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德子點點頭,退了下去。
“諸位愛卿來,是爲了今早的這封奏摺吧。”奏摺上聯名了署名,只看一眼冷晹便知道人都到齊了。
“皇上明察!臣等的確是爲了今日上奏之事前來。”
爲首的內閣學士,也是他們當中官職最高,爲官時間最長的赫連傲向前一步。
“爲了今日上奏之事?”冷晹冷笑一下,“平日裡百姓的生計大事都不見你們這麼上心,爲何朕的後宮瑣事你們卻消息如此靈通,事無鉅細全部知曉呢?”
說心中沒有一絲怒氣那是不可能的,那件事情發生到現在本就沒有過去多少天,他們這些人竟然都可以探聽到,看來這皇宮之中的守衛、下人是時候清理一番了……
“如今百姓安居樂業,國泰民安,作爲臣子的爲民憂慮之後自然也不能忘了國之砥柱,當今聖上啊!”內閣學士直面迴應冷晹的暗諷,沒有一絲慌亂。
“這些事情朕之前也說過了,朕自有打算,就不勞煩各位大臣在勞碌之餘還分出精力來關心此事了!”冷晹此刻還算留有情面,對他們好言相勸。
“可是皇上,百善孝爲先,不孝有三,無後爲大!前些日子我們才從祭祖山莊回來,難道皇上就忘了?皇后娘娘陪在皇上身邊多的不說,至少也有兩年時間了!自嫁給皇上以後,皇后娘娘一直懷不上子嗣,這後宮之中除了娘娘也別無他人,難道這皇家傳宗接代的重任皇上就打算這麼置之不理嗎?”
內閣學士嚴聲厲色的說道,完全不顧冷晹越來越鐵青的臉色,將一樁樁不切實際的罪名分壓在冷晹和雨自靈的身上。
“這子嗣的問題不在皇后,是朕的意思。”一句話,冷晹便將責任攬了過來。
弄得原本還想侃侃而談的內閣學士怔愣了一下,很快又反應過來,“莫不是皇上不願爲皇家傳承,所以皇后娘娘才遲遲無所出?”
“朕現在還沒有過多的精力撫養培育小皇子,只想等楚國各項民生事態穩定下來之後,再做打算。”冷晹簡單的說道。
“可是皇上,這百姓生計、國家昌盛都與皇室命運緊緊牽連在一起。皇后一日不誕下龍子,百姓會如何看待皇室,別國會如何嘲笑我國,這些,都不僅僅是一念之意可以決定的呀!”
內閣學士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倘若不是冷晹立場堅定,都要被這內閣學士絕佳的口才說成了千古罪人。
“這件事情朕自有打算。諸位大臣還是將心思放到你們各自的政務上,朕的後宮,還不需要那麼多人來監管。”說着,銳利的鷹眼掃了一圈在場的諸位大臣。
驚得他們默默低下頭,不敢去看冷晹的眼睛。
倒是這內閣學士,依舊不依不饒的說着,“皇上,臣等並不是有意探聽您的後宮之事,只是那日皇后娘娘身體不適的事情傳了出來,臣等皆以爲是娘娘有喜,正等着恭賀呢,卻又傳來消息說只是腸胃不適,並不是有喜。臣等也是爲了皇上着急,這才上書覲見,喜歡皇上可以將此事重視起來。”
冷晹長長的嘆了口氣,心中也是頗爲無奈。
若是換了別人,恐怕冷晹不會任由他在自己面前這麼長篇大論的侃侃而談,可偏偏他是內閣學士,先皇在世時朝中的重臣,後邊跟着一起來到御書房的幾位大臣也同他一樣,現在,都可以算得上是朝中的元老了。
越是年老的人,就越是關心子嗣後代,傳宗接代的事情。
對此,冷晹也是無可奈何,只能盡力安撫,盡力壓下。
“學士,朕知道你們也是一片好心,都是爲了楚國的將來好。可是關於子嗣後代的問題,朕心中早有打算,你們就不必勞勞費心了,假以時日,你們就可以得到令你們滿意的答案。”冷晹雙手撐住額頭,已經有了不想再繼續談論下去的意思了。
諸位大臣也不是那種不會察言觀色的人,相互看了看,便行了禮,“既然如此,那麼還請皇上早作打算,臣等就恭候皇上的好消息了。”
說着,退出了書房。
他們走後,雨自靈就進來了。看着內閣學士離去的方向,雨自靈將手中的茶壺放到一旁,“學士他們來做什麼?”
見冷晹一臉疲憊的樣子,雨自靈更加奇怪了,他們剛剛說了什麼?
冷晹擡頭,對雨自靈招了招手。
雨自靈順從的走了過去,冷晹直接將人拉到了自己懷裡,坐在腿上,把頭靠在雨自靈的肩上,嗅着她身上清新獨特的香味,“靈兒……”
緩緩的開口,聲音裡邊滿是疲憊。
“怎麼了?”雨自靈心疼的撫上冷晹的黑髮,有一下沒一下的輕拍着。
只是開口叫了一聲雨自靈,接下來,冷晹便沒了聲音,只是沉默的埋在雨自靈的肩頸處。
他不說,雨自靈也不問,兩人就這麼的相依靠着。
直到冷晹直起身子,恢復了他該有的傲然神采,雨自靈才展露笑顏,“是不是最近太累?要不我們出宮走走,換換心情?”
說着,雨自靈擡手想要給冷晹倒杯茶,才碰上茶壺卻發現自己手臂已經完全麻掉了,使不上力。
“怎麼了?”冷晹一下就注意到了雨自靈驟變的臉色。
“手!手被你枕麻了……”雨自靈倒吸着冷氣。
瞬間,冷晹的神情變得愧疚,他扶着雨自靈坐下,自己卻站起來爲雨自靈揉捏肩膀,“這樣會不會好一些?”
“還行,輕點。”雨自靈齜牙,皺着眉頭輕喊。
聞言,冷晹放輕了手勁,慢慢替雨自靈揉捏着麻掉的肩膀,思緒卻漸漸飛遠了。
過了半晌,雨自靈恢復過來了,“好了,已經沒事了。”說着就要站起來動動肩膀。
可是冷晹卻像是完全沒有聽到雨自靈說話一樣,手裡繼續動作着。“晹?”雨自靈不免有些奇怪。平常冷晹這人是很少會走神的,怎麼今天頻頻出狀況?
伸手,雨自靈推了推冷晹,冷晹這纔回過神來,“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