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人回到屋裡,思來想去,也覺得這事完全是偶然,不過平白得了這樣的便宜,衆人心中還是極高興的。只是這麼多金子,這保管就成了問題。
“這還用考慮嗎,放在誰那裡最安全還不是一目瞭然。”餘喬用眼睛瞟瞟自家師傅。
周升會意,連忙將那盒子拿出來鄭重的交給李巖。“麻煩先生了。”
“放心。”李巖點點頭。
衆人這才放心的個子回屋睡下了。爲了不浪費,這餘喬是和惠兒一個房間的。兩人一路坐車也是疲倦,不多時兩人就都睡着了。
第二天衆人起的都有些晚,只有李巖早早就在樓下等了。餘喬看到李巖,不由縮了縮脖子,她這些日子也倦怠了,不知道她師傅會不會斥責她。
不過李巖並沒有多話,只是囑咐衆人趕快吃飯,早些上路。
經過這一耽擱,等幾人上了車,也差不多到了中午,昨天那一輛大車聽說天亮不久就上路了,估計他們是不會再碰面了。
等上了車,餘喬又從包袱裡拿出一個小包,放進自己隨身的袋子裡。
“那是什麼?”惠兒問道。
餘喬笑眯眯的說道。“茶啊?”
“你昨天不是都給那孫姑娘了嗎?”惠兒奇道。
餘喬撇嘴。“我是給了啊,她不是說了要咱們喝的那種茶嗎,那桂花茶我可是都給她了。她又沒說要別的茶,我幹嘛要把其他的都給她。”
“你啊。”惠兒哭笑不得。
“沒事,這有什麼啊,反正以後路上又碰不到了。你怕什麼?”
“這次就算了,下次不可如此偷奸耍滑。”李巖說道。
“知道了師傅。”餘喬垂下頭。
幾人一路北行,這天越發顯得冷了,那張熊皮子,已經在之前路過的城裡裁減好了,這斗篷都是李香連夜縫的,就連餘喬都得了一個皮坎肩,是李香用剩下的邊角料拼了製成的,雖說看着不好看,可反正是穿在裡面,暖和就行。
這一天幾人借宿在一戶民家,第二天一早起來。地面一片銀白,餘喬歡呼着在地上踩來踩去,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等李香和周升出了屋,兩人的神色卻有些異樣。
周升雙眼通紅的抓起一把雪,顫抖的任這雪在他手中慢慢融化。十一年了,整整有十一年他沒有見到過下雪了,今天看見這雪,他的心裡卻有着說不出的酸楚。
“當家的。”李香的聲音也有些哽咽。
周升回身抓住李香的手。“多少年了。”
“是,自從到了那南方,我就沒見過這雪了。”李香雙眼朦朧。她依稀想起了小時候,和一幫兄弟姐妹在雪地裡玩耍的情景。“一轉眼多少年了,孩子也大了。”
“好了,不說了。”周升拍拍李香的手。“孩子們都看着呢。咱們這是幹什麼啊。”
“啊,對,對。”李香忙偷偷擦了眼淚。“這不都要回去了嗎,我也是糊塗了。”
“好了,上路吧。”周升揚聲道。
幾個人上了車,車裡的氣氛略微有些沉悶,餘喬也知趣的埋頭吃着蜜餞。窗外的雪依然下個不停。車子走得有些顛簸。
過了一會兒,車伕探頭進來。“諸位老爺,這雪眼看着越下越大,前面的路都看不清,得找個地方避一避。等雪停了再趕路。”
“那要是雪一直不停怎麼辦?”餘喬問道。
“這雪下不了多長時候。”周升忽然說道。“你將車往路邊停吧。”
“好嘞。”車伕應道。
等車停在路邊,餘喬下了車,伸手團起一個雪球,就往惠兒身上砸去。她那個準頭,惠兒哪裡躲得過去,兩人頓時嬉鬧起來。等扔了一會兒雪球,餘喬又提議要堆一個大大的雪人。
惠兒是從來沒有見過雪的,此時見到也是來了興致,終於像個小孩子一般的玩鬧起來。
周升和李香看到,也是忍不住的笑。
等餘喬推了一個大雪球過來,衆人也是嚇了一跳。餘喬那個小人竟然弄了一個比她還高的雪球。
等將雪球堆好,餘喬便去惠兒那裡驗收成果,說好了,她來做身子,惠兒來做頭。可等她過去一看,惠兒哪裡是在滾雪球,他根本就是在用手團。這樣子有哪裡能把雪球弄得又大又圓。
“不對,不對,你要這樣,先捏一個小雪球,然後找塊乾淨的雪地這樣一滾。”餘喬捏了個雪球示範給惠兒看。“然後就這樣接着一直滾,一直滾。就能滾到很大。”
等到雪人最終完工,兩人都是興奮不已。可惜沒法合影留念,這是餘喬心底的遺憾。
這雪人堆好沒多久,雪果然停了,幾人又開始上路了。
餘喬衝身後的雪人揮揮手。“再見了,雪人?”
車內幾人都被餘喬這充滿童趣的行爲給逗樂了。
“乖女啊,你叫了,那雪人能聽見嗎?”他這女兒彷彿此時纔有個孩子樣子,平時聰明的都不像個孩子。
餘喬哼的一聲。“我的雪人寶寶,我跟她再見有什麼不對。”
“好,好。”周升呵呵笑了起來。就連李巖臉上都帶着幾分笑意。
餘喬被衆人取笑,負氣的轉過身背對着大家。沒想到衆人卻笑得更歡。
餘喬暗自咬牙。“哼哼,我就不信,你們小時候沒有玩過過家家的遊戲,那可是比她如今的行爲幼稚多了。”當然這話她可不敢說出口。
餘喬也不是那能憋得住的人,不一會兒,就自己轉過身來,裝作沒事一樣,自顧自的吃東西。
惠兒笑着摸了摸餘喬的頭。餘喬嘆氣,這就是人小的弱勢的,動不動就被人摸頭。
“餘喬,等到了老家,我給你堆一個更大的雪人。可好?”
“真的?”餘喬懷疑的問。
“我怎麼會騙你。”惠兒笑着說。
餘喬這才笑着拉了惠兒的手。“還是大哥對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