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和親公主……”邊說着,蕭肅冥邊看了一眼簫肅雅,“可能會和冷冕成親。”
“什麼?!”簫肅雅一臉不可置信的看着蕭肅冥,猛地站了起來。
“這個和親公主看上了冷冕?”
“那倒不是。”蕭肅冥有些爲難的說。
“那是爲什麼?”簫肅雅打破砂鍋問到底。
遲疑了一下,還是開了口,“那個和親公主其實看上的是你靈兒姐姐的丈夫,楚國現在帝王,但是因爲他曾對靈兒許諾過,後宮不會再有第二人,所以,晉國的和親公主,冷晹決定讓冷冕迎娶。”
“這叫什麼事!自己不願意娶的女人竟然推給親生的手足兄弟,難道爲了國家的利益,當真是什麼都可以犧牲嗎?”
關乎到自己心愛之人,簫肅雅也不管對方是誰,直接一頓指責,說的滿腔怒火!
“雅兒,你不要這麼激動!”蕭肅冥試圖安撫簫肅雅。
可惜,效果並不顯著。
簫肅雅在寢宮裡來回踱步,神情滿是着急,嘴中振振有詞,“不行,我得出宮,我得去楚國!”
“雅兒!”聽到簫肅雅唸叨的話語,蕭肅冥也是心中着急,正怕她真的一個人就跑了出去,“你彆着急,這件事情還沒定下來呢,還不過是個提議罷了!不單是冷冕拒絕了和親,就連那個和親公主都直接當面拒絕了!”
說着,蕭肅冥走到簫肅雅的跟前,將人擋了下來,雙手撐在她的肩上,迫使她看着自己。
簫肅雅完全聽不進去蕭肅冥說的話,心中只有一個聲音,冷冕要成親了!
“雅兒!”發覺簫肅雅根本沒在聽自己說話,蕭肅冥使勁晃了晃她的肩膀。
“皇兄,別說了。”忽而,簫肅雅冷靜的開口。“我心中自有分寸。”
看着簫肅雅反常的模樣,蕭肅冥皺眉,不太相信簫肅雅說的話。
“這件事情還未成定局,你別意氣用事。”
“放心吧,我不會的。”
將信將疑的觀察了一會兒簫肅雅,確定她不會衝動而做出傻事之後,蕭肅冥離開了她的寢宮。
等蕭肅冥走了以後,簫肅雅立刻叫來自己的貼身丫鬟蝶舞,將寢宮大門緊閉。
“蝶舞。”
“公主有何吩咐?”
指了指衣櫃的方向,簫肅雅吩咐道,“去收拾行李,我們今晚或者明晚,找機會溜出宮,行李盤纏一定要帶夠!”
“出宮?”蝶舞驚呼。
“嗯,你快去收拾東西吧。”簫肅雅不想多說什麼,吩咐下去以後就回到牀上閉目假寐了。
蝶舞不敢忤逆公主的意思,手腳麻利的開始收拾行李,把簫肅雅有的銀票盤纏能帶的都帶上了。
快要接近午夜的時候,原本已經熄燈了的寢宮忽然又亮起了微弱的燭火。
“蝶舞!”簫肅雅小聲的叫喚着。
“公主!奴婢在這!”不遠處,傳來蝶舞迴應的聲音。
“怎麼樣了?”簫肅雅有些着急,要是今晚不成功的話,就會打草驚蛇,讓蕭肅冥知道了之後自己想要再溜出皇宮就是難上加難了。
“沒問題,奴婢給了很多的賞銀,那個倒夜香的答應偷偷將我們送出宮去!”蝶舞信誓旦旦的保證道。
“倒夜香的?”光是聽到這個詞,簫肅雅彷彿就已經聞到那股味道,下意識的皺眉。
蝶舞知道簫肅雅會牴觸,也是十分無奈,“公主,這也是沒辦法的辦法呀,是您吩咐說一定要在午夜時分出宮的。這個時候,能夠進出皇宮的,除了有通行腰牌以後,就剩這倒夜香的推車能夠隨意進出了。”
看着蝶舞爲難的神情,簫肅雅也知道她盡力了,“沒事,走吧!只要能出宮,不管什麼方法我都願意去試!”
說着,和蝶舞兩人,一人揹着一個包袱,悄悄的溜出了寢宮。
按照她們對於皇宮守衛的熟悉,輕易的躲過了巡邏和站崗的搜尋,順利找到了那輛負責皇宮夜香的推車。
車主將兩人安排在一個乾淨的木桶中,簫肅雅忍着噁心,屏住呼吸,鑽了進去。
隨後,車子移動,一點一點的往宮門駛去。
待在木桶裡,感覺到推車停了,簫肅雅立刻捂住自己和蝶舞的口鼻,示意她不要說話,兩人屏住呼吸。
皇宮門口的侍衛看到是拉着糞便的推車,也只是例行公事的打開看了一兩桶,隨後捂着口鼻厭惡的揮揮手,示意他們快點走。
車主點頭哈腰的將推車推走。
在距離皇宮有一段距離之後,車主將兩人放了出來。
簫肅雅不敢停留,連夜租了輛馬車趕往楚國,生怕蕭肅冥發現自己溜走以後立刻出來抓人。
日夜不間斷的奔波,不光是馬兒受不了,簫肅雅這樣自小嬌嫩的公主也承受不住,行駛速度漸漸慢了下來。
原本四五天的路程,整整被簫肅雅拖延了兩天,越是着急,就越到不了。
好不容易趕到京城,簫肅雅竟然不知道要去找誰!
