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昆門一衆十九人,十個結丹修士,還有黃昆門當今凝神期最優秀的九個弟子。只一天的時間便通過秘密的傳送陣,從近百萬裡的虛空殿傳回了黃崑山。
這一衆人馬,沒有絲毫的停歇,直接來到了黃昆門總堂的正殿之內,而這個正殿只有黃昆門有重大事情時纔會開啓使用。甚至之前招攬連家堡以及元嬰大佬楚天的入駐,都沒有在這裡進行。一來是前事倉促,其實最重要的是那兩件事沒有這件事情正大光明。這次五大派聯合試練黃昆門大獲全勝,可以說是黃昆門千百年來在五大派中最爲揚眉吐氣的事情了。以至於歐陽山敢擅作主張!
而這十九人剛一回山,總堂的道查執事歐陽山一邊吩咐人請掌門易天,一邊吩咐人傳黃昆門所有在山且沒有閉關的結丹修士。
只半天的時間,黃昆門上下便得到一個消息,說是五大派聯合試練的人已經回來了,據說是大獲全勝!
聚氣期的弟子,對這個五大派聯合試練沒有什麼太深刻的概念;而凝神期的修士就有點吃驚了,他們想知道這個所謂的大獲全勝到底是什麼意思,難道全身而退嗎,這個可能行不大吧。但是既然說是大獲全勝,那必定會有意外的收穫。因此,凡是有時間的人,全部聚集在一塊,他們不敢隨便去總堂的廣場,於是全都來到了後山的仙武廣場上了。一時間,仙武廣場上竟然聚集了上百凝神修士,仙武廣場也全所未有地熱鬧起來,他們三五成羣議論紛紛,只等待確切的消息傳來。
而那些結丹的修士自然對這件事多少有點掛記,畢竟前去接試練弟子的八位剛去沒多久。他們一聽到消息便馬上趕來,其實除去廖景龍十個結丹修士之外,黃昆門在山的結丹修士也就每堂留有一兩個坐鎮的。甚至連剛入門的連狼五連虎三都被請了過來。
其實廖景龍他們十個結丹修士,一見到黃昆他們一下子竟然出來九位弟子。他們興奮之餘,更多的是激動,生怕聖劍山莊和天極宗的人翻臉,便急忙帶着黃昆等九位往回趕,以至於他們對黃昆衆人試練的情況根本就沒有時間過問。而現在一到自己的黃崑山,都才長處一口氣,於是各堂師尊揪着各堂的弟子,問個不停。
掌門易天很快便趕了過來,起初問傳消息的弟子說竟然回來九人,他甚至還不信。如今一進大殿,看到黃昆他們活生生的九個人,竟然來來回回上上下下地打量,好像在看這些人到底是人是鬼。甚至看到身受重傷的虞尚武,易天還親自出手發功穩神。
好半天,易天才招呼衆位坐了下來。黃昆也是一陣感慨,心說這些老傢伙們,也太把這次試練當回事了吧。雖然這次試練回來九人,但是就連自己也是從那頭旱蛟嘴裡逃生的!簡直可以說已經死過一次,想到這裡黃昆都有點後背發涼。
“咳咳。”看到大廳中,各堂的師尊都在詢問本堂的弟子,一時間滿廳亂糟糟一片,那些個結丹師尊們哪還有個長輩的樣子。易天咳了幾聲,才讓人全都靜了下來。
看到衆人都坐了下來,上首的易天這纔開口問道:“廖師弟,你先說說其他各派的情況!”
易天的想法讓黃昆感到好笑,心說這傢伙也太猥瑣了吧,看來如果本門的成績不是建立在其他各派失敗的基礎上,那己方的勝利就該打折扣了!
廖景龍聽了易天的話,先是一愣,沒想到易天會先問這個問題。不過隨即廖景龍便暢快地哈哈大笑起來,這種揚眉吐氣的笑,也只有知道底細的人才明白,而事實上,就連一向不苟言笑的白一水也笑起來道:“廖師弟,你就老老實實給掌門師兄說說吧,別光顧着自己高興了!”
