害怕。
害怕與她這樣的目光相對,害怕她的眼中沒有他的存在,害怕她從此厭惡上了他。
“四小姐……”他訕訕地,想要解釋卻不知道從而說起。
左芸萱微微一笑,笑容透着疏離:“多謝太子想得周到,大姐姐一向不親手施暴於人的,想來受了驚嚇。”
這話有玄機啊,不親手施暴的意思是左千鸞經常施暴卻是假於他手的。既然左千鸞心思這麼毒,那麼還能受什麼驚嚇?
還不是因爲這個受刑的人是左千鸞的親生娘麼?
衆貴‘婦’對左千鸞更是鄙夷不已了,有這種姨娘,生的‘女’兒能是好的麼?
怪不得能跟人珠胎暗結呢!哼,居然還敢把沒有守宮砂的手臂‘露’出來勾引兩位皇子!真真是不要臉。
宗政澈苦笑了笑,他終是得罪了左芸萱,這是在絕了他與左千鸞之間的可能‘性’呢。
惜‘玉’還在那裡一針針的扎着二姨娘,每受一針,二姨娘都恨不得死去……
她汗如雨下,身體癱軟,不一會就疼得暈了過去。
見二姨娘暈了,惜‘玉’生氣道:“這都什麼體質啊,才紮了二十多針就暈了,真是枉費了我這番手藝!”
衆夫人面面相覷,都紮了二十多針了還嫌少啊?這種痛,讓她們想想就覺得渾身在疼,別說紮了。
當下看向瑤華公主的眼神充滿了顧忌,瑤華公主果然名不虛傳,心狠手辣,嗜血‘陰’毒!
這一年多來瑤華公主深入簡出,平日亦是食齋唸經,讓她們都忘了瑤華公主是從戰場上下來的巾幗。
看來今日瑤華公主是藉着扎針之事來敲山震虎呢!
“堡主,堡主……”
司馬風臉‘色’一變,斥道:“什麼事如此慌張?成何體統?”
“聖……聖……聖旨到了!”
“聖旨?”司馬風心頭一緊,隨後喜出望外,眼下二姨娘的醜事正好藉着聖旨之事衝一衝,這聖旨來得及時啊。
衆貴妃也動起了心思,剛纔是皇后的懿旨,現在又是聖旨,左家堡不過是開了個賞荷宴,這旨意就不斷,左家堡該多得聖上的寵啊。
衆貴‘婦’羨慕不已。
左芸萱譏嘲的勾了勾‘脣’,這聖旨可不是什麼好事呢。
只聽那丫環道:“是的,堡主,聖旨指名要大小姐接旨呢。”
“大小姐?”司馬風狐疑地看了眼左芸萱,左芸萱眼觀鼻,鼻觀心,不動聲‘色’。
司馬風也不作他想,當下率着衆人往前廳去迎聖旨。
瑤華公主笑着拉着左芸萱的手道:“咱們也去看看熱鬧。”
“好。”
看着瑤華公主與左芸萱聯袂而去。
宗政琉眸光一閃,對宗政澈笑道:“太子皇兄,你不好奇父皇的旨意是什麼麼?”
宗政澈淡淡道:“是什麼去聽聽不就知道了麼?再說了,別人的事有什麼可好奇的?四皇弟,不是本宮說你,有這心思多用些在國策上更好些,這後院之事非你我常留之地!”
說罷,袖袍輕揮,揚長而去。
宗政琉死死的盯着宗政澈的背影,桃‘花’眼中冰雪飄零。
良久才哼道:“一會聽了聖旨希望你還這麼淡定!”
宗政澈看似瀟灑的走在前面,他眸光復雜的看着前方嫋嫋而行的左芸萱,看着她稍顯稚嫩的身姿,苦笑連連。
這少‘女’雖然年幼,卻心思太深,手段更是層出不窮,狠毒異常。
如果所料不錯,那聖旨定然是雷霆之怒,斥責左千鸞的。
既然左千鸞招訓斥了,那麼他還會遠麼?
這是懲罰他把功勞給了她的對頭左千鸞呢!她早就算計到了……
唉!
頭微昂了昂,看着天空‘豔’陽高照,熱力四‘射’,無端的,他感覺一陣的寒冷,孤獨。
人在高處不勝寒!萬般不由人!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左氏有‘女’,素行不端,心狠手辣,今削去三等三品郡主之稱,罰於庵廟吃素唸經一年,以示懲罰,欽此!”
司馬風渾身一抖,顫巍巍地磕頭:“謝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左大小姐接旨吧!”高公公嗓音帶着鄙夷的尖銳,拿着眼尾看向了幾近脫力的左千鸞。
“不……不……我不相信……我不相信……”左千鸞受不了刺‘激’地喃喃自語,就算是丫環們扶起了她,她亦覺得站立不住。
當她的目光觸及了那一卷皇帛之時,突然瘋了般撲了上去,猛得拉開了聖旨,尖叫道:“我不相信,不相信皇上會這麼說,我是有功的啊,我獻策有功啊……”
“大小姐別說什麼有功了!要不是你出的餿主意,江南就不會暴‘亂’了!哼,不知道的事就不要瞎出主意,免得禍害了百姓!”高公公冷冷的斥責。
“禍害百姓?怎麼會這樣?明明是個好計策啊?”左千鸞失神的眼看向了高公公,待看到高公公冰冷的眼神,全身一寒。
她抱着聖旨衝到了太子的身邊,哭道:“太子哥哥,快,你快告訴高公公,那個計策是安邦定國的良策,一定是哪裡搞錯了,是不是?快,快告訴高公公啊!我不能沒有郡主的稱號啊……嗚嗚……”
宗政澈不愉的推開了她,而是走向了高公公,對高公公客氣道:“公公,父皇可有什麼示下?”
對於宗政澈,高公公倒是比較恭敬地道:“皇上有旨,說是讓太子殿下賞完荷‘花’宴後儘快回宮。”
“本宮知道了,辛苦高公公了。”宗政澈點了點頭,要是往常,他定然是會立刻隨着高公公進宮。
可是今日他卻不能走,因爲他知道便是他回去也於世無補,因爲解決的方案還在左芸萱的手上,他要跟她好好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