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自靈躲閃不及,硬生生的接下了蘊含柳生全部力量的一掌。
“噗——”雨自靈忍不住腹中翻滾涌動的氣息,一口鮮血噴涌而出,軟軟的跪倒在地。
柳生抓緊時機,飛身上前擒住虛弱無力的雨自靈。
“站住!”柳生用劍橫在雨自靈的脖子上,威脅冷晹。
冷晹擔心雨自靈目前的狀況,不敢上前,只好停下腳步站在原地。
“放開她。”冷晹滿臉陰霾,十分駭人。
在剛剛的打鬥中,柳生臉上的面巾早已掉落,他在兩人面前顯露住真面目,“哈哈哈哈,放了她?那你們還會放過本太子嗎!”
雨自靈被柳生的劍抵着脖子,鋒利的刀刃在她脖子上劃出了一道血痕,看得人心驚膽戰。
冷晹看了她一眼,“不放人,你覺得你能走得出去嗎?”
話音剛落,冷晹之前設下的崗哨暗衛紛紛從四面八方聚攏過來。
看不到自己影衛的身影,柳生面色如土,他強撐着內心的慌亂,“只要你放我走,我就不會傷害雨自靈。”
雨自靈輕微的搖搖頭,看着冷晹的眼睛,用眼神告訴他,不要管我,抓柳生。
冷晹撇過頭去,不看她。
“雨自靈?你覺得我現在還是在乎雨自靈?呵呵……”他冷笑一聲。
柳生大駭,什麼意思?
他用劍再度勒緊雨自靈的脖子,鮮血一滴一滴的滑落,“你確定你真的不管你的戰王妃了嗎?”
冷晹一副冷若冰霜的樣子,勾起一邊嘴角,嘲諷的意味明顯:“這樣的戰王妃是皇上硬塞過來,你真的覺得我會那麼在乎她的死活嗎,死了也不錯,我還能再換一個王妃,不用對這種傻子。”
氣若游絲的雨自靈聽到冷晹這番刺耳的話語,氣息微微浮動。
柳生聽到冷晹的這番話,舉着劍的有些發顫,難道冷晹就這麼拋棄雨自靈了嗎,自己就這麼失去了威脅他的機會了嗎?
看到柳生的神色略有鬆動,冷晹雙手背到身後,衝手下比了個看準時機救人的手勢。
柳生看了看被自己挾持的雨自靈,意識到了這是個拖累,正要一劍結果了她然後跟冷晹魚死網破的時候。
砰砰兩聲巨響,在耳邊響起。
緊接着,原本就漆黑的夜空,被渾濁的煙霧籠蓋。
“主公快走!”兩名受傷的影衛趕來,投下***,爲柳生脫身。
柳生立刻挾持着雨自靈火速撤離出包圍圈。
雨自靈說不出話,使不出力氣,只能任由柳生將她帶走。
***爆炸,冷晹等人看不清周圍的事物,冷晹心裡大叫不好,一定是有人來接應柳生了。
他趕緊衝向柳生剛剛站立的方向奔去,渾濁的煙霧裡什麼都看不見,他憑着直覺摸索,找不到柳生,也看不到雨自靈。
冷晹的心猛地揪了一下,他緊張的開口大叫:“雨自靈——”
聲音迴盪在被煙霧籠罩的空地上,冷晹憤怒的一掌拍向地面,原本平坦光滑的地面瞬間被砸出了一個大坑。
與此同時,急速遁走的柳生和兩名影衛挾持着雨自靈直奔晉國行宮。
“主公,我們直接這樣回到行宮,會不會把冷晹引過去?”影衛有些擔心會連累到行宮裡準備參加三國朝試的選手們。
“沒事的,冷晹現在沒有確鑿的證據證明我們去偷盜圖紙,到時候我們死不認賬,他一個小小的王爺也奈何不了我。”逃脫出來後的柳生又恢復自信,晉國太子的身份,就是他現在最大的依仗和便利。
雨自靈一直被柳生帶着走,現在稍微恢復了點體力,她試圖伸手去夠自己一直藏在靴子裡的匕首。
柳生察覺到懷裡的雨自靈有些輕微的動作,不假思索地就點穴定住了她。
“呵呵,都現在這樣了還想着反抗?!”柳生冷笑道。
雨自靈的身子動彈不得,用眼神狠狠地盯住柳生。
四人回到了晉國行宮,柳生讓影衛下去療傷好好休息,將雨自靈帶回了自己住的寢宮。
點亮燭火,柳生把雨自靈扔在一旁的軟榻上,
陰險的笑着說,“你是兵部尚書夏明常的女兒吧,你說,本太子要是用你去跟夏明常還機關要塞圖紙,他會交換嗎?”
雨自靈被點住穴道開不了口,只能將視線轉移到別處來表示自己的反抗。
柳生這纔想起雨自靈身上的穴道還沒解,難怪沒辦法開口。他伸手在雨自靈身上點了兩下,“好了,說吧。”
雨自靈捂住剛剛被那掌打中的地方,狀似無奈的說,“就連戰王都不肯救我,你覺得我爹會爲了一個廢人把圖紙交出來跟我交換嗎?”