“衆位絕對想不到,一向神氣的聖劍山莊和天極宗這次可是栽到家了。不過我說完之後,你們這些小子和丫頭們,可得給我們好好講講到底是怎麼回事?”廖景龍說着,還有意無意地看了看黃昆。
黃昆搔了搔頭卻笑不起來,因爲不知道那東方雪雨會不會真的死掉了,一旦死了那自己說不定就真有麻煩了。
很快廖景龍便把各派的情況都說了一遍。他說完之後,前去接黃昆他們的結丹師尊們自然又是一番激動。然而沒去的人,包括易天都驚得合不攏嘴了。
“你說什麼?”易天不敢置信地從位置上“霍”地站了起來,“聖劍山莊和天極宗只有五人生還?!”
“咳咳,掌門師兄,你也不用這般激動嘛,我還能騙你不成!?”激動過後的廖景龍看着這時才激動的掌門師兄,竟然一副“看你怎麼這麼不淡定”的神情。
易天看了看在座的其他人,其他人都是面帶微笑地衝易天點點頭,示意這是千真萬確!
易天這纔敢相信這是真的了,暮然間易天眼睛紅了。他趕緊回頭坐了下來,爲掩飾自己的失態,忙低下頭端起一杯仙茶,一句話不說地啜了起來。
易天的失態,廳中衆人都看在眼裡,一時間廳中竟然有種很壓抑的氣氛,這些九死一生剛出來的凝神弟子還好。而那些結丹師尊們可全都唏噓地嘆氣起來,是的,黃昆門長期以來被兩大派壓的太厲害了,他們這些長輩們受的委屈是黃昆門他們所不能體會到的。
不過黃昆看到就連堂堂一大派的掌門都差點流出淚來,黃昆雖沒有他們的經歷,只是想一想能讓活了幾百年的老怪物們動容,才意識到他和這些師弟師妹們做了一件多麼了不起的事情啊!
有些氣氛是很容易被傳染的,本來洋洋得意的廖景龍,也悄悄地坐了下來,想端起茶杯喝茶,然而手卻抖得厲害。
一時間廳中安靜得針落有聲。
“嗯,我們在虛空殿中打了一頭三階妖獸,請掌門和各位師尊看看是否有用。”黃昆實在受不了這種氣氛,才戰戰兢兢地站了起來。本來在這些師尊們面前沒被問到,就沒有他們說話的份,但是他實在是忍受不了這種壓抑的氣氛。
說話間,黃昆神識一掃,法力一催,一條近二十丈長,一摟粗細的金黃色旱蛟,便被撂了出來。本來很寬敞的大廳,一下子幾乎被這頭妖獸填了個滿。
“呼,三階妖獸?”
“三階旱蛟?”
“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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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衆十八名結丹修士一下子有一半的人圍了上來,紫竹堂的白一水霍時乾和童輔可都是識貨的主。只見三人全都蹲了下來摸着金黃色的旱蛟皮,並且調動元氣仔細探查。
“嗯,白師兄,怎麼看?”煉丹堂部的童輔看着白一水滿眼放光地問道。
“三階中期的旱蛟,血統純正。”白一水點着頭道。
“你看這做什麼好呢?”煉器堂部的霍時乾道。
“這蛟皮是上等的器煉元材,完全經得起三百重祭煉。這樣的話,煉出的寶甲,嘿嘿,就連我們這些老傢伙們都能用得上啊?”白一水忍不住笑了。
“白一水,你給我起來。”正當白一水和令外兩個煉器堂部的師兄弟滿含口水地議論着,另一邊的廖景龍卻突然莫名其妙地發起飆來。
白一水一愣,但是也隨即站了起來,滿臉疑惑道:“廖師弟,你發什麼瘋呢?”
