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天,蘇輕月把婚事要操心的,全都交給蕭羽川了。
古人成親禮節繁鎖,納采、問名、納吉、納徵、請期……
蕭羽川還是做了個全。
就連媒婆,他也找了一個村裡的趙媒婆當見證,當然這個趙媒婆與前些天被轟出去的王媒婆是兩個人。
蘇輕月朝蕭清河家的廚房看了一眼,便進了自家的藥房繼續研藥。
清河從廚房裡出來,轉着輪椅到了藥房外,叩響了門。
“進來,門沒閂。”蘇輕月的聲間從藥房裡傳出。
蕭清河推門進去,看着輕月在長方形的案臺前忙碌地配藥,清雅的嗓音喚了聲,“媳婦……”
蘇輕月脊背一僵,不悅地轉過身,“你叫我什麼?”
“媳婦……”他又一次堅定地喚了聲。
“四哥。”她失望地看着他,“你不應該叫我媳婦。”
他凝視着她水潤的明眸,神情懊悔不已,“媳婦,我知道我錯了。我不該放棄你,你回我身邊吧,做我蕭清河的媳婦兒!”
“四哥,我說了,世間沒有後悔藥。”
“你選擇的男人原本就是我。不該是你嫁給三哥,你應該嫁給我的!”他語氣鄭重。
“有些話說破真的很傷人,四哥,我不想傷害你。”
“我不管如何,你選的人是我……”
“你不要糾結於此好麼?”她嘆然,“我當初之所以會選你,是因爲你雙腿不良於行。因爲不想給二哥或三哥添加負擔。”
換句話來說,是因爲同情選了他了!蕭清河內心痛苦不已,“我早知道了。我一直糾結於此,我現在發現,沒有你,我根本不想活下去,媳婦,你回我身邊吧,不論你選我的理由是什麼,我都不糾結了。我只要你跟我在一起就好!”
“四哥,不可能了。”她搖了搖首。
“媳婦……我求你、我求你回我身邊吧!”他忽然激動地從輪椅上撐起身,欲下地,砰一下,身個身軀摔在了地上,他也顧不得有沒有摔傷,向她一點點的爬過去,“媳婦,我求你,對不起三哥也罷、我不能眼睜睜地看你嫁給別的男人!”
淚水爬滿了他蒼白的面頰。
蘇輕月眼神中有幾分憐憫,說穿了,就是覺得四哥可憐,“四哥,你這是何苦?你這般,你讓你三哥可怎麼辦?”
“管不了許多了,我求三哥成全我們。他那麼疼我,一定會肯的……要是他不肯,我們去一個沒人認識的地方……”蕭清河已經快被數日來的痛苦、後悔折磨的快瘋了,一但爆發,一發不可收拾。
蘇輕月將他扶了起來。
“媳婦,你答應我了對不?”蕭清河擡首,目光帶着濃濃的期盼,熱切地看着她。
她伸手撫去他俊顏上的淚,動作很輕柔,“四哥,你大約不明白我。在我轉身的那一刻,即使沒有你三哥,我們也不可能了。沒有我,即使你會痛苦死,我蘇輕月也只會眼睛睛地看着你死。我也不會再回頭。你明白麼?”
她的嗓音宛若天籟般好聽,卻又那麼殘忍。