柳生不信,“本太子調查過你,你可是他和最心愛的女子生下的唯一的孩子,不可能不願意的。”
“呵呵,你還調查我?”雨自靈笑了一聲,“那你應該還調查到我父親爲了兒子,求着我讓我把下毒害我的姨娘釋放了讓他們一家團聚。”
柳生沉默了,這件事他的確也調查到了。
“我的存在對於他們來說可有可無,你綁架我過來,是你的失誤!”雨自靈又說,想要從心理上擊垮柳生。
柳生不再言語,走進裡間褪掉夜行衣,開始給自己處理之前雨自靈射來的銀針。
雨自靈見他走了,坐在軟塌上冷冷的看着柳生運氣試圖將銀針逼出體外卻怎麼也逼不出來,急得滿頭大汗。
“說,你是不是在銀針上動了什麼手腳?”柳生這纔想起雨自靈,斂起內息,走到軟榻前質問雨自靈。
明明自己也精通製毒解毒,可爲什麼現在的這種情況自己一點也沒有頭緒,要不是銀針逼不出來,光憑藉脈象診斷根本查不出什麼。
雨自靈好笑的看着柳生:“我爲什麼要告訴你?”
“你……”柳生氣極,擡起手就想給雨自靈一耳光。他看看雨自靈,強忍着怒火放下手,“別敬酒不吃吃罰酒,告訴你,惹怒了本太子對你沒好處!”
雨自靈不以爲然,“你現在還不算被我惹怒嗎?”
柳生毫無預警地伸手掐住雨自靈的脖子,微微將她提起來:“趁着本太子現在還能好聲好氣的跟你說話,快點說你在銀針上動了什麼手腳。”
**住脖子喘不過氣的雨自靈漲紅了臉,雙手用力掰開柳生的手:“放、放開……”
柳生陰沉着臉鬆開手,雨自靈趕緊大口大口的喘氣,往後退了一點。
“你再不說的話本太子有的是辦法可以弄死你。”柳生下最後的通牒。
雨自靈腦子飛速運轉,盤算毒藥發作的時間。
將雨自靈還是不吭聲,柳生失去了耐心,他向前一個箭步伸手就要把雨自靈提起來,忽然他感覺手上傳來一陣劇痛,擡眼看去,原本健壯白皙的手臂出現了一大片黝黑密麻的紋路,並且這個紋路的延伸伴隨着撕裂般的劇痛,疼痛的感覺從小手臂到肩膀,再到胸腔。
柳生強忍住撕心裂肺的疼痛,發瘋似的把衣衫直接撕開,跑到銅鏡前,看着黝黑的紋路從手臂蔓延到胸膛,還有繼續向下的趨勢。
雨自靈笑了。
毒終於發作了。
“你到底給本太子下的是什麼毒?”柳生本身也是知毒懂毒的,可是這樣症狀的毒藥他從沒見過,給自己把脈也查不出什麼。他只好把目光轉向雨自靈。
雨自靈翹起二郎腿,悠閒自在的給自己倒了杯茶,“你現在是在問我嗎?”
“廢話,這裡除了你還有誰!”柳生被劇烈的疼痛折磨得渾身不同的顫抖。
“要想知道就拿出你求人的態度。”雨自靈喝了一口茶,微笑地看着柳生:“你這樣威逼我,我可是什麼都想不起啊。”
聽到這句話,柳生氣得想殺人,他強撐着走到雨自靈面前,一掌劈向她。
可是此刻被毒藥折磨得柳生內力早已消失殆盡,已經稍作休息的雨自靈敏捷的閃過了柳生的一掌。
“我可告訴你,你越是運功,毒就越快的順着血液流進你的心臟。”雨自靈好心提醒,“到時候就算是給你瞭解藥也於事無補了。”
解藥?
柳生聽到了關鍵的詞語。
“解藥在哪?”柳生激動地大喊。
雨自靈從懷裡摸出一個小瓷瓶,在柳生的眼前晃了晃:“你先回答我幾個問題,我再考慮要不要給你解藥。”
心裡的驕傲讓柳生不屑答應雨自靈的要求,他咬着牙忍住渾身撕裂般的劇痛,“你休想從本太子口中知道任何事情!”
“哦?不要啊?”雨自靈又將手裡的解藥在柳生眼前晃了晃,“那我就把解藥拿走了,你可以通知手下一會兒進來給你收屍了。”
說完,雨自靈作勢要走,柳生想要攔下她,可是此刻他的身體根本就不受自己控制,除了疼痛,別的知覺一點沒有,動也動不了。
雨自靈知道柳生此時的狀態是根本攔不了自己的,她走到柳生面前,“你知道嗎,這個毒藥會一點一點的從皮膚滲透進你的血管,然後順着血液的流動進入你的五臟六腑,最後再進入你的心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