找冷冕?
他一定不會收留自己的!
找靈兒姐姐?
可是一想到她的丈夫竟然想要給冷冕賜婚,氣就不打一處來。
思前想後,簫肅雅命車伕找了個乾淨整潔的客棧,暫且住了下來。
在客棧裡收拾着牀,蝶舞不明白的問着簫肅雅,“公主,我們爲何不直接進宮去,在宮裡住下呢?偏偏要花錢住這樣簡陋髒亂的客棧!”
饒是蝶舞這樣的小丫鬟,都忍不住開始嫌棄目前的處境。
簫肅雅輕輕嘆了口氣,沉默不語。
開始有點後悔自己衝動的決定了。
“公主,要不我們回商國去吧!回去以後你多鬧鬧太子殿下,到時候就讓他帶着你來商國!”忽然,蝶舞放下東西,眼神閃爍的跳到簫肅雅面前。
雖然簫肅雅心中有些後悔自己的舉動,可是當聽到別人也這麼數落、不看好的時候,激起了簫肅雅心中那股不服輸的勁兒。
“來了都來了!回去做什麼!”
簫肅雅站在窗邊,氣勢昂揚的說,生怕自己會後悔似的,下定決定,指着皇宮的方向,“明天我們就進宮!先去找靈兒姐姐。”
蝶舞也不再說什麼,安靜的給簫肅雅佈置客棧那簡陋的木牀。
休息了一晚,簫肅雅基本沒有怎麼閤眼。
儘管住了上好的客房,可這裡依舊比不上皇宮,簫肅雅十分不適應。
眼看着天亮了,她連忙將蝶舞叫醒,一番認真的梳洗打扮之後,兩人拿着行李往皇宮走去。
來到輝煌威嚴的宮門口,御林軍將兩人攔了下來。
“來者何人,請出示你們的證件、腰牌!”
御林軍稱職的檢查每一個想要進出皇宮的人。
摸了摸身上,簫肅雅這才驚覺自己前幾日出門匆忙,將代表了自己身份的腰牌給落在宮裡了。
心中暗叫不好。
面上強撐着向御林軍表明自己的身份,“我乃商國的公主,簫肅雅。也是你們皇后雨自靈的好姐妹,查腰牌就不比了,你們大可讓皇后來證明我的身份。”
還大言不慚的說自己是商國公主,是皇后娘娘的好姐妹,御林軍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不客氣的說,“沒有能夠證明身份的東西不管你是誰我們都不會放行的!”
嚴苛而謹慎。
“不信的話,你可以將皇后雨自靈找來,看看我到底是不是商國公主!”見這個御林軍冥頑不靈,簫肅雅氣得瞪大了眼睛。
“娘娘掌管後宮協助皇上日理萬機,哪裡有閒工夫出來認領你這無名丫頭!”
說完,長槍一橫,嚴實的擋在兩人面前。
見進宮不成,簫肅雅一時間也沒了辦法,和蝶舞站在宮門一側,不知該如何是好。
就在簫肅雅一籌莫展的時候,她欣喜的看到了一道自己期盼了許久,想念了許久的身影,正緩緩從宮門裡走出來。
御林軍將冷冕的坐騎牽來,停在他的面前。
就在冷冕牽着繮繩正要翻身上馬的時候,一道清脆歡快的聲音從身後響了起來,略微熟悉,卻又想不起是誰。
回頭。
簫肅雅!
冷冕皺眉,將繮繩放回到御林軍的手裡。
“公主?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站在宮門口守衛的御林軍自然也聽到了冷冕對簫肅雅的稱呼,看到自己剛剛無情驅趕的人兒竟然真的是公主,一個個面面相覷,不敢去看簫肅雅的眼睛。
簫肅雅也不是什麼小氣的人,得意的向他們揚起下巴,飛快的跑到了冷冕的身邊。
“遇到你真好,不然我都不知道該怎麼進宮去找靈兒姐姐了!”微噘着嘴,簫肅雅小小的抱怨道。
看簫肅雅迴避自己的問題,冷冕又問了一遍,“公主,你怎麼會出現在京城?”
之前也沒有收到情報說簫肅雅要離開商國來楚國呀。
不好意思的聳聳肩,簫肅雅小臉微紅,說得委婉,“我是偷溜出宮的……待的無聊了,想來京城找你們玩!”
聽簫肅雅這麼說,冷冕只感到一陣頭痛,這丫頭之前追着自己跑的經歷還歷歷在目呢!
“不行,你偷溜出皇宮你父皇和皇兄他們一定很擔心你!你還是回去吧。”
“不要!”簫肅雅想都不想就拒絕了,好不容易來到了京城,還見到了冷冕,怎麼可以就這樣就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