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吶!夏天無措地望着周圍的人,Wendy痛苦地蜷縮在地上自顧不暇。
張顯、經理一臉壞笑地看着自己。
旁邊的兄弟們也仇視自己“這種壞女人”。
程星宇站在張顯右手邊,一臉痛苦地看着自己。
這種感覺太煎熬了。
時間一秒一秒地過,程星宇隨時可能會上來對自己一頓拳腳,而自己無力反抗……
不知何時,夏天已蜷縮在牆角的位置,背靠在堅硬冰冷的牆上,給夏天一些奇怪的安全感。
來吧,別猶豫了,要打要殺,快點!
夏天閉起眼睛,把頭深深地埋進胳膊裡,等待暴風雨的降臨。
頭髮被人拽起,連帶着夏天整個人被提着按到方桌上,張顯的聲音從頭頂傳來,“小宇,你愣着幹嘛?快來管教你的女人……”
“嘭!”一聲悶響,程星宇一記拳頭打到張顯臉上。
張顯吃痛後退。
夏天終於起身,程星宇緊接着走過來扶住夏天,“顯哥,念在從小一起長大的份上,今天的事到此爲止,我帶夏天走,大家就這樣散了。”
張顯用手摸一下鼻子,竟然出血了,“程星宇,你瘋了?!竟敢爲一個賤女人打我?!”
程星宇沉聲道:“夏天是我要保護的人。任何人想傷害她,我決不答應。顯哥,你應該知道,這屋子裡就算有這麼多人,也是攔不住我的。”
張顯把鼻血擦乾淨,自嘲地笑笑,“小宇,你知道我最欣賞你什麼嗎?”
程星宇一言不發,等他說下去。
“你身上有一股狠勁兒,打起架來,跟拼命似的。沒人願意跟你同歸於盡。所以咱小區的人都打不過你。這屋子裡的人,既沒你戰鬥力強,也沒你敢拼命,自然是攔不住你。”張顯說道,“但你也要清楚,今天你帶夏天走,就是選擇了和我決裂,以後再也沒有所謂的兄弟情義了。再攤上事,惹了人,不要找我求情。我肯定也不會給你面子了。你可要想清楚。”
程星宇看一圈周圍的人,對着張顯說道,“以前看你們玩兒這些手段,我不管,也不在意,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今晚,你們對着夏天也搞這一套,我才發現,原來,換一個立場,你們竟然這麼可惡!那些被你們欺負、敲詐的人真可憐!”
張顯臉上陰晴不定,沉聲說道,“程星宇,以後大家井水不犯河水。但若犯,我下手絕不留情!”
程星宇嘴角一揚,“彼此彼此!”,拉起夏天便走。
經過Wendy,夏天晃一下程星宇胳膊,問,“Wendy怎麼辦?”
程星宇看眼Wendy,只見她輕輕搖頭,便拉着夏天繼續走。
熟悉的路虎在路邊等着它的少主人。
夏天跟着程星宇打算上車。
不料前面的程星宇忽然停下腳步,回頭過來,說:“我們分手吧!”
夏天愣住了。
怎麼一晚上被提了兩次分手?
夏天看着程星宇,而後者正在等夏天的回答。
愣了幾秒,夏天才反應過來,那是一個問句,而不是陳述句。
程星宇什麼意思?夏天不解,剛纔在酒吧,不是已經說過了嗎?
讓自己走,不就是分手的意思嗎?
後來張顯說,分手沒那麼容易,一定要問幾個爲什麼,難道程星宇是要自己挽留他嗎?
“我……不同意。”夏天試探着說。
“你爲什麼不同意?”程星宇問。
“我不想跟你分手,所以不同意。”夏天說了一句廢話,實在是弄不清他到底想問什麼。
“爲什麼不想分手?”程星宇追問。
“因爲……我喜歡你。”夏天越說聲音越小。
“你真的喜歡我嗎?”程星宇問。
“喜歡。”夏天硬着頭皮說。
“有多喜歡?”程星宇繼續問。
夏天想起一首歌《月亮代表我的心》有一句歌詞是:你問我愛你有多深。歌名就是回答。“就像蜜蜂喜歡花粉那樣。”
“你能爲我放棄其他男生嗎?”程星宇的眼神變得銳利起來。
終於說出心裡話了。夏天心道。原來還是爲金志凱的事吃錯。怎麼就繞不過去了呢。
程星宇一聲譏笑,“看來也沒多喜歡!”
夏天否認,“不是的。我只是想不通。爲什麼不能跟其他男生接觸。我喜歡你,跟其他男生沒有關係。”
“有關係!”程星宇大聲說,“我會不開心、我會難過、我會睡不着覺!一想起你和其他男生說說笑笑,我就忍不住生氣!”
“也許你該試着看開一點。”夏天建議。
“你說什麼?!”程星宇瞳孔收縮,近乎咬牙切齒地說,“夏天,我勸你想清楚。你的意思是讓我接受你跟其他男生搞曖昧?!”
夏天深吸一口氣,換個話題,“你把我的手機還給我,今天太晚了,我腦子不太清楚,明天再說吧!”
程星宇不依,“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那我們上車說吧。”夏天提議,“把我手機給我,這不耽誤我回答問題。”
“不回答,我就默認你同意分手了。”程星宇下最後通牒。
其實,分手只需要一個人提就可以了。夏天心想。
“我數5個數,你還不回答,我們就分手。”程星宇看着夏天開始數數,“5!”、“4!”
夏天有些猶豫。分手也好。省得他亂吃醋。只是自己還有機會再接近他嗎?
“3!”程星宇大聲數着。“2!”
“你能再重複一遍問題嗎?”夏天問。
“你在耍我嗎?!”程星宇瞪夏天。
夏天見狀忙解釋:“程星宇,我沒和金志凱搞曖昧,過去不曾,現在沒有,將來肯定也不會和他搞曖昧,我發誓!”
程星宇深吸好幾口氣,夏天抱緊他的胳膊,等他呼吸平靜:“程星宇,我們回去吧……”
兩人坐上車,空氣一下子暖和起來,只是程星宇周身的空氣感覺有些冷硬。他的表情更是一冷再冷。
夏天沉默着,不敢出聲。
“我爲了你,和發小都鬧掰了。你難道就不能爲了我,不再找金志凱嗎?”程星宇氣惱地說。
夏天頭疼,繞了半天,還是得面對這個問題,“程星宇,有時候接近一個人不是因爲喜歡,而是因爲需要。就像你不一定喜歡所有老師,但所有老師的課你都得聽,否則,這門學科你就學不好了。金志凱曾經患過和我一樣的病,所以我需要接近他,弄清楚他到底是怎麼治好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