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好手臂之後,蒙書禮就站到一邊,看着她們,似乎極爲後怕,胸脯起伏不定。
蒙書悅淡笑着說:“二姐的脾氣如果一直像現在這樣就好了。人的容忍都是有限度的,下次記得不要再來惹我。”
“我知道,一定都是你這個賤人弄出來的鬼!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蒙書禮狠狠地說,不過這一次卻絲毫沒有一點威勢。
“姐姐想說是誰就是誰,可別人怎麼看怎麼說,那就不是姐姐說了算了。”已經能聽到腳步聲和三姨娘那呼天搶地的哭聲,卻沒聽見蒙書棋的聲音,蒙書悅在角落裡站定,看接下來的一場大戲。
蒙書棋被拖進來時,已經暈了過去,一臉的血,流了身上都是,連身邊幾個丫頭婆子身上也都沾了有。蒙書悅看到蒙書禮明顯的一怔,然後三姨娘就撲到她面前大哭:“二小姐……二小姐!我求你放過四小姐吧,我保證從此之後,她再也不出現在你面前,不會跟你搶任何東西,好不好?求求你了,二小姐……”
蒙書悅使個眼色給同衣。
同衣蹲下給她把脈,撕開臉上的布條仔細看了她的傷口,看到她的眼瞼動來動去不停,輕笑,暈是裝的,不過這血流的是真的。這點小毒,沒有找到更好的大夫而已。
同衣搖搖頭,站了起來,用眼神告訴她無礙。
三姨娘又撲到蒙書悅跟前,“五小姐,求求你,你用的藥膏還有嗎?可以再勻一盒給四小姐用嗎?我向你保證,她此後也不會再出現在你面前,不再給你添任何麻煩,好不好?”
蒙書悅不忍直視,可憐父母心,可是即知如今,何必當初呢?
“姨娘快起來,我……還剩了半盒,全部給四姐好了。同衣,你回去找伴兒拿藥膏。”蒙書悅只猶豫了一下,似乎很不捨的模樣,還是大方的叫人回去拿藥膏了。
三姨娘自是感激不盡。昨天大夫們都說這個毒很難配,必是有錢
有勢的人才能夠買這樣的藥材來煉這個毒,所以解藥更難製出,只能以藥效相近的藥物來提煉,效果自是差了一些,好也就好得慢一些。
她不完全相信蒙書悅說的,也不敢懷疑是大小姐動的手腳,找不到任何證據,她只能按壓下去。她去找過大小姐,求大小姐來看一眼,大小姐卻藉口忙碌,等了一天也沒見到人來。夫人那邊她也去過了,懇請她用一下老爺的名牌,請一位太醫回來給棋兒看看,卻遭到訓斥。只有抹了蒙書悅給的藥膏,效果纔好一點,可是人卻不能動彈,說話都要小心翼翼,不然都會再次流血。
這一路,被丫頭僕婦們拖着拽着,流了那麼多的血,要多久才能補回來啊?
蒙書悅扶魯氏起來,並肩看着蒙書禮,問:“二姐把我們都叫來,到底所謂何事?”悄聲問魯氏:“姨娘,去叫夫人來!二姐瘋了。”
魯氏猶疑,蒙書悅說:“放心,我看着四姐,絕不讓她受到二姐傷害。”
魯氏躊躇不前。
蒙書禮看着這一切卻更加怒不可言,原來那兩個賤人也結成同盟了。她忍!她忍到孃親來了再出手,她一定要讓蒙書悅那個賤人死得體無完膚!
魯氏看着蒙書禮似乎要癲狂的神情,終於不再猶豫,跑出去找慶氏。
蒙書悅蹲下,輕聲說:“四姐,不要再裝了吧?地上多涼,受了寒氣可不好。”
蒙書棋訕訕地站起來,往蒙書禮那邊靠,賠着笑叫:“二姐……”
蒙書禮一腳踹過去,蒙書棋一個躲避不及,再次摔倒在地,悽聲叫:“二姐,你這是怎麼了?”
“滾!離我遠點!”那一臉的賤笑再加上她那血淋淋的臉龐,真是噁心至極!
蒙書棋爬起來,有些不知所措。
蒙書悅笑着招手:“四姐,可別忘了是誰讓你的臉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的。快來,我給你藥膏,要是真破了相,就嫁不了自己
喜歡的人了。”
蒙書棋看着蒙書禮的臉色,腳步輕挪。孃親說突然改變的蒙書悅就像只狡猾的狐狸,等着老虎打盹就虎口拔牙,而夫人母子四個就是老虎,她們只是小兔子,誰也惹不起,只能瞅準機會躲起來保護自己。什麼狐狸老虎的,在她眼裡,這兩人根本都是瘋狗,都想從對方身上撕一口肉下來。
她知道蒙書悅給她藥膏也沒安好心,可是她不想毀容,她也不想成爲她們的耙子。
蒙書悅火上再澆一把油:“四姐,你臉上的傷口太深了,二姐真是狠心啊。你看我的傷口都已經結痂了,四姐如果不亂動,也許三四天就好了,也可能去皇宮參加賞花宴,說不定還能見到安西王……”說到這裡,停下來,挑釁般看着蒙書禮。
她的眼神像有魔力般,蒙書禮突然想起自己被這兩人害得名聲盡毀,父親來罵,還不讓她參加賞花宴,大叫一聲,就撲向離她近的蒙書棋。
無夷看着身邊談笑間就讓人瘋癲的女孩,小小年紀,怎麼就有這樣的能力?她想起離開前,主上對她們說的話,忠於她就像忠於他,保護她就像保護他一樣,從此她們的命運就在她的手上。不監視她,但他會時常來問問有關她的重要的事。
看着打成一團的兩個人,蒙書禮壓倒性的佔着上風,打得蒙書棋無還手之力,不知誰的血竟飛到了蒙書悅的臉上。
蒙書棋慘叫一聲之後,再沒了聲響。蒙書禮如惡鬼上身般,吐一口嘴裡的血液,目光鎖定蒙書悅。無夷身形一動,擋在她面前。
慶氏一衆終於姍姍來遲。
三姨娘看着倒在血液裡的女兒,差點就要暈過去,顫抖着撲到蒙書棋身邊,“棋兒……棋兒醒醒,孃親來了,你快起來……”
慶氏也是差點一口氣提不上來,趕緊吩咐去請大夫,請最好的大夫,再着人手把蒙書棋擡回房裡,清理一下,等候大夫就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