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冷晹爽快的答應。
不成想,戰王留下來用膳的消息傳到了夏明常那裡,他過來堅持請戰王移步正廳用膳,說哪有在閨房中招待客人的道理。
無奈之下,雨自靈只好帶着戰王來到正廳。
原本簡單隨意的晚飯被夏明常這麼一攪合,變得正式又隆重,就連剛回歸不久的二姨娘三姨娘也收拾打扮了一番,出現在正廳。
這樣的場合,肯定少不了夏熙兒,她坐在特製的輪椅上,被下人推到了正廳。
雨自靈眼皮也沒擡一下,懶得去看她們,悠哉地喝着茶。
“夏府女眷衆多啊!”冷晹有意調侃道。
聽到戰王說話,夏熙兒羞紅了臉,她自認爲這是戰王在誇夏府的女兒美,他一定是看到了自己。
“王爺見諒,內子不懂規矩。我這就讓他們下去。”夏明常對此也感到抱歉,一般這種情況,除了正房能出現以外,偏房是不應該出現在客人面前同桌的。
“不必了,就這樣吧。”冷晹只想趕緊結束這頓飯。
“那就上菜吧!”夏明常吩咐下人。
席間,夏明常和冷晹客套式的談論着朝堂之事,二姨娘很賢惠地在一旁給夏明常佈菜倒酒,看到冷晹碗裡空空如也,她一時腦熱夾了塊東坡肉到冷晹碗裡。
“王爺,你嚐嚐這東坡肉,當真是肥而不膩百吃不厭啊!”
冷晹表情瞬間凝固,眼神裡流露着明顯的嫌棄噁心。
“給我換個碗。”
這句話如同一巴掌,清脆地打在二姨娘的臉上。她愣在那裡,沒想到王爺會這麼直接,一點兒情面也不留。
她以爲這畢竟是夏府,自己好歹也算是個女主人,補菜而已沒那麼多講究。
可惜她忘了,她佈菜的對象不是別人,是冷峻如冰山的戰王冷晹,能受得了才奇怪呢。
冷晹的舉動讓雨自靈在心底知乎痛快,卻不好表現出來,只能強忍着笑。
下人很快給冷晹換了個新碗。
二姨娘學乖了,沒敢再動,只給夏明常和夏熙兒佈菜倒酒水。
突然,雨自靈一雙筷子伸進了冷晹的碗裡,也丟下一塊東坡肉。
所有人緊張地看着那塊肉,順着筷子看向雨自靈,最後看向冷晹。
“雖然比不上你們戰王府的廚子,但是我們家的也不差!”雨自靈一臉驕傲地說,眼神告訴他,你嚐嚐看!
冷晹看到了她眼裡的調皮,自然地拿起筷子夾起那塊東坡肉放進嘴裡,咀嚼,嚥下。
“嗯,還真的不錯!”他說道。
二姨娘瞪着眼睛,一臉不敢置信,原本還打算看雨自靈出醜的,沒想到戰王竟然真的吃了,看來他們的感情挺好的了。
夏熙兒也是一臉不爽,爲什麼!憑什麼!她夏熙兒哪裡比不上那個臭丫頭,爲什麼戰王的目光總是看着她!還對她如此不同!
她的手在桌下狠狠地絞着手帕。
夏明常略感欣慰,看來這些日子的相處讓他們親近了不少。
此刻飯桌上的三姨太倒顯得是最隨意安分的人。
原本出來吃這頓飯也是想看看戰王跟雨自靈的感情是不是像傳聞那樣恩愛,如果不是的話趁着現在還有皇上賜婚的這層親家關係在,想辦法讓戰王注意到自己的女兒撮合他們。
還好有李氏那個蠢貨替自己試驗了,真是爲他人做嫁衣呀!三姨太心裡冷笑。
飯桌上,每人各懷心思,有人歡喜有人愁。
雨自靈安穩地坐在冷晹身邊吃完這頓飯。
晚飯後,冷晹離開夏府。雨自靈也回到房間休息,調查的事打算明天開始。
二姨娘李氏推着夏熙兒的輪椅慢慢散步回院子。
“娘,雨自靈那個賤人憑什麼坐戰王妃的位置。戰王妃是我的!”夏熙兒見四下沒人,一改平時的知書達理溫婉柔情,暴露出醜惡的嘴臉。
“你小點聲!”李氏緊張地看了看周圍,害怕周圍有老爺的眼線,她可不想再進到那個鬼地方去了。
“怕什麼,這沒人!”自從被爹懲罰了以後,娘就變得畏手畏腳的,夏熙兒煩透了這樣什麼都不敢做的李氏。
“剛剛吃飯的時候你又不是沒看到!戰王對雨自靈挺上心的,估計是真的喜歡上雨自靈那個小賤人了吧!”李氏看清了目前的形勢,不想做過多無益的事。
“那又怎麼樣!”夏熙兒氣極,粉拳一握,用力的砸在輪椅扶手上,“大不了再把雨自靈弄死一次。我就不信她有這麼好的命,能逃得過一次兩次!”
