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之前電影行業的不景氣,以至於媒體對國內電影根本不屑一顧。像之前張鐸或者王誠的小說沒事還能上一些報紙娛樂版塊的頭條,而國內電影往往連個普通的消息都上不了。
雖然從去年的《抉擇》上映之後,這種情況有所改觀。可以往的慣性卻讓他們漠視了《東成西就》的火爆,以至於等到《東成西就》的票房破兩億之後,大規模的報道,才呈鋪天蓋地之勢,洶涌而來。
《華東日報》旗下的《娛樂週刊》刊登的是《兩億大導演——張鐸》。報道中稱,憑藉《東城西就》那簡單的場景,總投資應該在一千五百萬之內。如今票房卻達到了兩個億,按照百分之四十的分賬比例,萬邦影視從中最少要獲得八千萬的淨利潤。而這部電影從開拍到上映,時間僅僅只有一個多月的時間,卻獲得了超過五倍的利潤,這簡直就是在搶錢。張鐸完全可以獲得國內最賺錢的導演的稱號,至少兩億大導演,是實至名歸的。
《京城晚報》上則刊登了國內著名影評人衛少儀的文章,大力批判了《東成西就》,認爲整部影片低俗惡搞,毫無藝術性,也毫無教育意義可言,簡直就是在玷污電影這門偉大的藝術。
相比於港臺的商業電影模式,在大陸,則是文藝片的天下。往往是誰都沒看懂,就得獎了。明明充滿了商業元素,目的就是賺錢,由於賣不動,就轉而號稱是搞文藝的。
其實《東邪西毒》最初的拍攝目的就是一部商業武俠大片,可惜王大導演雖然以商業片導演自居,卻在文藝片的路上越走越遠,也算是失之東隅收之桑榆。
萬邦影視公司的會議室內,三個人在開一個碰頭會議。宋思危端坐在主位,眉開眼笑,望着手裡的資料,樂地合不攏嘴。“阿鐸,真想不到,咱們的《東成西就》居然能過兩個億!”
金玉堂也是喜形於色,他並沒有跟《東邪西毒》的劇組去沙漠,而是負責跟影院的溝通情況,自然知道《東成西就》的火爆和一票難求。更是有好多演員找到他頭上,希望能在萬邦以後的影片中獲得一個角色。
“阿鐸,你看咱們是不是在籌備幾部影片?按照這個速度,咱們一年之內拍個七八部不成問題啊?”金玉堂說道。
略顯憔悴的張鐸苦笑道:“七八部?我說玉堂哥,你打算累死我啊?我可真有點扛不住了。我打算拍完《英雄本色》和《上海灘》之後,歇個大半年,這期間的影視劇我是都不打算參與了!”
“什麼,你要休息?那公司以後拍攝方面怎麼辦啊?”金玉堂有些意外道,在他看來,現在正是萬邦影視大展宏圖,揚帆遠航的時候,如果張鐸撂挑子的話,公司的發展會出大問題的。
宋思危也面色凝重道:“阿鐸,是不是最近太累了?”
張鐸有些疲憊地說:“是啊,現在感覺自己就像是個機器,不停地運轉,雖然錢賺了不少,卻連花錢的時候都沒有。”
宋思危點點頭說:“那就按你說的吧!這兩部影視劇完成之後,給你放個假,好好地歇一歇!”
“對了,《東邪西毒》這邊大概一週之內可以完成後期製作,弄完之後我就不管了,上映的事情你們安排吧,我打算先歇一個月。”
“好,都按你說的來!”宋思危苦笑道。
張鐸站起身來說:“那我現在就回去休息了,明天再到公司來!”說罷推門出了會議室。
望着消失在門口的張鐸,金玉堂有些焦急道:“老宋,張鐸撂了挑子,咱們以後怎麼辦啊?”
宋思危一副自嘲的表情笑了下說:“沒了張屠夫,難道還能吃帶毛的豬。自然是請藝術總監,請大導演了。”
“可那些人怎麼能跟張鐸比啊?”
“自然沒法相比,可張鐸不止是咱們萬邦的股東,他名下還報紙、圖書公司和網站,而最重要的則是他的小說。這是一切的源頭,只要他把小說寫好了,並不一定非得要他去拍纔會火的,王誠的《龍行天下》也不是他拍的,不也有十八個點的收視率嗎?”
金玉堂醒悟道:“倒也是這麼個理,其實像張鐸這樣自己寫、自己導、自己演的人還真不多。”
“我看他就是一個完美主義者,什麼都想做到最好,弄成經典。幸好他是一個天才,要是換成普通人的話,除了費力不討好,不會有別的結果!”宋思危評論道。
金玉堂感慨說:“可他確實是個天才,像他這樣的人,生平僅見啊!”
“可天才也會有累的時候,司馬懿說諸葛亮,食少事繁,豈能久乎!讓他歇一歇也好,要真是累壞了,可是我們萬邦的損失啊!”