“發什麼瘋?”廖景龍出乎所有人意料地冷哼起來,竟完全不像開玩笑的。
“這”白一水愣了。
“你想過沒有,一頭三階中期的旱蛟,那是旱蛟啊!你也沒問問他們是怎麼歷盡千險打死的,卻盯着這旱蛟皮留起口水來了。你自問你配做人家師父嗎?”說完,廖景龍就死死地盯着白一水。
如此一說,不但白一水,就連上首的易天都愣了。是呀,要是一般的妖獸,他們這些結丹的師尊們,可以仗着靈活的打法,以一敵二或許都有可能獲勝。但是對上那些相對比較變態的,有上古傳承的妖獸。恐怕別說兩頭了,就一頭就成問題,就拿眼前這恐怖的三階旱蛟,大廳之內沒有誰自問能不費氣力地殺死。
白一水撇了一眼在座位上有點不知所措的黃昆,嘆了一口道:“哎,慚愧啊!”
“哼,既然知道慚愧,那就讓出來。”廖景龍看了一眼上首的易天一拱手道:“掌門師兄,我也不是在責怪白師兄,我只是覺得黃昆在我洪武堂會更合適一些。我更相信,只要我稍微花費一些時日,這黃昆肯定能作爲我們黃昆門新一代的頂樑柱。”
這話一出口,白一水傻眼了,搞了半天在這裡等着他呢。不過白一水想到這麼多年來,確實沒有傳授過黃昆什麼,一切都是黃昆自己的努力。而現在廖景龍再次提出這個問題,白一水竟然無話反駁了。
“這個嘛,現在討論這個問題是不是有點不是時候呢,要不要等小傢伙們說完他們的經歷再說呢?”易天打起哈哈道。畢竟爭徒一事,也不是壞事,他一時間也不好判斷。
“師兄也不用推,還是讓黃昆出來說說吧。”說完,廖景龍又指向黃昆道,“黃昆,你出來說說,你該知道,我並不是在責怪你師父,只是好鋼要用到刀刃上,你只要來到我們洪武堂,我相信讓你在結丹之前突破九元覆雨劍第四元,甚至第五元都有可能!”
廖景龍話一落,大廳之內再一次騷動起來。其他幾位凝神試練的弟子也都向黃昆投去了羨慕的目光。而其他結丹師尊也都嘖嘖讚歎起來,在他們看來:結丹前,想進階九元覆雨劍第四元,甚至第五元的可能不是沒有,不過這就得廖景龍花大心血了。在外人看起來這可是黃昆一個極大的機緣啊,畢竟在黃昆門,就是習武奇才的廖景龍都沒在結丹之前達到這個成就。
黃昆一聽心中笑了,你們光知道爭,可惜還是沒有人問我們這頭妖獸究竟是怎麼打死的,我可是被這畜生吃過的啊。不過這些人包括自己的師父白一水,應該還都是爲自己好的,不管怎麼樣自己還是該感激纔是。
想了想,黃昆衝廖景龍深施一禮道:“廖師叔,您忘了您答應過我的事了?”
“什麼事?”廖景龍一愣。
黃昆嘿嘿一笑道:“在去虛空殿之前,在仙武廣場,您說以後有什麼關於九元覆雨劍的問題,儘管去洪武堂問你!”
“啊哦好像說過這麼一句。”廖景龍回道。
黃昆又狡黠一笑道:“所以我決定,我還跟着我師父,然後有什麼其他問題再去找您問,如此一來我有了兩個師父,這多划算,嘿嘿!”
全廳的人轟的一笑全笑了,就連彭玲兒和康琴兒兩人也掩着嘴咯咯地笑了起來。
“你這小子”廖景龍是又好氣又好笑,卻最終沒再說什麼。
“好了。”白一水有點感激地望了黃昆一眼,又不失時機地想把這茬趕緊帶過:“我替掌門做主,這頭旱蛟我紫竹堂準備煉製五十套‘金甲軟衣’,在座每人一套。誰有意見?”
“我。”本來頹然坐到椅子上的廖景龍又騰地一下站了起來,並且皺着眉頭盯着黃昆道,“這三階妖獸可是有內丹的,這內丹哪兒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