李氏趕緊捂住夏熙兒的嘴。這小姑奶奶還真是越來越敢說了!
加快步伐,李氏推着夏熙兒回到房間,關上門。
“熙兒,你告訴娘。你真的這麼想嫁給戰王嗎?”李氏鄭重地問自己女兒。
“我想!自打去年宮宴上見到戰王的那一刻起,我的眼裡就再也容不下任何人。我喜歡了他一年,可是他卻連我是誰都不知道……”夏熙兒對戰王的感情頗深,卻無奈於戰王的心寒冷如冰。
“那你有沒有想過,就算是你弄死了雨自靈,到最後嫁給戰王的也不一定是你,搞不好你還是爲他人做的嫁衣!雨自靈和戰王的婚姻的是皇上欽此的,就算雨自靈死了,這戰王妃的人選也不一定是你!”李氏深知世故人情,尤其是官宦間的婚姻選配。
“我不管戰王妃是雨自靈還是誰,只要有人擋在我前邊我就要除掉她!”夏熙兒目光兇狠地說。
李氏暗暗嘆了口氣,摸摸女兒的頭髮。真是沒辦法啊。
第二日清晨,雨自靈用過早餐以後就來到了司空道人居住的竹楓園。
向師傅稟告了這兩日她和戰王發現蒐集到的一切。
司空道人聽完,也不由得大驚。沒想到堂堂兵部尚書府,竟然相信如此怪誕的說法,把一個大活人活活折騰死。
“師傅,我也不相信我母親被所謂的妖魔附身!你學富五車,有沒有聽說像我母親這樣的事例?”這方面的問題,她也只能求助於司空道人了。
司空道人陷入沉思,吸人血?像動物一樣的行爲模式?
想到了!
“這樣的例子以前晉國也發生過。曾經有一位在江湖名聲鵲起的制蠱高人,她能根據需求製作出各式各樣的蠱蟲,作用小到只是附在你的腸胃裡讓你不知不覺每天每頓吃很多飯,也可以大到讓你從一個人生生變成異種生物。”
“但是他一心向善,研製出來的蠱蟲大多作用無害,只有少數是爲了防身和制裁惡人準備的,可是有一天,她研製的蠱蟲被人洗劫一空。後來在各地發生了各種各樣大大小小的蠱蟲慘案,其中有一件就跟你母親的事例相差無幾。”
“中了蠱蟲的那人,每當蠱蟲發作時會變得跟吸血怪物一樣,貪婪嗜殺,只有鮮血才能讓他滿足,而且時間久了需求也會跟着增加,他會不再滿足於小貓小狗的鮮血,會開始向人類出手,只有需求得到滿足纔會變回原樣,且自己不知道自己幹了什麼。”
“後來呢,後來那人怎麼了!”雨自靈急着想知道。
“後來那人成爲犧牲品殺了,因爲那名制蠱高人在蠱蟲被盜之後就銷聲匿跡了,他知道會有這麼一天,所以帶着所有關於製作蠱蟲飼養蠱蟲,甚至破解蠱蟲的資料。接連發生的蠱蟲慘案,江湖上人人束手無策,只能用最簡單粗暴的方式解決這一切。”
“殺了他們!”
“對。失去宿主供應養料的蠱蟲是無法生存的,這點就跟我們需要食物需要水一樣,所以當時沒有辦法,只能這麼解決。”
“所以這也就是爲什麼我母親被強行灌一些驅魔水都沒有作用的原因……”雨自靈暗自神傷,這樣的慘死讓她聯想到了自己的母親,也是這樣無助悽慘的死去。
“可是這件事情距離你母親被下蠱整整三十年!他們是怎麼弄到這個蠱蟲的?”司空道人也提出自己的疑問,“雖然蠱蟲時間當年紅極一時,但它的影響範圍僅限於江湖人士,從未見哪家仕官小姐被下了蠱。”
“而且當年的蠱蟲能清的都被武林盟主下令清理掉了,時隔三十年又出現一條。只有兩種可能,一是那名制蠱高人重出江湖,二是給你母親下蠱的就是當年盜竊蠱蟲的人,他肯定知道一些餵養蠱蟲的方法,所以才能在三十年後拿出一條下在你母親身上!”
雨自靈結合司空道人所講的,在心裡列出一張線索指引——
母親是被人下蠱間接害死的;她是在母親死後被人下毒變得癡傻的。
蠱蟲銷聲匿跡三十年,無從下手調查;渙神散是二姨娘李氏能夠輕易弄到手的。
可是害死母親是爲了什麼?
讓原主變得癡癡呆呆又是爲了什麼?
雨自靈有些費勁地分析目前所有的線索,發現所有線索都是有尾無頭、有頭有尾卻少箇中間的關鍵提示。
“雨丫頭,你要不要去你母親生前的部落去碰碰運氣,說不定會有意外收穫!”司空道人看她眉頭緊鎖,就給她出了個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