《東邪西毒》的後期製作完成之後,張鐸直接就開車回興山上學去了,並且告訴宋思危和金玉堂,非影響公司生死存亡的大事,就不要找他了,他打算好好地上一個月的課,過幾天安穩日子。
這樣一來的話,張鐸每天除了上課就只剩下碼字了。他現在的最高手速在每分鐘一百二十字左右,平均可以達到八十。這樣每天一萬一千字的更新,三個多小時就可以碼完了,相對還是比較輕鬆的。
而宋思危、金玉堂、顧宗令、陳飛揚、高中華、石天佑等人在看了《東邪西毒》的樣片之後,一個個面面相覷,半晌無語。
“老宋,你確定這片子要公映嗎?”金玉堂充滿疑惑的語氣問道。
宋思危揉了揉有些發痛的太陽穴,一副頭疼不已的表情說:“我想問大家都看懂了嗎?老陳,你什麼想法?”
陳飛揚見老總點了自己的名字,不好回答,又不能不回答說:“我大概是看明白了,說實話,這部影片的藝術性非常高,就是趣味性太差,看地讓人昏昏欲睡,我怕觀衆們沒那個藝術鑑賞力啊!”
“老宋,張鐸這小子不會是猜出會有這種局面,才故意跑掉的吧?”金玉堂問道。
宋思危在心裡嘀咕道,應該不會吧,片子都拍出來了,不公映就是損失,可這也太文藝範了!到時別在連兩千萬票房都不到!那可就丟人丟大了!
儘管宋思危和金玉堂等人對《東邪西毒》的票房都不看好,可既然都拍出來了,就沒有壓倉庫的道理。金玉堂帶着樣片去總局過了審覈之後,這部影片在4月6日正式公映。
作爲萬邦影視、億元大導演的第二部影片,《射鵰英雄傳》改編出來的第二部電影,《東邪西毒》受到的關注是空前絕後的。
4月6日這天,來濱城參加首映的國內媒體有一百多家。在片頭字幕過後,是歐陽鋒和黃藥師之間一段凌厲的打鬥,畫面唯美,極具詩意,頗有視覺衝擊力,讓觀衆和記者們大爲驚訝。
不過更令他們驚訝的卻在後面,因爲從開頭看,他們還以爲這會是一部非常爽的武俠大片,誰知後面的歐陽鋒卻當起了殺手中介,影片中到處都是他的獨白和對話。
電影中的張鐸扮演的歐陽鋒,沾着鬍子,穿着灰濛濛的袍子,在沙漠中當一個替人解決麻煩的殺手中介。
“很多年之後,我有個綽號叫做西毒,任何人都可以變得狠毒,只要你嘗試過甚麼叫忌爐,我不會介意他人怎樣看我,我只不過不想別人比我更開心。”
“我還以爲這世界上有一種人不會有忌爐心的,因爲他太驕傲啦,在我出道的時候,我認識一個人,因爲他喜歡在東邊出沒,所以很多年之後,他有個綽號叫東邪。”
歐陽峰(獨白):“今年玉黃臨太歲,到處都有旱災,有旱災的地方一定有麻煩,有麻煩那我就有生意。我叫歐陽峰,是西域白駝山人士,我的職業就是幫人解決麻煩。”
歐陽峰(自言自語):“看你的年紀也有四十出頭了,這四十多年來,總有些事你是不願再提,或是有些人你不想再見,有的人曾經對不起你,也許你想過要殺了他們,但是你不敢。哈,又或者你覺得不值,其實殺人,很容易。我有個朋友,他的武功非常好,不過最近生活有點困難,只要你隨便給他一點銀兩,他一定可以幫你殺了那個人,你儘管考慮一下。其實殺一個不是很容易,不過爲了生活,很多人都會冒這個險。”
……
如果說觀衆們對開頭還能忍受一下的話,可當影片進行到三分之一的時候,終於有人受不了了。
“靠,老子花錢買票是來看東邪西毒、南帝北丐大戰的,這是什麼鬼東西啊!”有一名觀衆忍不住抱怨道。隨着時間的推演,和電影的播放,有這種想法的人越來越多。但也有一部分人,看的淚流滿面,因爲這裡面的臺詞實在是太經典了。
盲劍客:你知道喝酒跟喝水的分別嗎?酒,越喝越暖,水會越喝越寒。
慕容嫣:如果有一天我忍不住問起,你一定要騙我,就算你心裡有多麼不願意,也不要告訴我你最喜歡的人不是我。嗚嗚嗚......
黃藥師(獨白):如果感情是可以分勝負的話,我不知道她是不是贏了,但我很清楚,從一開始我就輸了。
大嫂:以前我認爲那句話很重要,因爲我覺得有些話說出來就是一生一世,現在想一想,說不說也沒有什麼分別,有些事會變的。我一直以爲是我自己贏了,直到有一天看着鏡子,才知道自己輸了,在我最美好的時候,我最喜歡的人都不在我身邊。如果能重新開始那該多好啊!
歐陽峰(獨白):你越想知道自己是不是忘記的時候,你反而記得清楚。我曾經聽人說過,當你不能夠再擁有,你唯一可以做的,就是令自己不要忘記。
當影片結束的時候,坐在角落裡的溫如玉一瞬間就哭了出來,因爲她覺得自己看懂這部片子了,卻更加悵然若失,痛徹心扉。
而更多的觀衆則是破口大罵,覺得這就是一部故弄玄虛的裝逼片。整部片子根本沒有故事情節,演員集體夢遊,導演完全失控,製作粗糙到了極致,完全搞不懂在講什麼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